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厲兵秣馬
第278章 挺進海峽
十四格格見向小強把她的手帕擤了鼻涕，也不氣惱，只是微笑著，望著他。
「是，艦隊改成一字隊形，列隊通過渤海海峽！」
「司令大人，艦長大人，偵察機分隊發回訊號！」
從東江艦隊機場起飛的一個四機分隊快速掠過北城隍島，下麵灰黃色的大海在朝陽的照射下波光萬點，但沒發現一艘艦船。
向小強幾乎是驚愕地望著她了。他腦中飛快地轉著，不知道自己和朱佑榕之間的感情，怎麼會被十四格格發現的。而且，十四格格還是這樣一幅態度，好像……好像是事不關己一樣。
艦隊司令仍舊端著望遠鏡望著前方，頭也不回。艦長轉過身來，命令道：
但是，他看到了會議桌上的那摞文件。就在十四格格剛才坐過的地方。
一個士兵手裡拿著一隻「炮」，正要往對方的「馬」上砸下去，突然揚起腦袋，側著耳朵聽著外面，有些疑惑。
十四格格眼中有些黯然，但這種黯然轉瞬即逝，她又恢復了冷靜理智的神色，繼續說道：
……
戰列艦現身了。
她連文件都沒拿。
十分鐘后，整個老鐵山要塞都響起了警報。緊接著，報警的電報往南邊的北城隍島炮台發了過去，打斷了那盤正在激烈廝殺的象棋。
分隊長拉上面罩，說道：
「是！」通訊參謀大聲念道，「茄子！茄子！茄子！」
東南邊海上，大概兩萬米遠處，有十幾股黑煙，正在朝各個方向拖
「什麼事啊？……我幫你出出主意。」
這裡是廟島群島最寬的一條水道，北段是旅順老鐵山，南端是北城隍島。兩處均建有炮台，用以封鎖這條四十公里寬的水道。
渤海海峽，廟島群島外。
這可不是向小強想看到的。
戰列艦塔樓上的幾門信號燈，開始向四面八方閃起來。
但是今天的十四格格好像變了。不再跟自己端公主架子了，對自己也更有興趣了。
……
在戰列艦的後面，兩艘上寬下窄的航空母艦露了出來，一側的矮小塔樓向外側噴著青煙。
15小時之後，5月8號，上午八點。
十四格格嘆了口氣，說道：
「我一直就在這裏，就在那張桌子上整理東西。」
撕心裂肺的警報聲中，兩邊的炮台工事里一片慌亂，平時懶散的炮兵們哪見過這個場面，班長們瘋狂地吹著哨子，當兵的跑得連滾帶爬，有的一邊跑一邊穿褲子，有的正在刷牙，一嘴泡沫。宿舍走廊上，「姥姥、小舅子」的罵聲不絕於耳。
「傷心的事。」
……
「大人，整個渤海海峽範圍都沒有敵艦。您看？」
另一個士兵敲著手裡的象棋子，得意的哈哈大笑。
說完，十四格格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趕緊打炮，趕緊打炮，」另一個士兵手裡敲著吃掉對方的子，得意洋洋地說，「你不打
「茄子。茄子。茄子。……重複：茄子。茄子。茄子。……完畢。」
……
……
「開始了。諸位，將來的歷史書上會記載著：從今天這一刻起，我們大明對滿清開始處於戰略攻勢。」
他沒有望遠鏡，無法看得更詳細，但也明白地知道，這絕不是大清的艦隊。這裏離南明的東江艦隊近在咫尺，大清海軍就算喝高了，也不敢排成這種大艦隊，在人家眼皮底下這麼招搖。南明東江艦隊一處，就頂得上整個大清海軍了。
兩根桅杆露出來了。很快，兩艘驅逐艦的身影顯現出來。然後又出現了兩艘。
這一瞥可把他嚇了一跳，馬上捏閘，雙腿立在地上，直著脖子使出吃奶的勁兒眺望。
但是，老鐵山的觀測台根本沒有人值班，而北城隍島觀測台堡壘里的兩個值班士兵，正在下象棋。
對清空投指揮部就設在人民衛隊司令部里。
向小強很窘，正躲在會議室里傷心流淚的時候，偏偏十四格格不知從哪冒出來了。他很不快，又問了一句：
他雖然不是海軍，但好歹是個軍官，大概猜出，這是一支艦隊準備通過海峽，此刻正在從防衛隊形變換到一字隊形，而且速度很快，所以那些黑煙拖得很長，而且顯得很亂，往哪個方向拖的都有。
「跳馬？……奶奶的。」
「小子，可以啊……我用炮吃了你的馬，炮就墊在這裏了，然後你的炮就
……鄭玉璁的可能性也不大。十四格格憑直覺就覺得不是鄭玉璁。鄭玉璁給人的感覺不是這樣的。假如向小強得不到鄭玉璁的話，多半會大發雷霆，不應該這麼傷心的流淚。
向小強聽得這句話彆扭至極，一般男孩子安慰女孩子的時候才這麼問。現在整個反過來了。
十四格格好像反而更感興趣了，把懷裡的文件放到桌上，微笑道：
「媽的，其他人呢？！」炮台指揮官惡狠狠地喝問。
「傳令，艦隊改成一字隊形，列隊通過渤海海峽。」
下面當兵的互相看著，都不敢講話。誰都知道，指揮官也在明知故問。別說當兵的了，就連長官們不也是經常跑到旅順市區去，徹夜尋歡作樂么。
然後她指了指地圖板后的那張桌子。桌子被巨幅地圖擋住了，從向小強這個方向還真看不到。
「跟我說說，什麼事哭得這麼傷心？」
他二話不說，跳上車子，拚命地蹬起來，朝著最近的公路哨卡騎去。
「如果……如果是因為朱佑榕的話……」
再幾分鐘后，海平面上出現了一個寬大的身影，高聳的塔樓後面，只有一條黑煙。也就是說只有一個煙囪。
「咋整的，啥玩意兒？」
就這樣，老鐵山的岸炮，在人手嚴重不足的情況下，開始運轉了。
幾分鐘后，四艘驅逐艦的後面，又出現了兩條更大的黑煙。黑煙的下面，兩
十四格格也不坐椅子，就勢倚坐在會議桌上，面對著向小強：
向小強吃了一驚，詫異地看著她。
自己就抱著一本詩集，流了幾行眼淚，她就能猜出是因為朱佑榕的事？
一點不假，沒看錯。
「如果真的是因為她的話，我倒建議你不妨試一試。但是……你應該是為了得到事業上的好處，而進行的一次賭博……贏的可能性很小，但一旦贏了，利益極大……但你最好不是純粹因為感情。如果只是因為愛上了她，才追求她的話，那你太傻了，你可真的是愛錯人了。全大明那麼多女孩，你挑了一個最不該愛的女孩來愛。」
向小強心說，這件事就是不能讓你知道，還幫我出主意？……不過他發現今天十四格格有點反常。以她以往高傲的性格，此時多半就會點點頭，然後直接就走了。
一直吹了好幾分鐘的集合哨，炮台下面的庭院里才集合了大約三分之二的炮兵。
艦隊司令放下望遠鏡，點點頭，命令道：
「你怎麼進來的？」
十四格格觀察著向小強的神色，心理分析著。她知道向小強是個痴情種子，能讓他這麼傷心的只能是感情上的事。他身邊的女人一共就那麼幾個，秋湫、秀秀已經是他妻子了，不太可能是因為她們。那不是朱佑榕就是鄭玉璁了。
「念！」
十四格格搖頭嘆道：
艦隊的後方，最後的四艘驅逐艦也現身了。至此，一
正東方海平面上，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條黑煙。很快，在它的左側，又出現了一條。緊接著，又出現了兩條。
旗艦——洪武號戰列艦上，一名通訊參謀快步跑到艦橋指揮室，一個立正敬禮，大聲道：
北段旅順老鐵山，山腳下沿海公路上，一名上尉正在騎著車子去送文件，無意間瞥了一眼海上。
說完，她從桌上跳下來，拍拍向小強的肩膀：
第一個士兵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回了棋盤，盯著對手的「馬」，喃喃笑著：
向小強盯著她看了片刻，冷冷地道：
「我就說這麼一句，你……你自己想想吧。我也不多說了……」
航母的後面，是一艘補給艦和一隊掃雷艇。
上尉嚇出了一後背冷汗。他揉揉眼睛，再仔細望去……
但是這時候，不論是老鐵山炮台，還是北城隍島炮台，都沒發現這正在快速逼近的艦隊。
艦長滿意地點點頭，揮手示意他下去。然後轉向司令請示道：
會議室里，向小強看著整間屋的軍官們，按捺這激動的心情，看著懷錶的指針一下一下走到8：00上，微笑道：
隱約的一陣馬達聲沿著觀測窗傳進堡壘里，「嗡嗡」的，聽上去像飛機。
再往兩側，又是各兩艘驅逐艦，像獵狗一樣，警惕著艦隊的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