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366章 跟蹤潑皮
白雪看了她一眼，道：「越少人知道，看到的東西才會越多。」
果然，白雪很快就在另一家藥鋪找到了這些潑皮，他趕到的時候，這些潑皮耳朵上的傷已經包紮的差不多了，如今這些人即使看到了白雪，也完全認不出來了。
一個潑皮會有什麼秘密，白雪開始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他覺得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白雪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那四散的潑皮們，最後終於決定還是跟著這個為首的，他有種預感，這個人的身上藏著一些秘密。
現如今他要做的也不過是將做好的面具放到自己臉上去罷了。
「這等易容術，實在是奇異，若非親眼所見，實難相信！」劍奴雖然看到他這一路上的製作，可如今才算是看到了真正的成果，驚訝的合不攏嘴，讚嘆不已。
「啊？」劍奴一驚，有些不知所措。
要做成一個完美的石膏模子往往需要十余天的功夫，不過白雪無需這麼久，他來之前已經預料到各種情況，準備充分，早在半路上做好了幾個不同年齡、身份、職業的石膏模子，這做石膏面具也是大有學問的，從一開始的定陰模，再翻出人臉，又吹塑，最後拋光、打磨，並上色，粘上眉毛、鬍鬚等等等等，每一步都必須一絲不苟，若是差了一點，那露出破綻被人看穿了，可就是謬之千里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穿過了十七八條街后，那潑皮竟然走上了一家酒樓，找了個觀景
白雪給自己換了件青衫，又打開一個黑匣子，搬到梳洗架子邊上開始對著鏡子化妝。
「呸！一群廢物。」那為首的潑皮何曾不知道他們肚子里在罵自己，不過他並不在乎，趕走了手下，竟又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了起來，既沒有乘車，也沒有騎馬，優哉游哉的在前面走著，好像在逛大街一般。
其實這也是白雪與這種人打交道經驗不足的緣故，要知道他們這種地痞無賴，一向是欺善怕惡，能賴就賴的，與那鐵骨錚錚的江湖好漢簡直是雲泥之別。
劍奴道：「我曾聽說過，主子那前十年都在遊歷各方。」
「回房？」劍奴有些不解，望著白雪。
白雪道：「我要去看看那些鷲鷹……」
白雪將一切的整理妥當，才悄悄打開窗子看了四周無人注意，一躍而出，幾個起落翻出了一品藥鋪的院牆，只留下一臉陰晴不定的劍奴。
白雪看似不經意的望了一眼郭一品，對劍奴道：「我們先回去吧，讓郭當家的好收拾一番這裏，否
白雪似乎並不願多說，交代道：「你在這裏守著，若是郭一品送飯來，你就收下，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出去了。」
「還能怎麼辦？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那為首的潑皮沒好氣道：「難道還要爺請你吃飯不成？」
「還愣著幹什麼？關門啊。」白雪已經將外衣脫下，轉過身看到劍奴獃獃的樣子，忽然想到了什麼，苦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這是要換衣服出去。」
那潑皮走的很輕鬆自在，似乎耳朵上一點也不疼，現在已經中午了，天氣晴朗，大路上來來往往，熱鬧非凡，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在路上走著，白雪跟蹤的很有技巧，他自信絕不會被這麼一個地痞看破自己的行蹤，反倒是那潑皮根本沒有注意有沒有人在跟蹤他，只是手提著褲腰帶一截，不時的在大街上衝著小姑娘、小媳婦們搖晃，惹的一陣咒罵聲，他也不在乎。
「老大，我們現在怎麼辦？」一行人走不出去多遠，其中一個潑皮問道。
「換衣服出去？我還以為你是……」劍奴突然頓住了口，羞紅了臉。
他上好面具后，又再仔細的檢查那貼合處的吻合，以防破綻，等到他給自己完全易容好之後，再站在劍奴面前的，竟已經是一個濃眉大眼的粗獷山東大漢，再也找不到一絲白雪的影子。
只見他先打了點清水給自己仔仔細細的洗了把臉，然後開始往那
就這樣，那潑皮一路走著，有時還哼哼一些小調，不時的看看路邊的小攤小販，也趁著老闆不注意，偷些吃的、小玩意什麼的，不過他倒是很少沖行人下手，偷的也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玩了一會兒，隨手就扔了。
白雪跟蹤也越見吃力了，要知道跟蹤是一門極深的學問，大抵人多的時候容易隱藏自己的身影，若是人少了，這跟蹤的難度就大大的增加了，好在白雪的輕功極高，勉強就這麼吊著。
「他居然還有錢？」白雪倒是沒注意，當時他以為這潑皮已經真的把身上的錢全交出來了，哪裡想到這潑皮被割了只耳朵還敢欺騙他。
最常用的手段是戴面具，面具有鐵制、木製等，一般醜陋無比。其中倒有一項最為精緻——人皮面具，往往能以假亂真。除此之外也有藥物易容，不過此一項需花費較多的時日。
白雪一路跟蹤著他，實在是越看越有意思，他似乎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特別的人，這個人咋一眼只是一個潑皮，可白雪漸漸發現，這個人簡直就是一條狡猾的狐狸，竟然有意無意的也在變幻身位，偶爾一快一慢，一動一靜，借位換位，似乎在做著反跟蹤，這當然不是因為他發現了白雪在跟蹤他，而是因為他怕有人在跟蹤，
要說這老婆餅皮薄餡厚，餡心滋潤軟滑、味道甜而不膩，確實是一道不錯的點心，可白雪還是想要喝一杯，這酒蟲一上來，並不比煙癮來的舒服，不過此時也只能這般了，多少吃一點，吃著吃著，不知為何又想起了巫瑤。
劍奴道：「主子要去哪裡？」
白雪挪揄道：「以為我要做什麼？」
劍奴覺得他這一眼也似乎有所意味，也不再多問，道：「好。」
那西北邊人煙已經漸漸稀少，這個潑皮到底是要去哪裡？
白雪跟蹤人的本事並不差，他少年時在名草堂內學的那些東西，那跟蹤到一個潑皮無賴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況他們還是一大群人。
而白雪的易容術最為詭異特別，他曾經遊歷過西方，見識過那裡一種可怕的手術整容術，能夠完全改變一個人的形貌，也毫無破綻，不過他今天所做的倒不是這麼徹底的，他用的是石膏易容法。
一些關於他們為什麼要來這一品藥鋪的秘密。
「看鷲鷹？」劍奴道：「那為何不能讓郭一品知道？」
那為首的潑皮見大家都差不多了，丟下一兩銀子算是醫藥費，便大搖大擺的走出藥鋪去，那藥鋪老闆也不敢多嘴，這幾位爺來看病，能給錢已經算是開恩的了，哪裡還敢計較錢多錢少。
「嗯。」白雪點點頭，轉身回去。
「老婆餅？這名字誰給起的？」
劍奴紅著臉不答，等冷靜了一會兒才道：「主子你這是要出去哪裡？」
一個普通的地痞無賴居然時時刻刻都保持警惕，擔心別人跟蹤於他，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他的身上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劍奴也趕緊跟上，她方踏進房門，白雪已經快速的開始脫下身上的白袍，並囑咐道：「關門。」
石膏又作冰石，在自古藥典中稱性大寒，善清氣分實熱，有清熱瀉火，除煩止渴之功效，多用於溫熱病、肺胃大熱、高熱不退、口渴、煩燥、脈洪大等症。歷來為醫家所喜愛用，不過這味葯在西方還有一個作用，做模子。
「哎。」那些小潑皮被這一罵，只能哭喪著臉自認倒霉，這一趟錢沒撈到，反倒是丟了只耳朵，只能走到遠了，才敢小聲咒罵。
白雪精於易容，江湖風清險惡，行走其中倒也是常有易容，或是男扮女裝，或少作老相等等不一而足，當日他易容成那洪荒巨人一般的豪命，竟也未被人看穿，可見其手段高明。
那潑皮轉眼間將半隻片鴨，一壺好酒吃的乾乾淨淨，居然規矩的付了酒錢，走出酒樓，又開始在大街上晃蕩起來。
他東一下，西一下，看似毫無目的，可白雪也漸漸的發現，他是在往西北邊走去。
白雪的嘴巴也作了改變，那原本刀削般的薄嘴唇如今也厚了一層，他緩緩道：「這是西方易容術，與中土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不同，也算是另一種文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