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厲兵秣馬
第392章 絕望的西班牙
「而最最不幸的是，此時的西班牙缺少孕育中間溫和派別的土壤。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決鬥。兩分鐘之內，兩個年輕村民被隊長先後殺死。兩具屍體到在教堂中央的血泊中。隊員們歡呼起來了，把這兩具屍體拽起來，先後扔到聖壇上，一邊大笑著說：
「兇手！殺人犯！」
過了一會兒，整間小教堂都被熊熊大火吞沒了。
沒等他說完，是幾個年輕人已經狂熱地聒噪起來了。他們跺著腳，大喊著「弔死他」，然後拿出繩子把阿方索捆起來，接著踩著一張桌子，把一根繩子扔過教堂吊燈，下端栓成一個活扣。
他們衝上前去，一下把禮拜堂內的一個年輕小夥子揪了起來。
7月17日，西屬摩洛哥。
耳邊，是這群年輕人興奮、高亢地歌聲：
西班牙，整個半島都沉寂在漆黑的長夜之中。
外面的幾個老修女望著熊熊燃燒的小教堂，表情麻木，口中默念著：
……
「聖母瑪利亞……」
「……那麼問題是，在這場西班牙的危機中，我們應該怎麼辦？」
……
「左翼要求公有制，右翼要求私有制。左翼有較強的無政府傾向，容許地方自治，右翼要求社會秩序，要求一個統一的西班牙。
哭聲和叫喊中，幾個老修女被拖出去了。教堂里的老人、婦女、孩子也都逃走了。但是兩個年輕的村民拔出匕首，撲了上來。
那是一座小教堂。教堂豎立在鄉間，又小又破。尖頂上的小小十字
「怎麼說你都使他們的主子啊！」
「1931年的左翼政府著手實行土地改革、宗教改革。西班牙是個天主教國家，學校幾乎全是教會學校，被左翼政府一刀切強令解散。右翼民眾感覺他們的基本要求，『財產、信仰、祖國』都岌岌可危。20世紀初種種思潮：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工團主義、法西斯主義、民族主義、無政府主義……都在西班牙各階層頭腦中充斥一時。
「阿方索，就是他！」其中一個拿刺刀的人抓著他的頭髮，高聲喊著，「就是他殺死了岡薩雷斯書記！」
7月18日，「叛亂」從西屬摩洛哥首先開始，由聖胡爾霍將軍、摩拉將軍和佛朗哥將軍領導。
「呸！那你們呢？你們不就是想著把你們的主子斯大林迎到西班牙，好讓他在西班牙繼續大清洗？他已經把他自己國內的人殺掉一半了，你們就想著讓他也來殺掉我們一半西班牙人！你們這些……雙手沾滿……」
「西班牙萬歲——！！！」
看著他們就要在教堂內處決人，幾個老修女不顧一切地撲了過來，試圖阻止他們。但是為首的隊長一揮手，命令道：
這些人都激
「左翼雖然自稱為『共和派』，左翼政府也自稱為共和政府，卻是一個成分相當複雜的派別，其中最激進、行事最積極、也是影響最大的，就是受到蘇聯和共產國際控制的西班牙共產黨人。相反，右翼派別主要就是軍人、保王黨人、中產階級、知識分子，其中最激進的一類，就是長槍黨人，也就是西班牙法西斯黨人。
五年以來，這塊土地上經歷了太多的血腥、混亂和眼淚了。整個國家混亂不堪，右翼和左翼輪番上台，可是哪一次都沒給人民帶來安寧，帶來的只是越來越頻繁的衝突、暴動、暗殺、扔炸彈。到了1936年，整個西班牙已經完全失控了，完全喪失了法律和秩序。西班牙已經成了歐洲大陸上除了俄國之外、最黑暗的一塊土地。
「你們才是一群兇手、殺人犯！你們的岡薩雷斯書記逮捕了迪亞斯教士，逮捕了迦也克先生，逮捕了阿爾門德先生，還逮捕了貝雷斯修女和拉美斯修女！然後甚至沒經過審判就以『共和國敵人』的罪名把他們都槍斃了！這還不算，你們還放火燒了他們的家，把他們的妻女和一家老小也全部殺死了！上帝看得到，誰才是殺人犯！」
聖壇上，聖母瑪利亞慈愛地看著他們。聖壇下面，幾個年老的修女微微顫顫地拿著水桶和抹布，帶著虔誠的表情擦拭著聖壇。另兩個帶花鏡的修女坐在一張桌前，用漿糊仔細修補著被撕壞的宗
「聖母瑪利亞，您收留這兩個可憐的靈魂吧！」
禮拜堂裏面點著幾根燭火。殘破的幾排椅子上，十幾個周圍山村的老人、女人和孩子聚集在這裏。他們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很安靜地坐著，表情或出神，或漠然，都像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似乎是在這黑暗長夜中，能夠有這樣一塊點著燭火的空間讓他們坐著，他們就已經很滿足了。
「此時西班牙結束君主極權統治只有幾年，西班牙還沒有習慣民主政體的成熟公民。他們還不能像英國、法國、美國民眾那樣，尊重法律、尊重選票、聽得進不同意見、尊重和自己觀點不同的人。不論哪一派上台，雙方理念都完全相悖。而一旦理念相悖，就視對方為仇敵。再加上西班牙人尚武，民風較為彪悍，在野方動輒用暴動說話，而官方則武力鎮壓。雙方仇恨越種越深，周而復始。
小夥子在臨死前深吸一口氣，大聲喊著：
那個叫阿方索的小夥子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著，說道：
隨後，十幾個隊員把聖母瑪利亞的塑像從聖壇上拉下來，用腳踩碎。緊接著又把教堂內的桌椅板凳、成箱的宗教書籍堆在禮拜堂中央，又把禮拜堂內燃燒的所有蠟燭都倒在了上面。
「更不幸的是，控制西班牙左右兩翼的背後國際勢力，也都是二十世紀最極端的。一派是極左的共產主義，一派是極右的法西斯主義。
「不幸的是，西班牙的左右兩翼都是最極端
忽然，外面一陣喧鬧聲傳進來，還沒等禮拜堂里的人們反應過來，教堂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了。幾張臉出現在門口。
……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周圍的隊員們憤怒了，「西班牙」這個神聖的字眼怎能被這個法西斯玷污！他們用更高亢的聲音蓋過了他：
就在這一團黑暗中，有一團微弱、跳動的光明。
緊接著，在十幾名隊員的狂熱呼喊中，那個殺死「岡薩雷斯書記」的阿方索被扶到桌子上，一個隊員給他眼睛上綁上黑布，然後把繩索套在他的脖子上。
同一天，大明帝國內閣召開緊急會議。
「弔死他！弔死他！」
「這些宗教狂，你們都是西班牙人民的寄生蟲，我代表共和政府宣布，這件教堂將被關閉，你們也將被改造成自食其力的人！把他們帶走！」
「……從西班牙進入第二共和、國王流亡之後，西班牙國內的混亂已經持續了幾年。左翼和右翼輪番上台執政，一次又一次稱不上大選的『大選』，一次又一次的大選后的民眾衝突、暴動、罷工。整個西班牙已經分成了相互仇視的兩部分，整個西班牙民眾也被半對半的分開了，成了相互仇視、難以調和的兩派。
「西班牙已經覺醒了，人民已經把你拋棄了！」
……
「西班牙萬歲！」
「阿方索！你這條豺狼！你果然在這兒！」
禮拜堂內所有人都驚恐地回身，望著門口這幾個人。外面十幾個
「一句話，這個西班牙雖然是共和政體，但沒有公民，只有暴民。
緊接著隊長一腳踢翻了桌子，阿方索身體吊在半空，掙扎了兩下就不動了，在聖母像的下面旋轉著。
摩拉將軍和佛朗哥將軍發出了一個聯合宣言，宣布西班牙政權從這一刻開始，將由軍人接管……西班牙的軍人將和歷史上無數次一樣，在危難關頭拯救西班牙，把西班牙從混亂和危機中拯救出來，重新帶給她秩序。
首輔大臣沈榮軒正在發言。他首先總結了這幾年來西班牙的局勢，和西班牙的國內情況：
「哈哈哈哈……」
這幾張臉年輕、憤怒、滿面漲得通紅。其中一人大聲喊道：
「可惜你的信徒不多了！」
「去你的上帝吧！」另一個年輕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狂熱地大喊道，「先生，你們的上帝和你們的主子一樣，都是一群骯髒的吸血鬼和寄生蟲！你們這些法西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顛覆我們的共和國，好把你們的主子希特勒和墨索里尼迎到西班牙，好更方便的舔他們的屁股！你這個法西斯，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嗎？呸！你這個雙手沾滿西班牙人民鮮血的傢伙！」
隊長一揮手，他的十幾個人瞬間散成一個大圈，隊長也高傲地拔出匕首，一人和這兩個村民決鬥。周圍一圈的隊員打著火把，狂熱地吆喝著，跺腳、吹著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