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青銅魔棺 黃泉天路煉銀槍
第352章 就賭一劍
白雪的劍已經刺下，無論余歌願意還是不願意，這一劍畢竟還是刺下去了。
白雪道：「我問了，你會說？」
夜，黑暗。
余歌道：「你不問，怎麼知道我不知道？」
白雪道：「賭注是什麼？」
「你一定是有理由的。」白雪抱住她，拚命道：「你告訴我……」
可黎明真的來了，難道就比夜會美麗嗎？
從一開始，就註定了要輸。
「不為什麼？」白雪實在不明白，他一把抱住要跌倒的余歌，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現在已經勝券在握，擁有天下的余歌為什麼受這一劍？
「還是問清楚了比較好。」
他倒是入眼看到一口箱子。
余歌道：「那也得等你問了，才知道我會不會說？」
「你拿出這口劍，想要做什麼？」
余歌看到他那副神態，心中不覺生出一點怨氣，她也是個女人，女人的天性大抵都是如此的，不過她掩飾的很好，只是道：「若沒有這樣的女子，怎麼會有畫師畫得出這樣的美人兒？」
余歌站在一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白雪的影子，目中似在燃燒著火焰。
他背負雙手，凌首道：「這一劍怎麼賭？」
沒有鮮血，鮮血被劍身堵住了。
白雪點頭道：「那倒也是。」
白雪道：「若是這箱子里真有女子，她必死無疑。」
余歌將那劍遞交到白雪手上，道：「你且隨我來。」
「打賭？」白雪笑道：「你應該知道，我這一生，從未害怕過賭局。」
白雪起來走了三步，又到窗邊，推
問為什麼的人是白雪，他不明白，不明白的是余歌為什麼不躲？
「我輸了再待如何？」
「那倒不是。」白雪捧著劍，道：「女人如名劍，名劍只需品茗，並不一定要擁有，更不是一定要拿它來殺人的。」
在他心中，已經藏了無數個變招，他知道余歌武功不弱，尤其是學會了半部月華鏡后，更是詭秘莫測，根本未曾想過自己這一劍竟能夠刺中她的胸膛。
余歌長笑一聲道：「你不願殺我嗎？」
余歌又道：「這口劍殺人是極好的。」
「你還沒賭，就問輸？」余歌笑道：「這可不是你一貫做法！」
所以，無論輸還是贏，從一開始，他似乎就開始輸了。
余歌道：「你不刺，就輸！」
白雪道：「的確很好。」
余歌反掌一張，已有一柄利劍在掌，劍鞘綴著綠玉，她緩緩推開那劍鞘，露出碧光劍鋒，道：「這是口好劍。」
君心若蘭。
「混蛋窩？」余歌愣了片刻，道：「這一賭，沒那麼複雜，我們只賭一劍。」
「你這麼相信她？」余歌並沒有嫉妒發怒，反倒是一副慘然模樣，鬱郁不已。
白雪道：「我若不刺，就是輸？」
熾熱而興奮的火焰。
不過他不問，余歌還是要說，她說道：「如今，我不只知道這美人兒在哪裡，我還能讓你見到她。」
白雪的劍，在出劍后就已經暗藏了回勢，這一劍出去的極快，可調轉劍鋒回刺余歌更是快了不止一倍，他竟沒有
余歌道：「很好。」
余歌摸摸他的臉，他的臉依然美麗，只是更多了稜角。
余歌冷笑道：「你為何不問問我這美人兒在哪裡了？」
若是對別人，白雪的確有必勝的把握，但是對余歌，即便是他，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勝，只因他實在是有點怕了這個女人。
這樣的一劍，也似乎超出了余歌的想象範疇，甚至在白雪一招「雁盪迴風」，劍鋒迴轉之後，她還是不避不閃，反以胸膛去迎劍鋒，她難道已經看傻了眼，還是被震懾住了？
白雪左手持劍，右手輕撫著劍鋒，喃喃笑道：「劍兒呀劍兒，你這一生就究竟吻噬了多少美人的頸脖，到了今日，難道又要有一條香魂在你刃下香消玉殞嗎？」
余歌道：「有趣就好。」
余歌道：「這就這麼簡單。」
「既然殺過，又何不再殺一個。」余歌淡淡道：「你只需朝這箱子當中刺上一劍便可。」
「你說什麼？」白雪一驚，道：「你要我殺人？」
「好。」余歌道：「既然你要清清楚楚，要麼，我就告訴你，我要你輸了就跟我走。」
「呲」一聲輕響，那是利箭入肉的聲音。
白雪也緊跟而去，內堂布置的華麗而寬敞，其中一切陳設，都華麗得不似人間所有，這裏原本是巫月的地方，卻在短短時間內已經為余歌重新布置過了，白雪記得上次來，還看到了一副玉屏風，不過這次到底是沒有看到。
「啪啪。
白雪道：「哦？你知道？」
白雪道：「我賭了。」
「跟你走？去哪裡？」
「你……你不是歌兒……余歌，你是……」
輕紗朦朧，檀口微張，酮體令人心動，幽香沁人心脾，實在是有一些銷魂。
「那是自然。」余歌傲然道，她說著已走入內堂。
「美人如玉劍如虹！」白雪道：「看來我今日既能看到名劍，也是能見到美人了。」
「哦？」白雪忽然用劍一指那大箱子，笑道：「不會就是在這箱子里吧。」
余歌道：「好，這一劍，賭的很簡單……」
余歌高聳的胸膛，已迎上了無情的劍鋒！
她的心裏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甚至連她自己也不是那麼的清楚明了。
「這聲音？」白雪心神大亂，他已經聽出了這聲音是誰的。
「是。」
「回南國，去杭州。」
她希望這一劍刺下，還是不希望這一劍刺下？
像一個女人，去問另一個女人的事情，這無疑是最蠢的行為，白雪這般風流人物，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龍吟不絕，長劍也化為神龍，一劍刺了過去。
「不為什麼。」
人總是在前進，若是往前看，那就是奮進，若是往後看，那就開始老了。
余歌道：「既然如此，你殺了我吧。」
也許是一個美人，也是一堆衣服，更也許是空的。
「殺過。」白雪的手上也染過許多人的鮮血。
白雪面帶微笑，指著畫中其中一個斜倚在虎皮褥旁
到那時，他即便是贏了，又能如何？
「那就最好！」余歌厲聲道：「我們就賭一場！」
黑暗的夜，已經快過去，黎明明亮。
以余歌之心性，她很難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若當真如此，那白雪這一劍刺出，他必將要終生後悔了。
「賭一劍？」白雪心中奇怪，這余歌又想搞什麼花樣？
「為什麼？」
白雪識劍，他自然知道這是口殺人的好劍。
這一劍夭嬌如神龍，迅急卻如閃電，這不是白雪第一次使劍，卻是他自天路上回來之後第一次使用武功，他只覺得自己體內真氣鼓盪，劍法凌厲更在從前之上，這一樣的一劍，使得已經超乎了他自己的想象範疇。
他一步步走了過去。
白雪仰天長笑道：「好！如此賭法，倒也有趣。」
「刺一劍？」白雪道：「就這麼簡單？」
「你錯了。」余歌道：「你今日要做的就是用這口名劍，去刺這個美人。」
「我想和你打個賭。」余歌道：「你可敢？」
白雪道：「我並不願意殺你。」
但白雪最怕的是，這箱子里是一個人，是巫瑤。
一口大箱子，箱子上雕刻著無數絕色少女，只見暗淡而銷魂的燈光下，各面都有二三十個身穿輕紗，身材苗條的少女，她們的長發披散著，赤著雪白的玉足。
白雪接過劍，略一把玩，道：「果然是好劍。」
「就賭一劍！
余歌反問道：「你難道沒有殺過人？」
如高山流水，直瀉而下，一發而不可收拾，又如離弦之箭，有去無回，已不可抑止。
「但是！」白雪掌一張，道：「你若是再來一場混蛋窩裡的賭局，我可是不賭！」
他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余歌的陷阱。
這一場賭，根本是極其簡單，只需白雪一劍，必然便贏，但他不知道這箱子里究竟是什麼。
白雪轉過身，道：「哦？」
「是嗎？」白雪微微一震，道：「難道真有這樣的女子？」
「殺了你？」白雪萬沒想到余歌會這麼說，他身子微微一震，道：「為什麼？」
白雪道：「你若是要說，自然會說，若是不說，我問了，豈不是自討沒趣？」
余歌道：「你恨不得她就是活的，從這畫上走下來對不？」
她用一種輕飄飄的聲音柔聲道：「我現在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好久沒這麼開心了，我終於又回來了你的懷抱。」
余歌道：「也有可能這箱子根本就是空的，你只是刺一口箱子罷了。」
余歌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光芒，斷然道：「你若是贏了，我就將包括巫瑤在內的巫家人全部給你，你若是輸了……」
白雪以指彈劍，劍作龍吟。
余歌緩緩軟倒在地，這一劍是白雪親手刺得，他知道下手有多重，只怕余歌是性命難保了。
余歌望著他的背影，痴痴道：「你肯賭了？」
白雪道：「是。」
「你這麼說……」余歌道：「不過是還沒有真的見到這個女人罷了，你若是親眼看到了她，就不會這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