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節 自由

半個小時后，姚影再次走了進來，這次她帶來一名醫生。

「鋼鐵嗎……」姚影站在王山嶽面前，「即使是一塊鋼鐵，我也要把你徹底砸爛！說吧，畜生，你想要什麼，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嗯？」

343號是一棟破破爛爛的小樓，此時一點動靜都沒有，但是等特工全部到位之後，從樓中忽然竄出來十幾條彪形大漢，步履蹣跚地妄圖突圍。

胖子搖頭晃腦，似乎在為王山嶽的不智而惋惜，他聲情並茂，誠懇地說：「王老兄，咱們也都是混口飯吃，其實對你們妖族的遭遇真是非常之同情。只要你肯稍稍鬆鬆口，到時候咱們一定幫你在上面美言兩句，像你這樣的人才，要是埋沒在這種地方，未免也太可惜了一點。」

「這件事，暫時不要說出去，明白嗎？」姚影面色陰沉地說。

特工一咬牙，木工鑽整個了扎進了王山嶽的手掌，血肉和碎骨像噴泉一樣湧出，王山嶽滿頭冷汗，身子都抽搐起來，嘴唇都被咬出了鮮血！

「呃，還，還沒有。」兩名特工羞愧地低下了頭。

王山嶽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的手腳都被帶有仙符的繩索捆綁住，面前是一盞刺目的日光燈，影影綽綽有幾個黑影站在日光燈後面。

「對，你應該多笑笑，王山嶽先生，我保證你等一會兒就笑不出來了，這輩子永遠都笑不出來了。」姚影咬牙切齒地說。

「操你媽！」

「你是怎麼出國的，怎麼和越南方面搭上線，那邊的主持人是誰，說！」

即使在王山嶽這種級數的高手，被十多個單位的麻醉劑擊中之後，終於倒下了。

姚影頭一個沖了上去，冰魄劍頓時出鞘，掃出一片森然的寒氣，將最前面兩頭虎妖完全冰凍。她死死盯著後面一頭高壯的虎妖，大喝道：

「王山嶽！」

至於胸膛上，則被燒紅的烙鐵好生伺候了一番，隨後又澆上辣椒水；幹完這些之後，對方又對他的牙齒產生了興趣，硬生生用老虎鉗把他半邊的牙齒都拔了下來。

王山嶽閉上了眼睛：「老子什麼沒見識過，你儘管來試試？」

被麻醉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過去，王山嶽痴獃地笑了起來。

姚影放下電話，興奮地不能自己，她立刻召集所有特工人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四川北路殺去。

「放老實點，你犯下了這樣的大案，殺死那麼多無辜的人，簡直是喪心病狂！只有老實交待，才有可能開闢一線生機！」

另一名身材矮胖，圓滾滾像個皮球般的特工假意阻止，這人還未說話就先憨厚地笑了起來，只有兩隻小眼中綻放著令人心寒的冷光。

王山嶽邪邪一笑：「你撒尿的時候，看得到自己的雞巴嗎？」

「滋味不錯吧，嗯？」

他狂嘯著，口中噴出一道黃光，立刻將地面都震開一道深深的印痕，把姚影的頭髮都吹得狂舞起來。姚影咬緊牙關，冰魄劍放出刺目的白光，一條冰龍咆哮著朝王山嶽撲去。

他的部下因為服用了太多迷藥，這時候完全不能發揮哪怕一半的戰力，亦被特工們輕易拿獲。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姚影一陣興奮，口中卻變得更加沉穩：「請放心，這次事件非常特殊，所以我們一定會對你特別對待，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都能滿足的，請說吧。」

「打！」

「去你媽的臭婆娘！」

一名特工上前給王山嶽注射了一支黃色的針劑，僅僅過了半分多鍾，王山嶽就感覺全身像是被熊熊烈焰燒灼一樣，知覺變得極端靈敏，就連皮膚和衣服摩擦都變得十分疼痛，而妖核內則變得空空蕩蕩，半絲妖元都提升不起來。

就在這時，封住王山嶽的冰塊忽然皸裂開來，這頭凶狂的虎妖居然有掙脫束縛的危險！

「……要我說也可以，不過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不用掙扎了，這是專門用來照顧你們妖族的，是咱們江統最新的研究成果，你很有福氣啊，老兄。」一名特工獰笑著說。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一個字，甚至沒有叫出半句聲音。對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只有看到那對憤怒的眼睛，這才警覺到在這具破爛的軀殼下面，隱藏著一座怎樣灼熱的火山。

姚影橫了他們一眼：「我記得你們是整個南方局技術最精湛的專家，居然連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

王山嶽勉強睜開紅腫紫漲的眼睛，從嘴裏吐出一口混合著牙齒的血水，淡淡地笑著說：「我們想要的東西很簡單……自由……就是這樣東西。」

「哈哈哈，真她媽的好笑。你們這班修真者屠殺我妖族子民，燒掠我們的家園，將我族活生生剖開肚皮，取出妖核，這便不是喪心病狂？老子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已！」

「……你真的會守信用嗎？」

「是！」

「他……他不是一般的罪犯。」胖子辯解道，「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東西製作出來的人，他簡直是一塊鋼鐵！」

「是。」

王山嶽如同一座冰雕，被牢牢鎖住。

「哼……王山嶽，我勸你還是聰明點兒，你以為這裡是普通警察機關嗎，嗯？我告訴你，既然到了這裏，就是法律都干涉不到的地方，如果你肯合作，我們會採用各種凌駕於法律之外的辦法，讓你脫罪；如果不肯合作么……我們也有許多遊離於法律之外的手段，保證要你後悔你爹娘把你生出來！」

「他說了嗎？」

「算了算了，我瞧王山嶽王老兄也是一條好漢，何必用這種手段呢？王老兄也是有擔當的人，自然不會來怕你這些雕蟲小技；只不過么，王老兄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肯定會為了他那邊兄弟們考慮考慮，是不是？那麼十幾二十號兄弟出來和你一起闖天下，現在他們的生死可全部都掌握在王老兄的手裡了。只要王老兄你對咱們弟兄夠意思，咱們還能對您的弟兄不夠意思么？您瞧是不是這個意思？」

※※※

王山嶽滿不在乎地吐出一口濃痰，搖頭晃腦地說：「老子知道你們，你們這些修真界的走狗，你們的手段老子早就領教過了，還有什麼新花樣就使出來吧！」

「呸！」

「王山嶽，你的事發了，還不束手就擒！」

「結、結束了嗎？」一名特工戰戰兢兢地問。

姚影看了他一會兒，起身走出了審訊室：「你們先照顧他半個鐘頭，我再來。」

「你說，你說！」胖子大喜。

對方一下子沒了聲音，過了很久才說：「好吧，我們在四川北路343號一間出租房裡，他們所有人全都被我用麻藥迷昏了，你們快來啊！」

胖子頓時色變，恨聲道：「好小子，給我好好招呼！」

王山嶽冷眼瞧了瞧這胖子，淡然地說：「我的弟兄們出來時，就已經有了犧牲的覺悟，為了十二妖族的生存而犧牲，乃是他們最大的光榮！」

幸好，為了應對妖族的襲擊，江統特工準備了大量麻醉槍，所裝載的麻醉劑一次足夠麻醉五頭大象。

王山嶽雙目盡赤，扯開上身的襯衫，露出鋼鐵般結實的胸膛，狂吼道：「媽的，有人出賣我們！」

即使倒下，他的眼睛也仍舊睜開著，周圍的特工沒有一個很久敢上前來。

這特工從陰影中現出臉來，他的左眼處長了一塊狹長的紅斑，一看就令人變體生寒。

「你……」

他的手中握著一柄手動木工鑽，鑽頭飛速地運轉著靠近王山嶽的手掌。

「當然了，你既然打電話過來，就是願意相信我們的，我們對於肯迷途知返的朋友是非常歡迎的。」

接下來的半個鐘頭，王山嶽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砧板上的爛肉，被人用各種器具好好折磨了一番。他的兩根手指被鐵鎚徹底砸爛，三片指甲被硬生生拔去，剩下五根指甲里則被插了五根鐵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