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下大亂
第183章 屯田、兵
士卒們一臉好奇，自己屯長啥德性他們太了解了，連頂頭上司軍侯都不鳥，居然有降得住他的人。聽屯長喚他司馬，還是以前的官職，他莫不是四大都、校尉中的一人？也太年輕了吧？
「射虎營軍侯？」諸兵面面相覷，有這個能力的人北地只有一人，名字呼之欲出……
劉調恨鐵不成鋼道：「得狠狠操練，太熊了。咱老營隨便抽出來一人，就能打趴下十個。我寧願回去當個隊率，什長也行。」
蓋謨似對父親打擾到他感到不滿，張開口，八顆牙齒咬住蓋俊的肩膀，疼得蓋俊齜牙咧嘴，這小子前一段還只有四顆牙，這回一下子長出四顆，咬人成為他近來的新愛好，得誰咬誰，連兄長蓋嶷都沒有逃過他的魔牙，被咬哭過好幾次，蓋俊當然是最慘的了，不過小傢伙也不知是怕蔡琬還是心疼阿母，從來沒有咬過她。
蓋俊捏住他的臉蛋，威脅道：「臭小子，你在咬我，我就把你扔進臭水溝里……」
「行。都是老兄弟了，你就叫我司馬吧。」
「劉調……」
屯長眉頭皺緊，罵道：「你們在放屁嗎？還是個啞屁！」
「殺——」
「再來……殺……」
農雖不能致富，商卻能，泥水周邊非常適合放牧，蓋俊讓一些羌人重操舊業，蓄養馬牛羊，同時鼓勵養雞、養鴨，用這些畜產從關中一帶換回大量必要物資，至於錢，一概不收。蓋俊初來時一匹馬就值錢數十上百萬，後來長到二百萬錢以上，便是在缺馬的宋代，馬價也不會長到這個地步
「屯田兵軍侯？」劉調不見喜色，屯田兵，就是當司馬都沒意思。
蓋俊比任何人都清楚未來世道的黑暗，農、商皆抓的情況下，軍事也沒有放下，蓋胤和黃忠各將數千人不算，北地郡明面上只有五千余兵力，北地都尉關羽掌三千，蓋俊太守府直屬一千，縣兵千余。隱性的可就多了，那二十余萬羌胡，隨便一招，就能聚起六、七萬，當然，這是在羌酋們眼中的兵力，對蓋俊來說談不上精良可言，若是按照他的標準，大概能抽調出兩、三萬精騎。漢民選出上萬精銳步卒不成問題。說句不客氣的話，真打起來，太尉張溫都未必打得過他。
蔡琬輕輕打了一下沒正經的夫君，小蓋謨虛歲才兩歲，十幾個月大，路都走不穩，哪裡騎得了馬。
蔡琬坐下來，將腿放平，兩條細長而筆直的腿浮出裙面，惹得蓋俊一陣貪看，可惜蓋謨很快就爬到蔡琬腿上，來回打滾，蓋俊承認他嫉妒了，他也想躺那裡。嘴裏說道：「呵，奇怪哉。是誰曾經向我抬出《周禮》，言及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是誰說當今人口為國朝初期五倍，地少人多，不宜早婚？」
蓋俊笑著說道：「好好乾，年末大演武，你要是練出精兵，就提拔你當軍侯。」
「騎大馬嘍……」蓋俊心裏愛極，讓他
「十四歲定親，十六歲結婚，不早了。」
軍屯是由士卒和羌胡構成，以口論，編營制，每人開墾二十大畝，相比於民屯每戶三十畝，軍屯少耕三分之一，並非土地不夠分，而是蓋俊不想漢軍虎狼之士蛻變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夫，總要留出些時間訓練不是。
軍民分到的田地看似不少，實則不然，泥水河畔土地肥沃，適宜耕種，但也是相對涼州其他地方而言，且水利設施簡陋，蓋俊悲觀的估計畝產也就0.8大石，僅為關中產量的一半，種子、農具、耕牛、糧食統統是他出的，可以肯定，頭一二年必然會賠個底朝天。說實話他從未想過依靠屯田富甲天下，因為他知道那是痴心妄想，他只希望數十萬人能夠自給自足，並讓漢軍不用為口糧發愁，如此，屯田便算成功。
蓋俊坐起身，將蔡琬輕輕擁入懷中。
進入深春，天氣一日比一日晴朗、一日比一日暖和，舉目望去，一片蔥綠。碧草藍天下，五光十色的駿馬成群結隊，賓士而過，呼嘯跑向遠方，掀起漫天的煙塵。
屯長臉色一紫，走到一個身軀雄壯的士卒面前，飛起一腳踹在對方的心窩，將他蹬出一丈來遠，由於血氣湧上臉部，從左眉至右頰的疤痕更加明顯，宛若一條醜陋的蜈蚣，駭
訂閱實在太不給力了。同期土佐之夢八千出頭的收藏，三天訂閱破千。小風一萬多收藏，破千還是遙遙無期，都快沒信心了。正在養的兄弟先給來個首訂，讓我安安心。
劉調皺著臉轉頭，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孫子敢直呼他的名字，一見之下，立時傻了。
臉帶刀疤的屯長大聲吼道：「你們既然沒有蓋中郎，楊、關、馬、黃四大都、校尉的驍勇，就給老子老老實實列陣，知道啥是陣不？陣就是伍、什、隊、屯，百人如一人……」
「射虎營軍侯。」蓋俊撂下這句話，轉身繼續深入巡視。
蔡琬一臉驚訝，自己剛才放開手，他還一個勁兒哭、喊怕，這會兒不怕了？
一聲喊殺聲把蓋俊驚醒，他踢踢馬肋，行了過去，前方，上萬名玄甲士卒以百人為單位，劃分上百個小方塊，遮天蓋地，氣勢雄渾，給人以無盡的壓抑。士卒們肩並著肩，平端長矛，隨著屯長、隊率口號，整齊劃一向前突刺，充滿陽剛之氣。
蓋俊每日在農田間巡視，一郡之君都是這副作態，幾名新縣縣長哪敢躲清閑，沒過幾日腳底便磨出數個大血泡，苦不堪言，暗暗叫苦。蓋俊故作不見，心裏卻冷冷一笑，如果這都堅持不了，還在我手下當個屁官，趕緊趁早滾蛋！
「諾。」士卒大吼著回道。
但是……距離董卓入京還有三年時間，他會在北地郡安然呆上三年嗎？他不敢肯定，這期間只需朝廷一紙文書，無論是轉往他郡還是調回京都，他
打爽了，屯長噴出一口濁氣，淡黃色的眼珠游移四方，士兵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屯長「嗯」了一聲，慢悠悠走到一名身材適中的士卒面前，狠狠拍拍他的臉，猙獰著笑道：「你他娘的怎麼跟個娘們似的？這麼軟？小子，我猜你在鄉里肯定常受欺負吧？沒事，你只需要配合袍澤，就能輕易斬獲敵首，無論是多麼勇猛兇悍的敵人。」
「臭、臭……」小蓋謨似模似樣的用手扇著鼻尖。
屯田分為民屯和軍屯，民屯主要是無地平民，以戶為基，以里為制，一里約二十五戶百口人，每戶分田三十大畝。漢代畝分大小，小畝為百步，大畝二百四十步，前者為關東舊制，後者盛于秦地，漢武皇帝後期全國統一畝制，行大畝，但數百年來，小畝制屢禁不絕，官吏、豪族屢屢藉此侵佔民利。
「很顯然，他沒有楊、關、馬、黃四大都、校尉的武力，所以他不聽命令老子就揍他，揍到他聽命令為止。聽明白沒有？聽明白回個話……」
劉調語無倫次道：「司馬……不是不是……」
「殺……」
屯長還不解氣，衝上去一頓拳腳，專挑既疼又不損傷身體的地方下手，邊打邊破口大罵道：「當老子說話是放屁是不？不聽命令是不？我知道你，但你有啥憑仗？橫行一鄉就敢跟老子擺譜？老子戰場上斬過的蛾賊、胡人首級相加超過五十顆。你個小婢生養的！」
蓋俊笑著道
「諾！」上百士卒暴吼。
「這回還像點樣子。」屯長滿意地點點頭，而後就聽到別人喚他名字。
蓋謨本在阿母蔡琬的陪伴下走路，見到馬群立時臉色漲紅，掙開阿母蔡琬的手，小身子一步一步向前邁，高聲叫道：「大馬、大馬……阿父、阿母，看大馬……」
「好威風啊。」蓋俊笑吟吟道。劉調雖然地位不高，卻有盛名，原因無他，接連得罪龐德、楊阿若，整個蓋俊軍里只此一份，這麼傳奇的人物蓋俊怎能不認識。
「蓋郎……」蔡琬心裏的柔軟被蓋俊之言碰觸到，明眸幾乎化為一灘水。記得，那應該是她八年前說過的話呢。那一年，他十七，她十六，他是天下最著名的少年郎，不知惹得京中多少大家女郎暗暗戀慕，卻獨獨傾情于大病纏身的她。今生今世，非卿不娶，天地為鑒；我若不死，必為君妻，天地為鑒！曾經的山盟海誓彷彿就在昨昔。轉眼間，他二十有五，成為當今天下最著名的英雄，她也已二十四，並有了兩人愛的結晶。
屯田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蓋俊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春耕不久后，把郡里大小事交給長史梁固處理，帶著一家人跑到泥水河畔暫居。
「諾。」上百士卒喊道。
劉調楞了老半天，用力一拍大腿，轉向屯兵吼道：「從現在開始，誰不認真訓練，老子就活剝了他。」
蓋俊隨口問道：「屯田兵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