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下大亂
第147章 平定黃巾
蓋俊劍眉輕蹙，點點頭，當他來到皇甫嵩大帳，不少將領先一步到達，眾人心情都不錯，三三兩兩聚眾笑談。也難怪，張角的屍體被找到了，皇甫嵩下令破棺戮屍，將首級砍下送往京都雒陽報功。下曲雖有張寶賊人十余萬眾，但已無關大局，這次平定太平道這個自世祖光武以來最大規模的叛亂，人人皆少不了好處。
「噗通……」
傍晚時分，漢軍留下數千具屍體，鳴金收兵。
不一會，三百虎士就肩並肩站在皇甫嵩、蓋俊面前，以蓋胤、關羽、張綉三名軍侯為首，楊豐、龐德、陳彪、胡封、車兒、貞良、楊壽、郭銳、馬舉等人全在，其等皆重衣雙鎧，棄盾，但持刀矛，兇悍之氣外溢。
蓋俊遠遠躲在後方，沒有參戰意圖，一來他所部皆為騎兵，不善攻城，二來連番大戰，完好者尚不滿千，連同傷兵也只剩下一千七百人，其中包括數十殘廢之人。
「諾。」皇甫祚向鼓手揮旗，悶雷似的鼓聲傳出，既響且慢。
不知過了多久，一面象徵著漢軍的大旗在城頭上迎風招展。
「快……快……」
「嗯，幫我穿甲。」蓋俊穿鞋下榻，張開雙臂，卞秉和龐德走上來，將一件精緻的魚鱗甲披到他的身上，整理好甲裙和披膊，繫緊甲身。
「皇甫中郎……」
深夜，皇甫嵩令三千人突襲，黃巾軍措手不及，直打到天亮才將漢軍趕下城。後面漢軍連續幾日白天猛攻，晚上不分時段偷襲，黃巾軍被拖得疲憊欲死。任誰都看得出來，破城就在幾日間。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蓋俊不想再看到清水河邊的一幕，為太平道求情，被皇甫嵩拒絕，在皇甫嵩的有意縱容下，大屠殺開始，直到天黑才收刀，十余萬太平道教徒活下來的不足一萬人。
「皇甫中郎……」
隨著與會人員到齊，皇甫嵩在子侄、長史、佐吏的陪伴下入帳。
諸人答曰是。
皇甫嵩看得
「蓋射虎……」
漢軍製作的雲梯極為精良，其上有鉤，緊扣城牆，士卒不須擔心雲梯被對方推倒，在積弩士的掩護下，先登戰士口叼刀，一手持弩，一手並腳攀爬，動作利落，敏捷如猿。
漢軍弓弩成功壓制黃巾軍，攻戰隊火速涌到城下，立梯，架弩，沖門同時進行。
這天激戰半日，皇甫嵩似笑非笑道：「子英，我要借你麾下幾員虎將一用。」
皇甫嵩示意諸人坐下，笑問道：「這三日諸君可休息好了？」
挨了十數輪箭雨，漢軍推進至城外百步，霎時間鼓聲大作，喊殺如潮，皇甫酈舉刀呼道：「仰頭……前排齊額射……中排齊眼射……後排齊鼻射……」
弓弦驟鳴，箭矢如蝗，躍上城垛，密集覆蓋城上所有區域，黃巾軍避無可避，瞬間被射倒一大片，慘呼不絕於耳，看得旁人膽戰心驚，渾身顫抖。
「殺……」第一個
諸人深以為然。
大軍十月中旬出發，十月正是秋冬交接之時，中旬一過天氣日漸轉涼，皇甫嵩下定決心一定要在冬日來臨前平定叛亂。
面對諸將招呼，蓋俊笑著點點頭，坐到一張食案前斟酒自飲。
絕望的眼神，絕望的喊叫，絕望的行動……
數千攻城戰士踩著鼓點一步一步向前移動，進抵三百步，城上黃巾將士開始施射，數千支長箭飛速襲來，漢軍將士身體盡量縮在盾下，聽著箭矢稠密射中盾上的悶響及同伴的慘呼聲，心頭無比鬱悶，漢軍弓弩之法天下無敵，只有一種情況會暫時落入下風，那就是攻城。
臨行前，蓋俊對蓋胤小聲道：「打下一面牆，後面就交給別人，別傻乎乎硬沖。」
蓋俊爬上高高的望樓，眼見蓋胤等人沒受什麼損傷就登上城，不由鬆口氣，接著心又緊了一下，看著手下一個接一個掉下來，又是
皇甫嵩繼續道：「下曲尚有張寶賊人十萬眾，擒殺此賊，方可算全功。」
自此，聲勢浩大，影響深遠的黃巾起義被鎮壓，歷時九月有餘。
「不世之功，就在眼前，諸君努力。」
蓋胤進來說道：「小族叔，皇甫中郎喚你……」
十月末，大軍抵達下曲，會合巨鹿太守馮翊，皇甫嵩得悉下曲形勢，休息一日後馬上攻城。下曲北靠滹沱河與漳水河分支，皇甫嵩令巨鹿太守馮翊守住西面，自率本部兵馬圍住東、南兩面。
「殺……」又有人上來，死法和前一人如出一轍。
「噗通……」
巨鹿太守馮翊合冀州諸郡兵四萬眾深挖鑿塹，將下曲變成瓮中之鱉。下曲即將糧盡，唯有戰士才能吃個半飽，然而事實上卻是戰士將自己所得食物拿回家讓親人食用，他們則餓著肚子守城，戰鬥力可想而知。
蓋俊揉弄著太陽穴，提聲叫道：「公樞……令
漢軍先登捨生忘死，隨著越來越多人登上城牆，雙方在城垛上展開激烈拼殺。
「諾。」
皇甫嵩淡然道：「堅壽，擂鼓，開始攻城吧。」
「呼……」蓋俊猛地蹬腿坐起來，額上隱有汗水。又做這個夢了，十天，整整十天，他每天晚上一閉上眼，就會夢到黃巾將士投河赴死的一幕。蓋俊入關以來，可謂身經百戰，滅敵十萬的大型殲滅戰也遇到不少，可是沒有哪次能如此觸動他的心。由此對皇甫嵩產生了一絲怨氣，當時只要他說一句降者免死，就算不能讓所有人投降，總能挽回數千上萬條性命，可是皇甫嵩一言不發，目光凜冽。
「尊侯……」
「但憑差遣。」蓋俊訕笑，回頭招來蓋胤，讓他集結三百人登城，蓋俊部諸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一聽有仗打，自負勇武的人都報名了。
城破了。
「諾。」何謂不世之功？就是說不是每代都能碰上的，想到這裏，眾將心頭火熱。
「姐夫，你醒了……」卞秉翻帳而入。
「司馬……」龐德翻也跟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