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厲兵秣馬
第265章 女體盛
「穆大人……」他諂媚地笑著，擠眉弄眼地悄聲說道，「您只管放心享用，絕對乾淨，絕對處子之身……嘿嘿嘿，那兩個小一點兒的，一個是高中生，一個是初中生……那個大點兒的，可不容易找……保定沒大學，下官還是專門派人到天津，從天津女師大找來的……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
……
牆角放著的銅條並不多，也就是一二十噸的樣子。穆隆額問道：
兵工廠很大，一行人開著車深入廠區，先走馬觀花地看了幾處生產車間，然後重點視察了倉庫。原料庫和成品庫。
穆隆額一行人中午剛吃過烤駱駝，根本就不餓，但此時卻很給面子，一收剛才的鐵面，又打著哈哈，一群人前呼後擁地上車，往「軍官食堂」而去了。
……
「一定得把這個兵工廠查個地兒朝天，」穆隆額抽著煙，踱著步子，說道，「都給我好好查！……我就不信了，那麼多的錢，憑什麼讓這幫傢伙貪墨！」
穆隆額午睡起來本來就已經很晚了，又看了幾個倉庫，幾乎一下子就天黑了。這可救了牛忠清的命。牛忠清馬上說天色已晚，欽差大人一下午奔波忙碌，相必已經腹中飢餓，下官又安排了幾樣特色小菜，還請欽差大人品嘗……
「大……大人，呵呵，大人明鑒，這些鑄鐵……是用來……生產那個……手榴彈外殼，還有……對了，生產迫擊炮底盤用的。呵呵呵……」
鎢原料屬於貴重品，價格是銅的十倍，放在專門的小倉庫里。
緊接著，穆隆額又視察了存放鑄鐵原料和鋼原料的地方。和剛才不同，這裏的鋼和鑄鐵非常多，而且原料上面也沒什麼灰塵
不過顯然，欽差大人對他的這番用心安排還是很滿意的。他們經常吃歸經常吃，卻一點也不耽誤這一次的享受。
牛忠清為每位大人房裡，都安排了兩個少女服侍。
原料庫里，穆隆額用腳點著地上碼放的紫紅色銅條，淡淡地問道：
現在睡醒覺，廠長牛忠清立刻又逢迎上來，一連串地說欽差大人一路勞頓，實不必如此辛苦，今天剛到，第一天權作洗塵，第二天再開始視察公務不遲。但穆隆額倒想趕緊開始檢查，看看這個跟自己一樣肥的廠長到底撈了多少，不能被他蒙蔽了。
穆隆額等手下人記下了具體數目后，又吩咐道：
這牛忠清可不敢撒謊，確實都在這兒了，再說別的地方還有，欽差大人要去看的話，自己可變不出來。
但是，欽差大臣穆隆額進房之後，卻根本沒正眼看那三個美貌女學生，而是把她們趕到隔壁房間，同時，把自己手下兩個最得力的會計找了進來。
三個人在桌旁坐下，鋪開紙張，開始計算賬目。
中午那隻「雞蛋」只值六七千大洋，根本不算什麼，只是給欽差大人一個見面禮，吃飯的時候弄個彩頭、博欽差大人一樂而已。真正要塞的錢還在後面。……欽差大人不會是以為那就是全部了吧？那樣的話，換成自己也會覺得是打發叫花子的。
穆隆額一反吃飯時哼哼哈哈、昏愚不堪的形象，突然變成了個鐵面無私的包公，認真的不得了，大有把這個兵工廠歷來的藏污納垢查個底朝天的架勢。牛忠清跟他下面的一幫子官員神經一下
但是穆隆額只是點點頭，冷笑一下，也沒繼續追問。
席間一幫官員原型畢露，肆無忌憚地猥狎笑談，吃菜的時候故意用筷子挑逗少女的敏感部位，以欣賞少女滿面紅暈、咬牙堅持的樣子為樂，一邊還嘻嘻哈哈地說，保定女體盛的「女體」，不如京城的專業。
見多識廣的穆隆額微微一笑，馬上就猜出了牛忠清準備了什麼「特色小菜」。
「牛大人啊，」穆隆額不咸不淡地問道，「這些銅……本官看來，堆在這兒有年頭了吧？」
不過這就是鎢本身的特性。和黃金一樣，你把它放得再久，它也是這麼亮。
「牛大人，你這兒的鋼鐵原料比銅原料多上幾十倍，本官問一句：你們廠子，每天是生產的子彈和炮彈用料多呢，還是生產的彈鏈、彈匣、彈夾、還有手榴彈外殼用料多？嗯？」
牛忠清大為失望。他本指望著能靠這一席「特色小菜」，一下子把欽差大人征服呢。他就沒想到，保定這個窮鄉僻壤、他一個軍火廠長都享受得到這玩意兒，人家在京城的軍機大臣怎麼就享受不到。
「走，去原料鎢的倉庫。」
……只是，這些銅條可不止變灰，而且積滿了灰塵，好多還都生上了銅綠。銅和鐵可不一樣，想生點銹的話，沒有幾個月功夫根本不行。
「牛大人啊，」穆隆額微笑著問道，「這些鋼材，都是用來生產什麼的呢？」
現在他心裏的「心裏價位」開始提高了。看來這個欽差大人胃口大，原先準備的那些錢恐怕喂不飽了。
「哦，原來如此……那這些鑄鐵，又生產什麼呢？」
牛忠清臉上一白，背上的汗
果不其然，進入另一間小室后，榻榻米上躺著九個一絲不掛的少女，潔白如玉的肌膚上，精心擺放著各種清淡的日式小菜。
穆隆額以下的隨行官員，有的還顯出驚艷的神色，但總的來說，這些京官仍是一副淡定自若、笑看風雲的樣子。
但是，穆隆額進去看后，發現原料鎢的數量也不是很多。不過鎢本身的用量也比不上銅。做子彈、炮彈主要就是用銅，而鎢除了用作武器零件的添加金屬外，在彈藥工廠，就是用來生產鎢芯穿甲彈。軍艦的穿甲彈、坦克炮、反坦克炮的穿甲彈、還有反坦克槍的穿甲彈。
架子上一箱箱的鎢條、一袋袋的鎢粉，打開一看，和剛才的銅不一樣，這些原料鎢都是亮晶晶的。
「穆大人，其實……也沒多長時間，經常要用掉舊的、進來新的啊……呵呵，插進濕氣，空氣返潮，只要一天功夫，亮晶晶的純銅就變得發灰了，呵呵，看著好像放了一年半載似的……呵呵呵……」
兩個會計在紙上「唰唰」地列出，庫存的原料數量、庫存的彈藥數量，以及集中原料的價格。
牛忠清背上的冷汗幾乎把衣服快濕透了。他越看越覺得這個欽差懂行，自己主要在哪兒撈錢，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專查最要命的地方。
牛忠清臉上的汗下來了，看著欽差大人鐵面無私的樣子，後悔沒早點跟欽差大人點透。要是欽差大人不滿意、要整治自己的話，那隻要願意整，自己這麼多人腦袋都保不住。
穆隆額冷
「原料銅都在這兒了吧？別處還有沒有？」
牛忠清偷偷擦著汗，小心地陪笑道：
但是穆隆額發現，箱子和口袋上都積滿了灰塵，像是好久都沒打開過了。
看來這個欽差大人一點情面也不講，打算把自己往死里整了。
（設定注：和南明的金本位不一樣，滿清是銀本位貨幣體制。通行的貨幣官名「大清幣」，有銀元和紙幣兩種。俗稱「清洋」、「龍洋」、「大洋」。銀元每枚重庫平七錢二分，即22.5克白銀。1清洋=0.43明洋。）
「穆大人高見，這就是做子彈用的原料銅。」
但是各地官員都知道上官就好這一口，平時就把各校有姿色的女生「登記備案」，一旦上官來巡，直接按名單「傳」人。女生願意的話，就會得到一些錢，不願意的話，她們家人一般就會被找借口抓起來，扣上一頂「私通明朝」的帽子。所以一旦被「選上」，除非冒著殺頭危險全家逃跑，否則只有收下錢乖乖就範。
「啊，大人明鑒，」牛忠清趕快笑道，「主要生產機槍彈鏈，各種尺寸的子彈匣、子彈箱，還有步槍子彈夾。呵呵……」
晚上這頓飯，跟中午可大不一樣。欽差大人一行人被領進了一套雅緻的日式房間里。榻榻米上，妙齡日本少女輕撫著日本箏，香爐里焚著極品檀香，格調跟中午的烤駱駝宴又大不一樣。
牛忠清一驚，汗水更是流下來，硬著頭皮陪笑道：
呵呵，不就是「女體盛」嗎。
那隻「雞蛋」是從中間剖開的，蛋白部分是和田羊脂白玉，蛋黃部分是壽山田黃石。和真雞蛋一樣大小。稱得上「羊脂玉」的白玉價值就不用說
穆隆額眯著眼睛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進去了。
穆隆額哼哼哈哈地打著官腔，說了一串皇命在肩，不敢怠慢之類的，堅持要求下午就開始檢查廠子。牛忠清見如此，自然只能說一通「大人為國為民、不辭辛勞、我輩楷模」之類的話。
盛宴收場、香湯沐浴完畢，欽差大人和隨行官員被安排回房間休息。
牛忠清目瞪口呆，啞口無言，面如死灰。
欽差穆隆額中午享受了兵工廠的「特色小菜」烤駱駝宴，酒一直喝到下午兩點多，然後又午睡。直到下午快四點才起來。烤駱駝最裡面的那隻「雞蛋」現在已經在他的箱子里了。
……
他對這種把戲也瞭若指掌。大清各地，大學和中學里最漂亮的女學生，一般都是有兩種結局：一種是被各級官員們挑中，收做姨太太。這一種，一般女學生都能接受。還有不少漂亮女孩花錢上學，就是盼著能當官太太的。
第二種，就是被當作官員款待上官的「禮物」。這一類的前途就遠不如第一種好了。要是被上官被看中，帶回去做官太太，那自然最好。但那些官員到地方視察，只願帶錢回去，有幾個願意帶著女人回去的？多數女生被上官「臨幸」之後，又當不上官太太，再想正正經經的嫁人都很難了。
當然，中午的烤駱駝吃膩歪了，晚上這一頓主要就不在於吃了。這一點，牛忠清安排的很周到。
「牛大人啊，這些就是做子彈用的原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