第6卷 青銅魔棺 黃泉天路煉銀槍
第310章 黃泉水黃
前方，一塊古拙的石碑立於滔滔浪水之上，河水渾濁蒼黃，巨大的石碑上兩個古老滄桑的字體格外醒目：黃泉！
「是誰？」龜大爺開始有點暴躁了，他怒吼道。
白雪放眼望去，但見滿目瘡痍，枯骨遍野，真是說不出的凄慘，這究竟要死多少人才會有這麼多的白骨，他突然想到一個地方。
巫夢嚇得小臉發白：「這難道都是死人的骨頭？？」
龜大爺突然指著河面大聲道：「格老子的，你們看這是什麼？？！」
「好男兒！！！」
巫夢瞪大了眼珠子，道：「天路？居然會是一條黃河？」
巫夢眯著半隻眼，看見白雪腳下居然散發著碧光，她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來原來是那塊碧落石，他們這些人居然就站在碧落石上，放佛站在一艘船上。
「黃泉水苦，各位何必又要勉強踏足呢。」
蒼涼渾厚的大腔，龜大爺吼得脖子紅粗，高歌：「既是苦又是空懷著多少血與淚幾多冷嘲與熱諷……」
白雪又道：「說了這麼久，還沒請教閣下究竟是……」
就這是白雪第一眼的想法，然後又想到：「如竹。」
巫夢突然問道：「黃泉為什麼水都是黃的？」
巫夢醒來時，發現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只覺得腰背部被什麼咯得生疼，下意識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眼就嚷著：「姐夫？」
守靈人道：「閣下認為呢？」
「給老子滾出來！！」
「斯人如風。」
「不要再唱了。」巫夢聽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或許遠遠的看著他雖
他就那麼的出來，不沾半點的泥水，放佛自九天之上落下，佛陀再現人間。
「你醒了？」白雪的聲音似乎很遙遠，又好像近在耳畔。
話語悠悠，古韻悠悠。
「這是傳說中的倉頡體。」白雪嘆息道：「它們的意思是：黃泉！」
「原來你個龜兒子欺善怕惡的！」龜大爺大笑道：「老子問你，這地方到底是什麼個鬼地方？」
「哎。」那聲音也悠悠，默然不語。
明明是烈日下，巫夢只覺得自己周圍陰暗無光，冷氣逼人。
守靈人答道：「好。」
白雪道：「這拜月教的神秘之處，實在超乎想象，他們的天路上到底布置了什麼樣的術數機關，完全是我們這種外人所無法揣度的。」
「哎。」白雪拍拍她的手背，伸手指著前方輕聲道：「你看。」
白雪道：「人能髒水，水不臟人。」
「或許曾經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不過是這黃泉路上的一個守靈人罷了。」
你沒有看過一個骷髏微笑，絕對想不到一個頭骨是怎麼笑的，可奇怪的是他那麼笑了，落在白雪眼裡，居然是那麼的自然。
這時，一陣「嘰嘰咕咕」的奇異摩擦聲響起，但是黃河翻騰，風拂過吹起巨浪，浪花互相拍打在空氣中，濺射了碎開呈無數水珠，映照著冷冰冰的陽光，就伴隨著這樣的冷光，白雪幾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水面之上隱約可見浮沉隨浪的骷髏，密密麻麻，向
白雪將巫夢小心的放下來，然後微笑道：「阿夢，從現在開始，你所看到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再以往常的邏輯來推斷。」
「這碧落石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能夠在河上漂？」
白雪欠身道：「我等無狀，誤闖此地，還請告知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巫夢道：「姐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剛才還在外面，怎麼一會兒變成了這樣？」
「這條……河？」巫夢小聲道：「這就是天路？」
「這是什麼字？」巫夢並不認得這兩個字，湊著白雪問道：「姐夫。」
這些骷髏皆雙目血紅，獠牙畢露，泛著森森寒光，猶如活物，實在難以想象，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
「哎。」伴隨著一聲悠悠嘆息，一副奇特的骨架，慢慢浮出了河面，從那萬千的無邊無際的骷髏中浮現出來，看那模樣，所有的骷髏對他是又敬又畏。
「姐夫？」巫夢勉強睜開眼睛，入眼的第一面是上空一個渾圓燦爛的太陽，「原來已經白天了，可為什麼覺得很寒冷。」
白雪衝著那沸騰的黃河大聲道：「有緣無緣，天註定，但凡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龜大爺怒道：「龜兒子的！打什麼機鋒！給老子好好說話！！」
巫夢爬起身子，過去從後面抱住白雪的身子，在他耳邊輕聲道：「姐夫，我們在哪裡？」
白雪背負雙手，昂然仰面，從巫夢這個看去，只覺得這個男人錚錚風骨，凌立風雲，站在她前面，便如一座山嶽。
白雪知道
看它上面鐫刻滿了歲月的風霜，可想而知定然經歷了無盡悠久的歲月。
這聲音似乎有天大的委屈，可又在努力勉強壓制，就如同那種世家大族的子弟，在這樣的人口裡說出來的話永遠都那麼的斯文和儒雅，這是一種從小就接受的培養，已經深深地引入了他的骨髓里。
「我？」守靈人深陷的眼窩裡並沒有眼珠子，但他的「目光」卻落在自己的白骨架上，悠悠道：「我也忘了自己是什麼人，曾經做過什麼事情。」
守靈人冷笑道道：「此地就是那億萬生靈的最終匯聚之地，三千世界，十萬天地，諸般惡業都要往這河水裡洗一洗，你說，這水能不被洗黃了嗎？」
「聽天命？」那聲音幽幽道：「什麼又是天命？」
「鄙人便是這黃泉的守靈人。」
巫夢緊緊的貼著白雪，她已經打量過了周圍，但見自己正在一條怒騰的大河之上，她只看了那條奔騰咆哮的河水一眼，感覺一陣陣眼暈，河水泛黃，透發著一股恐怖的氣息。
龜大爺呵斥道：「你！敢耍老子！」
守靈人輕撫骷髏掌，道：「說得好。」
「哎。」
守靈人道：「閣下心中認為這是什麼地方，那便是什麼地方。」
他突然想到一個人，巫月。
如果不是看他是個骷髏，安上血肉的話，實在和當日那個吹塤彈琴的竹下風很像，那種神韻如出一轍。
在這樣一個陰森壓
一個英俊的男人，負手站在泗水邊，長身玉立白衣如雪。
白雪道：「不是我要闖這黃泉，而是我不得不這麼做。」
巫夢小聲問道：「姐夫，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天路。」
「人生無常黃泉路上也不相遇……」
守靈人道：「這是個鬼地方。」
巫夢道：「為什麼？」
「姐夫？」巫夢又輕聲的呼喚了一下。
巫夢喃喃道：「黃泉？」
「枯骨？」
白雪笑道：「你看看腳下不就知道了。」
守靈人道：「為這黃泉里的每個枯骨守靈。」
白雪望著石碑，其上隱約間可以看到一些古老的花紋，加上那兩個古老的文字。
「這些骷髏，他們想幹什麼？？」巫夢緊緊的拉著白雪的胳膊，小聲道。
白雪緩緩道：「我曾經在一個地方也看過這麼多的青墳，莫非……這些枯骨……」
白雪沒有回身，只是道：「嗯。」
「天道無情，白雪，你當真要闖這黃泉嗎？」
龜大爺頓住歌聲，深吸口氣道：「真沒想到，世上竟有這樣的地方存在？」
「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步及黃泉路，踏上奈何橋；又見忘川河，相聚望鄉台。顫刻三生石，一碗孟婆湯；前世未廝守，今生亦無緣……」悠悠吟唱，不知從何處飄來，帶著莫名的酸楚。
白雪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才要說話，突然大浪猛烈翻滾，蒼黃的河水似乎沸騰了一般，變得更加的洶湧澎湃，大浪一重接著一重
「哎。」白雪道：「天路？這到底是上天呢還是在下地獄？」
白雪這話古韻極強，說的是天道的法則，一般沒聽說過的人自然會聽得一頭霧水，巫夢小丫頭只知道吃吃喝喝玩玩，平時不愛讀書，這時候一下子就被考住了。
白雪嘆道：「是以天之命，物之性，本非志意所與；而能盡其性，則物性盡，天命至，有不知其所以然者而無不通。」
他身前的大河旁有一張梨花黃木幾，一副焦尾琴，一壺清冽淡酒，一個青衣垂袖的童子和一匹神駿非凡的好馬。
黃河萬里黃，奔騰的怒河。
巫夢小聲道：「是。」
「對呀！這裡是河，那我們在哪裡？」巫夢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下子跳了起來，跳到了白雪的身上，大聲道：「救命啊！姐夫！！」
白雪沉聲道：「我們隨著碧落石進入那天之眼，這裏面就是那天之眼，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這裏就是天路。」
「黃泉？？」龜大爺道：「難道我們已經全都死了，這裏就是黃泉路！老子的，聽說黃泉路上多枯骨，這次是開了眼界了！！」
守靈人微笑道：「不敢。」
守靈人道：「你可知道這些枯骨都是什麼人嗎？」
白雪恍惚間有種錯覺，他覺得這不是一副骷髏骨架，而是一個人。
白雪道：「為誰守靈？」
白雪道：「這難道真是的黃泉？」
「這裏難道是黃泉？」
況且他那種成熟而瀟洒的風采本就不是任何年輕人學得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