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負笈進京
第88章 納妾
蓋勛點頭，道：「我欲三日後返回漢陽。」
卞薇搖首道：「今妾已為人婦，可惜父母大人看不到這一天，心中感傷。」
見蔡琬充滿驚訝之色，蓋俊不住的得意，心道古代化妝如何能與現代相比。他雖從未畫過眉，卻看過不是。
蓋俊似是看懂了她眼中意思，笑著說道：「這有何難，若有差誤你指導我就是。」
正旦，蓋俊以「妻禮」迎卞薇入門。
蓋俊點點頭，卞秉以前在京都時周圍無玩伴，唯有廝混于婢女堆里，蓋家塢則不同，它好似一個大家庭，卞秉在這裏可以碰到很多愛好相同的同齡人，當然喜歡了。
兩人穿戴整齊，拿了盛有棗、粟、竹器等物前往正堂向諸長輩問安。行過禮，蔡琬坐于蓋勛、馬昭身側，口呼舅、姑，親自侍奉公婆進餐，待二人吃完，她拾起筷子夾兩口剩飯剩菜吞咽，以示孝恭。之後，蓋勛夫婦降至西階，即賓位；蔡琬至阼階，即主位。表示從此之後授之以室，主禮
蔡琬起身喚來婢女，吩咐沐浴，那邊早已備下熱水，她凈面潔身，換上新衣，端坐在梳妝前化妝，拿著梳子的手舉到半空忽地一頓，被一張即大且暖的手包住。透過銅鏡，印出一張滿含溫柔的俊朗面容。
蓋俊無奈地道：「小鶴兒，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蔡琬點點頭，夫君有此心意，便是畫得差些也無礙。所幸蓋俊待此事極為認真，用了三倍時間才完畢，而且效果非常不錯，為她本就絕美的臉龐更添三分艷麗，不誇張的說比她自己描得強多了。
卞薇眼波浮動，含羞頷首。「廟見之禮」是指婚後三個月，男方帶新娘至宗廟祭告祖先，表示該婦從此正式成為家族一員。蓋俊此意，分明是想連她也捎上。
蓋繚環住卞薇手臂示威似的看向他，弄得卞薇羞愧不已。
二人跪坐案前，舉杯共飲，卞薇臉上黯然之色一晃而過，蓋俊心裏一涼，問道：「你可是……不願？」
次日一早，兩人梳洗打扮后，先見長輩，卞薇又獨自去見蔡琬，兩人認識已久，後者又當過她書法老師，也沒有為難她，不似別的主婦，見面先來一頓「殺威棒」。
「壞事？」蓋俊額頭青筋凸起。他真後悔沒有把她綁上父母的馬車。
蓋俊由衷贊道：「你真美，就像那大雪山一樣。」
蓋俊滿懷柔情，正要欺身過去，忽聽門外蓋繚大喊，「阿兄、阿兄……」繼而門「砰」的一聲被撞開。
蔡琬來時路上看過了祁連山，當真是絕觀，夫君拿她比做大雪山，心裏美極。
看著如同瀑布一般滑順的烏黑秀髮，蓋俊道：「頭梳好了，我再為你畫眉。」
「父親何故走這麼早？」
「是。我近來名聲愈響，然肚中乏學，打算在家讀書養氣一載。」蓋俊面不改色道。
「嗯？」
「不去。」蓋俊一口拒絕。
「找我作甚？」
蓋勛笑道：「知我者，妻也。」
「你做
三日後蓋勛夫婦及臧洪、許攸、蔡邕等結伴而走，途中有沮渠元安、關羽、鮑出等人相護，安全無須擔憂。賓客也是紛紛告辭而去，蓋家塢漸漸歸於平靜。
「你還有小秉，還有我，勿要傷心。」蓋俊又道：「晚了，早些歇息吧。」
蔡琬很是羡慕舅姑情深，暗地裡瞥了蓋俊一眼，後者心知肚明，訕訕一笑。
蓋俊再也忍耐不住。
馬昭笑著代答：「你父是身在敦煌，心在漢陽。」
「琬兒……」
「是、是。」
蔡琬悠悠轉醒，隨即聯想到昨夜荒唐之事，恨恨地看向身旁熟睡的蓋俊，她少讀班定遠之妹班昭的《女戒》，沒想到昨晚竟任他在床榻間來回擺布，儘是做些平日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蓋繚哼哼道：「你不去我就寸步不離的纏著你，讓你什麼壞事也做不成。」
「我為你梳頭。」
卞薇搖了搖頭，他和蔡婉正值新婚燕爾
禮畢，氣氛就緩了下來，閑聊一會，蓋勛忽而面容凝重道：「昨日趙常侍送來賀禮，折錢百萬。」若是按他的意思，直接退回去就是，不過禮物是給蓋俊的，他又已成年，該聽聽他的意見。
進入洞房，凝著她艷麗的容顏，蓋俊心跳瞬間超過了一百，比之娶蔡琬時還要緊張。並非他厚此薄彼，而是卞薇實在與前一世可望而不可即的她太像了，彷彿古之再生。這也許對卞薇不公平，但蓋俊相信時間會撫平一切。
「唉……」蓋俊舉手妥協道：「今天我是真無興緻，明天吧。」
蓋俊一手拿著梳子，一手撫其長發，一梳、二梳……動作輕柔無比。
蓋俊曾向卞薇承諾以「妻禮」迎她入門，然父母皆走，稍顯不美，是以去見她時異常尷尬，落座憋了半天，無話找話道：「小秉呢？大清早上怎麼沒有看到他人？」
蓋俊沉思半晌回道：「聽聞張掖有災，不如散還民間？」
光和五年（公元1
「我明日迎你如何？」
蓋繚自顧自倒了一杯水飲下，嚷道：「阿兄，陪我去騎馬狩獵。」
「大丈夫一諾千金，不許騙我。」
蓋繚得意洋洋道：「我去嫂子那裡不見你人，就知道你一定在這裏。」
卞薇說道：「出去玩了，他最近結識幾個朋友，很喜歡這裏的生活。」
蔡琬回眸望了他一眼，畫眉固然是好，古語云：「閨房之內，夫婦之私，無過畫眉。」問題是，他會嗎？
「好。」蔡琬聽了內心就跟喝了蜜一樣甘甜。
卞薇垂下頭，為蓋俊寬衣解帶，蓋俊同樣為之。卞薇比蔡琬放得開，尤其那眼角的媚態，可以使任何男人為之發狂。
蔡琬面色一紅，垂下首來。
蓋俊道：「那就『廟見之禮』前吧。」
蓋俊兌現曾許下的諾言，教蔡琬騎馬，待天氣轉暖，帶她飽覽家鄉美麗風光，卞薇則對騎馬不感興趣，嘗坐車隨行。敦煌到處留下了三人的印痕，一年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