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到大明
第41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
《英國王子愛德華乘戰艦「胡德號」全球訪問，二月初將抵達我國，與陛下和大明人民共度除夕》
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啊。這個小夥子雖然很聰明，但畢竟太年輕了。
「不對！」江處長身子前探，逼上一句，「你說的是英語！對吧？」
「那你到底懂不懂英語呢？」
但有一層她沒想到，一對男女一旦經歷過同生共死，尤其是之前又互相瞧對了眼的話，那感情絕對是以幾何速度發展，絕對是能剛下火線，就奔教堂的。
看著向小強「欲蓋彌彰」的樣子，江處長更有底了，微笑道：
他在心裏不斷爆著粗口。突然——
《日本高松宮宣仁親王乘戰艦「長門號」昨日中午抵達旅順軍港今晨抵京，展開對偽清政權半個月之「訪問」》
「呵呵，是啊，」向小強也笑道，一副英國紳士派頭，「你知道，這個季節在我們那裡，天氣可是糟透了。」
嗯？什麼意思？向小強明顯聽出了她在做某種暗示：難道她在懷疑我是第三國的間諜？完全可能！那一國的呢？我說英語……她在懷疑我是英國來的！
「怎麼樣，第一次來大明這個……旅遊？覺得怎麼樣？我們這兒天氣不錯吧？」
向小強分析一下，應該就是這樣。一股喜悅升上心頭：她把我當作英國間諜，絕對是大好事。這樣不但不敢把我怎麼樣，還得客客氣氣的。
向小強試圖緩和一下氣氛，不由得又蹦出一句英語：
……Fuck you，Fuck you，Fuck you！
「是，我是很關心她！」
向小強不願讓她觀察自己的表情，便裝著心虛樣子低下頭去，正好看到茶几上的報紙，大標題寫著：
他的氣質、行為方式、言談舉止和以往抓獲的清朝間諜截然不同，甚至根本不像從小在這種社會環境中生長的人。特別是他下意識的時候，還會直接說英語。
「其實呀，不止是清朝和日本，有時候，連英國啊，法國啊，荷蘭啊這些和我們友好的國家，都會向我們大明或多或少派一些像先生這樣的人。這沒什麼，很正常，大家各為其主，誰叫我們都是吃這碗飯的呢……向先生，你說對不對？」
細細想想，雖然離譜，但符合邏輯。那，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Fuck you！」
「一點也不懂？」
「I』m sorry……不是，那什麼，呵呵，我什麼也沒說。」
「啊……這個……它不是……它其實是……」
別說，現在是30年代，不管是什麼朝，教育水平肯定比後世低得多。再加上現在全球化還沒開始，英語還遠不像後世那樣重要，即使像她這種受過良好教育的特務頭都不懂，我這個從清朝跑過來的毛
一聲大喊，不小心爆出聲來了。向小強嚇了一大跳，連忙捂住嘴，望著江處長。
「江處長，您能不能給我個準話，秋湫現在是好端端的在基地里待著，還是和其他人一樣，被綁架走了？」
「你不是徐州人嗎？怎麼，徐州話很像起英語嗎？我還不知道呢。」
江處長略歪著頭盯著他，微笑道：
向小強一聽這調子，立馬就在心裏樂了：這不是《上帝保佑女王》嗎？英國國歌，百度上隨便下的。呵呵，大概這女人雖然假定自己是英國間諜，但還不敢肯定，哼這首曲子試探來著。
……這樣以來，這個「向小強」身上的一切迷霧和矛盾都好解釋了：既對明朝無知，也對清朝無知；學了一口徐州話，又對徐州的情況不甚了解；既像個訓練有素的特工人員，又有大量證據證明不是清朝的特工；既能幫我們把俘虜從清朝救過來，又和其中的女孩閃電般地相愛……
江美廬微怔了一下，馬上明白了他是暗指「六處」，即英國軍情六處也。
「呵呵，重新認識一下，在下江美廬，大明東輯事廠第二局第五處處長。」
向小強一愣，狐疑地盯著她，有些糊塗了：我「Fuck」她，她應該生氣才是，這是什麼反應？
「你很愛她？」
江處長盯著向小強看了好一會兒，訓練有素
「江處長，有些事情我們心照不宣就行了。你哼這個調子，是想要我給你起立還是怎麼著？」
德勝和狗順口口聲聲說向小強是他們天地會的姑爺，她還不大信，哪有剛認識第二天就談婚論嫁的。再說向小強就算是有意接近我方人員，也應該挑個比秋湫更重要的啊。
江處長終於滿意了，呵呵一笑，眉眼都笑得彎彎的，站起來，很颯爽地向他伸出手：
「你好像很關心秋湫哦。」
向小強腦中突然一亮，明白了：這個女的不懂英語！而且在她看來，我說英語是一個破綻，是不小心說漏嘴的！
她語氣故作沉靜，但還能聽出一絲絲興奮。
俺真不愧是狐狸小強啊！有道是，再狡猾的獵手也鬥不過好狐狸。
「我知道你的意思，」江處長打斷他，換上一副戲虐的笑容，「但我的意思是，你對我們一句真話沒有，我們又憑什麼對你講真話？」
她也不點破，只是笑道：
「什麼？」向小強一愣，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就是想知道秋湫……」
「我……不懂，不懂的。」
江處長慢慢把羽毛筆伸進墨水瓶里，慢慢攪動著，心中已有了計較，便哼了一聲，悠然道：
但向小強現在最關心的還是秋湫
「我說向大先生，現在連東廠帶錦衣衛都被你蒙在鼓裡，你覺得你還好意思問問題么？」
本來向小強對自己的判斷還不太有把握，一聽她哼英國國歌，立馬就拍板了。他偶然下載過一張《萬國國歌》專輯，現在別說江處長哼英國國歌，就算哼阿爾巴尼亞國歌，也難不了他。
啊，這個……向小強無語了，在心裏罵道：奶奶的，被這死女人抓到要害了。
定睛看去，江處長的反應卻很奇怪，眯著眼睛注視著他，既不像生氣，也不像大度，好像在劇烈思索著什麼。
江處長馬上拉下臉來：
「榮幸之至。密斯江，在下邦德，哦，詹姆斯·邦德。你是五處的，呵呵，我排在你後面一處。」
江處長這時候一邊微笑盯著他，一邊漫不經心地哼著歌，手指還輕輕在膝蓋上打著拍子。
「一點也不懂。」
好，向小強迅速打定主意：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就將計就計，好好利用這個當籌碼，至少要探聽到秋湫的情況。不過，為了吊一弔胃口，還得再裝得像一點。
……
江處長欣賞著向小強這副樣子，心裏滿意地想著：
清朝和明朝是敵對國。日本親王來清朝訪問，英國王子馬上就來明朝「歡度除夕」。這就是說，明清兩國都有後台，清朝後台是日本，明朝後台是英國。兩大強國個支持一個政權，在東亞大陸上角逐。這是一種表示
好嘛，臉變得真快，立馬就成導遊了。別說，向小強還真是第一次來大明，還真是交了兩千多塊錢來旅遊的。
「不錯，我很愛她！麻煩你告訴我她怎麼樣了！」
向小強深吸一口氣，幽怨地抬起眼，一副認輸的表情，充滿鬱悶地道：
江處長又恢復先前那種戲虐的笑：
這就能讀出文章來了。
不會吧，向小強想，我不就說了句「Fuck」你嗎，不至於這麼YD地看著我吧。
向小強越來越窩火了，很生硬地道：
「這個……這個，」向小強一陣惶恐的樣子，支支吾吾道，「你不知道，這是我們家鄉的一種方言，聽起來有點像英語，其實是漢語的一種……」
開玩笑，這裏可是東廠啊，再說對面還是個美女，尤其對這種粗口最敏感，弄不好要出人命的。據說納粹集中營里最心狠手辣的就是那些女看守了。
另外半版，另一條大標題針鋒相對：
我說了一句英語，很重要嗎？她為什麼一副貓逮住老鼠的表情？
向小強張目結舌、面紅耳赤，一副被逼到牆根的模樣，心裏幾乎笑翻了，他太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向小強也站起來，一臉不情願、又不失風度地和她握手，點點頭道：
「那你怎麼知道家鄉話像不像英語？」
江處長打定主意，把玩著羽毛筆，微笑道：
「你剛才……說什麼？」
「啊……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