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第八卷 亞洲大戰

第680章 衛子衿干政

第八卷 亞洲大戰

第680章 衛子衿干政

「很好。」
「閣老說的是……」她沙啞著嗓子,帶著重重的鼻音說道,「是朕……是朕任性了……」
「蘇軍不宣而戰,偷襲我大明軍隊,侵略我大明國土,此事天地昭昭,全世界都看得一清二楚。斯大林既欲做娼又欲立坊,炮製出『國際志願旅』之名,欲做遮羞布,然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如今,只要大明理直氣壯宣戰,則蘇聯跳樑小丑之面目即展露無遺,斯氏亦會成世人之笑料。如若大明和蘇聯一般猥瑣,國恥當頭之時尚與死敵眉來眼去、互通默契,則世人看我大明亦與蘇聯無二耳。此為其一。
朱佑榕背後一聲嬌喝。四個大臣都吃驚地抬頭望去,朱佑榕也轉頭看去。原來是衛子衿。
「他們暗示了,我們就要配合,是這樣么?」
「也就是說,戰爭只控制在北疆範圍內?如果蘇軍知難而退,退回了蘇聯、或者退回了南疆呢?我們是不是都不能追過去打?」
四個大臣相互看了看,他們最擔心的事發生了。沈榮軒嘆了口氣,搖頭道:
「咕咚」一聲,朱佑榕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我大明非小國,亦非弱國,統一之後,乃是和蘇聯等量的對手。斯大林在侵入我國之前,想必也是捏了一把汗的,因此才有『國際志願旅』這掩耳盜鈴之舉。如果我們接下來,則正中其下懷。此為其二。
「陛下聰慧,臣正是這個意思。」
「陛下可還記得,在北伐期間我們就曾試圖從美國購買物資,但是在聯邦法院卻輸了官司。就是因為這部《中立法》。當然,不管是北伐戰爭還是對蘇戰爭,美國政府和民眾都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這是沒有疑問的。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繞過《中立法》來援助我們。除非在議會上投票修改《中立法》。但是這勢必會破壞美國的中立國地位。在目前美國國內孤立主義盛行的情況下,美國民眾即使同情我們,也不會為此而破壞自己中立國地位的。」
但朱佑榕抽了一下鼻子,彷彿看到了幫手,帶著哭腔道:
頓了一下,她又說道:
「以上四點,只是奴婢的一點點想法,請大人們指教。奴婢如有冒犯,還請大人們不要跟奴婢一般見識。」
頓時,她兩眼發黑,腳下打晃,幾乎就要跌到。
「哦,謝陛下。」
沈榮軒說道:
朱佑榕望著她,驚恐地喊了一聲:
朱佑榕皺著眉頭,強壓著悲憤,顫聲道:
「哦,內閣什麼意見?」
沈榮軒點點頭,和其他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起身準備跟著衛子衿上樓。
「子衿!什麼事?!」
其實每個大臣都清楚,衛子衿的這四個理由,每一條都有很多強詞奪理的地方。可是這樣一個女孩子站在這裏,流著淚,滿懷悲憤、言語鏗鏘地說出來,竟是氣勢萬鈞,四個大臣一時間誰也無法反駁。
多少年來,一直侍立在朱佑榕背後的「透明人」衛子衿,今天也不再「透明」,終於說話了。
「就算我大明不主動與蘇聯宣戰,可誰能保證蘇聯不會向大明宣戰?誰能保證,當我大明軍隊取得重大勝利、進入南疆、或進入蘇聯國境、或者斯大林看到了我們源源不斷從美國進口車輛的時候,蘇聯不會向我大明宣戰?借口很簡單,我們『侵略』蘇聯了。幾位大人,你們一廂情願地認為,兩國是否處於戰爭狀態操在自己手裡,可不要忘了,也操在斯大林手裡。一旦斯大林看到了不宣戰對我們帶來的好處,以他一貫的無賴行徑,他會向我們宣戰的。哪怕只是為了終止我們進口武器車輛,他也會向我們宣戰。此為其四。
「為什麼?!」
「幾位大人,」衛子衿出現在小客廳門口,紅腫著眼睛,帶著鼻音,躬身說道,「陛下請幾位大人上去。」
朱佑榕慢慢抬起手臂,指了指沙發,說道:
衛子衿抹了一下淚水,退到一旁,默默展開電報。
沈榮軒等四人一進門,就看到朱佑榕倚窗而立,手捧香茗,望著窗外。
朱佑榕點點頭:
「陛下,是電報……是向大人的電報……只收到了後半段……『彈盡,援絕,人無,城已破。末將率保安隊副司令、副師長、參謀部主任死守清真寺,各團長劃分區域,扼守一屋,作最後抵抗,誓死為止,並祝勝利。人民衛隊第一師萬歲!女皇陛下萬歲!』……陛下……」
「陛下,只有這樣,才可以控制戰爭規模,把戰爭控制在北疆範圍內,不讓戰火向四面蔓延……」
「幾位愛卿請坐吧……」
立刻,他的臉色微變,眉頭皺得更緊了,額頭上也滲出了一些汗珠。片刻后,他把電報折好放進衣袋裡,面不改色,讓衛子衿引著上樓了。
沈榮軒笑道:
「你好。」
就在此時,一個向府侍女探頭進來,看著沈榮軒,激動又興奮地說道:
朱佑榕又驚又怒,淚水奪眶而出:
朱佑榕目光陰沉,點點頭道:
「很簡單,陛下,我國鐵路最西端只到西寧,之後向西一千多公里沒有鐵路,兵員、彈藥、燃料食品、以及其他各種物資要全靠汽車運輸。為了支撐戰爭,我們需要海量的汽車。可以肯定,對汽車的需要量,絕對比北伐戰爭多得多。而目前我國並沒有那麼多汽車。而我國的生產能力,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提供如此巨量的汽車。短時間內得到海量汽車的唯一途徑,就是從美國購買。而美國是中立國家,《中立法》明文規定不得向任何交戰國運輸任何武器和戰爭物資。
「子衿,你說吧。」
「陛下,我們現在剛剛經歷了一場全面內戰,正需要恢復國力,眼下能支撐的最多是局部戰爭。我們再也承受不了另一場全面戰爭了!」
朱佑榕神情恍惚,愣了一下:
就在此時,一名宮女匆匆跑進來,先跟女皇和幾位大臣行了禮,然後呈上一封電報給衛子衿。
衛子衿淚如雨下,邊哭邊念道:
「陛下,臣等前來,是想就西北蘇軍犯邊之事,想陛下提出內閣的意見。」
衛子衿這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多少年都沒妄議過朝政,現在一通話,就讓四個大臣愣在那裡,好半天啞口無言。
「啊,沈……沈閣老。您……您好。」
朱佑榕一轉過身來,四位大臣都暗暗吃了一驚。女皇陛下兩眼紅腫,滿面淚痕,目光雜亂,身子也微微打晃。要不是她剛才那句話,幾個人都要懷疑她精神失常了。
「蘇軍占我疆土,殺我將士,連公主亦未能逃得一劫。再加上十九年前蘇俄槍殺沙皇全家,其中亦有我大明公主,且為陛下親姑母。兩萬將士,兩位公主,此等國讎家恨,焉能不報?可難道只能以『局部事件』為限?只能以我們自己的國土為限?果真如此,那無論勝敗,被毀的總是我們自己的家園,被塗炭的只能是我們自己的百姓。如果我們承認『國際志願旅』,那就不是和蘇聯在作戰,自然也不能打到蘇聯去,甚至不能打到南疆去。更不能在遠東攻擊蘇聯,不能發揮海上優勢,對其封鎖。名為控制規模,實為作繭自縛!此為其三。
沈榮軒嘆道:
外交大臣賀子光也笑道:
沈榮軒看著她,微笑著點點頭,和藹地說道:
……
朱佑榕抬眼凝視著他,含淚問道:
「陛下,宣戰之事,萬萬不可。」
衛子衿輕輕閉著眼睛,但是淚水還是沿著面頰流了下來。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沈榮軒閉上眼睛,按了按口袋裡的那封電報,心中長嘆一聲:到底是沒能瞞住,陛下自己也收到了……
「陛下……事已至此,不要太難過了。現在,大明正遭受新的考驗,正是需要您出來面對的時候。您怎麼可以這樣一味逃避呢?在這種關鍵時候,您沒有見大臣,沒有見將領,卻屈尊來到向小強府上垂淚……陛下,您知道外面已經開始傳言了嗎?……這,難道就是一國之君應有的表現嗎?」
「沈閣老!」
「什麼?」
幾個人都吃驚地望著她,一時間都很不適應。按說大臣和天子商討國家大事,哪有一個小內侍插嘴的份。再說,這個衛小姐之前一直都在這方面做得很好的,從沒這麼干過。
「陛下,蘇軍進犯我北疆,偷襲我軍隊,這都是不可以容忍的。因此,和蘇聯開戰,乃是不可避免的了。臣已經命相關各部籌備應戰了。」
「今晚我要在廣播里講話,對蘇宣戰。閣老你也準備一篇講話稿吧。」
朱佑榕的背影顫動了一下,片刻后,她把茶杯放下。然後掏出手絹擦擦臉頰,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
朱佑榕在二樓的一間書房裡接見了四位大臣。
「陛下,這也是臣等前來覲見的原因之一。陛下,臣等之見,我大明在實地里和蘇軍作戰即可,宣戰之事,萬萬不可。」
沈榮軒一看那個人,正是自己的秘書。秘書跟衛子衿和其他大臣點頭致意之後,快步走到沈榮軒身邊,交給他一封電報,又耳語了幾句。
賀子光一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正想解釋,沈榮軒接過來說道:
「朕明白了。閣老的意思是,只要我們不對蘇宣戰,在法律上就不屬於交戰國,西北的戰爭也就不成為戰爭,而僅僅是『衝突』,或者說『事件』。那麼美國也可以名正言順地賣給我們汽車,而無需破壞《中立法》。是不是這樣?」
看著女皇陛下的背影,四個人相互看了看,最後沈榮軒清咳了一聲,嘆了一口氣,輕聲道:
四人落座之後,朱佑榕也恍惚地慢慢坐下。半天才抬起眼睛,開口道:
……
沈榮軒說道:
「沈閣老,還有幾位大人,大人們的論斷,恕奴婢不敢苟同!」
沈榮軒頓時皺眉,飛快地拆開電報,看了起來。
那個侍女興奮地看了沈榮軒片刻,然後引進來一個人。
「此外……陛下還需注意,在今後的演講、還有公開場合的言談中,提及這場戰爭的時候,還是不要用『戰爭』這個詞,要用『事件』。還有,也不要說『和蘇軍作戰』、『殲滅蘇軍多少人』,應該說『和國際志願旅作戰』、『殲滅國際志願旅多少人』,這樣。既然蘇軍主動暗示無意擴大戰爭規模,那麼我們就要配合,雙方心照不宣,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