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日本沉沒之卷
第二百八十五節 金橡樹的攻略戰
現在的時間是，子夜。
「你們好啊。」凌天微笑，意念化作實質掐住兩名牧師的脖子，把他們高高舉了起來。
那些護衛金橡樹號的驅逐艦和護衛艦，根本沒有想到災難居然會從自己背後發生。但事實就是這樣，來自金橡樹號的導彈輕而易舉地擊中了他們脆弱的腹部，而水雷也炸沉了唯一的潛艇，金橡樹號四周的戰艦都燃起了熊熊大火，烈焰和濃煙簡直將整艘航母都包圍起來，變成了一個暗無天日的世界。
「我們的戰士正在外面奮戰。」傑姆娜說，「咱們還是快點兒幹活吧，老闆。」
每前進一步，凌天的部隊損失就非常之大。
「諸位辛苦了。」
金橡樹號航空母艦是英國皇家海軍的主力戰艦之一，但是和美國海軍的同類戰艦相比，無論在艦載機數量還是技術指標上都要略遜一籌。
四名牧師大驚失色，正想動手，可是卻發現自己腳下已經被陰影死死纏繞住，他們慘叫著被拖進了陰影的沼澤，在異次元空間內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王山嶽忽然感到有些心浮氣躁，他似乎看到，蒼白的波紋從凌天口中湧出，在天空中瀰漫開來，就像是縷縷青煙，而這煙霧居然變成了成千上萬痛苦的靈魂，鋪滿了整個星野！
這，也是王山嶽之所以在南太平洋的戰鬥結束后，就積極要求加入凌天的聯軍的唯一目的。
「很好，也就是說，五分鐘之後我們的核彈就將發射了，那個時候既是梵蒂岡的毀滅，也是吸血鬼的死期……」
其中一滴，正好滴進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中。
眾人應諾，正要退下，凌天忽然說道：「山嶽兄，請你留下來為我護法。」
……失去了驅逐艦上的對空火力網路支持，更缺少來自母艦的情報，光憑藉三十多架已經陷入苦戰的戰鬥機根本無濟於事。空中格鬥的天平逐漸向妖魔大軍一邊傾斜，在付出了血肉的代價之後，最後一架戰鬥機終於化作了火球。
兩名牧師的頸椎被折斷，或者說，整個頭顱都被從身體上擰了下來，只剩下一
「哦……」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英國牧師？他們簡直令我興奮地不能自己！」
原本痛苦的叫聲，也變得充滿了詭秘的誘惑力。
凌天和傑姆巴威風凜凜地走出了指揮中心，在樓板上直接用魔能炸開了兩個大洞，來到下面兩層的武裝力量發射中心。
「我們？」凌天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們，不是，人類。」
「轟！」
水兵們發出了凄慘的叫聲。
看著胸口被黑色大十字傷痕覆蓋的魔王，兩名牧師顫抖著。
頓時，王山嶽耳邊想起了這上萬名冤魂凄慘的叫聲，他們用種種猙獰的模樣來顯示自己正在承受何種的痛苦。
「二十三點五十五分，老闆。」
「咔！」
凌天伸出了手掌，一枚純黑色的逆轉蓮花緩緩從手心處產生，輕飄飄地開始在虛空中漂浮。
現在，整個聖公會也不過能抽調出三百名武裝牧師，而其中大部分都要用來防衛本島，所以只能派出可憐的四十人。
王山嶽忽然明白過來——這些都是曾經被凌天殺死的人。
漩渦生出了微弱的波動，一股黑血猛地纏繞住了這名水手，他的身體在瞬間膨脹，僅僅過了半秒鐘不到，就炸裂開來。
「哦，上帝啊！」
傑姆巴、吳惠清、王山嶽一同率領著部隊在金橡樹號上降落。
短短十余分鐘之後，整個甲板上已經被痴迷的水手包圍了。整艘航空母艦上的水兵都沒有能夠逃過魂魄們的呼喊，那些鬼魂也許是出於孤獨，也許純粹是出於變態的仇恨心態，他們用儘力氣誘惑著水手們——甚至就連第一個死去的水兵也不例外。他的幻象出現在所有朋友們的眼前，用誠懇而熱切的聲音蠱惑朋友們和他一起來到天國的懷抱……
忽然，蓮花花瓣像是惡魔的嘴一樣張開，一枚枚血紅色的蓮子滾落到地板上。英國水兵的眼睛一眨，這些蓮子已經抖落了身上的外殼，變成了一隻只張牙舞爪的小蟲。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剛才在指揮中心的
「等等，現在幾點了？」
此時，雷達也顯示從東南方向有不明的光點正在飛速靠近。
這時候，甲板上出現了第一名水手。
現在只要完成最後一步，那麼就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止自己了。
「啊！」
「可能有些人要問，我們的行動目的是什麼？難道我們不能拿著從日本政府得來的傭金舒舒服服過一輩子嗎？不，我鄭重地告訴大家這是不可能的。吸血鬼在日本登陸造成了這麼大的震蕩，這意味著人類自詡為獨一的萬物之靈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從今天開始，整個人類世界都必須學習如何和其他智慧種族相處。而我敢保證，人類是永遠無法學會這一點的！在見識過吸血鬼的恐怖之後，他們只會想方設法滅絕這種生物！」
緊接著，第二名水手也出現了……
「一百年了，這個傷痕已經給我帶來了一百年的痛苦，現在我要把這種痛苦換給你們了，嗯？你們應該慶幸我是拿幾千名職業軍人來當作復讎的盛宴，而不是普通的英國人……再見吧，也許我們會在地獄里相見的，因為——」
指揮中心的塔樓被炸開了一個大洞，凌天帶著渾身煞氣從虛空中漂浮下來。
這頭怪物已經化出了八條粗壯的觸鬚，將整艘航母都牢牢纏住，在腦袋的位置上，一座蠕動著的，用純粹的邪惡組成的尖塔高高刺破蒼穹。
金橡樹號的指揮中心內，四名牧師忽然睜開了眼睛。
所有士兵在甲板上亂作一團，根本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現在整個妖族已經聽命于自己，而在和人類航空母艦的戰鬥中，那些不順從自己的妖民也已經被當成炮灰損耗殆盡。
凌天走進了武器控制室。
殺戮開始。
他的血液融入了甲板上的黑血大蛇，令這支妖魔更加粗壯，而那靈魂則發出歡快的慘叫，變成了另一個小小的漩渦，融入到漫天的魂魄之中。
「但是，大
黑血像是彎彎曲曲的毒蛇，慢慢圍繞著凌天的身體盤踞，在甲板上形成了一個神秘的漩渦。
傑姆娜心滿意足地舔著手指上的鮮血，點頭道：「我親愛的老闆啊，您真是惡魔中的惡魔，我現在都有些怕你了呢。」
「啊！」
「……好。」王山嶽遲疑了一陣，他有些心神不定地看著北方的天空，最後還是答應了。
整個指揮中心內的情勢立刻緊張起來。
一道黑色的影子破開了他的整個身體，從中間鑽了出來。
「是的，吸血鬼終將被滅絕，這一天不會來得太晚了。但是在那種黑暗生物滅亡之後，人類會把目光投向其他異種智慧生物，包括妖族、狼人，甚至是同樣身為人類的魔門或者修真者。是的，人類的領導者在見識過吸血鬼的恐怖之後，是不會容忍第二個可能的叛逆者出現的！他們制定了遊戲規則，並且在這個規則下成為了最大的贏家，那麼，他們就不會容許我們改變規則！」
普通人類根本不是這些怪物的對手，很快，指揮中心就變成了充滿熱氣騰騰的血漿的熔池，再也沒有半個活人了。
怪蟲已經鑽進了他們的身體。
兩名牧師試圖偷襲，但他們僅僅扯碎了凌天的上衣。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人類世界的領導者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者說還沒有準備好實力把我們滅絕之前，搶先改變規則！我們要創造一個有利於我們的規則，要創造一個能夠發揮我們力量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你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將成為受人尊敬的大人物，你們將取得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成功！」
很快，士兵們一個個不由自主地抽搐著，雙目中浮現出只有死人眼中才會有的冷意，他們全都變成了被凌天所控制的木偶。
但是他們不會等待太久了。
「各位紳士們，大家好啊？」他用歡快的英語向大眾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有些人用手來拍打，有些人
一名指揮官剛剛從緊張的電腦操作中清閑下來，端起咖啡飲了一口——兩秒鐘之後，他就掐著自己的脖子癲狂了起來。
像臭蟲一樣的動物，卻擁有及其恐怖的速度，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目標，順著士兵們的靴子爬了上去。
他目光痴獃，怔怔地抬頭望著星空中的死靈，卻沒有感覺到半絲恐懼。這個可憐的傢伙彷彿被咒文吸引，搖搖晃晃地向凌天奔跑過來，很快就進入了黑血的範圍之內。
亂糟糟的指揮員們並沒有注意到，指揮中心的天花板上，似乎出現了一條狹長的裂縫，陰影從這道裂縫中慢慢地滲透出來，隨後就像是漏水一樣一滴一滴漏到了地上。
空曠的甲板上只剩下了他們兩個，其餘戰士要麼進入了塔樓，要麼進入了船艙內部。凌天運起手刀在自己的右腕上割了一刀，黑色的鮮血源源不斷流了出來。
面對一排排強悍的戰士，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凌天微笑，在腦海中給這些蟲偶下達了命令：「擊沉所有戰艦！」
「你們是什麼人？」
現在，咒文已經不再從凌天一個人的口中傳出來，而是漫天的冤魂一同吟唱，一同嚎叫，一同呻吟。
影巫傑姆娜尖嘯著化作了萬千道鋒利的黑刃，凌天則從指尖釋放出血魔女素還真，血魔女的軀體瞬間四散開來，變成了像鋼絲繩一樣細的血線，那些士兵和指揮官們還沒有意識過來，身體就被這線割成了兩半。
凌天的口中開始用藏語吟唱著悠遠的咒文。
和深藍之王曾經做出的決定一樣，戰鬥機也接連飛起，只是這一次二十多名牧師也跟隨著一同浮上了天空，前去迎敵。
指揮中心內的衛兵連忙操起了步槍，但是卻不敢發生。
夜晚十一點整。
「是。」
而金橡樹號上所有的對空武器則一直靜默著，只有一些水兵們用步槍朝天空掃射，但是這根本無濟於事。
因此，當他們接獲美國海軍航母編隊全軍
「所以……」凌天笑眯眯地說，「為什麼那些修真者們這麼愚蠢，一定要從正面強攻呢？哦，不過如果是教廷的厲害人物在這裏，恐怕也早就被他們發覺了。這些英國佬啊，一百年不見，居然變得如此軟弱了。」
現在，那條由凌天的血液所化成的黑色大蛇已經吸飽了數千名水兵的血液。這些年輕力壯精力旺盛的青年人，他們的血液是最好的祭品，更何況這些人是以殺戮為職業的士兵，所以用他們的鮮血所組成的怪物，就顯得更加兇殘猙獰。
……
凌天的演說完畢，他吩咐手下道：「讓這些孩子們站到前後甲板去，我要在中間擺一個陣，小心些，在這過程中我可能會非常虛弱，因為我要用全部精力來對付厄尼諾老傢伙。」
凌天換了一副猙獰的嘴臉，「天堂即將被我毀滅！」
為了吸引敵人的火力，傑姆巴和吳惠清率領著主力部隊從正面進攻。這樣，曾經在太平洋上發生過的一幕現在又在印度洋上上演了。
良久，凌天微笑著從地下的陰影中浮了起來，渾身上下還沾滿著牧師們的血跡。
原本，這個航母編隊是準備在日本開始沉沒以後，在印度洋一帶攔截逃跑的吸血鬼的，航母上除了戰機之外，還有來自英國聖公會的四十名牧師。在十九世紀，英國聖公會的牧師力量曾經隨著國力而擴張，甚至有凌駕于羅馬教廷的驅使；可是在第一和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這種力量已經被毫無意義地消磨殆盡了。
在美國和歐盟等國達成協議之前，這艘航母以及他的兩艘驅逐艦一艘護衛艦以及一艘潛艇的武裝力量，就獃獃地停留在印度洋上。
蟲偶們搖搖晃晃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利用最後一點模模糊糊的記憶和智力關閉了敵我識別系統，隨後鎖定了就在近在咫尺的戰艦。
「有邪惡的力量正在接近！」
凌天微微一笑：「我已經開始叫你害怕了嗎？不，我還沒有真正開始，是的，還沒有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