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節 越過邊境

「看！那是什麼？」

「神啊，我們究竟造下了什麼罪孽，才使得您用這種東西來懲罰我們？」

「啊哈！嘗嘗我的厲害吧！」士兵狂笑著，蹦跳著，全然不顧虎口已經震破，耳孔中也流出了鮮血。滾燙的子彈也許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吧，總之對方是開始關注這個小塔樓了，一頭人面惡鷹呼嘯著飛了過來。

「當然，我會準時到。」

「這個問題……我會注意的。」

厄尼諾親王看著前方演講台上的別西科親王，低聲道：「當然了，別西科親王是絕不甘心永遠擔任第二家族的族長的。那麼豪根森……你呢？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成為黑暗世界的霸主嗎？在沒有搞清楚你們真正的動向之前，我的部隊是不會行動的。」

但是現在好啦，每個月他們每人都能領取十個美元的鈔票，而大麻呢，也一點不少，在中非利亞這可是很大一筆收入，少年兵們合計著要向成年兵買一點海洛因來試試看，因為看樣子這東西非常過癮。但是阿布栗上校的軍規十分嚴厲，沒有滿十六歲的少年兵要是吸食海洛因，就會被裝進麻袋裡悶死。

成年兵喃喃道，臉上的表情顯得及其詭異，當那個倒霉的少年兵被獅鷲和人面惡鷹活活撕裂之時，他的承受能力終於到達了極限。成年兵狂叫一聲，扯開上衣，他操起塔樓前方的雙管重型機槍，壓上了沉甸甸的子彈，開始猛烈的掃射。

在哨所簡陋的塔樓上，一名原本叼著煙捲，正對著花花公子雜誌意淫的成年兵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連燒紅的煙捲掉到了手上，將手背撩起一個大水泡都沒有反應。通過他恐懼的瞳孔可以看到，鋪天蓋地的魔怪們在烏雲下方肆虐，就像是蝗蟲一樣越過了邊境線。

所以現在，孩子們可以扶著步槍靠在哨所的牆壁上，安靜地吸兩口大麻。阿布栗上校在勢力範圍之內種植了許多大麻，在凌天沒有到來以前，大麻就是唯一的軍餉，至於吃食或者別的生活用品都要依靠大麻來換，這樣的話，有些癮頭大的孩子們就簡直沒有辦法生活，所以有時候不得不充當半調子的劫匪，向自己的同胞開刀，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啦。

「豪根森……」厄尼諾親王不動聲色地迎接著老朋友，他和豪根森互相擁抱，一副十分熟絡的樣子，「很抱歉事情太忙，我還沒來得及去看你。你把中非利亞治理得井井有條，我就知道你是能幹這個事的。」

就在黑暗界最強大的戰鬥生物準備突襲南方的時候，南部中非利亞的邊境線上，守衛著這個國度的大多是還不到十六歲的少年兵。

一個還有一絲清醒的少年兵搶先叫了起來，但是他的大腦中卻並沒有半分恐懼，反而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端起了步槍，一梭子子彈完全擊中了對方的腹部，但是那東西卻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凌天的妻子？」豪根森眼珠子轉了兩轉，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好。

中樞神經系統已經被麻痹的他們，沒有看到天空中飛過一群烏鴉般的黑色魔怪，或者說就算看到了也不當回事，直到那些魔怪落到了地面……

於是，少年兵們只能惡狠狠地抽幾口大麻，在那種低劣的刺激中試圖尋找毒品的快感了。

狂怒的獅鷲猛地一扇翅膀撲了下來，少年兵就像是布娃娃一樣被它叼在嘴裏又衝上天空，獅鷲咬去了孩子的半個頭顱，隨後把屍體丟給了一旁的人面惡鷹，後者尖銳的爪子將少年兵徹底撕成了碎片。那些鮮血和肉漿灑落下來，就像是一場熱氣騰騰的太陽雨……

「希望您多包涵。」額尼諾親王笑容可掬，「現在是戰爭時期嘛，像別西科這樣有闖勁的年輕人，應該給他們施展拳腳的機會。你我是了解的，豪根森親王，你對黑暗世界一向是忠心耿耿，但是現在時代不同了，這些小字輩們有時候反而比我們這種老傢伙更能發揮出力量，所以就忍忍吧，等到這次行動結束，我會向最高會議提請給予你補償的。」

豪根森親王本來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包廂里還有個女孩兒存在，不由一愣。厄尼諾親王笑道：「放鬆點，這是我的新朋友，也是凌天的妻子，姬敏君小姐。」

「敵襲！」

「我會的，豪根森，有你這樣忠實的兄弟在背後幫助我，這真是一件好事。」

到現在為止，無論是北方還是南方軍隊里，少年兵已經佔據了大多數。

「是的。」豪根森親王擦了擦汗，「關於這一點，我會在最高會議上提起申訴，您知道，上次的混合編隊都沒有把凌天怎麼樣，就憑我手頭這點力量，根本不可能一口就把凌天完全吃掉。如果最高會議的意思是要我戰到最後一兵一卒，那麼我只能很遺憾地拒絕了，我必須為自己的家族負責。」

這時候，厄尼諾親王的包廂外有人敲門，滿頭大汗的豪根森親王站在門外。

「是的。」豪根森抱怨起來，「他把許多市民都變成了血奴，這些血奴每到夜間就出來覓食，整個城鎮幾乎都空了！我不知道他究竟是遵循了黑暗世界中的哪條法令才敢這樣乾的，對於這件事……」

厄尼諾親王點點頭，十分通情達理地拍拍對方的肩膀：「我本人的態度是不贊成彈劾的，但是你也知道，別西科是個急性子，而且也是個非常有抱負的人，這些日子他在勃勃尼圖也鬧了不少亂子，是吧？」

「……」姬敏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心底的謎團已經越滾越大。

「那麼你的部隊呢？厄尼諾親王，難道在尋找女皇的戰鬥中，你的族人不準備出手嗎？如果被別西科找到了女皇，那該怎麼辦？」

連年的戰火摧毀了這個國家大部分的工業基礎，也使得數以萬計的成年人喪生，直到人們發現少年和兒童們往往比成年人更加危險、殘忍而順從，於是這些本該待在學校里的人就扛上步槍，互相殺戮或者被殺。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底下，別西科親王已經結束了他的戰爭動員，所有的黑暗生物都站起來歡呼，歡呼這位即將把他們帶上光榮之路的偉大戰士。

就拿眼前這個南方哨所來講，在這個座落於一座無名土丘上的小寨子里，一共聚集著二十三名士兵，其中十七名士兵的身高還無法超過步槍，但是這顯然並不妨礙他們參与到鮮血的狂歡。

「好吧好吧，既然你已經有了準備，那麼我就放心了，晚上請你到我的住處來，我們可以毫無保留地好好聊聊。」

「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豪根森親王……我知道別西科對你似乎不太滿意，他在暗夜玫瑰的最高會議上彈劾了你，說你沒有阻止凌天的勢力不斷擴大。」

豪根森親王對厄尼諾和姬敏君點了點頭，悄悄溜回了他的包廂。厄尼諾親王微笑著對姬敏君說：「看到了嗎？這個傢伙也非常顧忌凌天。」

眼下對這些孩子來說，是最好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他們沒有經歷過一場戰鬥，也沒有損失一名同伴。儘管有時候要向對面放放空槍，或者吆喝著完幾次刺激的遊戲，但對於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來說，只是小小的把戲而已。

「補償不補償的倒不是問題……」豪根森親王的眼珠子轉了兩轉，小聲說，「但是厄尼諾你要注意，別西科那傢伙的野心絕不僅僅擔當第二家族的族長，他搜羅這些牛鬼蛇神的意圖也不僅僅是對付人類。我的朋友，你要小心，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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