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明蘇首次海戰

四艘驅逐艦的大功率探照燈打開了，各自罩住一艘魚雷艇。同時，各艦的其餘幾門探照燈在四周的海面上掃射著，搜尋魚雷的痕迹。主炮仍不斷地把照明彈打向天空。總之儘可能要把海面弄得亮一些。

一般在這種幾百米的距離上，只要驅逐艦能夠發現魚雷，基本上都能從容避過。但是也必須避過。驅逐艦噸位很小，再加上一般都沒有裝甲，一旦挨上一顆魚雷，那都會立刻被摧毀。

「保持照明，」旗艦用無線電明語命令著，「各艦自選目標開火，注意躲避魚雷！」

……

而蘇軍的魚雷艇上也開始噴吐火舌了。他們之前一直是沒主動開火，為的就是儘可能地利用黑暗掩護，儘可能地接近明軍艦隊。一旦開火，那就把自身的準確位置暴露無遺了。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暴露在照明彈的強光下，又被探照燈罩住，還已經遭到了密集射擊，這說明他們的準確位置已經被牢牢鎖定了。於是蘇軍魚雷艇分隊隊長果斷下令還擊。

這時候，剩下的三艘蘇軍魚雷艇雖然沒有挨上主炮，但是在連續不斷的機關炮擊和槍擊下，也已經是熊熊燃燒，千瘡百孔了。

突然，海面上一片強烈的閃光，緊接著就看到一艘魚雷艇爆成了一團大火球，無數零件碎片在火光和黑煙中四散濺落，而船身整個已經不見了。幾秒鐘后，爆炸聲才先後傳到了明軍四艘驅逐艦上。

一聲令下，四艘驅逐艦的大小火炮一起開火了。主炮轟鳴，噴出大團火球，緊接著遠處蘇軍魚雷艇附近騰起了高高的水柱，此起彼伏。同時各艦的幾門40毫米機關炮和20毫米機關炮連續噴射著火舌，橘黃色的強光在夜色中直刺人眼。遠處蘇軍魚雷艇的周圍也炸起了密集的水花。

這時候，明軍驅逐艦旗艦用無線電下了照明令。

前方三千米左右的海面，一片閃爍的波紋中，四艘魚雷艇正在四散轉舵，拖著四條長長的尾痕往兩個方向散開，試圖朝明軍驅逐艦隊兩邊包抄過去。

20毫米機關炮彈接連在驅逐艦的艦身、艦橋上「乒乓」爆炸，機槍子彈也「叮叮噹噹」敲打在驅逐艦的各個部分。其中兩艘驅逐艦上，立刻就各有一名水兵受傷，躺在甲板上嚎叫，被軍醫衝上來抬走了。而蘇軍的四艘魚雷艇，這時候已經有三艘都起火了。

現在仍然是在一團漆黑中航行，多雲天氣，頭頂的星光不時被雲塊擋住。目視距離也就是幾十米，不到一百米。為了不暴露目標，驅逐艦採取全黑航行方式。現在雙方在聲納中都是清楚地知道對方的大概位置，但是肉眼還遠遠看不見。明軍憑藉的是「堅船利炮」，高大的身軀和渾身的各種口徑輕重武器，還有海軍強國的優良訓練。蘇軍憑藉的是夜幕的掩護、靈活小巧的身軀、一擊致命的魚雷，以及早期下層布爾什維克的大無畏獻身精神。

所有水兵都戴著鋼盔、穿著救生衣，堅守在崗位上，任憑著高速前進激起的海浪撲過甲板，撲過頭臉。

一時間，明軍和蘇軍的水兵都望著爆炸現場，望著漂浮在水中的殘骸和殘缺屍體，還有在浮油上燃燒的火焰，彷彿都忘了戰鬥。

正德號分艦隊總共有戰列艦一艘、重巡洋艦一艘、驅逐艦六艘。

這明顯是魚雷艇，而且是從海參崴港中開出來的。大概是發現了明軍艦隊的到來，想趁著夜色掩護用魚雷艇攻擊明軍的主力艦。

漆黑的海面上滾過一陣悶雷般的炮響，四面的高空中炸開了十二顆大號照明彈，還有好幾串小號照明彈。滿天的由降落傘掛著，噴著刺眼的白色鎂光，慢悠悠地降落，把方圓幾千米的海面照得如同白晝。

那艘驅逐艦立刻用信號燈報告了驅逐艦隊旗艦。驅逐艦隊旗艦也立刻用信號燈向全體驅逐艦下令：留下兩艘保衛正德號和李廣號，剩下四艘即刻前往迎戰，殲滅魚雷艇。同時，總旗艦正德號和重巡洋艦李廣號也收到了警報。

幾秒鐘后，二三百米的地方，三條白色的氣泡痕迹在海面下若隱若現，快速接近，每條痕迹大約間隔200米的樣子。明軍這時候施展出驅逐艦的靈活優勢，各自偏移航向，先後讓三枚魚雷從自己兩側通過了。

其中戰列艦是專對付「巴黎公社號」的。重巡洋艦是跟著「助拳」的，兼任前鋒主力、收拾敵驅逐艦或巡邏艇、攻擊貨船、偵查、打撈救援、發射魚雷，必要分兵的時候還能獨當一面，帶著兩條驅逐艦自成一支分艦隊，也能當一艘主力艦用……總之巡洋艦的用途最廣，是干雜活的。而那六艘驅逐艦，主要是對付潛艇或魚雷艇的，簡而言之，就是應付現在這種情況的。

「嘭……嘭……嘭……」

聲音很微弱，大約在北方20海裡外。不過聽聲音，正在靠近，而且靠近的速度相當快，估計至少在30節以上。很快，又發現了第二個聲音、第三個聲音、第四個聲音。

聽到魚雷警報，四艘驅逐艦都加大馬力，快速轉動身子，把艦首對準魚雷的方向，把受攻擊面縮到最小。同時，各艦的幾門探照燈也都聚集到了報稱的方位和距離，搜尋魚雷的尾痕。

7月4號凌晨4點左右，守候在海參崴軍港以南50海里位置的正德號分艦隊，在外圍警戒的驅逐艦聲納，突然聽到了快速柴油發動機的聲音。

突然，一艘驅逐艦在無線電中大喊：

……

這應該是魚雷爆炸了。不知是被機關炮直接打炸的，還是被火燒炸的。

但是作為魚雷艇，除了魚雷之外的武器配備是很可憐的。只有一門20毫米機關炮，外加一挺機槍。但就是這兩樣薄弱的武器，現在也吼叫起來，給明軍甲板上的水兵帶來不小的威脅。

幾分鐘后，雙方已經很接近了，聲納判斷，估計只有幾千米了。

「魚雷——方位246！400米！魚雷——方位247！500米！魚雷——方位239！400米！」

雙方相向而行，兩頭航速加起來有五十多節，時速將近一百公里了。雙方越來越接近，明軍的驅逐艦隊也越來越收攏，間距漸漸的從3000米縮小到2000米、1500米、1000米，最後縮到了約600米的間距。這個距離在夜戰中既可以相互照顧得到，又不至於太過擁擠、以至於躲避魚雷的時候迴旋不開。

……

頓時，每艘船上，都響起了戰鬥警報。整支艦隊的海面上，黑漆漆的海面和空中，都飄蕩著高音喇叭的尖嘯，隨著海風此起彼伏。各只軍艦都在加速，調整位置，黑色的海面上拖出了一條條弧形的白痕。

四艘驅逐艦並排成廣闊的一字，每艘艦之間相聚三千米，拉成一張大網，以25節的高速向北「網」過去。每艘艦的聲納兵都全神貫注聽著耳機，仔細分辨著前方目標的位置、速度、航向。每艘艦的艦橋觀測哨增加到了八個，甲板觀測哨也增加到了八個，一共十六雙眼睛掃視著黑暗中的八個方向。所有槍炮位置，上至150毫米炮塔主炮，下至12毫米機槍，都進入了最高戰備，隨時可以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