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釣魚島海空戰

「右滿舵！右滿舵！……左滿舵！左滿舵！……右滿舵！……左滿舵！……左……右……左……快！快！啊，不好！！！」

……

一陣巨大的震顫，艦橋所有人都被掀翻在地，緊接著火焰就從下面竄上來了，側舷的滾滾黑煙把視線完全遮擋了。

「穩住……穩住……」投彈手眼睛貼在瞄準鏡上，大拇指放在紅按鈕旁邊，腦門上全是汗，大聲說道，「穩住……穩住……放！！！」

明軍俯衝轟炸機像大黃蜂群一樣，排著隊依次沖向那智號。幾秒鐘內，那智號周圍就是水柱林立。而這艘重巡洋艦一邊向上方狂射火舌，一邊加大馬力左拐右拐，拖著長長的S形白浪。從空中俯瞰下去，就像一條白色的蚯蚓一樣。看得出，日艦的官兵水平都很高，平時的刻苦訓練，現在都派上用場了。

魚雷機緩慢、笨重，這時候簡直就是活靶子。面對撲面而來的密集炮彈，魚雷機群頓時像下餃子一樣，一架接一架地起火、爆炸。從被日艦發現、到飛臨攻擊距離的一分多鍾內，先後就有十架魚雷機被擊中，血灑長空。

這時候那智號為了躲避魚雷，已經在S形航跡前進了。它不停地左滿舵、右滿舵，巨大的艦身拖著滾滾煙火，翻著白浪，像個醉漢一樣左衝右突，試圖讓魚雷機投彈手難以確定它的航向，從而難以把握投擲魚雷的時機。

艦長還沒爬起來，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整條巡洋艦再次震顫一下。他明白，連中了兩枚魚雷，軍艦已經完了。

放眼望去，四面空中沒有敵機。而廣闊的大海上，也只看得到這一艘軍艦。

前方天際間，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灰色的身影。那是一艘軍艦。

那智號艦橋上的指揮官這時候才發現了魚雷機，立刻高聲命令調撥火力進行攔截。但是這時候全艦的槍炮管都仰得高高的，各個炮組也都全神貫注的打俯衝轟炸機呢。現在突然接到命令，又都七手八腳地把炮管往下搖。

明軍飛行員們在空中，看著這條日本巡洋艦快速傾斜，然後開始側翻。

機群領隊在座艙里對著左右的友機揮揮手，示意發現目標，就朝那裡飛，準備戰鬥。左右友機飛行員點點頭，豎起大拇指，表示收到。飛行員們都紛紛戴上風鏡，盯著遠處的目標，渾身的腎上腺素開始上升，心臟加快跳動，準備投入一場生死大戰了。

對於這孤零零的一艘巡洋艦來說，這是一個絕望的處境。四十多架俯衝轟炸機、三十多架魚雷轟炸機，這絕不是它一艘軍艦的防空火力應付得了的。

每一個亮點都是一條火舌。日艦所有的槍炮都在朝天上開火了。可以想見，那條日艦此刻是多麼的緊張。這麼大的機群，大概它都從沒有見過。

幾十朵黑雲在明軍機群中間爆開，此起彼伏。轟轟的悶響中，不少架飛機都感到了衝擊波的撞擊，劇烈顛簸著。叮叮噹噹的彈片撞擊聲也不時傳來。

「是妙高級。弟兄們，隨我進攻。」

巡洋艦上已經是煙火衝天了。甲板上滿是血水、內臟、斷臂殘肢，水兵凄慘的哀嚎和槍炮聲、飛機轟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死亡之歌。但是，各個炮位的未受傷日本水兵依然是堅守崗位，咬牙切齒地朝魚雷機群平射。

但是沒用，魚雷機太多了，而且是從兩個方向逼近。轉眼間，二十多條魚雷已經先後扔進海里，形成兩張魚雷網，從左舷和右舷拖著氣泡直衝過來。巡洋艦怎麼也逃不過了。

但是依舊沒有什麼用。開戰半分鐘之後，第一枚炸彈終於扔到了那智號甲板上。頓時煙火衝天，大火球翻滾著沖向天空。一門機關炮被掀向半空，滾進海里。幾乎能看到好幾個日本炮兵在空中飛舞著，也跟著落進海里。

等幾個軍官爬起來的時候，發現已經站不穩了——地面已經嚴重傾斜，並且在以幾秒鐘一度的速度繼續傾斜。軍艦完了，沒救了。

而這時候，遠處的低空又出現了兩個機群，一左一右，朝著那智號緩慢飛來。那都是雙翼飛機，機肚子下都還掛著長長的魚雷。

駕駛員看清楚艦艏船號了。這是妙高級重巡洋艦，那智號。

聽到他這一聲「放」，駕駛員二話不說，立刻向上拉。飛機幾乎就從日艦桅杆上面掠過去，一眨眼就爬升了起來，把這龐然大物甩在了身後。

那智號至少一半的槍炮，此時都被調撥來對付低空的魚雷機了。而高空的俯衝轟炸機頓感壓力大減，一個個都大著膽子，專心致志地瞄準俯衝了。十秒鐘內，又是兩枚炸彈先後命中。

明軍的飛機一架接一架地中彈起火，有的直接就爆炸了，有的拖著長煙栽進大海里，像打水漂一樣連著跳躍兩三下才粉碎。還有的運氣好的，沒受到致命傷，就拖著煙火搖搖晃晃地努力返航。

遠處下方的灰色軍艦像個小甲蟲一樣慢慢移動著，身後拖著白色的尾痕。機群越來越接近，下面的軍艦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已經能看出是一艘巡洋艦了。

俯衝轟炸機以極快的速度、八九十度的大仰角從高空直衝下去。下面巡洋艦的機關炮、機槍噴射著火舌，曳光彈拉成的火線交織著，試圖和呼嘯衝下的飛機對上。而明軍轟炸機飛行員們此刻也顧不了了，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對擦身而過的火線視而不見，對身邊的大團黑雲充耳不聞，眼睛只頂著下面快速變大的巡洋艦。

……

耳機里爆出一陣歡呼。

終於，飛臨了魚雷攻擊範圍。魚雷機隊長一聲令下，各架飛機開始自由攻擊。

經過半小時的飛行，明軍第一攻擊波機群飛臨目標海域。右邊100公裡外就是台灣島，左邊70公裡外就是釣魚島。下面是茫茫的大海，一望無垠的波紋在熱帶強烈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一聲令下，42架俯衝轟炸機排著整齊的隊形，次第向下方俯衝過去。而36架魚雷機也轟鳴著，向四周散開，並且降低高度，開始挑選陣位，準備在俯衝轟炸機把敵艦防空炮火都吸引到高空的時候，從低空發動致命打擊。

這時候，機群前方爆起了幾朵黑雲，隨後又是幾朵。向下看去，下面的軍艦渾身都在閃爍著亮點，像個刺蝟一樣。

巨大的水柱緊貼著日本巡洋艦騰起，海水雪崩般地落在甲板上。

這一戰績顯然也鼓舞了日本水兵。下面的日本水兵戴著鋼盔，瘋狂喊叫著，七手八腳地搖著機關炮，向俯衝而來的飛機開火。而明軍飛機不光是投彈，還掃射。加上剛才的爆炸，此刻后甲板上已經滿是血水了。日本炮兵們即使沒炸到，也被濺得滿頭滿臉都是血。甚至連高射炮上也全是血。但是這些第一次實戰的水兵們，仍然咬緊牙關，瘋狂喊叫著，努力按照平時苦練的方式，搖著炮管，殊死奮戰。

那智號艦長臉色慘白，汗珠不停地滾下，一邊高聲命令著：

無線電里，有十幾個明軍飛行員都歡呼起來。一架俯衝轟炸機被騰起的黑煙柱遮擋了視線，冒冒失失地直衝過去，正好被一門20毫米機關炮的火舌打中，在空中爆炸解體，也成為一團火球落進大海。

機群領隊瞟著下方的日艦，又對照了一下儀錶盤上的鳥瞰照片，用無線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