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賊》第四卷 天下大亂

第436章 挑撥離間

第四卷 天下大亂

第436章 挑撥離間

「是可忍孰不可忍!……」張遼當即怒髮衝冠,目光如炬,狠瞪李桓,幾乎按耐不住,想要撲上去將其毆死帳下。李桓話里話外意思,無非是因為他鎮守嶢關,從而導致局勢敗壞,驃騎將軍對此稍有不滿,他的前途就將變得無比崎嶇,對方這是要毀了他啊!
「將軍真料事如神也。」李桓肅容道:「武關於數日前落入袁術之手,李蒙率餘眾歸降,今袁術將數萬步騎出武關而北,不出意外,明日午後就會抵達嶢關關下。」
張遼望著蓋嶷背影,回謂蓋俊道:「敢問將軍,少主年方几何?」
蓋俊若有所思道:「這麼說來,嶢關落在了李稚然手裡?」
三人表情變化,蓋俊一一收入眼底,故作不見,問李桓道:「而今李稚然麾下,尚有兵馬幾何?」
蓋衡進入帳內,向張遼微微頷首,走到蓋俊近前耳語道:「將軍,李稚然信使來了,是其從弟,討寇校尉李桓,就在帳外,胡將軍聞訊亦趕過來……」
半晌,只聽蓋俊緩緩說道:「李校尉,起來吧。」
李桓耳聞驃騎將軍笑聲,面露苦色,無奈嘆道:「沒想到張遼此子,竟得驃騎將軍這般看待,料來異日地位,未必會處於子邑之下!唉……此仇難報矣!可憐了十余位慘死張遼刀下的族人……」
「……」張遼身處雙方之側,未在中心,可也發覺到蓋俊身上那股震懾人心的氣勢。無論是幾年前的晉陽,還在刻下,他只感受到蓋俊的雨露,這時見其發雷霆之威,方才恍然大悟,雨露雷霆,兩者合併,才是真正的驃騎將軍。心道惟有這般人主,方能駕御群英,驅使諸賢,虎踞河朔,威震天下,進而勤王長安,成就蓋世偉業。
見胡封這般作態,張遼眉頭一擰,以他的火爆性格,當然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不服就單挑,話說并州軍中,除了呂布,誰沒吃過他的拳頭?不過如今他剛入河朔軍,兼且蓋俊在側,不便發作,惟有強忍怒氣。至於胡封的地位,以及其與驃騎將軍的私人關係,則根本不在張遼的考慮範圍內,他連呂布小舅子魏續都敢痛毆,何懼胡封?
李桓沉吟一聲,答道:「極多,約三萬上下,步騎皆有,軍容甚是威武雄壯。」
「正是。」張遼亦是面露笑意。
李桓立即明白過來,又道:「不敢瞞將軍,具體未知,或有將近八千?」
蓋俊心裏其實很清楚,就算李傕贊同北附,牛輔也未必敢同意此議,但也不是全無半點機會,李傕等於是徹底掐斷這條道路。蓋俊恨得牙根痒痒,胡封也大感面上無光,這些日在他面前,神情總有些不自然。要知道,他當初可是為了李傕這個舅舅,屢屢在河朔會議上提出招降董軍諸將,李傕此舉,無疑是衝著外甥的臉猛扇巴掌。
李桓沒有因為蓋俊長相年輕,而有所輕視,開玩笑,驃騎將軍四個字,就是天下無敵的代表詞,連董卓都畏其如虎,不敢與之爭鋒,天底下,有誰敢輕視他?特別是,蓋俊端坐上位,望向他的目光,無比清冷,就像、就像在看著……死人。李桓額上霎時冒出冷汗,不敢再看,趕緊下拜道:「下官討寇校尉李桓,拜見驃騎將軍……」
蓋俊見李桓還不老實,直言道:「連傷兵也一併算進去了吧。」李桓未至前,他和張遼這位嶢關之戰的當事人有過深談,再加以推測,即使算不出李軍確切人數,也估計個八九不離十,豈會受李桓謊騙?
名著河朔的「神童」,張遼自有耳聞,急忙和蓋嶷見禮,口稱少主,後者對應得體,頗有父風,心知蓋俊欲與張遼暢談,自己不便久留於此,乃告退而去。
「……」李桓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蓋俊淡淡「哦」了一聲,毫不意外,李傕派人投誠的時間比他預計早幾天,他和韓遂方今對峙長安郊野,一時無暇顧及嶢關,威脅只能是來自南方的袁術。
「嗯?」蓋俊發出鼻音,周圍溫度,都彷彿跟著降下來。
蓋俊親自出帳迎接,不僅張遼大感意外,蓋衡何嘗不是,且蓋俊對張遼絲毫不做防備,心中不由暗暗叫苦。雖然張遼此來十有八九是真為歸順,但雙方畢竟曾是生死大敵,誰又敢拍著胸脯保證,對方不是佯裝歸順,實為刺殺呢?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盤旋而起,進而飄出帳外。
蓋俊第一時間察覺到兩人齷齪,以他對胡封的了解,自是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麼鬼主意,面無表情地瞥來一眼,這目光直比刀子還要銳利百倍,胡封立時傲態盡斂,垂眉低首。
李桓果然搖頭拒絕,拍著胸脯,慷慨言道:「將軍此刻正是討賊關鍵時期,豈可輕易調動兵力?袁術大軍雖眾,我方一力擋之,必不叫將軍分心南方。」
「起兵之前,其糾纏甚緊,孤拒絕不得,惟有攜帶身邊。」蓋俊稍加解釋,隨後擺了擺手道:「且不提他。孤臨霸水,聽聞文遠已隨呂奉先離京南下,以為相見難期,不想文遠來投,孤心大慰、孤心大慰……得千軍萬馬,不如得張文遠吶!哈哈……」
蓋俊回過神來,看向張遼,問道:「文遠,你有武關那邊的消息嗎?」
蓋俊不由氣笑了,李桓這廝倒也有趣,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甘休,挑撥他和張遼的君臣關係,且挑撥得甚是高明。換了旁人,無論胸襟多麼寬廣之輩,都會或多或少對張遼產生一絲不滿,不過蓋俊作為知曉歷史之人,深知張遼才幹,不會受此動搖。
「李稚然可用孤派出人馬,助其一臂之力。」李軍六千餘眾據守嶢關,以一當五,應該沒甚大問題,縱使袁術派兵繞過冢領山,採用南北夾攻之法,嶢關也非一時半刻能夠打下,不過蓋俊還是問了一句。
李桓道:「李蒙驍勇善戰,又有雄關健卒,袁術即便人多勢眾,亦是無可奈何。然而呂布從北進攻,李蒙被迫兩面開戰,難以兼顧,遂被逼降。」說到這裏,李桓緩緩搖了搖頭,滿是遺憾地道:「可惜我軍被阻嶢關十數日,白白浪費了大好機會,若是早幾日攻破嶢關,從后擊殺呂布,解除李蒙后憂,李蒙必念將軍恩惠,率眾歸降。袁術,縱然傾荊楚一州之力,也難以跨越武關這道天塹。」
李桓不敢再有隱瞞,老老實實答道:「六千余。」
不等張遼有所反應,蓋俊面露不悅道:「伯正,還不退下。傳揚出去,人不謂孤不重人才?何況孤與文遠,相識數載,乃舊友也。孤自信得過文遠,何須如此作為。」
蓋俊點點頭,這和他的看法一樣,李蒙縱然坐擁堅關雄兵,也未必擋得住袁術、呂布兩面夾擊,如此一來,嶢關的地位變得異常重要。一旦袁術、呂布聯軍數萬步騎順利通過嶢關,進抵長安城下,從現在的雙雄對決,轉向三雄爭霸,局面將會複雜百倍。
蓋俊劍眉微蹙,心道李氏自李傕以下,固然有些才華,但也全是桀驁不馴之輩,日後仗著胡封在上面撐腰,不定怎麼胡作非為呢。看樣子待其等融入河朔軍,自己非要找個機會好好敲打一番,折其鋒銳,磨其稜角,使之能為我所用。胡封那裡也要嚴加警告,相信只需自己把話說明,他應該知道如何做,如果他夠聰明的話……
胡封面色陰沉,心念電轉,如此一來,張遼幾乎鐵定上位,他前時在長安朝中就已是羽林中郎將,驃騎將軍當不會降其職位,也就是說,張遼也許很快便會登上將軍之位。胡封雖不懼,但也不是他想捏就捏的人物了,看樣子,要從長計議才行……
蓋俊微微點頭,這個數字與他的推測正好相符,可知對方道出了實情。謂其道:「那袁術帶了多少人馬北上?」
張遼皺眉回道:「李稚然正面進攻嶢關不行,乃派兵翻越冢領山,於四日前出現在嶢關背後,南方消息,就此斷絕。」
胡封對張遼冷冷一笑,心道一介降將,你狂什麼?看老子日後怎麼玩死你!
驃騎將軍年僅三旬出頭,傳言其相貌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小,李桓從未見過其人,以為是坊間虛言,不以為意,按他所想,能當上驃騎將軍,成為北疆霸主,必然是姿容持重,否則何以使得一幫名震天下的驕兵悍將,俯首聽命,甘願效死?沒想到傳言竟然是真的,拋開身份不說,驃騎將軍面相和胡封差不了多少,後者今年才二十六歲……
張遼心頭火氣全消,還有什麼好說的,他這條命,以後就是驃騎將軍的了。
「能戰之士,尚有幾許?」蓋俊再問道,語氣已是極為冰冷。
見張遼提及兒子,蓋俊深感驕傲,回道:「今年方滿十歲。」
蓋俊笑了笑,既然李軍有獨享一面之功的心意,他更沒有意見,成全其等就是。
蓋俊聽得很認真,說話間隙邀張遼入座,聽罷始末,搖頭感嘆道:「文遠可能聽呂奉先說起,孤與族侄蓋伯嗣,少年時曾在五原和他有過一面之緣,雙方為雕兒武鬥,固然是年輕氣盛,不歡而散,可是,這何嘗不會成為一段佳話呢?及成年相遇,心中除喜之外,別無其他,後來雙方戰場交鋒,也只是各為其主、各司其職,不改初衷。孤甚愛呂布驍勇,未想他性情竟是這般促狹,著實有失孤望。」
「……」蓋俊微微眯起眼睛,遮住銳芒,胡封十八歲就隨他縱橫南北,激戰天下,多年相處下來,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他決定看在胡封顏面,給李傕三天時間。以當今的局勢,這已是極限,李傕是歸順河朔,還是堅決不降,三日內便會有結果。若是三天之內,李傕信使不至,到時就算胡封如何求情,也是沒用,他必殺此獠。
胡封繼而目光一轉,看向佇立一旁的張遼,目光略顯陰鷙。他這些年追隨驃騎將軍,別的沒學到,就學到護犢了,所謂丁是丁、卯是卯,李氏是他的母族,他心裏怎麼罵李氏,是他的私事、家事,輪不到別人來管。然而幾日前,張遼于嶢關擊傷李利、重創李暹,並砍下不少李氏族人的腦袋,他就不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了。他胡封的母族,是誰說欺負就能欺負的嗎,這讓胡封的臉面往哪放?
接著又聊片刻,蓋俊以夜色已深為由,表示睏倦,示意胡封、李桓退下,二人道諾拜辭,轉身離開前,不約而同望向張遼,眼神複雜難明。也無怪二人如此,蓋俊單單令他們退下,而獨留張遼在帳中,其中的意思,可是非常值得耐人尋味的……
周圍熊熊燃燒的火把,映得胡封臉龐忽暗忽明,只聽他幽幽說道:「你把我當白痴嗎?」
李桓伏在地上,久久不得回應,真切地感到壓力彷彿汪洋大海一般湧來,裹住其身,令他幾乎有窒息之感。李桓不是沒見過市面的人,他甚至與董卓有過近距離對話,可是面對蓋俊,這個戰場上戰無不勝的驃騎將軍,從心到身,俱都顫抖,不能自制。
張遼面帶苦笑,心頭則有一股暖流升起,徘徊胸腹間,心思不枉自己辛苦北奔,驃騎將軍真明主也。待隨蓋俊進入大帳,見一位清秀英拔的童子立於其內,含笑視來,蓋俊為他介紹道:「文遠,這是孤長子蓋嶷。」
「武關丟了也就丟了,微不足道,無礙大局。」蓋俊神情淡淡地說道,彷彿隨手丟了一件普通玩物,面上毫無惜色,而看向張遼,則又換上稍顯熱切地口吻:「張文遠,北疆奇才也,孤心慕甚久,常恨不能共謀大事,今得之為助,心愿足矣。」
「是。」張遼點了點頭。
蓋俊重新開口道:「袁術過武關未。」
「區區小事,壞孤心情。」蓋俊重重一哼,卻是將兩人都一併責備了。
李桓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仍然是汗如雨下,緊張掩飾不住,溢於言表。胡封與李桓並肩而立,臉色黑得足以滴出墨汁來,這次來的也就是李桓,比他年長一輩,且少時待他甚好,不能說什麼,若來的是李利、李暹這等同輩,以胡封的脾氣,肯定少不了一頓拳打腳踢。他娘的!這些李氏賤種,敢忤驃騎將軍,是不是都活膩歪了?
李桓從呆然狀醒來,暈暈乎乎,不假思索道:「不下萬眾。」
「張遼當真值得將軍如此對待?」
蓋俊目視胡封、李桓離帳,轉頭對張遼笑道:「俗人已走,可與文遠再作詳談。若是睏倦,則抵足而眠,明日攜手,大戰國賊,此真乃人生一快也。文遠以為然否?」
「將軍英明、將軍英明……」李桓誠惶誠恐道。
張遼搖搖頭道:「李蒙阻擋袁公路進京,自無問題,然呂奉先從后襲擊……四日前有消息稱武關已是岌岌可危,破關應該就在近日,或許已經破關,亦未可知。」
蓋俊此話明顯是更看重張遼,而對李傕一方有所輕視,雖然事實未必真像蓋俊說的那般,不過張遼依然大為感動,鄭重道一聲諾。呂奉先比之驃騎將軍,真乃螢火與皓月之別,相差何止千百倍?張遼內心遂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李桓猛然一驚,這才念起,這位族姐之子,已是將軍之流,河朔僅有數人能夠比及,爬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哪個不是人精。胡封表面莽撞,實則心中甚明。
蓋俊揮揮手道:「不用。孤尚有許多話,要與文遠細談,通宵達旦,豈不快哉?接見李稚然信使,耽擱不了多久,文遠靜坐一旁等候就是。」
蓋俊知道胡封必然不肯善罷甘休,卻也懶得理會,武臣心心相惜者不少,更多的卻是互相看不順眼,畢竟都是些莽夫、粗人,就算同州、同郡甚至同鄉,彼此不睦者亦不乏其人,只要沒有發展到戰場上相互拆台,從而影響大局,不睦者多他兩人不多。
張遼起身抱拳道:「那在下先行告退。」
「李稚然……」蓋俊下意識揉搓拇指骨韘,心裏默默念叨著這個讓他切齒的名字。他已從董軍一干降將那裡聽說,當初董卓方死,河東諸將惶恐,提議歸降河朔者甚眾,李傕卻堅決反對,主張率兵反攻長安,並成功說服立場搖擺的主帥牛輔。
「……」蓋俊對呂布的評價,張遼內心深以為然。只是有些話,以他曾為呂布麾下的身份,不好說得太深,免得給驃騎將軍留下不好的印象,否則定要好好說道說道這廝的惡劣人品。他算是把呂布看透了,怪只怪自己以前眼瞎,竟然對他崇拜不已。
不僅李桓一時反應不過來,連胡封都是目瞪口呆。他常年隨在蓋俊左右,當然知曉後者對待人才的態度,求賢若渴不假,卻也冷熱分明,畢竟驃騎將軍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根本不用他多費口舌,人才自會紛紛來歸。將軍這般讚賞張遼,已是把他抬到一個極高的位置,比之當初徐晃、高順有過之而無不及。
蓋俊拉著張遼向帳門行來,蓋衡有意無意擋住道路,蓋俊見其如此,微微一怔,心中明悟,悄打暗手讓他退開。將軍有命,不能拒絕,然而為了蓋俊安全著想,蓋衡側身讓開道路的同時,左臂伸出,攔在張遼身前,面容肅然道:「中軍大帳,乃將軍居地,一軍之重,莫過於此,煩請張中郎解下腰間佩刀。」言語間沒有盛氣凌人,頗是懇誠。
「家兄李中郎聞驃騎將軍進抵長安,解救天子,心中亦歡,直言此時不歸,更待何時?乃晝夜揮兵,遂克定嶢關,今特獻與將軍,願為將軍大業,平添一份助力。」言訖,李桓下意識斜睨張遼,念起後者屠戮李氏族人甚多,殺機頓起。一聲冷哼,自上方傳來,李桓周身殺氣,頓時潰散一空,滿面惶恐之色。張遼明顯已歸降河朔,自己在驃騎將軍面前對張遼流露殺機,這不是找死嗎。
蓋俊問李桓道:「不知李校尉求見於孤,所謂何事?」
「將軍此言差矣。」張遼對蓋俊正色道:「在下認為蓋司馬所言甚有道理,將軍身擔國家重任,安危為先,換我在其位,亦當如是。」說罷解下佩刀,交到蓋衡手裡。
胡封一旁聞言,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蓋俊又問道:「文遠,以你之見,李蒙守得住武關否?」
胡封暗暗叫糟,怪李桓平日察顏觀色,能說善辯,適才也是應對還算得體,這會怎麼發起糊塗了,繃著臉提醒道:「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將軍性格嚴謹,素惡大言誇語,何況軍旅之中無小事,最忌口無遮攔,無須有所隱瞞,只管道出實情就是。」
「將軍……」帳外蓋衡的聲音,把沉思中的蓋俊驚醒。
「遼一介卑將,得將軍這般看重,更有何言,惟效死命,每戰爭先,陷陣衝鋒,助將軍掃滅國賊,重振社稷。」張遼抱拳說道。接著談起經歷種種,從受呂布邀請,刺殺董卓說起,再到韓遂率軍西來,長安城破,南走袁術。期間呂布不願投效蓋俊,以及他和呂布之間的一應齷齪事,也沒有隱匿迴避,全都一一談到。張遼最後直言袁術器量遠不及驃騎將軍,乃借鎮守嶢關,脫離呂布,尋機北返。
蓋俊微覺詫異,這人,還真是不禁念叨,說曹操,曹操就到。謂蓋衡道:「讓他們進來吧。」繼而扭頭對張遼道:「是李稚然派人前來求見。」
張遼佩服道:「十歲童子,尚不知事,而少主已隨將軍周旋軍旅,真奇才也。」
不久,蓋衡引領著胡封和一位中年人走進來,中年人正是李傕的從弟李桓,他年近四旬,身量中等,姿容無奇,惟有身上一絲沉穩氣度,還算入得蓋俊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