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節 貪財的女獵人

芭芭拉像只狡猾的狐狸一樣笑了起來：「這是兩個問題哦，第一個答案，僱用我的是一個名叫文森特的珠寶商人，但事實上他是教廷的一個傀儡，也就是說我的老闆是梵帝崗；我的任務是協助巴特教士保護你，對，他們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在旁邊開車的巴特教士終於忍耐不住，冷冰冰地說：「芭芭拉小姐，我以為你們獵人的行規是對自己的任務和僱主守口如瓶。」

聽到她的話，姬敏君嚇得死死抱住了凌天的脖子：「小喇嘛，你怎麼得罪了那些傢伙？我們，我們還是想辦法回嘉明港吧，我的族人會保護你的。」

在一輛高速行駛的破舊轎車上，姬敏君捧著肚皮，小聲向凌天詢問。今天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古怪透頂了，吸血鬼和賞金獵人……姬敏君猜不透為什麼凌天會和這些傢伙攪在一起。

這雙手的主人是個光頭的獨眼龍，他的整張臉上密密麻麻都是刀疤，可是組合在一起卻並不令人噁心，只是顯得有些刻板嚴肅，就好像是用機械拼接起來的工具一般。當他走路的時候凌天才發覺，這個男人的左腳有點瘸。

剩下的三頭吸血鬼瞪大了眼睛：「芭芭拉？全歐洲最貪財的女獵手芭芭拉？」

名叫芭芭拉的賞金獵人不滿地皺起了眉頭：「喂喂喂，金錢這種東西大家都需要的好不好，你們以為所有人都像你們吸血鬼一樣富有嗎？人家也要過生活的啊！」

這樣，當手卡住吸血鬼脖子的時候，銀釘也就刺入了他們的頸部大動脈。

「問題不在於兩頭侯爵和十頭雜兵之間哪個更難對付，明白嗎？問題在於你們的情報人員都是一群飯桶，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這些飯桶給害死，所以必須事先收取一點死亡撫恤金，這麼說你可以理解吧？好了凌先生，不用理這個無趣的傢伙，你需要情報而我需要錢，咱們繼續吧。」

※※※

凌天非常聰明，他知道像這樣的雇傭人員肯定無法接觸到最核心的真相，但是為了方便任務，對敵人的了解則應該是準確的。所以那種「教廷為什麼要保護我」之類的問題，芭芭拉肯定不知道答案。

「我是巴特，她是芭芭拉，而你是凌天那個雜種，我沒有說錯吧？」

本來她有機會獨自離去，但姬敏君並不願意捨棄凌天，更何況整個約翰內斯堡可能還有無數吸血鬼正在遊盪，所以儘管可能會泄露自己的身份，凌天還是讓小魔女跟在了身邊。

「當然，但是一天得算百分之五的利息，按複利計算。」

吸血鬼對視了一眼，他們並不是毫無理智的殺人狂，既然對方能夠在片刻間秒殺兩名同等級別的戰友，那麼及時兩人用盡所有辦法肯定也無濟於事。賞金獵人芭芭拉並非浪得虛名，她那柄能夠變幻成無數武器的巨大金屬十字架和這女人的貪婪同樣家喻戶曉，成為黑暗界的一段古怪傳奇。

三頭吸血鬼左右包夾，再次化作三道血龍捲，只是這次旋轉的烈度比剛才要激烈數倍，整個空間中都充斥著鋒利的血滴，不斷撞擊旋轉著，堅固的水泥牆壁都被擊穿了無數窟窿。

剩下兩頭吸血鬼驟然停止了腳步，獃獃地望著對方手中巨大的武器，對於十字架，血族並不像傳說中那樣懼怕，但是眼前這具金屬十字架的尖端幾乎已經長滿了鍍銀的尖刺，看上去就像是銀光閃閃的狼牙棒一樣。

「聽著。」她晃動著手指，「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要問，現在咱們慢慢來，趁這個大個子還沒有把咱們送到目的地之前，一個問題一千美元，我接受支票或者珠寶折舊，地產或者古董也可以。首先免費奉送第一個消息，我的名字是芭芭拉，干賞金獵人的，不過只要價錢夠高，哪怕乾女佣也沒有問題。好了，現在開始吧！」

「可是我也消滅了兩頭侯爵，事實上你只幹掉了兩頭，我不覺得兩頭侯爵和十頭普通吸血鬼相比有什麼不同。」

「沒辦法啦，等一下再找教廷的混蛋要差額好了，你們三個真的很煩耶，沒事練得這麼難對付幹嗎啊！」

凌天點點頭，把銀制煙盒遞了過去：「你喜歡現金交易還是划帳？剩下的款子我會儘快給你，下一個問題是……什麼人要幹掉我？」

芭芭拉瞪大了眼睛：「四個都是侯爵？這次虧大了！喂喂喂，我答應教廷的條件是二十萬對付十二條普通吸血鬼啦，你們現在這樣搞我損失很大知不知道？」

凌天在身上摸索了好一陣子，但是因為只是出來買些日用品，所以身上並沒有太多錢，他只好摸出了銀制煙盒：「純銀打造，你看能值多少？」

令人側目的是，少女的肩膀上扛著一枚超巨大的重型十字架，完全由金屬鑄造而成的十字架表面還殘留著接縫和鉚釘，看起來比少女還要粗壯，大概足足有兩三百公斤的重量，也不知道少女是如何舉起這玩意的。

吸血鬼化作一道道鋒利的血刃，以肉眼無法辨別的速度朝少女攻去，但是芭芭拉的動作卻比想像中要迅捷許多，儘管肩膀上扛著沉重的累贅，還是輕巧地躲閃過了吸血鬼侯爵的攻擊。

真是個危險的玩意兒。

「好吧芭芭拉女士，第一個問題是……誰雇傭了你，雇傭你來幹什麼？」

凌天很是尷尬地一笑，他很是無辜地聳聳肩膀，雙手一攤說：「老實說我也非常納悶，先是在嘉明港無端端遭到了襲擊，現在又追到南非來了，上帝啊，請您告訴我您卑微的僕從究竟犯下了什麼罪孽吧，阿門。」

「OK，價格很公道。剩下的錢能夠賒帳嗎？」

「哦，你這該死的混蛋，應該下地獄一萬次的爛人！你有臉來責怪我嗎？是誰說今次只需要對付十頭左右的普通吸血鬼的，可是瞧瞧，來的是四頭侯爵！好吧好吧，我承認情況一直在起變化，可是你們至少應該補償差額給我！既然你沒有錢彌補我多消耗的精力和武器的折舊，那麼我就不得不用自己的方法來補償了。」

「混蛋，宰了你！」

芭芭拉聳了聳肩膀：「你幹了什麼壞事，小子？整個黑暗世界都在四處尋找你，包括整個血族，還有一些狼人部落，還有死靈法師……天哪，難道你知道什麼寶藏的下落？」

「小喇嘛？他們是什麼人？」

看起來，剛剛的吸血鬼就是死於這枚碩大無朋的鋼鐵十字架之下。

「這個？做工很精緻啊，在外面大概能換個上萬美元，這兒么……兩千塊。」

光頭獨眼龍巴特發了瘋一般開車，而女賞金獵人芭芭拉則趴在前排座椅上，好奇地看著後排的兩人。

吸血鬼沒有片刻停留，兩人從背後伸展出醜陋的翅膀，想要從天穹的玻璃窗戶逃竄。可是就在他們的雙腳剛剛離地的時候，從兩人背後伸出一雙粗壯有力，長滿老繭的手，這雙大手從後面卡住了他們的脖子，手指居然能夠在喉結處合攏，就像是老虎鉗一樣，乾淨利落地擰斷了兩人的脖子。

兩頭吸血鬼歪歪扭扭倒在地上，脖子上出現了一個正在快速腐蝕的窟窿，這時候凌天在注意到，在那雙全世界最大手掌的拇指上，分別戴著一個戒指，戒面朝里的地方鑲嵌著一枚銀釘。

口中說著近乎嘲諷的廢話，芭芭拉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巨大的十字架舞動起來，就像一枚金屬大鐵鎚，在血霧中準確地捕捉到了一名吸血鬼的腦袋，巨大的錘體幾乎要把整個頭顱都砸扁。也許這樣還要不了吸血鬼的命，但是從十字架鎚頭上忽然彈出來的金屬尖刺卻一下子扎穿了倒霉鬼的腦袋，鍍了銀的尖刺瞬間就把那充滿罪孽的腦漿煮沸了。

「？」

「不管是誰，幹掉你！」

女賞金獵人十分愉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