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節 沒用的神父

凌天正要追問下去，門口卻傳來了一個人跌到的聲音，隨後響起了像是烏鴉拍打翅膀一樣的慘叫。

「既然你發現了尤莉雅就是女皇的秘密，那麼只好在此把你除掉了！」

「吖？」

卡羅神父嚇得哇哇大叫，抱頭鼠竄。

聽到了養父和老師的名字，尤莉雅顯得更加著急，但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不……請不要把我的消息告訴老師，拜託你了卡羅神父？」

「卡羅神父，您在這裏……幹什麼呢？」凌天很有耐心地問道。

「你還不明白髮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嗎？尤莉雅……」凌天邪惡地笑著，「如果這個秘密被教廷的人知道，那麼到時候被毀滅的不只是我，還有你啊，我的女孩。」

「可是您知道，在我的祖國正在發生著一場暴行，無辜的獸人們被活活燒死，被刀槍刺穿，他們的家園被摧毀，種族遭到了滅絕。面對這樣的情況，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所以……我想，您一定會原諒您忠實的僕人，對吧，因為他所實行的，乃是奉了上帝的旨意而行的愛的正舉。」

「嗯？」

尤莉雅獃獃地看著他，忽然流下了淚水，她一把推開了凌天：「不要過來，我，我……」

凌天含笑：「只是簡單的邏輯推理罷了，女皇的血奴既然選擇了我身邊的人當攻擊目標，顯然是和我有所牽連的人；而當年的伊士特教士也曾經參与過追蹤女皇的任務，可以算是唯一接觸過女皇的生還者，兩相參照的話，使我不得不得出了這個結論……尤莉雅，就是『女皇』吧？」

可惜沒有煙斗，否則他蠻可以去擔任福爾摩斯的角色了。

她的樣子比半年前要憔悴地多，臉頰呈現出不正常的粉紅色，看起來像是遭受著什麼巨大的困擾。

他回過頭，聲音忽然變得無比冷酷：

「別擔心。」凌天擁住了尤莉雅，在她額頭輕輕地一吻，「無論你幹了什麼，無論你是什麼人，我對你的愛情是永遠不會改變的。而你，卡羅神父……」

沒有預料到會在遙遠的東方遇到熟人，尤莉雅顯得十分慌亂，急速後退之中，頭巾也被扯落，於是清秀的容貌一覽無餘。

「那是……」

「啊啊！我唯一的一件法衣扯破啦，這，這可是末世紀最大的災難啊！」

「哎呀，好痛，好痛！」

「是啊，不但是我，卡羅神父也知道地一清二楚。」

神父眯起眼睛，七手八腳地描述著，時而又裝扮成龍蝦和螃蟹的樣子，彷彿在說明那種肉質的鮮嫩，但當他的目光停留在尤莉雅身上的時候，忽然瞪大了眼睛：

「您怎麼了，我的女神？你……」

「哈哈哈……哪有那種事，一切都是為了藝術啊！不說這種掃興的事了，為什麼你會在這裏呢？那個時候不是聽說你失蹤了嗎，尤莉雅修女，而且……似乎就是凌天先生說的哦。」

「呵呵呵呵……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嗎，卡羅神父，你……是受了伊士特教士的委託而前來調查尤莉雅的消息吧，而伊士特教士之所以這麼著急，除了關心自己的學生之外，應該是害怕隱藏在尤莉雅血管中的力量覺醒才對，我，沒有說錯吧？」

卡羅神父緊緊抓住破爛的衣服下擺，頗為苦惱地搔著頭皮：「頭痛……凌天先生似乎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這件事應該很機密啊。」

「尤莉雅，為何阻我！」凌天停留在半空中，周身都纏繞著恐怖的氣息，十分不滿地吼道。

穿著樸素，戴著單片眼鏡的卡羅神父一邊叫喚著一邊爬起身來，似乎是撞到了鼻子，他流出了一點鼻血，隨後神父就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

確實，少女的頭髮像是金色的飛瀑，充滿了健康的光澤，假若不是被白色的頭巾扎住的話，那光芒一定如陽光般耀眼的。

尤莉雅瞪大了眼睛，胡亂地搖著頭：「凌，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啊，女皇是什麼東西，我，我怎麼可能會是什麼女皇呢？」

戰鬥修女的背後伸展出了六道潔白無暇的天使之翼，襯托出她單薄的身軀更加聖潔，星光十字劍已經化作一柄超過兩米的大劍，可以想見在這段時間里少女的實力有了質的飛躍。

「轟！」

「這樣啊……這樣我會很困擾哦，也許需要大量的美食才能彌補良心的虧欠吧？不過，有什麼道理嗎？難道你和凌天先生是迫於世俗的壓力而私奔的青年情侶，而你已經懷上了他的骨肉？這，這真是太讓人吃驚了……啊嗚！」

可是，因為被凌天的黑暗力量侵蝕的緣故，少女的發色應該已經是如玉般潔白，這樣說來的話……

就在九陰滅絕刃即將割斷神父的脖子之時，一道白光忽然出現在凌天面前；尤莉雅舉起星光十字劍格擋住了凌天的攻擊，兩人化作黑白雙色的影子在教堂內跳躍飛奔，互相碰撞，劍氣和刀勁把牆壁都劃出了深深的痕迹。

「哦，我的女神，無論用什麼樣的言辭也無法表達這半年時間的無窮思念。」凌天上前吻了吻女孩的手，頗為激動地說。

凌天收回九陰滅絕刃，淡淡地說：「果然是高手啊，卡羅神父，如果是霍克神父的話，可能可以擋住攻擊，但卻絕對無法完全閃避掉的。」

凌天皺起了眉頭，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實：「你的頭髮變回了金色？」

趁著少女產生了一瞬間的分神，凌天呼嘯著向神父撲去，九條陰魂全都凝聚在手指，以密宗大手印的形式狠狠轟了出去。

「凌，你，你怎麼知道……」尤莉雅的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

話還沒有說完，神父就像頭大猿猴一樣跳了起來，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條邪惡的黑線，兩排座位被精確地切割開來。

「你……就是那個因為偷看修女換衣服而被驅逐的卡羅神父？」

「這不是尤莉雅見習修女嗎？我是卡羅老師啊，你不記得了嗎，前年我有代過你們班上兩個禮拜的課程哦，想想……似乎是人體素描課哦，你還記得我吧？」

「卡羅神父，我們還是不要繞彎子了吧？」凌天冷冷地說，「你一直在跟蹤我吧？教廷的高手果然有一套，居然沒有被發現……」

尤莉雅十分堅決地說。

「那個……如果說是在和吸血鬼的英勇戰鬥中破損的話，是否可以領取一件新法衣呢，嗯，應該是這樣吧，哈哈，真是完美的計劃……咦，凌天先生，又見到您了真是高興啊，剛才那頓美味的早餐還真是令人懷念呢……」

「請……不要傷害卡羅神父，雖然他的風評不佳，人也非常懦弱無能，看上去獐頭鼠目，但是他怎麼說也是教廷的神父，如果殺了他的話，教廷是不會放過你的。」

「怎麼會？本神父可沒有跟蹤男人的嗜好！我正在搜尋這個國家的美食啊，不過既然遇到了么……就不能不把尤莉雅修女的消息告訴伊士特教士了，他可是非常擔心你呢。」

「難道你體內的黑暗力量已經不存在了嗎？」凌天緩緩說道。

原本施加在她身上的黑暗力量，似乎已經無影無蹤了。

卡羅露出很不解的樣子，摸著下巴說。

「這個……這……因為，在我身上，似乎發生了不好的事。」尤莉雅的樣子像是快要哭出來了。

「慢著慢著……」卡羅神父慌張地擺著手，「凌天先生，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啊，使用暴力是不好的哦。」

「……」卡羅神父無奈地蜷縮在一邊，嘆了口氣。

「什麼……你知道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九陰滅絕刃爆發出強烈的怨氣，變成了巨大的黑色雙頭鐮刀，無數冤魂附著于其上，發出痛不欲生的慘叫；凌天的青紫雙目中發出閃電般的光芒，縱身朝神父躍了過去。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