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到大明
第36章 一鍋粥（1）
「你也是東廠的吧？」
屋裡大小軍官紛紛跟著鼓起掌，隨即，屋內掌聲響成一片。
向小強一頭霧水地望著秀秀，秀秀面頰微露紅暈，抿著嘴唇，長長睫毛呼閃著，躲閃著向小強的目光。
「沒……沒事。」
「快……去。」
向小強又驚又喜地望著單人病房裡的秀秀，愣了好半天，才轉過臉道：
「嗯，」向小強點頭道，「我知道你們的規矩。」
「誰？」軍醫MM很是莫名其妙，「你問的不是尚秀嗎？尚秀是剛被轉走呀。」
「啪」，向小強把電話掛上了，捂著嘭嘭暴跳的心臟，呆望著軍醫MM。
「怎麼了？」軍醫MM望著他，「怎麼掛了？」
「請你再跟他們描述一下那輛車……他們知道該怎麼辦……」
……
向小強差點吐血。
小強指著電話機：
秀秀睜開眼睛，嚅嚅地說著。
頓時，屋裡「恭喜格格，賀喜格格」的叫喊震破屋頂。
「不不，」向小強咽了口乾澀的唾沫，這個明朝已經沒什麼事能讓他驚奇了，「那還是我來吧。」
「翠花？」
「向先生，」秀秀閉著眼睛，弱弱地說，「你看清剛才那輛車的牌號了嗎？」
「叭」！
秀秀抿著嘴唇，臉紅得像火燒，睜眼慍道：
「你好，東廠。」
「大夫！」
向小強腦子一個念頭閃現，凝視了秀秀片刻，附身在她耳邊輕輕問道：
一霎那，不只向小強，連秀秀也緊張起來，那神情就像是最底層的小職員，突然要見到大老闆一樣。
向小強一屁股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
「電話那邊……怎麼說的？」
「你……去安排火車，親自辦……」
兩人目光相對凝視，突然，有人敲門。
正說著，窗外「嘎——」地一聲剎車聲，向小強探頭望去，院子里停了一輛黑色轎車，下來一個高個子，頭戴黑禮帽，身穿黑風衣，戴著皮手套，架著墨鏡，風衣領子豎著，一副蓋世太保的模樣。
「嗻！」
「她？」軍醫MM快步走進房間，看了床頭上的卡片，「她叫苗翠花呀。」
吵鬧中，十四格格笑吟吟地叫起尼瑪善，附耳吩咐道：
向小強這個氣啊，要是秋湫，趴在耳邊灌幾句甜言蜜語就讓她什麼都說出來了。偏偏這個秀秀，整個一軟硬不吃。
「是啊，快去啊！」軍醫MM也急了，一掌推在向小強肩上，「走，我帶你去！」
「喂喂，向先生，」軍醫MM趕忙上前，「你先別這樣，有些事情是不該我們知道的。你看是不是先讓病人休息……」
軍醫MM居然笑了：
「……不光她，別人的潛艇上，還有軍艦上，也都有。」
「好好好，我不說了，」軍醫MM搖搖頭，望著他倆默默相對的樣子，突然有些悵然若失，「你們說會兒話吧。」
「啊，有，有。」軍醫MM糊裡糊塗地掏出一支眉筆遞給她。
……
「向先生。」
「噢，」向小強一陣輕鬆，很高興她
「……？！」
向小強指著秀秀：
尼瑪善滿面紅光，三步並兩步跑到十四格格跟前，一個千紮下去，大聲道：
他快步搶到床邊，看了看卡片，果然是「苗翠花」。
秀秀拽過床頭的報紙，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向小強：
「怎麼了秀秀，是我呀。你怎麼又叫苗翠花了？」
秀秀閉著眼睛，嘴角蠕動了兩下，沒有說話。
十四格格笑道：
「快去找電話……那兩個人不是二處的。」
「還有，在飛機上的時候，那枚炮彈屁股後面的號碼，只有你能一下說出確切含義。」
「格格！」尼瑪善驚道，「一千人？」
「沒什麼。」
……
「喂？你好，這裡是東輯事廠，講話。」
「用……用掉？」
尼瑪善掛上電話，狠狠地叩翻最後一張麻將牌，至此，桌上的十二張麻將牌已全部被放倒。老頭亦懼亦喜地轉過頭，緊張地望向十四格格。
她起身離開，屋裡就剩向小強和秀秀兩人。秀秀仍然閉著眼，臉上的紅暈稍稍退了些。向小強又嘆了口氣：
「大夫……您有筆嗎？」
「啊？！」倆人異口同聲。
「向先生，麻煩你快去打這個電話，告訴他們……剛剛有兩個人想來綁架我，但錯把苗翠花當成我了……他們很可能是『粘桿處』的人……」
高個子摘下手套，信步走進大樓，那個矮個子看來是下屬，立刻跟在後面。向小強暗自感嘆，到底是東廠
「嗯？」
「不是，」向小強實在忍無可忍，「你是不是解釋一下，這都是怎麼回事……」
向小強聽的不是滋味，也嘆了口氣道：
「說說吧，」向小強回到秀秀病房，開始逼問，「這到底都是怎麼回事？」
「向……先生。」
浦口，粘桿處辦公室。
「怎麼了，只是個情治單位而已。呵呵，這裡是大明，又不是蘇聯，也不是你們清朝。要不然，我來跟他們說？」
「沒拿。」
「大夫，差不多行了。」
「你不是說她被轉走了么？」
「？！」
軍醫MM也在旁邊勸他：
「你看，你未婚妻也是為你好。你不知道，其實我們軍隊就是這樣的，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能知道……有時候，就算是對自己的家人，也要保密……不要說你只是她的未婚夫，就是已婚夫……」
十四格格讚許地望著尼瑪善，笑吟吟地帶頭緩緩鼓起掌來。
「嗯，來了……這時候的車門為什麼是向後開的？」
「沒拿？沒拿你就告訴我，那東廠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到底叫什麼？說，你倒是說啊！」
「嗯？是不是被我猜中了？」
「來了么？」
「那她是誰？」
「啊？」
「對，差不多就是兩個營吧。這次我不容許有任何差錯，」十四格格收掉了笑容，眼中閃出一絲寒光，「如果明朝想營救的話，那就打錯算盤了。從這到北京有一千公里，我們就算每公里用掉一個人……」
「沒事？」向小強差點七竅生煙，「你是不是拿我當白痴？」
「放心吧，我了解。」
「你不說我也知道，」向小強已經有了七八分把握，「在粘桿處騙人的時候，你表現得那麼完美，根本不像一個普通的小女兵。」
「啊！啊……」向小強突然想起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那什麼，剛才，你……都聽見了？」
東廠的人來了！
「苗翠花？！」
「東……東廠。」
「嗯？」
秀秀閉著眼睛，輕聲問：
秀秀依然閉著眼睛，面頰一紅。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那高個子下車后先掃視一周，立刻就有另外一個也穿著一身黑的矮個子，不知從哪個角落閃出來，迎上前去說了什麼，抬手向小強這邊的窗戶指了一下，兩人向這邊看過來。
秀秀微閉雙眼，柔柔地道：
「秀秀，我剛才是實在想進來看你，才胡亂說的，你別往心裏去啊。」
「喂，那是東廠啊，東廠！東輯事廠！你不害怕嗎？」
「飛機能裝下一千人么？」
「格格，不用飛機了么？」
「不錯，因為除了十二名囚犯，還能裝下一千名衛兵的交通工具嘛，就只有火車了！」
軍醫MM的語氣，好像對方只是街道辦一樣。小強受不了她的一臉漠然，很誇張地渲染道：
向小強看著秀秀尷尬得恨不得找縫鑽進去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他剛才在門外只顧達到自己的目的，只圖嘴上痛快，卻沒想到那番謊言對秀秀這樣的女孩是否公平
「幹嘛？」
她一口一個「未婚妻、已婚夫」，每說一句，秀秀那毫無表情的臉上就紅一分。向小強聽得也特彆扭，那感覺就像把自己說成一個思想落後、拖部隊後腿的軍嫂一樣。不，軍姐夫一樣。
「啊，來了。」
向小強目光和他們一碰，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另一個人什麼時候來的，他都不知道。
「你……不要告訴秋湫，她不知道。別人也不知道。」
「一千名衛兵？」
向小強望著外面，喃喃地說著，不由得被隔窗襲來的那股冷峻氣勢鎮住了。
「向先生……」
「奴才恭喜格格，賀喜格格！」
「命令大概明天就會從北京過來。駐軍司令官那邊你盯著點，讓他們抓緊準備，盡量命令一到，就能開車。」
「還有，秀秀啊，」軍醫MM繼續唐僧道，「不管你叫秀秀也好翠花也好，我先叫你秀秀了啊，秀秀啊，你也要理解你未婚夫的心情，保密歸保密，但也要好好說啊。你看你剛才說的，『沒事』、『沒拿』，像是跟誰慪氣一樣。你看你看，我剛說，你又把眼睛閉上了。你要理解你未婚夫的心情，他也是關心你嘛……你看，你雖然是在軍隊里的，但還是個女子不是？我們大明的女子雖然可以出來做事，還能進軍隊，但畢竟還是女子，三從四德的好傳統不能丟，將來嫁過去了，要是公婆這樣問你，你還能這樣回答啊？……」
「哦，」軍醫MM只是有點意外，「這號碼是東廠的啊，嗯，對，這種事正應該歸他們管。咦，那女孩怎麼會有他們的號？」
「向……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