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下大亂
第205章 關呂爭鋒
呂布抱拳道：「蓋中郎言重，下吏何敢與中郎稱兄道弟。」
張楊不自然的吞咽一口唾液，小聲道：「蓋中郎真的是蓋射虎麾下第一猛將？關校尉就已強到這般地步，和奉先不分伯仲，蓋中郎豈非神人轉世？」
見先出來的是蓋俊等人，刺史部小吏不由怔在原地，滿臉愕然，蓋俊沒有在外等候太久，丁原及兩千石太守相繼行出，大部分人對蓋俊冷麵以對，大概是認為他少年成名，目中無人。丁原也是這般，但他不是真的疏遠蓋俊，畢竟與無兵無將的耿祉相比，蓋俊可是手握兩萬精騎的實權派，收復失地需多賴其力，只是顧及耿祉的面子，不好顯得太過熱情。
黃忠？關羽沒有再下斷言，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已經不能用誰強誰弱區分。
「唉……」丁原也弄得下不來台，老臉微紅，心道這人究竟是年輕氣盛還是飛揚跋扈？
張遼說道：「據我猜測，蓋中郎率眾突死黃巾賊帥張梁，當為世之猛將無疑，可說他為蓋射虎麾下第一，我看未必。多半是因追隨蓋射虎最早，又是族親，才獲盛名。」
呂布微微躬身道：「當年不知是尊侯，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張遼附和道：「稚叔所言甚是。」
酒宴開席，佳肴美酒齊齊列案，蓋俊乃今日主角，來者不拒，連連乾杯，將酒宴氣氛一下子推到高潮，廳中歡聲笑語不斷。
蓋胤心頭感慨，時間，可以將一個人的性格修改得面目全
由於在城門口和涼州人發生一點不愉快，張遼顯得有些冷淡，蓋俊心知肚明，不以為意，張遼到底年輕，被蓋俊三句兩句便化解了心底那一點芥蒂。
面對并州官吏的熱情招呼，蓋俊一一回應，談笑風生，舉止瀟洒有風度，與前一刻當眾與上官翻臉的毛頭小子判若兩人。
呂布不用回身也知道是好友張楊，道：「內中憋悶，出來換口氣。」
「奉先是無敵的。」張楊對呂布信心十足。
呂布面色不改，跨出一步，腰馬合一，斜向上撩，一時間嗚聲大作，似乎周圍的寒風全部被捲入刀的周圍，形成音嘯。
關羽橫向一移，避開刀鋒的時候，揮刀橫掃。
蓋俊來到呂布面前，笑容滿面道：「呂奉先呂主薄，一別十載，風采依舊啊。還記得昔年同落大雕者否？」
蓋俊確實肚囊空空，點頭稱好，就要和丁原出門，丁原回邀耿祉同行，這個舉止很正常，度遼將軍是北疆統帥，官拜兩千石，自有資格和丁原、蓋俊一道出門。但此舉卻使蓋俊心裏大為不爽，不理眾人，徑直走出廳堂，諸將惟有黃忠稍稍躊躇，其他人毫不猶豫的跟了出去，驚得堂中一眾人等目瞪口呆……這、這也太跋扈了！
「鐺！」
張楊也是三國時代的一方諸侯，然而勢力
「翻臉就翻臉，你能奈我何？」蓋俊哼哼道。
關羽滿意而笑，若呂布推辭，即使武藝再高他也未必看得上，對張遼、張楊道：「二位從事誰肯借刀與關某一用。」
「呂主薄請……」
「呂兄……」蓋胤走上前來道。
呂布引介道：「這是武猛從事張楊張稚叔，雲中郡人，這是督軍從事張遼張文遠，雁門郡人，皆為我并州著名勇士，不弱於布。」
關羽笑著解釋道：「我刀青冥，乃是蓋射虎所贈，削鐵如泥，尋常兵刃，一觸即斷……」
蓋俊是美陽侯，食邑萬戶。黃巾之亂至今四年來，朝廷所封縣侯人數相加亦不滿二十，其中包括了十二個得到皇帝寵信無寸許戰功的太監，至於萬戶侯，更是只有蓋俊一人，惟有皇甫嵩食邑八千戶與其接近，不過旋即削邑。
關羽一步一步走來，每踏出一步，氣勢便強上一分，不用開口，眸中滔天的戰意已經告訴三人他此來為何。
「噔」的一聲蹬地聲，關羽八尺雄壯之軀彷彿離弦之箭般射出，中間腳尖一點地面，再次彈起，兩丈距離瞬
諸人一路相對沉默的來到大堂，此間早有數十名官吏，他們都是沒有資格參加會議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商討并州局勢，或閑聊身邊趣聞……
關羽向後盪出丈余，落地后沒有繼續搶攻，神色凝重，呂布很強、很強，比兄長蓋胤強，比三弟鮑出強、比車兒強、比楊阿若強、比還有成長空間的龐德強……
蓋俊剛剛接到使匈奴中郎將任命得知將往并州，第一個反應是呂布，第二反應就是張遼，甚至早在十年前途經雁門就想到過他。
「奉先……」
屠各、匈奴擁眾十余萬，敵強我弱，談也談不出個所以然，大家便都自覺的打住話語，丁原笑著說道：「尊侯等人遠來，多半還未進膳，我等早已為尊侯備下接風酒宴。」
這裏兩千石且不說，官吏也多為豪族出身，呂布顯得格格不入，他一面和二張飲著美酒，一面看著高高在上的蓋俊，心中有股烈焰般的東西在瘋狂燃燒。昔年二人同落大雕，何以十年後相差如此之大。
呂布轉過身，拍拍張楊肩膀，臉上笑意猛然僵固。二張同時向後看去……
呂布連退兩步，眼中迸出一絲異色，捏刀的手臂肌肉微微抖動，緩解酥麻之感，自十六歲后，數以百計的對手裡，還從未有人給過他這樣的感覺。
呂布之刀脫鞘而出，刀長四尺出頭，較青冥為短，但形貌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蓋俊面對三
「豎子敢耳！欺我太甚！以為我不敢參你一本嗎……」耿祉威嚴掃地，氣得臉色鐵青。「前對刺史之命置若罔聞，今又欺我這北疆主帥，此子果然有狼子野心。」
不多不少，關羽停在呂布身前兩丈遠，道：「我和蓋中郎，恩若兄弟，素來敬佩兄長武藝，聞呂主薄早年曾與我兄交手……」
張楊苦笑道；「希望如此吧。我一直認為奉先是天底下最強之人，驟然見著一個和他不相上下的人，據傳其上還有更強者，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出身嗎？」呂布心裏默默道。一杯又一杯，直到頭部有眩暈之感，才放下酒杯，起身離席向外走去。一月末的晉陽不免殘留著寒氣，風拂面頰，吹散絲絲酒氣，院中滿是忙碌不停的奴婢，頗顯嘈鬧，他向左拐入一院，此間安靜祥和，再無半點雜音。
至此，多言無益。
「請校尉指教……」呂布緩緩伸開手。
蓋俊搖搖頭，目光掃向呂布身邊兩人，說道：「呂主薄何不為我介紹一下并州豪傑……」
「尊侯……」
「殺……」呂布跨步欺近，刀化流光，罩住關羽全身。
張遼、張楊看向關羽腰間佩刃，不解其有刀為何還要借刀。
「無妨。我刀亦非凡物，不懼碰撞。」呂布開口道。他早年愛刀出自五原郡最
「嗆」的一聲，兩人面色一紅，腳掌撐地，抵死不退，兩人就在方寸間閃轉騰挪，只見刀光大盛，巨響連連。關羽以硬砍劈開呂布之刀，順頭而下，呂布運刀迴旋，擋開殺招，反割關羽之頸，雙方貼身搏殺，招招兇險，不一刻便汗流浹背。
「當今世道紛亂，以奉先之勇，定會出人頭地，封侯拜將。」張楊安慰道。呂布心情他最是了解，因為他和呂布並無區別，像他們這樣的人，一輩子也別想融入那座堂中，抱有幻想，必會遭到無情的嘲笑。
「校尉，請……」
步出廳堂，蓋俊仰首向天狠狠吐出一口濁氣，心頭一陣舒爽，剛才會議上耿祉頻頻給他臉子看，娘的！當我不敢翻臉嗎？反正他和耿氏有仇，雙方再無和解之可能，何必委屈自己遷就對方。再說，耿祉度遼將軍治所已被胡人侵佔，麾下小貓兩三隻，除了一個將軍頭銜，還有什麼值得他忌憚的地方？
「鏘！」
「如此最好。」關羽朗笑著拔出青冥，幽幽青光下，超過一米長的刀身有種說不出的美感，對面三人皆是暗道好刀。
呂布面無表情道：「關校尉……」
二張聞言退往一旁，場中二人都是世間強者，靠得太近有殃及池魚之危。張遼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稚叔以為誰會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