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統一戰爭
第535章 女皇的醋罈子
不過向小強看朱佑榕，怎麼看怎麼都像是有什麼心事。
「遼陽公主畢竟還是心向我大明的，」朱佑榕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能馬上就把這件事跟我們和盤托出，說明她已經把自己當成大明公主了。遼陽公主又不是傻子，北清怎麼對她的，大明又是怎麼對她的，已經擺在這裏了。他永貴就算蘇秦再世、張儀重生，又有什麼用呢。」
「啥叫檔案？」
「檔案嘛，就是把你家裡情況記下來，報給朝廷！這麼幾百萬大兵，朝廷哪能知道你們每個人家住哪，爹媽叫什麼啊？這樣都記下來，回頭給你爹媽發錢就好辦了！」
朱佑榕低下頭，呼吸漸漸變得有些急促，臉上也有些漲紅。
向小強知道這個衛子衿對朱佑榕忠誠的像條狗，想從她身上打開缺口基本沒戲，便也不多費唇舌，悻悻而去。
他木然地「啊」了一聲，慢慢端起茶杯喝水，呼吸也開始變急促。
……
向小強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依舊是低聲說道：
「挺之，幫遼陽公主找一個駙馬，你覺得怎麼樣？」
向小強心中一驚，猛地抬起頭來，腦中迅速猜測著這是怎麼回事，誰把這事捅給朱佑榕了。
秀秀靠近他，小聲說道：
……
向小強想說什麼，但是朱佑榕搖搖頭，流著淚指著門口：
「啪！」她掄起巴掌，扇了向小強一個耳光。
他臉色慢慢變得有些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什麼。
於是，已經在開始統計的很多部隊里，很多士兵悄悄地登記假地址、假名字。軍官層很快發現了這個情況。上頭有規定，要是回頭拿著統計的地
向小強不甘心，還想湊過去安慰她，但朱佑榕站起身來，輕輕抽泣著，一邊搖頭一邊走進了內室，只留給向小強一個背影，還有緊閉的卧室門。
向小強剛剛興起來的驚喜，此刻又是一下摔到了谷底。
「衛小姐……向某請教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人見過陛下了嗎？跟陛下說過什麼？」
「還有璁璁是吧！為了璁璁，你也願意獻出生命是吧！」
朱佑榕抽泣著，伸出手來，衛子衿趕忙給她一塊手帕。朱佑榕擦著眼淚，一邊無聲地啜泣著，哭得很傷心。
相反在漢軍師，不少士兵們甚至都還搞不懂「陣亡」、「撫恤」、「檔案」這幾個詞的意思。
「你……你詢問過公主本人沒有……你這是……是包辦婚姻……」
「啥叫撫恤？」
……難不成，朱佑榕口中的「駙馬」就是我？……老天，你不會這樣眷顧我吧！
朱佑榕繼續慢慢地說道：
但就在她跑到跟前的時候，向小強放開了朱佑榕，只是低聲地說了一句：
向小強點點頭，跟著秀秀來到了鄭玉璁的小樓里。
向小強「呼」地站起來，打量了一下衛子衿，悄悄說道：
「小強……你原諒我吧……我在表姐那兒……搞砸了……」
「哦？」向小強眼珠一轉
相比較來說，漢軍師的士兵們文化水平就很低了，百分之幾十的文盲率，出身更窮苦，更愚昧。這項所謂的「陣亡撫恤檔案」登記，在八旗師，很多軍官甚至士兵，都一眼看出了是怎麼回事。這根本就不是朝廷好心，想在士兵陣亡后撫恤家人，而是準確掌握每個士兵的家庭情況，一旦臨陣投降或者嘩變倒戈，在後方的家人立刻就會遭到報復。
「啥叫陣亡？」
「她支支吾吾的沒說，我也沒好多問。」
「挺之？」朱佑榕凝視著他，輕聲道，「我沒聽到。」
「向大人，請吧。」
八旗師的士兵成員主要是滿族的中下層子弟，軍官為中上層滿人子弟。因為是滿人，儘管也是老百姓，但因為長期的「政策傾斜」，經濟條件普遍優於漢人老百姓。因此八旗師士兵的受教育程度也遠高於漢軍師，幾乎沒有文盲。
朱佑榕咬著嘴唇，流著眼淚，淚水中說不清是屈辱還是醋意。
秀秀退出去后，鄭玉璁一下站起來，撲到向小強身上，大哭道：
「陣亡撫恤檔案？」
向小強頭腦里「轟」的一下，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朱佑榕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凝視著他。
這種活動已經在整個清軍轟轟烈烈地搞一段時間了，重點就是中原兵團。中原兵團現兵力200萬左右，其中原有的40萬八旗師，開戰後緊急調演習兵團南下匯合，其中還有40萬八旗師。這樣，中原兵團的八旗師比例已經達到了相當的高度，與漢軍比例達到2：3。
向小強已經到要塞里和朱佑榕面談過了，告訴她了永貴遊說離間十四格格、並且受
同時，一種有鼻子有眼的傳言，開始在各條塹壕中流傳著：朝廷根本不是想給咱們家裡發錢，是想把咱家裡人捏在手心裏，好讓咱戰場上不敢投降……
衛子衿看著向小強，輕輕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欠身，輕聲道：
「我愛你。但是，我也愛她。」
宿州縣南邊的清軍陣地上，塹壕里，軍官正在一級一級地往下統計，統計自己的每個下屬的家庭情況，家在哪兒住，家裡還有什麼人，都姓什麼叫什麼……不管是士兵還是軍官，一律統計。
「也不能光想得這麼簡單。遼陽公主畢竟身世特殊，永貴說的也有道理……就算沒有句句說到遼陽公主的心裏，起碼也是句句說到點子上了。只要永貴說的那些因素還存在，遼陽公主心中就總會心存顧慮。陛下，你還是要好好籠絡一下遼陽公主啊。……對了，以你的名義，給遼陽公主撥一艘快船去歐洲吧。廣武把財產還給她，你幫她運回來，起碼把廣武的人情抵消掉一大半。」
「挺之……你怎麼看呢？遼陽公主不是會擔心被我們『鳥盡弓藏』嗎？……沒關係，我們好好給她選一位最優秀的駙馬，找一位年輕、英俊、前途無量的駙馬……而且，我們還要允許她在戰後長期擔任情報工作，發揮她的專長……我說的那位駙馬，也是在大明情報機關里身居高位，這樣遼陽公主就會很放心，即使她本人退出公職，也可以在夫君的身後成為他的事業幫手，干一番事業……」
「嗯……東廠四局的現任副局長……嗯，叫蔡
朱佑榕靜靜地說道：
每一條塹壕內，基層軍官都拿著本子記著手下士兵的家裡情況。士兵們有的信，有的不信。一貫被壓迫慣了的大頭兵們，一時間難以相信朝廷會那麼好，自己倒霉愛槍子兒了，朝廷還會給自己家裡發錢。
各個陣地、軍營上空都架起了大喇叭，播放大清廣播電台的「專題節目」。電台里請出一大堆高官、學者，高官們拍著胸脯保證、口沫橫飛地介紹這個政策怎麼好，這個政策的每一條細節是怎樣的……學者們口沫橫飛地證明，這種「全軍陣亡撫恤政策」怎樣先進，國際上早就有多少個國家實行了多少年了，對提升戰鬥力如何有用……此等利國利民、功在千秋的事情，戰士們不用多慮，我們大清不過是和國際接軌罷了。
忽然，她抬起頭來，說道：
「不是，不是……」向小強喃喃說著，突然，他打定主意，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不是，據我所知，遼陽公主已經和司令部內的某位男士墜入愛河了。而那個男士，就像我愛你一樣愛著她。給遼陽公主找駙馬這件事，再也休提了！」
「我還沒問。不過想來也不必問。遼陽公主身份高貴，
朱佑榕先是馬上問十四格格什麼反應、情緒如何？得到向小強的肯定答覆后，她才顯得略放下心來。
「璁璁來了，急著要見你，我說你去要塞了，她就在這裏等著呢。」
向小強也看著她，突然一把摟住她，強行壓下，不管朱佑榕怎樣掙扎，只管深深地強吻上去。門口的衛子衿看著漸漸不對頭，覺得向大人有強姦陛下的意思，馬上跑過來救駕。
「怎麼了？」他問道。
朱佑榕哭著喊道：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沒辦法，我說過，我對她的愛，就像對你的愛一樣深。為了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我都可以獻出生命。」
向小強笑道：
「來來來，都得記！不記不行！」
剛回到吳王山莊，就看到秀秀表情怪異地看著自己。
「陣亡，就是讓打死了！」
朱佑榕觀察著他，緩緩說道：
向小強嚇了一跳，和衛子衿對視了一眼。衛子衿同情地看著向小強，微微點點頭，意思是：陛下確實是在對你說的。
衛子衿凝視著他片刻，又低下頭，搖了搖頭。
……
每個軍官都被壓了任務，一定要把自己手下士兵的家庭資料都統計上來。作為軍官，他們大多都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但是每個人都還得繼續騙下邊的士兵。
「撫恤，就是你死了之後，朝廷給你的家裡送一筆錢！」
向小強心中一陣驚喜，胸中「嘭嘭」跳起來，一個不敢相信的念頭竄進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