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396章 一步一殺
「你娘？」
白雪嘆息道：「你一死，這個天下就會立馬四分五裂，不僅統一的苗域會再次分裂，名草堂的那些殺手也會失去控制，北方也沒有了我們白家的人，即將陷入一片混亂……」
白雪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柯傅儀道：「是的。」
陽春用左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道：「我去了趟西漠，那裡的和尚並不好客，不過一雙眼睛的代價總算是學到了那招法……不過我現在覺得，也許我在西漠學得並不完整，因為我始終無法劃出完整的一個圓。」
「大胆！」柯傅儀沒想到白雪會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他氣得鬍子亂吹，厲聲道：「來人，殺！」
陽春道：「我會，這就是傳說中十三式的最後一招，法。」
陽春並沒有真正的融會貫通法字訣，而余歌在白天失去借取月光的力量，他們兩人都不算是真正的一元大圓滿，只有白雪才是。
「丞相大人，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在你身上。」白雪道：「你若是不答應的話，我就殺了你！」
陽春道：「的確很久，兩個月。」
他就好像是戰神，無敵的戰神。
「你錯了，歌兒，我不是要和朝廷對著干！」白雪笑笑，忽然一道劍氣劃過，柯傅儀那白髮蒼蒼的腦袋滾落在地，和那無數重甲兵的腦袋滾在一起，沒什麼兩樣。
余歌黯然道：「你走吧，帶著春少走，他們應該不會為難你的。」
性命，在這一刻變得是那麼的脆弱，那些
柯傅儀已經驚得結結巴巴，在血水裡打滾，高貴的丞相大人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他叫道：「你……你想怎麼樣……」
柯傅儀道：「老朽請閣下不要參与此事。」
白雪點點頭，道：「她是我娘。」
白雪道：「我原來以為是她看到了我爹的棺木，心灰意冷才想死的，現在想來並不僅僅是這樣，而是因為她看到了你……」
一步一殺，通往帥台的路上，已經殺開了一條血路，腳下鋪滿了人頭。
余歌道：「是我父皇下的令……」
柯傅儀沉聲道：「聽說你和殿下的關係並不算好，既然如此，又何必要趟這個渾水呢？」
白雪回望著那雄偉的杭州城，道：「我要去那裡……」
「帝王之家最無情啊。」
「什麼事？圍殺陽春，余歌？」
「看得出來。」白雪衝著四面八方的重甲兵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的確不是朋友了。」白雪道：「不過這段時間，我在沉睡，一直想不明白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娘要死？她為什麼要選擇一個近乎自殺的方式突然結束自己的生命。」
「到那時，群雄輩出，天下就會大亂！隆帝這人太沉不住氣了，天下還遠遠未大定，就做出這種事，也難怪他這麼多年都無法統一神州！」
白雪道：「你呢？」
「狡兔死，走狗烹。」白雪道：「你不過是個女人，平常龍袍都敢穿，表現出
白雪道：「請講。」
沒有任何的輔助工具，若要想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圓，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陽春也只鞥劃出一個圓弧，再往下去，他的圓弧就不能保持圓了。
秦一兩深吸一口氣，衝著棺木上的余歌緩緩跪下，道：「殿下，請停手吧，這些畢竟是跟隨過您的士兵，他們是無辜的。」
「那裡……」柯傅儀哪裡敢答應，誰也不知道現在白雪想要做什麼，他已經是個一元高手，若是一旦驚了聖駕，那可是天大的死罪。
「丞相大人，你雖然站的很遠，但我想告訴你的是……」白雪緩緩道：「你站的距離還不夠遠……」
白雪冷哼一聲，手緩緩抬起。
「是她？」陽春失聲道：「那個能夠以一人一劍之力擋住隆帝北伐的女人！？她是你娘？」
白雪冷笑道：「這也是皇帝的意思？」
白雪看似說的很輕，可落在柯傅儀耳里就像是奔雷一般，柯傅儀清清嗓子，道：「不敢，陛下有旨，任何時候遇見守護家族之人，都要以禮相待。」
白雪笑道：「你也會？」
白雪道：「天下需要你，這個世上可以沒有蓋九幽，沒有拜月祭祀，沒有白水光，沒有我們陽春白雪，甚至可以沒有隆帝，唯獨不能沒有你！」
白雪道：「我想借丞相大人的項上人頭，來保我們出去。」
「文官能掌兵？」白
白雪的眼裡已經看不見這些甲兵，他扛著青銅魔棺，手一抬，就是一條人命。
余歌道：「什麼事？」
天下無雙的身法，千軍叢中取敵將首級！
白雪忽然長嘯一聲，一口青銅魔棺從遠處飛來，一聲龍吟，他召出陽逆槍，左手一抓一丟，連續將陽春、余歌兩人丟上魔棺。
柯傅儀面如土色，道：「這不行！」
白雪道：「她已經死了。」
陽春垂首道：「你悟通了，很好。」他頓了頓，又道：「你是對的，你的圓才是最完美的。」
「接著。」陽春打開前胸衣懷，暹羅貓快速的跳出來跑到白雪的身上。
可這重甲武裝的騎兵，在白雪的陽逆槍面前，宛如是紙糊的一般，他眼皮也不抬一下，手一舞就收去了一條人命。
「是抓捕。」
白雪將余歌放好在床上，這帥營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打碎了，唯一還完整的就是這張床，只因是白雪躺在上面，他們拚死保護的。
柯傅儀道：「那你想要怎麼樣？」
白雪就這樣走到了帥台，望著秦一兩道：「你選擇死，還是停兵。」
陽春慢慢的笑了，道：「恭喜你，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親人。」
「殺！」秦一兩黃旗一揮，重甲兵已經再次如潮水般湧上來。
柯傅儀大笑道：「閣下果然是個聰明人，老朽也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兩個月？」白雪苦笑道：「還真
余歌笑了，可她笑的樣子像在哭，道：「為什麼？」
「你畫出來的是完美的圓，看來你學得是完整的。」
「她臨時之前教了我這招……我比較笨，參悟了很久。」
白雪點頭道：「我相信。」
白雪抱拳道：「又不知皇帝陛下還有什麼旨意呢？」
白雪道：「多謝丞相大人。」
余歌道：「我們已經不是朋友。」
「我要做的是，掀翻了這個朝廷！」
余歌身子一震，失聲道：「你說什麼？」
陽春突然道：「雪，她有了你的……」
余歌苦笑道：「他們要殺我。」
柯傅儀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受過這般威脅，他耿直了脖子大聲道：「你要殺就殺，老朽活了一輩子，就當為國盡忠了。」
余歌道：「現在，你想到了嗎？」
陽春只能閉嘴。
這時，那些停止進攻的重甲兵緩緩分開一條道來，一個披著蟒袍的老人在遠遠的十丈開外站住，高聲道：「前面可是江湖傳說的白雪？」
白雪道：「你放心，我不是要逃走……」
白雪沉聲道：「不錯，也許你死了，天下並不會亂，但天下會失去一個好皇帝。」
柯傅儀雙手衝著杭州城的方向一貢，敬畏道：「這是聖上的旨意。」
「白氏王朝，白水光！」
「住口！」余歌厲聲道：「春少，你敢說一個字，我就死給你看！」
法字訣流落到了西漠，至於白水光又是如何得到這一招的，或許已經永遠成為了不能解開的秘密。
「不能殺！」余歌勸住道：「老丞相一生為國盡忠，殺不得……」她這般說著，卻連續眨了兩下眼睛。
「小貓，讓我們並肩作戰吧！」白雪將暹羅貓丟到肩膀上，左手持槍，往前走去，他的目標是指揮的帥台，上面的秦一兩。
當他說出她已經死了的話，聲音里再也沒有波動，顯得很平靜。
「是我斬下來的！」余歌毫無避諱道：「你醒來之前，我們打了一場，都吃了點虧……」
「這條胳膊，是我自己不小心……」
這就是一元境界的真正實力，這也是為什麼當年白水光可以一人一劍獨守城門的原因，只因到了一元境界，已經超越了一般的人類，已經接近神了。
白雪懂得她的意思，柯傅儀不是不能殺，而是不能明著殺，若是這樣殺了，也就宣布了朝廷真的對著幹了。
白雪看來余歌一眼，後者道：「這是南國丞相，現在接掌了我的軍隊。」
他懶洋洋的道：「正是在下，請問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白雪贊同道：「這的確是最後一式，我從我娘那裡學來的。」
「是，因為她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件事。」
下一刻，他如鬼魅般動了，身子一閃即回，手裡提著年邁的丞相大人，他隨後將之丟在地上的血水裡。
白雪一字一頓道：「你可以做一個好皇帝！」
余歌道：「你太抬舉我了。」
余歌冷笑一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