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虎踞鐘山
第158章 天鵝痛宰海東青
這時候，機群下方開始出現一朵朵黑雲。
陸航第6轟炸機大隊、第12轟炸機大隊、第15轟炸機大隊、第22轟炸機大隊、第3戰鬥機大隊、第5戰鬥機大隊、第8戰鬥機大隊、第10戰鬥機大隊、第17戰鬥機大隊，還有東海艦隊全部艦載轟炸機，共385架飛機從15個軍用機場起飛，在南京東南30公里處上空，集結、爬升、編隊。
機腹彈艙門打開了。機艙內開始呼嘯起來，溫度變冷。投彈手眼睛貼著瞄準鏡，手放在致命的紅按鈕邊，看著下面的跑道，慢慢瞄準著。
果然，陸航司令考慮了一會兒，回答說恐怕不行。他提出了一些很現實的問題。比如，這麼多小炸彈肯定不能簡單堆在彈艙里，肯定需要專門的設備。還有，安全性得不到保障。裝彈時肯定要把所有炮彈的保險栓拔掉。一大堆拔掉保險栓的迫擊炮彈堆在一起，加上飛機起飛、俯衝、躲避戰鬥機、高射炮的衝擊波……等等可能的振動，很可能在彈艙里爆炸，機毀人亡。或者，可能還會有一兩枚卡在彈艙里，降落的時候爆炸。
大清空軍寶應機場，此刻防空警報大作。
「小黑點」迅速變成了飛機，呼嘯著直撲下來，兩翼機槍閃爍著，地上兩溜煙塵炸起，炮座沙袋吃了好幾發子彈，一個黑黝黝的東西直丟下來。
10枚100公斤炸彈一左一右的從架子上鬆開、脫落，飛機一顫一顫的，輕了起來，開始爬高。
現在有40—60架在跑道兩邊整齊排著。能看到的都是雙翼飛機，這是清空軍的主力戰鬥機，有個很牛的名字：哲別，蒙語神箭手的意思。
有了這兩條，情況不會太遭。只是戰果大小的問題。
計有：「魚鷹」艦載俯衝轟炸機175架、「天鵝」雙引擎中型轟炸機90架、「翠鳥」戰鬥機120架。
沒人試圖把飛機飛起來。
「當！」
三架俯衝轟炸機撲向指揮樓，同時機槍吐著火舌，六條火線跳動著交織在指揮樓上。塔台的大玻璃窗瞬間粉碎，還沒來及跑下去的兩個軍官血濺當場。
「是！」
機首玻璃罩里雖然實際空間狹小，但視野開闊，一點沒有狹小的感覺。
人類要到不列顛空戰時才會有的空襲規模，因為向小強，提早了6年到來。在此之前，世界上普遍沒有什麼飛機大規模參与的戰事，即使是明清之間，空戰也只是小打小鬧，幾架、最多十幾架的規模。今天之前，全世界對飛機的使用、飛機在戰爭中究竟能發揮多大的作用、空戰能打到什麼程度，都還在摸索階段。
然後向小強開始計算自己的兵力。
長江已經在身後了。三個分機群相互發了「好運」的無線電信號后，開始分散，進入無線電靜默狀態。
航程最近的就是東路。寶應機場離南京只有八十公里，將是第一處打響的地方。
……
中路和西路機群轉向西飛行，東路機群繼續飛向正北。
「魚鷹就位。」
下面寬廣的高郵湖呈灰黃色，夕陽波光粼粼，就像一面巨大的鏡子。
一時間，大機群遮天蔽日，天地籠罩在低沉轟鳴中。下方老百姓從農舍中跑出來，爭相觀看這從未見的壯麗奇觀。
現在已經飛了一半路程了
耳機里紛紛傳出緊張的笑聲：
第一波的十五架「魚鷹」拉起來重新爬高，第二波的十五架在領隊的帶領下分別撲向八個機庫、和機場指揮樓。
……
至此，俯衝轟炸機的主要任務已經完成。機群領隊命令，「魚鷹」編隊開始協助「天鵝」編隊，轟炸機場上的飛機。20架翠鳥戰鬥機一半在高空警戒，一半也俯衝下來，不停掃射高射炮，不給它們機會再開火。
不過，在有絕對制空權的情況下，只打贏南京「保衛戰」，太便宜清軍了吧？
機群領隊向下望去，機場上沒有一架飛機不在燃燒了。八座機庫也全部陷入火海，那三座大機庫還不斷爆炸著，一團團火球從庫頂的大洞直衝出來。
然後，他又悄悄詢問可否用其他東西代替，比如，60毫米迫擊炮彈。明軍的60毫米迫擊炮彈可以大量提供，正好也是兩公斤重。而且迫擊炮彈的形狀很合適，紡錘形，有尾翼，原就是為了高空垂直落下而設計的。如果每架飛機可以裝上幾百枚，轟炸效果可是太好了。
「大家穩住，不要慌，盡量投准！沒把握就不要投，可以再沖一輪！……目前已經沒有威脅，我們可以從容些！但是戰果一定要大！」
寶應雖然離長江只有八十公里，但就和北清的其他地方一樣，從未被轟炸過。開戰以來，因為靠近南明，又是重要機場，防空演習是搞了一遍又一遍，但清軍本來就官僚散漫、人浮於事，開始幾次還挺新鮮，後來就麻木了，沒幾個人跟著認真做。反正憲兵站在那裡也不管，睜一眼閉一眼的。只是那些新兵剛來不懂，又怕挨老兵整，跑得挺認真。
他抬頭向上看去，上方是戰鬥機編隊。它們呈四四隊形散開，顯得很小。
現在這個時代，明清和世界各國雖然都重視飛機，但向小強知道，和飛機將來在戰爭中發揮的作用相比，他們重視得還不夠。遠遠不夠。
向小強坐在椅子里，望著大地圖。秀秀靜靜地侍立在旁邊。
但是今天之後，全世界都將大開眼界。向小強將向大明統帥部的老頭們、也向全世界演示，一戰之後的空戰應該怎麼打。
這三座小機庫里，停放的正是20架「海東青」單翼戰鬥機。這種戰鬥機是日本三菱公司專為清軍設計的，性能與明軍自行設計的「翠鳥」相當，堪稱勁敵。
戰鬥機編隊領隊不冷不熱地道：
跑道兩邊有五個小機庫，三個大機庫。大概其餘的飛機都在幾個機庫里。那二十架寶貝的「海東青」，也應該藏在機庫里。
俯衝轟炸機領隊答道：
「天鵝」轟炸機的駕駛艙很擠，並不像後來的四引擎轟炸機那樣，從頭到尾一條大走廊，前後、左右、上下都有成員崗位。「天鵝」只有四名成員，而且都集中在前半部：機長兼駕駛員，機首機槍手兼副駕駛，座艙後部機槍手，投彈手。
俯衝轟炸機領隊也是喜出望外，一拉機桿，命令道：
炮長突然大喊道：
向小強放下心來
向小強最開始的構想，只是調集俯衝轟炸機攻擊城內的清軍而已，這隻依靠俯衝轟炸機就可以了。但後來設想擴大，變成空襲機場、奪取局部制空權的大計劃后，他又要求陸航派了三個轟炸機大隊，共計90架水平轟炸機。
「清軍高射炮！都閉嘴，」機群領隊說道，「開始了。魚鷹準備。」
原先第一波的「魚鷹」現在已爬完畢，九架重新向下俯衝。這次有了一定經驗，九枚炸彈在三座小機庫周圍炸開，每座機庫至少命中了一枚。
但是寶應畢竟是第一個奇襲的機場。很可能空襲其他幾處機場的時候，他們已經收到警報了。這種多目標空襲的理想狀態，應該是爭取同時轟炸。但這對多機群的協調要求太高了。這畢竟是第一次出動這麼多飛機，能各顧各的順利炸完就不錯了。
很快，下方的高郵湖漸漸變窄，最後縮成了一條河。——寶應就在前方。
撲向八座機庫的十二架「魚鷹」也收穫不菲，機庫這種大目標比高射炮好瞄準多了。三座大機庫兩座各吃一彈，一座連吃兩彈，裏面的飛機和油泵被引爆，陷入一片火海中。五座小機庫，其中兩座中彈，正在爆炸燃燒，另外三座炸偏了，炸彈扔到了十幾米外，一枚倒是擊中了跑道上的飛機。
到現在為止，每一架「魚鷹」都扔過了一顆炸彈，每架還剩一顆了。魚鷹領隊一邊帶領著重新爬升，一邊命令道：
「魚鷹」俯衝轟炸機跟在後面，看到有漏網之魚，就把所剩的一枚炸彈投下去。炸彈全部投完后，就用機槍掃射。最後倖存的十幾架「哲別」，也在機槍掃射中起火，倒下。
耳機里出現了機群領隊的聲音：
向小強望了一眼牆上的大鍾，已經五點半了。未來半小時內，各機群的報告都會發回來。那時候就知分曉了。未來一小時內，他們會全部回來。……或者，只回來一部分。
所有的人都發瘋般地往防空壕奔去，正站在飛機上保養的機師，也跳下來，扔下飛機，沒命的跑。
「操，你不說報准一點！」
「很好，」他抑制住興奮，沉穩地說道，「弟兄們，現在咱們回家。」
然後，是一片輕鬆的笑聲。大家都知道，已經飛臨寶應上空了，還沒見到清軍戰鬥機，即使他們現在起飛也來不及了。奇襲基本算是成功了，剩下的就是戰果大小的問題了。
一聲巨響，炸彈在十米外爆炸了。
「我說都小心點，在這讓人家打下去，晚上只能吃高郵皮蛋了。」
「高郵皮蛋也不錯啊！我還沒吃過哩！」
「放！」
……
其實並不需要、向小強也不指望每一處都能像寶應這樣。只要寶應這種成功能再來兩處，同時己方的飛機損失不超過清軍的三分之一，就算是圓滿成功。
向小強嘗試把那種襲擊搬到這裏，他悄悄地問了陸航司令，現在大明有沒有類似的小炸彈。回答是沒有。
15架「天鵝」輪番從機場跑道上空飛過，陸續的把各自10枚炸彈甩出彈艙。一時間，跑道上騰起密密麻麻的黑煙柱，下面的戰鬥機陸續坍塌在煙火爆炸中，一團團黑煙夾著火球衝天而
「『滿江紅』行動第一份戰報……『滿江紅』行動第一份戰報……東—1機群於二十分鐘前抵達寶應機場，未遭遇敵戰鬥機……截至現在，擊毀清軍露天戰鬥機約60架，大小機庫8座，所有目標均成功摧毀……東—1機群無損傷……已開始返航。」
向小強清楚的知道1941年德軍突襲蘇聯、第一天是怎樣轟炸蘇聯機場的。那場空襲堪稱教材。德軍專門設計了一種「蝴蝶彈」，每枚只有2公斤，威力相當於一枚中口徑防空炮彈。德軍每架轟炸機可裝幾百枚，在蘇聯機場上空密密麻麻撒下，效果絕不是10枚100公斤炸彈能比擬的。飛機這種脆弱目標只要挨上一枚，就會完全摧毀。
15架「天鵝」從高空俯衝而下。因為沒有威脅，所以為求精準，高度壓得很低，只有幾百米。
大廳上空，播音小姐用悅耳的聲音播送道：
向小強也知道，不能為了多殺傷敵軍飛機，就拿自己飛機冒險。一方面是道德問題，另一方面，這次空襲過後，明清之間的大空戰時代就到來了，每一架飛機對大明都是寶貴的，尤其是貴重的雙引擎轟炸機。
但是向小強緊張程度，一點不亞於統帥部的老頭們。這畢竟是第一次出動那麼多飛機，還是同時對多處目標襲擊，以前沒有哪國干過。集結、編隊、調配、聯絡、指揮……每一樣都充滿了挑戰性。
「打開彈艙門！」
……
蘇聯第一天就損失飛機1811架。其中1489架是在地面上被這種炸彈炸毀的。
「咦，那是什麼？」
「敵機！快往下搖！」
高炮黑雲漸漸的密集起來，並快速向上貼近，很快機艙內就能聽見「嘭嘭」的悶響，艙壁也感受到了震動。
1936年1月23日下午5時整，也就是農曆新年的前7個小時，「滿江紅」行動正式開始。
水平轟炸開始了。
「那偶們就弗客氣嘍！早就聽說南京的鴨子老好吃，呵呵，今晚一定要嘗一嘗。」
現在中央指揮廳的大地圖上有兩個焦點，一個是南京城內的保衛戰，另一個焦點，就是由此向北一百多公里，正進行的空襲。
機長拍拍副駕駛，往下指了指，示意他到機首去。副駕駛點點頭，彎腰鑽到機長腳下，爬進機首的玻璃罩里，抱住機槍把，上下左右試了試，很好。
前方是俯衝轟炸機編隊。進攻開始的時候，要由他們率先撲下去，幹掉高射炮陣地和指揮塔，然後再由自己的水平轟炸機編隊向地面的飛機投彈。
但是他想想這次行動的幾個基本條件，又充滿了信心。
……
接下來，就要趁著天還沒黑，炸浦口了。這主要就是俯衝轟炸機的活兒了。運氣好的話，南京保衛戰就在除夕之夜打贏了。
「比我想的難多了！」
清軍從未領教過俯衝轟炸，也可以說基本上也沒領教過轟炸，一輪俯衝轟炸就把士氣打得差不多了。
地上出現一片快速的閃光，緊接著一長條火球和煙柱帶騰起。這條爆炸帶斜著掠過跑道上的飛機隊列，至少有三架飛機倒在了火球中。
大廳里頓時一片歡欣鼓舞，不少年輕的軍官們鼓起掌來了。清軍攻入城后，這裏形
這種想法很好，但炮彈需要專門的處理，彈艙里也要加裝專用設備。或者乾脆專門設計一種小炸彈。……但是，這次是來不及了。
副駕駛和大多數轟炸機飛行員一樣，都是第一次飛越長江進入清境，也是第一次真實轟炸。緊張、害怕、興奮，大皮手套里的手緊緊把著機槍，兩眼緊張搜索著四周。
天空中出現十幾個小黑點，慢慢地變大。
每個成員都在祈禱：希望能這樣保持到寶應機場上空。
大明帝國為了這次反擊戰、為了解南京之圍，出動了它三分之一多的作戰飛機，可謂是賭上了血本。
東路飛向東台機場、寶應機場；中路飛向泗洪機場、鳳陽機場；西路飛向合肥機場、六安機場。一般的軍用機場都只是一個大隊，幾十架飛機。而這六個機場均為團級機場，飛機都超過一百架。這是指向長江東段防線的六把匕首。
明軍的385架飛機集結編隊完畢，為盡量隱蔽，爬升至6500米的高空，在南京和鎮江之間飛過長江，然後兵分三路。
俯瞰機場的情況，和情報給的差不多。這個機場基本都是戰鬥機。根據情報，寶應機場應該有差不多120架戰鬥機，20架是新式的「海東青」式。
……
不過向小強之所以悄悄的問，就是他知道可能有些異想天開。迫擊炮彈畢竟不是為飛機設計的，肯定有問題。
「呵呵，好過癮啊！」
……
炮彈送上天空，高空中密密麻麻的黑點里又多了一個。
在此之間，白雲一大塊一大塊的，好像棉絮一樣。
「弟兄們，今晚回去喝酒，我請客。」
投彈手大喝一聲，按下紅按鈕。
明軍的機群領隊在高空觀察著，看到這麼快就幾乎沒有高炮在射擊了，很是意外。他原準備讓水平轟炸機編隊再吸引一會兒火力呢。
戰鬥機的任務當然是保護轟炸機，若是比較幸運，清軍戰鬥機來不及飛起來，那就要參加掃射，盡量擴大戰果。
耳機里出現俯衝轟炸機編隊領隊的聲音：
然後帶領剩下的十幾架「魚鷹」右側滾翻，直紮下去。
是時候讓大家重視起來了。
……
奇襲成功的戰報，用密語傳回了紫金山要塞統帥部。
地圖上寶應的位置，代表清空軍三個大隊的三隻紅色小飛機被拿掉了。「滿江紅」行動至此成功了六分之一。
統帥部精心選定了清境200公里內的6個大機場。第一，這些機場夠大、停的飛機夠多、離南明夠近。第二，這幾個機場的情報做得較好，比較有把握。第三，根據情報，這幾個機場上先進飛機比較集中。滿清空軍為數不多的單翼新式戰鬥機「海東青」，還有雙引擎中型轟炸機「烏雲」，大量停在這些地方。如果能把它們大量殲滅在地上，將大大改善明清空中力量對比。最直接的好處，就是能贏得長江中下游的暫時制空權，可以毫無顧忌的空襲北岸清軍，打贏南京保衛戰。
第一，我們是奇襲，他們是措不及防。第二，我們的戰鬥機性能和飛行員素質，都在他們之上。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架清軍戰鬥機出現。機腹下方也沒有高射炮的黑雲。
頭頂「嗚——」的一聲，飛機貼著頭皮掠過去了，重新拉起來。
「第二波，開始！」
飛到高郵湖上空了。
之所以起這個名字，一方面「海東青」是女真族的傳統猛禽，另一方面是明軍先服役了「天鵝」中型轟炸機，清空軍便將自己的新戰鬥機命名為「海東青」。海東青是專門訓練來抓天鵝的，這裏取天敵、剋星的意思。可惜這裏的20架海東青還沒出籠，就被炸成殘骸了。
機長看著方向表，從座位底下抽出飛行圖，在上面標了幾下，然後扶了扶氧氣罩，向前方望去。
有些新兵很認真的往掩體跑去，但更多人都是不緊不慢，走路的還在走路，聊天的還在聊天，擦飛機的還在擦飛機，彷彿警報和自己沒關係一樣。
「魚鷹」俯衝轟炸機最大載彈量為450公斤，這次每架都帶了兩枚220公斤的炸彈，負責點狀目標，比如機庫、指揮樓、高射炮。
「天鵝」水平轟炸機負責成片的目標，就是露天停放的飛機。「天鵝」作為雙引擎轟炸機，最大載彈量卻比較小，只有1000公斤。為了對付可能分散停放的清軍飛機，每架都裝了10枚100公斤的炸彈，力求「小而多」，一炸一大片的效果。
漸漸的，跑道上的飛機進入瞄準鏡……又進入十字游標中心。
從作戰飛機數量上來說，滿清現有1500架左右，南明現有1000架左右，南明處於劣勢。但從飛機的性能、和飛行員的訓練水平上說，南明又在滿清之上。滿清的800架戰鬥機，老式的雙翼飛機佔了600架。而南明500架戰鬥機，老式的雙翼飛機只有不到200架。二者的新式戰鬥機數量大致相當。
耳機里爆出一片歡呼聲，幾乎把領隊的耳膜震破了。
直到聽到周圍的高射炮響起來了，所有人才反應過來，這是來真的了！
一架架飛機停在跑道兩邊，排列整齊，像是被檢閱一樣。
「魚鷹」畢竟是艦載轟炸機，飛行員沒訓練過瞄準那麼小的目標，第一輪炸彈扔的普遍都有點偏，偏離幾米到十幾米不等。儘管沒有直接命中，但彈片和衝擊波還是大量殺傷了清軍炮兵，並讓剩下的炮兵趴在沙袋堆里不敢抬頭。
「做了他們！」
緊接著，三枚200公斤炸彈分別在指揮樓的左、右、正中爆炸，磚結構的二層指揮樓和六層的塔台在一團煙塵中垮塌。
「媽的，」觀測手罵道，「偏到姥姥家了！」
東路機群再次一分為二，一部分向東飛去，轟炸東台機場去了。
高射炮陣地上，炮兵正在手忙腳亂地75毫米高射炮。炮手拉開炮膛，退出冒煙的彈殼，裝填手抱著炮彈塞進去。然後炮手根據觀測手報的數據一陣猛搖，讓炮管更加垂直，瞄準高空中的水平轟炸機群。
他的眼睛盯著地圖，慢慢向南移，移到了子母洲的三座浮橋。
這也正是南明統帥部敢於聽從向小強、首先挑起大規模空襲的原因。因為從今開始，兩邊的飛機工業大競賽就拉開序幕了。南明的航空工業技術目前雖不及英美德，但大幅領先於北清，差不多和日本一個檔次，飛機競賽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