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俠》第三部 都市行

第六十章 刑逼

第三部 都市行

第六十章 刑逼

木青山睜開眼,冷冷地看著面前陌生的男人,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我從你的眼中讀到了害怕。」
「我操,實在太血腥了,真受不了,這小子還是人嗎?」
「民不畏死?這是什麼玩藝?他又怎麼知道我有點害怕?真是神了。」
「發生了什麼事?」
「夠了,你在懷疑我的能力嗎?這個小子身上藏著一件天大的秘密,連白求仁那樣的強人都為他押上了,冒這個險,值得。」說到這裏,畢東流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道:「畢日晴,人是你認出來的,你總不會心軟了吧?」
畢東流的臉色依舊不變,溫柔的語氣道:「如果你肯合作,我馬上給你喚來最好的醫生,等你的傷好后,你想什麼時候離開都可以,當然,作為你對畢家付出所得到的報酬,我會在銀行卡上給你存上一筆你三輩子都用不完的錢,你在獅盾公司打拚了這麼久,不也為了這回事嗎?金錢,榮譽,我都可以給你,考慮一下吧,怎樣?」
不知不覺,鞭王看向木青山的眼光開始有點敬畏了。事實上他只是雜技團的一名用鞭高手,被畢胖子花重金招聘過來的,雖然也曾用鞭抽過人,但是哪裡見過木青山這般的人物。
一切如同夢幻之中,木青山意識漸漸蘇醒,身體莆動,撕裂般的疼痛如同潮水一樣蔓延了過來,這股浪頭一涌,木青山差點又暈了過去。
「畢家行事,從來都是只求目的不問手段,事出有因,你斷一臂吧!然後都給我滾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進來。」畢東流牙縫冷冷地吐出幾個字,說完,他轉過了身看著木青山,再不理會身後的眾人。
看來畢家的人對畢日輝並沒有太尊重,而畢日輝本人似乎也賤格慣了,對豬頭這個稱呼並沒有多大的感冒。
「木青山,你這是找死,怨不得別人了。」
頭頸、手腳的血脈關節,彷彿十幾條燒紅的鐵條在炙烤,全身動蕩盪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木青山微微張開了眼睛,還來不及回憶發生了什麼,突然一隻黑糊糊的鞋底沒頭沒腦地蓋了過來,幾乎是條件反射,木青山的右手下意識的上抬,那知道這隻手剛微離地面,立刻軟軟地垂了下去。
「我操!這傢伙還敢還手,老子槍斃了他。」畢日輝大怒交迫之下,立刻跳到了一名保鏢的身邊,劈手奪下了一把沙漠之鷹,槍口對準了連站立著都很勉強的木青山。
三名身穿黑衣的,身材魁梧的漢子立刻推門走了進來,當他們看清楚畢東流一副悠閑冷靜的樣子,而畢日輝卻掩著嘴巴跳個不停后,普遍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手中的槍械慢慢垂了下來。
「啊……是!」
「東流,你確定要用上那種葯?如果傳出去,恐怕會引起公憤,還有……」
「小妖……老虎……他們都死了……,死了……木青山,為什麼你還活著,他們卻都死了。」
畢日輝非常信任這位雜技團的老手,但是見這位仁兄竟然傻傻地站在那裡,提著一條長鞭子好像弔死鬼一樣,不禁來了氣。
連續被畢日輝踢了這麼久,饒是木青山銅皮鐵骨,也早已頭破血流,一絲血線慢慢地滑過了眉毛,然後模糊了他的視線,這徹骨的疼痛反而把他骨子裡深藏的傲氣激發出來了,嘶啞著聲音吼道:「畢東流,你這孬種,你最好殺了我,如果你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那是休想。」
「槍失人亡!」這名保鏢喃喃地念出了這四個字,臉色已經變得死灰,畢家的規律他並不是不知道,但是剛才奪槍的是畢胖子,人家畢竟也是姓畢的,自己怎麼能隨便反抗?他媽的,真是比竇娥冤還冤了,橫豎都是死。
嘩啦一聲,一盆冷水如線,傾倒而下,無情地灑向地上已經不成人形的軀體,地上血肉模糊的人正是木青山。
砰!的一聲,槍響了,一聲壓抑的悶哼響起,房間里隨即響起了遠去的腳步聲。
「年輕人,以你的身體連我一鞭都承受不起,你還是放棄無謂的掙扎吧!好好地回答少爺們的問話。」黑衣人收鞭卓立,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木青山。
畢日晴卻是臉色平靜,過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喝道:「夠了,你這豬頭,你把他踢糊塗了,我們找誰問話去?」
木青山已經分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在敲打著自己,這種不輕不重的敲打,如同晨鐘暮鼓一樣一記一記地震蕩在他的心頭,反而讓他沉澱的思維開始活躍了起來。
啪!的一聲,長長的鞭尾在空中反覆響了一個炸雷,雷霆過後,立刻分出一支粗大的閃電,直襲木青山的背部,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傢伙能把鞭子化出如此幻影,看來鞭王的名頭並不是蓋的,只不過空有技藝,卻不分是非,這種人所能達到的境界想必也有限。
「胖子,如果你不舒服就先出去吧!」畢日晴皺著眉,說了一句。
「謝謝畢少爺。」聲音如釋重負。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木青山接下來的一句話彷彿是自言自語。
「木青山,你還好么?」畢東流慢悠悠地道。
「去死吧!」就算病虎也不是山貓可以比擬的,木青山低吼了一聲,隨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受到如此嚴重的折磨,木青山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了,但是那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傲氣,讓畢東流覺得很不舒服!要比驕傲,也應該是從自己這樣的世家子弟身上看到,明明是個鄉野村民,卻生得如此的傲氣,越是看著木青山,越令畢東流覺得煩躁不安。
「是誰殺了他們?駱駝老人?他就在旁邊……」
畢東流依然臉帶笑容,舉止瀟洒,就是這樣一位翩翩公子,竟然有如此殘酷的心腸,畢日晴雖然生性冷酷,但是很少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看到躺在地上的木青山下場這樣凄慘,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出現了一幅畫面,深山裡,一個陽光燦爛的男孩子憨厚地唱著山歌,踏青而來,最後這個男孩又天真的放了他們一馬。
「倒水!」冰冷的二字從畢東流的嘴中冷酷吐出。
畢日輝對著領口處的耳幔急聲道:「讓雜技團的鞭王進來。」
一絲鮮血從紅腫不堪的嘴角縊了下來,木青山在地上掙扎了一下,竟然再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衣袖一擦嘴角邊的鮮血,木青山喘著氣,冰冷地道:「你再試試,剛才是我不小心,如果我這次再叫一聲,我就不是木青山。」
木青山呻吟的聲音已經開始含糊不精了,「畢東流,你殺了我的兄弟!你殺了我兄弟!我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命啊!斷子絕孫,狗賊……」木青山平時木納少話,情緒激蕩之下,從他口中,竟然也冒出了如此惡毒的詛咒。
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樣直臉臭罵自己,「狗賊」這個詞對畢東流這樣自負的人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諷刺,就算他的臉皮再厚也不禁紅了一下,剛才他想通過懲罰自己的手下來達到殺雞敬猴的效果,想不到這個只剩下半口氣的木青山居然半點也不畏懼,看來自己還真小瞧此人了。
畢日晴心頭凜然,慌忙正色道:「少主你言重了,只要這小子說出那件事的秘密,的確用什麼代價來交換都值得,我只不過有點佩服這小子的硬氣而已,至少在經過我手的人中,找不出第二條這樣的漢子了,只可惜此人不識時務。」
「他奶奶的,我的牙。」莆觸地面,畢日輝立刻疼得如同肉球一樣彈了起來,地面赫然躺著一顆帶血的門牙。其實木青山根本沒碰著他,他完全是自己嚇自己,暴摔了一跌。
細密的汗水已經爬滿了畢日輝的肥臉,寬大的肥褲一直在顫抖著,恐怕連吃奶的力量都用出來了,說實話,就算畢日晴不開口,他也難以繼續下去了。
「三十六。」馬鞭王吐了最後一口氣,慢慢地張開了眼睛,地下的木青山已經一動不動地直躺著,全身上下體無完膚,只有偶爾轉動的眼珠才顯示出他還是活人,出人意料的是,那雙讓他舉止失措的眸子更明亮了,還真是見鬼了。
哎呀!的一聲驚叫,房間里響起了畢日輝那驚天動地的聲音,接著砰!的一聲,一具接近一百五十公斤的肥胖軀體,推金山倒玉柱地倒了下去,頭下腳上,與地板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姓畢的,哈!哈!畢東流你這狗賊,原來是你!原來是你!」
畢日晴正在胡思亂想,就在這時旁邊的畢日輝發出了一陣怪聲,下一刻,他經常蹲在地上吐得一塌糊塗。
畢日輝重重一腳踢在木青山的頭部,罵罵咧咧地道:「我靠,什麼獅盾的黑紋佩帶者,現在不是躺在老子的腳下老實得好像一條病貓?我讓你狂,讓你狂,奶奶的,老子只不過是打傷了一隻松鼠,你竟然給了老子一槍?莫名其妙。」
好在木青山不是自怨自艾之人,微微嘆息一下,他放棄了任何的躲避動作,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長鞭已經及體,啪!的一聲悶響,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強烈地刺激著神經,木青山不禁哎呀了一聲,隨即倒地。
血紅的二指如同標槍一樣直指畢日晴與畢日輝,木青山那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有你們二個雜碎,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麼不結果了你們。」
房間立刻安靜了下來,片刻,一陣變調的大笑突然響了起來,聲音凄厲慘然,夾雜著一種諷刺的味道。
記憶如同潮水漫過,難以莫名的悲痛立刻如同蟲蟻般爬滿了木青山的全身,吞噬著他每一寸靈魂,看著自己的朋友一個一個地倒下去,原來,這種感覺是如此的深刻,刻骨銘心。
馬鞭王突然明白,下一鞭他再也打不下去了。
畢東流剛要低下身子,突然有所覺悟,狠狠的一腳踏在木青山的鼻樑之上,兇惡之極的吼道:「你想做什麼?鹹魚翻身?還是朝我吐口水?告訴你,你什麼都做不到!在我的手心裏,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你就是一條可憐蟲而已!明白了嗎?你明白了嗎?」一邊說話,一邊繼續在木青山臉上惡狠狠的跺上幾腳,這才算解氣。
「七、八……小子,你服不服!……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二指粗細的皮鞭所帶來的破壞力,與刀砍劍削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木青山很快就被抽得翻滾在地上,全身上下血肉模糊,關節部位甚至露出了骨頭,但是直到三十多鞭挺過去了,他再沒有哼出一聲,單這份硬氣,確實是天下少有。
「大哥,夠了,這小子已經暈死過去了,他的武功盡毀,我擔心他挺不過今晚。」
我害怕?開什麼玩笑?一個即將受刑的人竟然說執刑人害怕?鞭王突然有一種想昂天大笑的衝動,當然,這種幼稚的作法是不可能賦予行動的,事實上,自己還真有點畏懼,這支讓自己享譽了十年的長鞭是用來抽瓶蓋,在雜技表演上贏得掌聲的,但是現在……
木然的聲音響起:「小子,你還是回答畢少爺的問題吧!以免受皮肉之苦,沒有人可以熬過去的!」
畢東流一個急速的回身,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法,畢日輝手中的沙漠之鷹已經滴溜溜轉到了他的手掌中,靈活地玩了一個槍花,畢東流把手槍丟回那名失槍的保鏢的懷中,冷聲道:「難道你不知道畢家的規矩嗎?槍在人在。」
「小子,那是你找死了。」
「老王,給我狠狠地抽,我會記數。」
畢日輝咧著厚厚的嘴唇,一臉獰笑道:「鞭韃這個詞聽說過沒有?聽說這是古代很有名的刑罰,真正的用鞭高手,三十六鞭子剛好抽掉三十六塊完好的皮肉,這些肉一條一條的,大小均勻,夠刺激吧。」
潔白的地面已經猩紅一片,甚至連高處的牆壁都飛濺著點點鮮紅,觸目驚心。
地下這個木頭自始至終都沒有哼一聲,那怕是偶爾的呻吟,但是那兩道冰冷的眼芒有如同實質般自下而上的射了過來,畢日輝幾乎產生錯覺,像是有條毒蛇一樣勒上了自己的脖子,有如針芒在背,膽氣一泄,下一腳再也踢不下去了。
木青山鮮血四濺的同時,畢東流這件雪白的休閑服已經染成了血紅。優雅的公子哥形象早已蕩然無存。
幾乎條件反射,木青山口中含糊不清的笑道:「打得真好,雜碎,你他媽的用力點,別給你媽丟了臉。」
木青山心中的恨意已到了極點,腳步搖搖晃晃,幾乎隨時都可能倒下來,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已經傷到了極點,小妖他們死得太不值了,只恨自己無用,如果仍有力氣,一定會把這群狗賊撕得粉碎。
雖然內力已失,但是一些刻入靈魂的動作還在,木青的腳步一陣虛浮,剛想做出躲避的動作,傷口劇烈拉動之後,疼得他呲牙裂嘴,平時的狼虎之力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來自己的一身的武功真像畢豺狼所說,完全毀了。
畢東流點了點頭道:「這小子確實是個人物,重情重義,不過從另一個角度而論,那就是頑固不化了,那也是他致命的弱點,胖子,你先把他帶下去,好好安頓,如果他出了什麼差錯或是走露了什麼風聲出去,你就可以準備後事了。」
啪!又是一記鞭影重重落在木青山的背上,深可見骨。
畢日晴與畢日輝的臉色立變。
乾裂的嘴唇微微張開,嘴巴發出一絲夢囈般的低吟。
狂怒之下,畢東流一把奪下了鞭王手中的鞭子,怒訴道:「走開點,沒用的東西。」
「他奶奶的,累死我了。」
「豬頭,少在這裏丟人顯眼了,連一個被廢了功夫的人都對付不了,年紀真活在豬身上了。」
「靠,這小子真是怪胎,看來我們得用上那種葯了,我就不相信這小子成為活死人後,還能有如此堅強的意志,他媽的,我都懷疑他是從石頭裡崩出來的。」
「雜種,總有一天……」木青山的聲音嘎然而止,彷彿琴弦驟,音符咋止。
木青山早已把生死置於度外,聽聞此言,直接閉上了眼睛,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只是可惜渾身乏力,一時找不到可行的脫身之計,但是自己是絕不會放棄的,只要有一息尚存,就有機會!
木青山出身山林,繼承了山民那種平和純善的性格,人畜無害,從小長到這麼大,木青山從來沒有如此強烈地恨過一個人,他一向認定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饒人處且饒人,但是今天以後,一切都不同了。
木青山嘴唇輕輕蠕動,聲音極輕微但卻硬氣之極的罵道,「我操你們的娘!」
鞭打到最後,木青山的罵聲已經低不可聞,隨著鞭子起伏的軀體偶爾輕微地抽縮著,顯示著他正受著驚人的痛苦。
胖子恭敬地應了一聲,使了個臉色,黑衣人立刻把地上的木青山抱了起來,同是江湖人,他對木青山已經頗有敬意,動作小心翼翼,生怕驚醒了這硬氣之極的年青人。
這個勁裝黑衣人對畢東流恭敬地彎了彎腰,也不言語,右手伸到木青山的跟前一攤,如同邊戲法一樣,一條長達二米,二指粗細的灰黑色長鞭已然彈了出來。
畢東流靜靜地看著畢日輝的肥腳連續不斷地暴踢木青山,英俊的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他當然知道這胖子平時養尊處優,以他的毆打力度,只不過是給人家抓癢而已,但是這豬頭的嘴巴上確實罵得精彩,起碼能讓木青山這傢伙知道自己現下的處境。
木青山的眼神似乎開始遊離,他低聲道:「你能不能靠近一點,我剛才聽得不是很清楚。我想……」
畢東流瞧著木青山隨時都可能暈過去的樣子,不禁玩味地笑了笑,陰沉沉地道:「是么?我倒想看看你能有多硬?胖子,給他上刑!」
身體上的疼痛與乏力感依然存在,但是眼中那種沉痛已經換上了堅定,再不動搖,一股清涼的異力自身體的深處蔓延了開來,藉著一絲的氣力,木青山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一把抓住旁邊的雙腿,用力板倒。
木青山的下唇早已咬破,他的身體經過了千錘百鍊,小妖與朴存虎的一死一殘,更令他的意志如鋼鐵般堅韌,如果不是生機幾乎完全斷絕,要想讓他暈倒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啪!啪!啪!三鞭,狠狠地分別抽在木青山的前胸大腿上,立刻飛濺起血花,與馬鞭王不同的是,雖然畢東流的力道控制沒有那麼神妙,鞭鞭傷及筋骨,但是每一記重記都讓木青山一塊皮肉飛離了身體。
「受不了就不要在這裏假英雄,真不明白畢家怎麼會出了你這樣的豬頭。」畢東流搖了搖頭,走向了木青山。畢日輝是畢東流兒時的玩伴,所以畢東流始終還念著一份發小的香火之情,不然以畢胖子的德性,恐怕早就成為畢家花院里的肥料了。
畢日輝一貫聽畢日晴的話,聞言點了點頭,轉頭對著畢東流的背影狠狠地操了一聲,立刻扭著肥大的屁股開門去了。
馬鞭王有點受不了木青山沒有生命氣息的眼光,他乾脆閉上了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一鞭一鞭地抽了下去,他的鞭上功夫早已爐火純青,聞聲辨位,指東擊西,就算閉上眼睛與睜開眼睛都無疑,何況閉上眼之後,他可以用出更大的力氣。
過了片刻,房間里響起了一陣噼里啪啦的掌聲,恢復了一貫從容的畢東流臉帶笑容,慢慢地走向了木青山,笑道:「很不錯,不愧是被洛先生親手擒下的人,你能面對畢家仍面不改色了,有這樣的人做對手還有點意思,不過你錯了,錯得很離譜,死幾個人又有何妨?要想成就大業就必須心狠手辣,就必須有人犧牲,木青山,如果你不合作,下場一定會比死還難受。」
「看你神還是我的馬鞭神。」一鞭在手,馬鞭王立刻恢復了平時的自信,只是這句話說點莫名其妙,看來剛才木青山所給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做大事必須不擇手段,誰叫我生在畢家,就算我們沒有逼你,你也逃不出其他家族的勢力,木青山,對不起了,與其便宜其他家族,還不如便宜我畢家。」
嘰呀一聲,旁側的小門被打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身材不高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這個男人的長像很普通,但是全身上下收拾得很利落,步伐之間風塵不驚,每一步踏出的距離彷彿尺量,顯然對力道的把握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