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縱橫四海
第239章 第三號人物
萊因哈德轉過頭瞥了他一眼，不過仍然微笑著望著向小強，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小克虜伯的話。
海德里希雖然自己有猶太血統，但卻是個反猶狂。他親手制訂了殺人的具體措施，其中包括集體屠殺、毒氣室、火化爐、進行拷打、結紮生殖器、餓死或讓沉重的勞役累死等等方式。
沒錯，典型的猶太人長相。這麼個猶太人，是絕不可能在納粹德國政府部門裡擔任職務的。
向小強不住打量著這個萊因哈德，心中畫滿了問號，開始有點鬱悶了。如果他不是猶太人，那麼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萊因哈德就是德國政府派來的代表，來參与這次接觸的。但作為猶太人，這根本不可能。
他辦事嚴謹，從不感情用事，對人有著敏銳的嗅覺，有著令人驚異的眼力，能事先看清敵友的動向。他的同事從來不敢跟他說假話。希姆萊把他稱作「天生的情報人材」、「一部活的記錄器」。
「去這麼多地方？不去柏林嗎？」
「我的直接上司，是海德里希·希姆萊，黨衛軍全國領袖。」
向小強儘管知道西方人不興主動問人家工作單位的，但心癢難耐，還是決定裝傻，拋出了這個中國式問題：
「萊因哈德先生很年輕有為嘛！」
「不，我介意。……伯爵先生，我對您的問題非常介意。」
向小強笑道：
他的祖母是猶太人，身上只有四分之一的猶太血液，但看上去卻像個純種猶太人一樣！他這麼一個人，能在納粹國家機器里做到如此高位，也是個異數。而且一貫仇視猶太人的希特勒，還特別欣賞他，甚至有傳說希特勒準備把他收為乾兒子！
「明天再呆一天，後天就會出發去貝希特斯加登，之後還會去慕尼黑。德國好玩的地方這麼多，我們的簽證又只有20天，不得不走馬觀花一番了，哈哈。」
而且據說這個人好色成性，曾經姦汙了一個兵工廠軍官的女兒，事後又不肯跟人家結婚。就是因為
向小強仍是緊盯著萊因哈德，又追了一句：
幾個人就著溪水，拿著獵刀給野豬剝皮沖洗。小克虜伯多少還有點豪門子弟的顧忌，對這種骯髒、血腥的活計顯得有些插不上手。但萊因哈德可是滿不在乎，捲起袖子，拿著獵刀，熟練地剝皮抽筋掏內臟，雙臂伸進野豬肚子，一下子扒出血淋淋的心，一下子扒出血淋淋的肝，一下子扒出血淋淋的腸子。就連向小強看著都忍不住皺眉，可萊因哈德雙手沾滿鮮血，連眼皮也不眨一下，臉上反而顯出一種嗜血的興奮。
他們的幕後大老闆希特勒，已經明確無誤地顯出了第一步的誠意。向小強和三個老顧問商量了一下，決定第二天啟程，前往柏林。
眼前的這個看著只有二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居然就是——萊因哈德·海德里希！希姆萊的副手，蓋世太保的二號頭子，號稱「金髮野獸」的海德里希！
說著策馬前行。萊因哈德立刻也策馬跟上。幾乎在同時，向小強也一夾馬腹，跟了上去。一行人於是同時來到了野豬跟前。萊因哈德翻身下馬，向小強也爬下馬，跟他一起捆野豬屍體。這時候向小強的兩個警衛不能再在那裡看了，也圍了過來，幾個人一起動手，七手八腳地把野豬捆好，拖在小克虜伯和萊因哈德的馬後面。一行人只有秋湫，因為有女士的天然特權，始終笑嘻嘻地坐在馬上看。
萊因哈德顯得有些意外：
「柏林嗎……看情況了。」
可以說，德國方面安排得確實是無懈可擊了，看來是費過心思的。
萊因哈德注視著向小強，突然很坦然地笑道：
萊因哈德眼中閃出了一絲凶光，露出白牙，陰惻惻地笑道：
「您是個猶太人，為什麼能
「兄弟，跟誰混的？」
「弄一塊嘗嘗？」
在他看來，自己那四分之一的猶太血統，是個讓他痛徹心扉的傷口，是個永遠難以抹去的污點。
小克虜伯也看準機會，笑道：
片刻后他又呈現豁達的微笑：
想到這裏，向小強好像看到海德里希正「色迷迷地」望著秋湫，而秋湫也好像正在「頗為傾慕」地望著海德里希……
向小強不打算聽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他想知道點實際的。他盯著萊因哈德，進一步問了個敏感問題：
向小強知道他吃不慣這種味道，但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這個人是德國政府派來的，而且應該還不是個小人物。
然後，一行人馬後拖著死野豬，由萊因哈德熟門熟路地帶領著，來到一處小溪邊。於是，午餐就在這裏開了。
會不會自己看錯了？向小強又藉著寒暄細細打量著他那張臉：高腦門、長臉型、細長的鼻樑、深陷的圓眼窩、透著精明的小眼睛，從側面看鼻子和腦門幾乎成一條直線，鼻尖還有點鷹鉤……
「延多長？」
小克虜伯看了看幾個人，哈哈一笑：
向小強看出他們的疑惑，用刀子割下一塊，伸到他們面前，笑道：
「好！」
向小強本來以為小克虜伯就是德國當局派來，對他進行第一次非正式接觸的。但現在看到他跟一個猶太人在一起，立馬不那麼肯定了。向小強看小克虜伯對這個「萊因哈德」的態度，並不象個真正的朋友，但也並不像剛認識的泛泛之交。看得出，小克虜伯對他還有幾分畏懼感。
「萊因哈德先生……也是在軍界？」
警衛翻譯了過去，萊因哈德笑容可掬地道：
……
第三號人物對第三號人物，很符合身份，而且雙方的職務性質很接近，黨衛軍——人民衛隊。
他精通音樂，鋼琴、小提琴演奏得非常好，是各種上流社會
向小強想著，他們是警衛，出來是保護我安全的，可不是下人，更不是陪著打獵遊戲的騎奴。
向小強疑惑道：
「萊因哈德先生，請問您在貴國的具體哪個部門？貴上是？」
警衛愕然地望著向小強，憋了半天，才勉強翻譯道：
萊因哈德和小克虜伯原就是來狩獵的，裝備齊全，從馬上取下了鐵架子，把幾隻鳥、幾塊野豬肉、野豬心、兩隻野豬腰子，穿在鐵釺上，生火烤起來。然後又取出了麵包、香腸、啤酒和其他食物。向小強和秋秋雖然不為打獵，但也是打算出來野餐的，他們也拿出了帶的食品，一行人就在林間小溪邊野餐。
「要是伯爵大人和夫人願意的話，我可以幫忙把你們的簽證期延長的。」
小克虜伯臉上微微露出噁心的表情，勉強微笑著，很禮貌地搖搖頭。萊因哈德看了向小強一眼，滿不在乎地哈哈一笑，接過刀子，吹了兩下，把一大塊腰子咬進嘴裏，滿不在乎地大嚼著。
在第三帝國里，第一號人物是希特勒，第二號人物是戈林、希姆萊、戈培爾這幾個人，第三號人物，就數得上海德里希了。
「呵呵呵，萊因哈德先生在哪裡高就啊？」
向小強望著眼前的這個金髮「猶太人」頭腦中彷彿被雷了一下，但嘴裏還是在下意識地笑道：
「Good！」
小克虜伯也在一旁笑道：
快中午的時候，打獵進入了高潮，一頭野豬冒冒失失地跑進了視野。幾個人摒住呼吸，萊因哈德慢慢端起槍，隔著兩百多米的距離扣動扳機，一聲巨響，野豬應聲倒下。
萊因哈德不經意地笑問道：
萊因哈德嘴裏嚼著大塊肉，眼睛放著光，笑道：
但他現在能捏著鼻子吃豬腰子。好現象。非常好的現象。
向小強估計他是想暗示，讓自己的警衛跑過去把獵物撿回來。向小強臉上仍是笑呵呵的，但紋絲不動，一個手勢也沒做。身後的兩個警衛自然依然是穩
而在大明帝國，第一號人物是朱佑榕，第二號人物是沈榮軒、延平王、還有其他幾個「王」級人物。第三號人物就數得上向小強了。
這再也不能更明確的邀請，對方已經表示出來了。向小強也覺得不能再裝逼了。他呲牙一笑，點點頭。萊因哈德也發出爽朗的大笑，幾個人舉起啤酒，「當」地碰了一下，就著大塊野豬肉，狂飲起來。
「哦，我先前在海軍服役，現在在負責國家安全。和伯爵大人一樣，我們都在保護各自心中最寶貴的東西。伯爵大人在保衛女皇陛下，而我，和我的同僚們，在保衛我們黨的元首，還有我們國家社會主義的新德國。」
幾個人同聲喝彩。萊因哈德得意洋洋，背起獵槍，微笑著向向小強、秋湫欠了欠身子，表示謙虛。接著他略微用手示意了一下，看了一眼向小強身後的兩個警衛。
……
向小強看看秋湫，笑了：
「我去把它撿回來！」
相傳有一天他喝醉了酒，踉踉蹌蹌地踏進的浴室，對著一面大壁鏡里自己的影像，突然迅速拔出手槍，對著自己的影像『砰砰』開了兩槍，大聲吼道：
他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於是幾個人哈哈一笑，繼續策馬小跑，向山林深處而去。
向小強觀察著他的表情，哈哈大笑，遞給他一杯啤酒。萊因哈德爽快地接過來，灌下去。
「伯爵先生，準備在亞琛呆幾天啊？」
他還是個體育迷，精通擊劍、射擊、騎馬、飛行、滑雪，是現代五項全能運動選手。後來，他還擔任了黨衛隊全國領袖的體育運動總監。他酷愛飛行，曾經偷偷駕駛戰鬥機到英倫三島上空跟英國飛行員決鬥，後來又偷偷開飛機跟蘇聯飛行員決鬥。這件事曾經把希特勒氣得不輕，嚴令不准他再幹這種事。
向小強也不甘落後，好像顯得比萊因哈德還嗜血，為了找豬腰子，拿著獵刀把野豬的後背撕得血肉模糊，兩手滴滴答答的鮮血。最後手插進野豬的
雖然小克虜伯和萊因哈德都有獵槍，但獵槍在小克虜伯手裡就像個擺設，他一上午開了無數槍，卻一隻鳥也沒有打下來。相反萊因哈德很少開槍，但他只要一開槍，就是彈無虛發，頭頂的飛鳥應聲而落。隨著他一聲聲的槍響，馬屁股上掛的鳥也多了起來。
「去柏林吧，伯爵先生，我代表第三帝國邀請您。簽證嗎，哈哈……只要您願意，改成無限期的都可以。」
萊因哈德和小克虜伯看著向小強聞者這種味道，一副陶醉的表情，都有點怪怪的。他們不知道中國人為什麼喜歡吃豬的這個部位。
「我叫你完蛋，流氓！！」
「很榮幸，我的職務和伯爵先生、還有夫人都有些類似性質。」
向小強把兩隻豬腰子在溪水裡反覆沖洗，直到徹底沖洗乾淨后，一臉口水欲滴的表情，親手穿在鐵釺上，架在火上烤起來。很快，豬腰子表面就「滋滋」地泛起了油泡，冒起了一陣奇怪的味道。
他背上掠過一陣寒意，不動聲色地靠秋湫坐的近了些，把她往自己身後攬了些。
「不知您是否介意我這麼問——依我看來，您似乎是個猶太人。」
「萊因哈德目前擔任第三帝國保安警察、黨衛軍保安處處長、和國家秘密警察副領袖，這麼三個職務。」
萊因哈德笑容凝固了，面孔輕微抽搐了一下。小克虜伯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望著向小強，又望著萊因哈德，顯得很緊張。
「好了，我們不要談這個了吧……對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來著？呵呵，我們來是騎馬的，還有打獵。伯爵先生、夫人，你們知道么，這附近的森林里除了鳥，還經常可以打到野豬，甚至是鹿呢！」
「向將軍，我可以……呃，萊因哈德也可以向您介紹幾位我們黨內的同志，他們都很想認識您呢。」
……
飲至半酣，向小強藉著酒勁，笑嘻嘻地問萊因哈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