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厲兵秣馬
第420章 廣武皇帝
由於是山間，所以機場並不大。但是向小強和鄭玉璁下飛機后，卻發現這個不大的機場，跑道兩邊卻停滿了戰鬥機，清一色的海東青，足有幾十架。而且四周的山頭上密密麻麻地布置著高射炮位，一看就是一張極度密集的防空網。
「請伯爵大人和郡主娘娘隨小的來。」
但是，只過了幾分鐘，近處此起彼伏地喊起來：
跟著那個宮女在亭台樓閣中穿行了一會兒，眼前是一座水榭，長長的深入湖裡。
「喂，你們皇上什麼時候見我們？」
「機場？去機場幹什麼？用飛機送我們回去？」
明清雙方條約簽署完畢，下面就是各自返回北京和南京，然後各自召開新聞發布會，向外界公布這一條約了。
小妮子笑吟吟地掩口嬌笑，眉眼間儘是嫵媚，把向小強挑逗得急得不行，但周圍一屋子人都在忙著收拾東西，他只得貼著鄭玉璁的耳朵狠狠說了一句：
前面北清官員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向小強和鄭玉璁兩個人被請上了第一架飛機，其餘的南明使團成員被安排上了第二架飛機。
……
「皇上駕到——！！！」
中午十一點半，兩人很是忐忑地在湖光山色中遊覽了一個半小時，這時候一個宮女跑來，很鄭重地宣布，皇上有請伯爵大人和郡主娘娘去共用午膳。
……
那邊的人卻只看了他們一眼，連腳步也沒停，沿著長廊轉了個彎，消失在一座假山後面了。
果不其然，最讓向小強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一輛小轎車和兩輛軍車停在跑道邊。身後的一個清兵士官毫無表情地請二人上車。
但是過了一會，向小強發現有點不對。他轉頭往窗外左右看看，覺得這好像不是來時候的路。一開始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記錯了，畢竟這條路只是幾天前看過一次。但是過一會兒，他發現道路越來越不對頭。而且方向也不對了。去港口應該是往南，現在明明是在往
「皇上駕到——！！！」
鄭玉璁突然小聲說道：
向小強趁別人都不注意，偷偷摟住鄭玉璁的腰，小聲笑道：
兩個宮女好像還不知道他們是誰，聽鄭玉璁的南京口音，嚇了一大跳，相互看著，不知怎麼辦才好。
向小強和鄭玉璁不時地對視一眼，誰也不說話，屁股在沙發里挪來挪去，都難受之極。向小強在心中計算著時間：容克52，就算按照巡航時速250公里的話，旅順到南京800公里，三個小時多一點就到了。
跑道上站著一隊清兵，都挎著槍，他們身後停著兩架容克—52運輸機，現在已經開始發動引擎了。很快，跑道上就震耳欲聾、狂風大作了。
「皇上駕到——！！！」
「伯爵大人和郡主娘娘少安毋躁，皇上正在處理公務，中午會賜宴款待二位。現在時候尚早，二位有興緻的話，可以隨奴婢四處遊覽一番。」
「對，不是去港口。」
「可他……他是皇帝啊。」
這時候又是一個宮女匆匆進來，好像級別高一點，悄聲給那兩個宮女說了什麼，把她們打發出去，然後對向小強和鄭玉璁笑道：
和旅順不同，這裏除了大兵就是大兵，連一個當官的也沒有。向小強知道和這些大兵問不出什麼來，就帶著鄭玉璁鑽進了小轎車裡。
向小強和鄭玉璁對視一眼，跟在他後面，然後仍舊貪婪地張望著四周的景色。
鄭玉璁「唰」地臉通紅，飛快看看四周，也低聲笑道：
……
前邊的北清官員回頭說道：
向小強一怔：
向小強和鄭玉璁相互看看，覺得正合意，反正不想在這裏干坐一兩個小時，便抬步走出去了。
水榭十幾平方大，三面環水，卷著竹簾，十分通透，湖面上涼爽的空氣從水榭中「呼呼」穿過，十分愜意。水榭中間是一張紫檀圓桌，周圍只放了三把椅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廣武皇帝的弟弟還在大明手裡呢，清方斷不可能先把自己和南明使團先送回去的，除非南明已經把廣武的弟弟先送回去了。但是同樣，自己和鄭玉璁、還有整個使團都還在北清，南明也是絕對不可能把廣武的弟弟先送回來的。
一上了天，向小強就不再能分清東南西北了。他和鄭玉璁兩人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木然地看著對面的六個荷槍實彈的清兵。那幾個兵也是木然地坐著，毫無表情地看著他們。這幾個清兵表面上是護送他們的，但根本就是押送他們的。
小轎車前後各一輛軍車，三輛車在盤山公路上開著，兩邊不時能看到一個高射炮位。山下就是那條河。
機內豪華舒適的裝修，也證實了向小強的判斷。這應該就是一架北清皇室的專用飛機。這大概是因為向小強伯爵和鄭玉璁郡主尊貴的身份，特意為他們安排的吧。其他的人就大概只能坐硬梆梆的軍機了吧。
「那一架飛機呢？」
只過了一個多小時，飛機就開始降落了。
……
「可惜了，這麼幾天沒抓住機會，可惜了。」
這時候是上午十點多。那個士官把他們帶到一座小廳中落座，然後便出去了。兩個穿著滿清旗袍宮裝的宮女過來給他們奉茶。鄭玉璁看看兩個宮女，突然開口問道：
遠處的長廊下，一個穿著輕紗長衫、搖著扇子的人慢悠悠地走過來，身後兩個將軍半彎著腰跟著，好像在彙報著什麼。長廊下每個幾步就站著一名衛兵，那根穿長衫的人走過的時候，衛兵就一個立正。
兩架大飛機先後起飛升空。
……
向小強和鄭玉璁都心中叫著不好，一邊伸著頭從舷窗往下看。下面全是山，一望無際的山，絕對不是北京，也不是南京。還有一條河，彎彎曲曲的從山間經過，
「那是去哪兒？」
唯一可行的，還是像來時候一樣走海路，雙方的船在約定坐標點碰頭，「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喂，小強，」鄭玉璁一下抓住向小強的手，眼睛瞟著遠處，壓低聲音道，「看！！！」
向小強和鄭玉璁對視一眼，頓時胸中都狂跳起來了。但兩人畢竟身份高貴，表面上都控制得很好，都點點頭，很大方地隨那宮女而去。
「就是啊，我有什麼辦法呀……哎呀，好可惜，好可惜。」
他馬上問前排座的一個北清官員：
「啊！」
這個山區應該是北清的某個重要的軍事基地吧？或者是停放列車炮這種戰略武器的地方？
向小強這樣想著，腦中稍稍冷靜了下來。
「皇帝算個球……」向小強看看四周，又壓低了嗓音說道，「清虜的皇帝就比大明的郡主身份低，我說的。」
而且，四周上也是空空空如也，天空萬里無雲，連個小黑點也沒有。
那麼，這是去哪兒呢？
除非……
這是哪裡？
「放鬆，放鬆……」向小強小聲笑道，「你是大明郡主，身份一點不比那小子低。」
向小強一陣緊張：
想到這裏，向小強覺得渾身的血液在滿滿的變涼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裏不斷對自己說，廣武的弟弟還在大明手裡，廣武不敢對自己怎麼樣……廣武的兄弟姐妹雖然很多，但那要麼是宣統帝其他的嬪妃所生，要麼是像十四格格這樣的「堂」關係……真正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就那麼兩個，他不可能不在乎的。廣武政變上台，先是大肆屠戮宗室，連十四格格都被他逼到南明來了；而且又是上台不久，現在正缺乏絕對信得過的人，所以那兩個親弟弟一個被他委任了八旗師總司令，一個委任了近衛師總司令……朱佑榕就是因為考慮到這個，才要求他弟弟而不是別人來當人質的……
向小強恍然大悟，腦中頓
過了一會兒，山下的河邊展現出一大片山間湖泊，湖中綠柳錦簇，期間隱隱看得到亭台樓閣。三輛車沿著公路開了下去，又是經過重重哨卡盤查，開上了湖中的長堤，很快開到了胡中的一座大島上。
鄭玉璁低下頭去，強行忍住笑，滿臉都是得意。
向小強回頭一看，整個跑道上空蕩蕩的，只有自己這一架大飛機。在旅順起飛時載著使團其他成員的另一架飛機，現在連影子都沒有。
突然，他無意中抬起頭來，看到了這邊水榭中的向小強、鄭玉璁二人。這邊的二人都是渾身一凜，知道那是誰了，獃獃地望著他。
向小強和鄭玉璁從車上下來，驚詫地看著周圍波浪般地綠柳，還有島嶼中間宮殿般的樓台。
「啊，」鄭玉璁突然小聲說道，「我知道這是哪裡了！」
「哪裡？」
然後，前邊那個穿長衫的人一收扇子，做了個手勢，說了一句什麼，身後那兩個軍官馬上站住了，不再往前跟著，而是彎下腰來，小步後退。前面那個人根本沒理他們，輕搖著扇子，一邊慢慢地往前走，一邊在思考著什麼。
……
上午八點半，南明代表團的車隊離開東雞冠山別墅，往山下開去。
第一架飛機塗成全白色，機身上還塗有滿清皇室的正黃旗標誌。看來這是一架皇室使用的小客機。第二架飛機則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普通的軍綠色，塗著北清空軍的標誌。這就是一架普通的軍用運輸機。
除此之外，水榭里再沒有什麼傢具，也沒有一個宮女或衛兵。
……
鄭玉璁壓低聲音道：
各輛轎車裡的南明代表都下車來，表情都和向小強一樣，狐疑、擔憂、緊張。看來這一路他們也都發出了同樣的疑問，也得到了同樣的回答。而且，也都和向小強一樣，不怎麼相信。
向小強心立
「好，你等著！」
……
他隔著空氣都感覺到鄭玉璁在打顫了。轉過頭去，果不其然，鄭玉璁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著嘴唇，表情說不出是恐懼還是興奮。
那個士官恭敬地對向小強和鄭玉璁說道：
兩人在水榭里欣賞風景，一邊等待著傳說中的廣武皇帝。四周的景緻和這水榭內的雅緻布置，本來是很讓人身心放鬆的，但是兩人卻好像一對在黑洞洞的放映廳里看恐怖片的小情侶一樣，緊張，刺激，過癮，總之是心情和環境格格不入。
8月10號早上，明方代表團在別墅里吃完早飯，都在收拾東西，等待過一會兒的汽車送他們去港口了。要辦的事情都比較順利地辦完了，每個人心中都是輕鬆舒暢。尤其是向小強和鄭玉璁，兩人都是有「人質」身份的，來北清這幾天「玩的就是心跳」，現在眼看就要平安返回大明了，都比來的時候還興奮。
「機場。」
「這位大人，我們這是去哪兒？好像不是前往港口啊。」
四周很安靜，除了柳林中悅耳的鳥叫聲。湖水的清新濕潤味道一陣陣傳來，涼風習習。在這八月份的盛夏中，這裏竟然像一個隔絕酷暑的綠洲一般，讓人涼爽暢快。
「避暑山庄！……這裡是承德，是清虜皇帝的夏季別墅！……小強，我們大概要見到清虜皇帝了！」
過了一會兒，車隊開進了旅順軍用機場，直接開上了跑道旁，停下來。
那宮女把二人請進去，然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