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下大亂
第259章 兵發冀州
董卓、袁術南陽之戰，這場歷史上沒有發生的戰事讓蓋俊聽到了兩個名字，一個叫文聘，可以說他是荊州為數不多可以稱得上名將的人。另一個名字很讓他詫異，先零偽王野利，他居然還活著，並且投入袁術門下，幫助袁術大破樊稠上萬騎。
袁紹想了想道：「暫時不要起衝突，等到我拿下冀州再說。」
袁術喝了一石多酒還能想這麼多，真是難為他了。
「……」孫堅深以為然。
這個從弟倒不是袁成、袁逢、袁隗三兄弟的兒子，漢代家族就是這樣，即使隔了十代二十代，猶呼為從兄弟。當然，袁胤沒有隔那麼遠，他和袁術尚在三代之內，算是正正經經的實在親戚。
「將軍，所言當真？」孫堅眼角微微跳動，證明他內心的不平靜。
「北兄那裡……」袁胤躊躇道。北兄即指袁紹。
至於為何選孫堅，袁術是經過深思熟慮才下的決定。首先，孫堅是一員難得的良將，雖然他剛剛慘敗於董軍手裡，但說實話，整個荊州，無一人可與其比肩，且孫堅素有討董之志，正可藉助其力。其次孫堅出身低，心狠手辣，擅殺荊州刺史、琅邪王叡，南陽太守、潁川張咨，而後者豫州名士，孫堅必不得豫州士人心意，方便自己掌握豫州。其三，袁紹乃是討董聯盟盟主，承製，有任命大權，必會插手豫州，自己任用孫堅，則是將孫堅徹底綁在自己的馬車上。第四，袁紹以盟主之名大肆
歷史上本該是肝膽相照好兄弟的典範，卻由於自己的介入而演變成這樣的結果。
正月一過，蓋俊首先封堵恆山諸道，莫說人，老鼠都不許通過。集射虎、落雕二營三千，騎兵一萬，步卒兩萬七千，合計四萬人整，刨去北地、河東、河內三處聚有重兵的地方不算，這是蓋俊目前能夠動員的最大極限了。大軍分批南下上黨郡，作為征伐冀州之用。參戰的大將有振威中郎將龐德、折衝校尉徐晃、上黨都尉胡封、先登校尉胡車兒、懷義校尉張白騎。另外他用北地都尉郭銳替換上郡都尉鮑出，以鮑出為陷陳都尉，和先登校尉胡車兒都射虎、落雕二營。
袁紹扶著額頭道：「孟德也一同去吧。」曹操家即在沛國譙縣，他對那片兒人熟地熟。
造化弄人嗎？
袁術也不強求，說道：「袁本初若得知孔公緒病卒，一定會來奪幽州。文台該早作行動，儘快掌握豫州大局。」
這個冬天還真是精彩
「文台，尚有討董之志否？」
袁術一邊小口喝著茶，一邊問道：「茶雖苦，解酒甚利，文台來一些嗎。」
袁術聞言不悅道：「文台以為我袁公路是何許人？」
由於糧草早在去年就開始囤積于壺關，民夫也不缺，附近全是黑山民，隨著最後一部步卒到達壺關，大軍在懷義校尉張白騎及三千原黑山軍的引導下進入恆山。
孫堅恨不得現在就去，問題是他人生地不熟，頗有不知從何處著手之感。「將軍有何高見？」
孫堅搖搖頭，他在荊南呆了兩年，還是不能習慣它怪異苦澀的味道。
「豫州潁川、汝南，與南陽緊鄰，我當派人協助你先收此二郡。汝南，術之家鄉，人口兩百余萬，不遜大漢南都——南陽，地佔豫州之半，名為郡，實州也。潁川，則臨河南尹，隨時有與董卓軍發生交戰的危險。依文台之見，豫州刺史部當設在汝南、亦或潁川？」說罷，袁術瞥了孫堅一眼，繼續低頭喝茶。
孫堅投杯于案，慨然說道：「堅雖敗，為國除賊之志未損也。」
孔伷病死，豫州無主，這是一塊大肥肉，袁術當然不會放過，不過漢代三互法規定，本州人不得出任本州刺史，也就是說，袁術連同袁氏族人、鄉人親信都沒辦法成為豫州刺史，只能用外州人。
次日，孫堅、袁胤二人帶著袁術撥給的五千兵，回到魯陽，孫堅合殘兵兩千余，共計
臨近年關，蓋俊一邊娛妻弄子，一邊目視中原，發出無限感慨。
陳琳搖搖頭道：「袁車騎，天下之所望也，縱然錯在袁術，兄弟相攻，不免授人以柄。」
袁術命人叫來從弟袁胤，袁胤字承嗣，今年三十余歲，身長七尺余，玉樹臨風，容貌瀟洒，汝南袁氏這個遭天譴的家族，從這裏出來的人大多這副模樣，氣煞旁人。
「壯哉文台！」
袁胤無言以對，心中暗嘆，一代人中出現兩位人傑，也不知是汝南袁氏的幸運還是不幸。
袁紹第二次大發雷霆，第一次就是因為袁術殺死他任命的荊州刺史劉表，自領荊州牧，這次竟然變本加厲奪取了豫州，他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討董聯盟的盟主？
袁術拉著袁胤的手道：「承嗣，你這次回家族，要說服族中長輩、兄弟鼎力支持文台。」
袁術緊抓孫堅臂膀，微戲道：「怎麼，文台，可是不樂為豫州？」
許攸開口道：「讓周（昂）仲仁去兗州魯國吧，陳（逸）子師在那，旁邊還有山陽太守袁（遺）伯業照應。」陳逸陳子師即黨人領袖、太傅陳蕃之子，曾和冀州刺史王芬謀划廢帝，許攸那陣子無聊，也陪他們玩了一把，事泄，王芬自殺，陳逸亡命。董卓入京後為黨人翻案，黨人後代皆賜官職，陳逸被拜為魯國相。兗州魯國南方與豫州沛國接壤，境內譙縣就是豫州刺史部所在
孫堅壓下心中澎湃，肅容抱拳道：「將軍勿怪。喜從天降，不敢信耳。」
這話聽在別人耳里或許太過露骨，孫堅則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樣。
袁術知道此間不是談話的地方，借口醉酒告退，堂中諸人各抱心事，起身送別。不久，孫堅亦走，借口自然也是不勝酒力，任是白痴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
不僅孫堅，堂中所有人一瞬間石化，這個消息太震撼了。
黃忠指揮的河內之戰整個過程來看堪稱完美，以亡數百人的微小代價擊退董卓，並取得河內八縣千里之地，數十萬子民，可惜副將張楊死了……
周昂南渡黃河，經兗州陳留郡入豫州陳國，半路上突然接到孫堅繼任豫州刺史的消息，頓時懵了，火速退回陳留郡，寫信給袁紹彙報情況。
孫堅目瞪口呆……
「袁公路說什麼？他要把豫州給我？他瘋了？」孫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說實話張楊的死嚇到他了，特別是聽說他在陣上被呂布數創，傷重而死。歷史上張楊雖然也是因為呂布而死，可意思完全相反，他是欲救受到曹操圍困的呂布，而為部下所害。
逢紀道：「若是不給他點顏色，日後州郡出缺，他肯定都要插上一腳。」
「潁川。」孫堅想也不想道。
袁術朗聲笑道：「區區一州之地算得了什麼？文台，你要把目光放遠一點、放遠一點……你我兄弟並勢，誅殺董賊，復迎天子，屆時整個天下都是……」話還未說完，背後便
曹操點點頭，問道：「是老老實實呆在魯國還是……」
袁術氣極反笑道：「你到底是我的人還是他的人？」
逢紀惡狠狠道：「必須要狠狠打擊袁術！」袁紹乃是討董聯軍的盟主，承製，代天子行事，唯有他有資格任命州郡，袁術那個所謂表舉純粹就是強盜行為。
袁術和大兄袁紹的豫州之爭以後者退讓而告終，但蓋俊知道，這隻是暫時的，不出半年，二袁必會開戰，正式拉開三國群雄爭霸時代的帷幕。
孫堅進入密室時，袁術正喝著茶，漢代茶曾一度以藥物的名義出現，因為其有解酒、醒神的功效，漸漸為人們日常飲用，喝茶之風尤以巴蜀、荊楚最盛，中原則少有。
河內朝歌和潁川的距離並不比南陽宛城遠多少，可是相比于袁術的當機立斷，火速任命孫堅為豫州刺史，袁紹這一邊就要慢得多了，商討了兩天時間，最後以揚州會稽周氏三兄弟的老二周昂為豫州刺史。
袁術撫掌笑道：「壯哉文台！剛剛接到消息，孔（伷）公緒病卒，今豫州無主，吾當舉文台為豫州刺史，為討董資用。你我兄弟，各據大州，天下不足定也。」
張楊有二子，一十歲，一八歲，蓋俊令雲中太守樂賀好生看顧，直至二子成人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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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術顯然成竹在胸，說道：「豫州治所在沛國譙縣，東臨徐州、南臨揚州，對於討董來說，位置太過偏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