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縱橫四海
第196章 雅加達！雅加達！
圓形舷窗外是漆黑的大海，包廂里燈火輝煌，一桌子精美的中餐把克虜伯吃的嘖嘖讚歎，說他來大明這些天，美味的中餐讓他每一頓都很難忘。尤其是在永安公主號上的這頓飯更是如此。他在說，一個精通德語的保鏢同時就在翻譯。向小強呵呵笑著，說道：
「前方軍艦！」
「還沒出來啊……」
那艘軍艦鑽出了海平面，露出了全貌。
船艏第二層甲板上，向小強嘴裏嘟嚷著，但還是興緻勃勃地攀著欄杆看大海。這種坐著巨輪航行在大海上，四面觸目所及都是一望無際大海的感覺，他以前從未感受過。以前最多是到海濱城市旅遊，但那只有一面朝海，灰白渾黃的海水泛著泡沫、一浪接一浪地撲向沙灘，充其量只是「海邊」，遠不是這種完全置身大洋中的感覺能比的。
「小強啊，別總那麼看海，把眼睛看壞掉了！」
向小強低頭一讀，不由得也是大為吃驚。
哦，這就是傳說中的西沙群島！向小強從小學讀課文，就學到西沙群島是中國南海的一串寶島，資源及其富饒，甚至有這種說法：西沙群島的水裡，一半是水，一半是魚。
來到船長室，向小強說明了來意，並把女皇的電文給船長看。
這是什麼意思？儘快開往新加坡？原本就要走馬六甲海峽，肯定要經過新加坡的啊。看這意思，是要在新加坡有什麼要事，要停一下？那也用不著這麼大動干戈，又是封欽差大臣、又是接管郵輪的……難道國內有什麼政變了？
阿爾弗雷德對向小強非常熱乎，他知道這個比自己還小几歲的人，是當今大明帝國的實權人物，手中握有幾乎是憑著自己喜好「隨意擴軍」、「任意採買軍火」的權利。他知道向小強的一句話、一個點頭，就可能讓自己的家族賺進天文數字的錢。
也就是說這二十多個小時中間，會有成千上萬的頭顱被砍下，成千上萬的婦女被姦汙。至於那些被焚燒、劫掠的房產財物，已經忽略不計了。
「最快速度，到新加坡要明天下午，到巴達維亞要明天夜裡了。」
和秋湫打牌的三個貴婦小姐都莞爾而笑。她們都知道這就是向夫人，在那裡一直看海的就是向司令。她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向司令，還有這位傳奇的秋湫夫人。不過看起來他們根本不神秘，也就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嘛。特別是這位秋湫夫人，打起牌來笨笨的，這一會兒都輸了十幾塊明洋了。從向司令夫人的口袋裡贏錢，這讓這幾個平時驕傲的不得了的貴婦小姐感到很過癮。
大家一下都明白怎麼回事了，全船一下子鼎沸了。所有乘客都衝出正在消遣的場所，沖回艙房中，打開收音機聽新聞。
「媽的，這哪兒是二月份啊，七月份還差不多。」
但是對於一艘豪華郵輪來說，晚上才是最精彩的時候。這艘將近四萬噸的豪華郵輪就像一個華麗的浮動宮殿，把繁華大都市最奢靡的夜生活都再現了。電影、歌舞劇表演、宴會、雞尾酒會、舞會、賭場、藝術品拍賣、理髮店、健身
向小強也和甲板上的所有乘客一樣，盡情地向大明巡洋艦招手、歡呼。向小強胸中澎湃，兩眼通紅，絲毫不顧形象，喊的嗓子都啞了。
永安公主號是民用船，按規矩，民用船遇到軍艦時，要主動鳴笛致敬，並重升船旗致敬。和李廣號巡洋艦擦過去的時候，永安公主號的汽笛鳴叫起來，然後桅杆上的國旗降到了三分之一，又重新升起，禮畢。
「大人，您的電報。」
克虜伯家族一直是德意志軍國主義的柱石，受到國家最高當局的垂青。恪守時間、遵從紀律、執行命令是這個家族的傳統。以用餐時間為例，早餐是7時15分，7時16分到的人就會發現餐廳關了門，別人已開始用餐。另外，即使在大冬天，古斯塔夫·克虜伯也不肯撥旺壁爐，有意把辦公室搞得寒氣襲人，以免變得無精打采。阿爾弗雷德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
向小強已經換上了夏裝，太陽帽、墨鏡、白襯衫、單褲，享受著撲面而來的、充滿咸腥濕氣的暖風。
「我們？當然不理他們了。法國是絕對不理。美國和英國呢，稍微給他們一點面子，靠近菲律賓和馬來亞的那幾個島，我們不去動它。其他百分之九十的島嶼，我們該怎麼管就怎麼管。靠他們近也沒用。哼哼，反正在南洋，最大艦隊就是大明艦隊，軟的硬的我們都不怕。噢，靠你近就是你的，那照這麼說，新加坡靠我們比英國近，那新加坡還是我們的呢。……不是這麼說的嘛。總得有個先來後到。我們大明經營南洋多少年了，英法美荷來南洋才多少年啊。」
「怎麼那麼小……」
「當然有啦。法國主張西沙群島屬於印度支那，是他們的。美國主張南沙群島東部、北部大部分島嶼屬於菲律賓，是他們的，英國主張南沙群島南部島嶼屬於馬來亞，是他們的……呵呵，也就是中沙群島沒爭議。不過這也難怪，這些島就在人家家門口，南沙的一些島離菲律賓、馬來亞只有幾十公里，可離我們大明本土卻有一千多公里。他們肯定會說是他們的。」
就在他壓低嗓子、貼近向小強，想跟他切入正題、試探一下大明將跟德國合作到什麼程度的時候，包廂門外有人輕輕敲門，說道：
餐桌上，大家吃著海鮮，喝著1906年的白葡萄酒。這是向小強為了招待阿爾弗雷德·克虜伯，專門為他開的和他同歲的葡萄酒。向小強如此有心，阿爾弗雷德很感動。他一邊喝著酒，一邊很自豪地說起他自己的名字來歷。
離港到現在七八個小時了，剛開始甲板上的乘客也都像他一樣，很有興趣地看海，但隨著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大海毫無變化，單調之極，大家都失去了興趣，開始在甲板上聊天、打牌、喝茶，還有更多人進入船里泡酒吧、看電影、逛免稅商店、下賭場，或者乾脆睡覺。
警衛問向小強道：
克虜伯帝國的奠
向小強又研究了一遍電報，確信自己沒有理解錯。他把電報給三個老頭看了一遍，徵求他們的意見。因為海上接管船隻，這不是小事。
「是一艘巡洋艦，一萬多噸的樣子，速度大約20節。」
此刻永安公主號正以30節、約54公里的時速在海面上劈波斬浪，船頭切出雪白的浪花。船體左右不遠處各有幾條海豚跳躍跟隨，頭頂上不少雪白的海鳥快樂地叫喊著，盤旋飛舞。
「這是一艘李廣級重巡洋艦，」秋湫看著望遠鏡，說道，「可能就是李廣號本艦，排水量13000噸……」
「大人，現在就破譯嗎？」
「……永安公主號剛剛接到以及女皇陛下的旨意，和帝國海事大臣的命令，離開新加坡港后，必須全速開赴巴達維亞，參加疏散當地華人的行動……請大家配合……」
這時候離赤道已經不遠了。熱帶海面的夜晚，假如天氣晴朗的話，靠著船欄杆吹海風是很爽的。尤其比陸地上爽的是，雖然是「夏夜」，但海上絕對沒有蚊蟲，一隻也沒有，可以盡情地在露天躺椅上躺一晚上，在艙里還可以打開窗戶睡覺，不需要什麼紗窗，保證一整夜身上都不會被叮一個包。
向小強知道，豪華郵輪上都有電報部，專為乘客收發電報所用。只不過一般乘客的都是明碼而已。他點點頭，那個警衛接過來，又給了服務生一張小費。服務生恭敬地欠身，退下。
阿爾弗雷德·克虜伯1906年出生，現在還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這個人是克虜伯帝國最後一任掌門人，1939年執掌克虜伯帝國，橫跨整個二戰，戰後被關了幾年，然後一直執掌克虜伯直到60年代。到60年代中期，克虜伯集團共欠下263家銀行共計10億美元的債務。1967年他去世。之後沒幾年，一代軍工帝國克虜伯集團垮台。
向小強望著一左一右兩處群島，突然問秋湫道：
「什麼時候能到？」
穿過南沙群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海上黑茫茫的，什麼也看不見。甲板上又是另一番情調。很多白天嫌甲板熱的乘客，這時都出來，三三兩兩地依在欄杆上吹海風，一對對小夫妻、戀人，也相擁著，沐浴在晚上涼爽的海風中，偶偶情話，卿卿我我。
巴達維亞，就是後世的雅加達。荷屬殖民地時期稱「巴達維亞」。後世的爪哇島，現在也稱之為「巴達維亞島」。
電報是朱佑榕發給他的，不過這倒不稀奇，關鍵是朱佑榕在電文中，先是授予了向小強大明帝國欽差銜，然後又命令他暫停休假，立刻以人民衛隊司令、帝國欽差的名義，接管郵輪，成為永安公主號上的最高長官。然後
不多一會兒，巡洋艦就在眼前了，就在幾百米外，和永安公主號擦肩而過。
「船長閣下，說實話，我也是剛接到陛下的電報，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
由於那艘軍艦和永安公主號是相向行駛的，而且速度都不慢，加起來有五十多節，所以很快，那艘淺灰色的軍艦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可以不費力地看到塔樓和三聯的主炮塔，甚至能看到艦艏掀起的白色浪花。國旗也看清了，紅黃相間，大明國旗。
三層的甲板上都熱鬧了起來，很多人聽說有軍艦看，都特地從艙里出來。一時間，上中下三層甲板上都站滿了人，不少人還用自己的望遠鏡觀看。
向小強還不明白，看船長好像已經有數了的樣子。他奇道：
向小強心中一陣劇痛，顫抖著放下電報紙。
「好好開船吧，拜託了。」
向小強看到，這封電文是大明帝國海事大臣、海軍大臣、和海軍總參謀長的名義，聯合通電的。命令在東經85度到130度之間、北緯15度到南緯20度之間的，所有大明軍艦、民船，立刻以最快速度開往巴達維亞。兩個小時前，那裡又開始了大規模的排華騷亂，而且估計是規模最大的一次。當地原住民正在以屠殺、姦淫、焚燒的方式，攻擊所有的華人家庭、商鋪、工廠，巴達維亞已經陷入一片血泊。
向小強很興奮，連忙把秋湫叫過來，問她那是什麼島。秋湫略微目視了一下，抬頭看看太陽角度，又抬腕看一眼手錶，很專業地說：
「看不清呀……」
秋湫也沒看過西沙群島，此刻也跟向小強搶著望遠鏡，很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兒。她一邊看，一邊說道：
向小強沒多說什麼，這種事情他不陌生。他只是沉聲問道：
船長是個六十來歲的老人了，白髮蒼蒼，但很精神。他看完電文，微笑道：
身後的秋湫躺在白色的躺椅上，躺在遮陽傘下面，正和另外三個貴夫人、小姐一起打牌。秋湫也穿上了夏裝，潔白的紗裙和寬邊陽帽，和另外三個上流社會的淑女坐在一起，看上去就像那種20世紀初英國殖民地上流社會女眷們的生活場景一樣。
向小強肚子里暗笑：德國菜即使在西餐中，也是公認比較糟的。和公認世界第一的中餐相比，你個德國佬沒把舌頭吃下肚，就算不錯了……
「那——我們大明呢？」
「對。」
向小強點點頭，決定遵旨行事。他把電文折起來放在口袋裡，跟阿爾弗雷德告了罪，然後叫上秋湫和兩個警衛，讓服務生帶他去見船長。之所以帶上秋湫，他覺得這種海事，有一個海軍軍官在場，會好的多。
向小強急忙用甲板上的觀賞望遠鏡望去，只見視野里出現了兩三片清晰的珊瑚海灘，沙灘雪白，上面還有幾棵椰樹。它們四面環水，大概是珊瑚島。
「真的呀……」
「向大人，陛下這麼安排真是太好了。現在就需要一個向大人這樣精明果斷的人，來撐起這件事啊。」
她這一喊，船艏二層甲板
秋湫笑道：
全船各個場所，乘客都嘈雜起來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船長是瘋了還是怎麼的。但是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都靜下來了。
……
「現在西沙、中沙、南沙，我們跟別人有領土爭議嗎？」
果然，她還沒說完，向小強又在左舷遠處兩萬多米的地方，發現了珊瑚島。秋湫看了一眼，確認這是中沙群島。
所有附近的船隻，必須無條件駛往巴達維亞，幫助當地華人出逃，運載他們到新加坡、馬來亞、菲律賓等地。永安公主號，必須在新加坡放下所有乘客，才能騰出倉位來運送當地華人。
「女士們先生們，我是船長。萬分抱歉打斷了你們。十個小時之後，你們必須在新加坡下船……我重複一遍，十個小時之後，你們必須在新加坡下船……」
秋湫如數家珍地道：
更難得的是，全船所有的客艙，還有乘客可能到的地方，全部空調開放。在這個時候空調可是稀罕東西，只是在高檔的百貨商場、電影院、歌劇院等場所才有，私家空調都還是沒有的。現在永安公主號主要跑熱帶航線，所以不光是頭等艙的上流社會、二等艙的中產階級能享受到空調，就是三等艙的升斗小民，也不例外地享受著空調的涼爽。
但是，甲板上只有向小強一個人，依然興趣不減地眺望大海，怎麼看也看不夠。沒人能理解他心中對海洋的那份執著的感情。即使是身為海軍的秋湫也不理解。這是一個從海軍弱國、穿越來到海權強國的軍迷的感情。這還是20世紀30年代，還是在海洋爭霸時代，還是戰列艦的最後輝煌期。向小強這種對海洋的感情、對海權的珍惜，這個時代的明朝人很難理解的。
向小強盯著她的臉，又問道：
阿爾弗雷德頗為傷感地說著自己童年的屈辱記憶：德國戰敗、皇上流亡、協約國來他們家拆工廠、父親被宣布為戰犯、工人起義並佔領埃森，法國人佔領魯爾區……然後，提起希特勒，他是交口稱讚，稱元首是德國的救星，德國的希望，只有元首能讓德國重新站起來、洗刷恥辱，能讓他的家族得以重振。
三個老頭研究了一遍，認為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就得遵從。
看著秋湫得意洋洋地一張小嘴，向小強笑呵呵的，聽得很開心。這真是話糙理不糙啊。
「阿爾弗雷德老弟，不瞞你說，我也有同感啊！這一桌几乎以海鮮為主，在南京那些達官貴人的府邸里，可能有更好的廚師，但卻不容易有這樣新鮮的海鮮啊。」
「這種事又有了……進入二十世紀，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關於進一步命令，兩個小時內會繼續送到。
右邊是西沙群島，左邊是中沙群島，中間是劈波斬浪、甲堅炮利的巡洋艦。這是國家維護海權能力的象徵。有了中間的，才有兩邊的。
這次向小強帶的保鏢都不是警衛連的，而是特意從保安隊選的特工。上次警衛連選人雖然也是
「西沙群島。」
彷彿為了給秋湫的「豪言壯語」助陣似的，前方海平面處，出現了一個黑點。向小強用望遠鏡看去，是海平面下面出現了一根桅杆，還冒著煙。向小強又叫秋湫來看，秋湫用望遠鏡使勁兒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巡洋艦上也站滿了水兵。那些水兵穿著潔白的水手服，在鐵灰色的軍艦上都很醒目，他們扒著欄杆，揮舞著帽子，朝郵輪這邊興奮地歡呼、吶喊、吹口哨。
向小強點點頭，一個警衛起身開門，另一個在門口站崗的警衛盯著一個服務生進來。那服務生捧著一隻銀盤，上面放著一封電報，很恭敬地對向小強微微鞠躬道：
過了一會兒，向小強突然發現，右舷遠處，約一兩萬米之外，出現了幾塊珊瑚礁似的東西，浮出水面不多，很平坦。這可是幾個小時以來，第一次看到陸地。
「我們航線從西沙、中沙之間穿行的，現在右舷看見西沙群島，不久左舷也會看見中沙群島了……」
向小強放下電報，抬頭愕然。
在廣州港的時候，氣溫還只有十幾度，但隨著越來越往南，氣溫越來越熱，到了下午四點多鍾的時候，氣溫已經到了二十八九度，像夏天一樣。
「向大人，您有一封國內的電報。」
向小強不耐煩地動動肩膀。唉，這妮子什麼都好，就是婆婆媽媽起來比我老媽還要命。
在茫茫大海上看到自己國家的軍艦，連甲板上的女士們也興奮起來了，唧唧喳喳地說著，七嘴八舌地問秋湫。這裏秋湫最年輕，但卻像個嚴肅的大姐姐一樣，回答著她們的問題，時不時還來一句「這個問題涉密，我不能說」。
警衛立刻坐到一旁的沙發里，掏出密碼本，逐字逐句翻譯起來。很快，警衛把翻譯好的電文交到向小強手裡，神情慌張。
秋湫剛打完一把牌，又輸了好幾明洋，放下牌叫向小強道：
此次隨同向小強夫婦一起去德國的，除了四個保鏢，還有三位旅伴，都是五六十歲、已經退休的老頭。一個叫宋如海，原先是大明駐柏林大使館的陸軍武官，也是個外交老手，對德國了如指掌。一個叫孫繼業，是原大明駐莫斯科大使館的陸軍武官，也是對蘇聯了如指掌。第三個叫王鶴翔，是原國防部下屬軍工總局的副局長。這三個老頭都是退了休，現在又身負特殊使命，以私人身份跟向小強結伴「旅行」。
李廣號巡洋艦也鳴笛、降旗、升旗做回禮。
秋湫用望遠鏡觀察著，說道：
向小強深吸了一口氣，顫聲道：
此刻向小強一行人正在餐飲部一間包廂里用晚飯。除了向小強夫婦、三位顧問、三個保鏢（一個在門口站崗），還邀請了阿爾弗雷德·克虜伯。
船長長嘆一口氣，從桌上拿起一份電文，遞給向小強。
五分鐘后，永安公主號歌舞昇平的舞池、宴會廳、賭場、電影院、拍賣行，還有全船的其他地方，音樂突然中斷，廣播器里響起一個聲音：
老船長搖搖頭，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