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鬼龍末日
第4章 終極蟲體（中）
裂縫自動變大，菌絲紛紛崩斷。等被包裹之物大半曝露，雷歐頓時愣住了。
騎士們立時鬆了口氣，賣力的揮砍起來。很快，蘑菇露出地表的部分被清理一空，雷歐示意眾人退後，熔鐵穿甲彈跟著從截面處射入。
「峽穀風大，大人，請披上這個。」哈維適時的遞過一條披風。
「嗯，一直在長大的蘑菇說明還在吸收蟲龍體內的養分。」雷歐見氣氛陡然緊張，隨即笑道：「大家不用緊張，能長出蘑菇說明下面蟲龍早就死了。」
嗡的一聲，雷歐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鬼龍？！」
鬆軟的菌桿很快被打通，雷歐俯身看去，黝黑的洞穴內隱隱泛著神秘的輪廓。「大人小心！」見雷歐作勢跳下，哈維忍不住提醒。
「哦？那我應該是什麼樣子？」鬼龍饒有興趣的追問。
「我就在這裏。」眼球貌似在微笑。
「多謝。」雷歐接過披風，隨意的低頭看了眼腳下飛掠而過的蘑菇叢林。「哈維
短暫的沉默，勇者緩緩抬起頭來。「你是什麼樣子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就來解決我們的仇恨吧！」
瞪了半天，眼睛隨即一眯，「談判失敗。」
也許是被雷歐問到了自己最得意的方面，哈維滔滔不絕的道，「而且我們成為雷鷹騎士后，還從夥伴那裡得到了一雙鷹眼。在一千米的高空，我能清楚的看見蝴蝶的翅膀！」
「你在哪裡！」
「對，自由！」
洞穴不深，甚至光蓮都沒來得及開啟，雙腳就已經落地。
「宿命？你相信宿命？」眼睛誇張的放大瞳孔，「這是母樹束縛我們的可笑的枷鎖！你不應該相信！眾生平等，每個生命都是自由之子！關於這點，即使神，也必須尊重！」
揮刀斬斷菌絲，奪目的紅芒陡然激射。照亮了整座洞穴后徑直衝上地面，圍成一圈的騎士立時後仰躲避。
水晶球內風雲突變，赤紅的熔漿猛然固化
一股莫名的恐懼從腳底直竄頭頂，冷風一吹，雷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大人找的東西在下面？」
「呯——」
「呵呵……」雷歐猛然驚醒，「長大？！」
「自由？」雷歐雙眼一陣朦朧。不可否認，這兩個字對背負著沉重命運的少年來說，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嗯，其它蘑菇早就停止了生長，只有少數的還在長大……」哈維也反映過來了。「大人坐好！」拍了拍騎獸的脖頸，雷鳥飛掠而下，盤旋沖向那顆並不出眾的紅斑蘑菇。
橢圓的球體有著水晶般光潔的外表。透過一層不厚的殼和四周翻滾的雲霧，雷歐看見一團圍繞著球心，緩緩旋轉的赤紅熔漿。
果然是峽谷，除了橫在腳下的巨石，放眼望去，空蕩蕩的洞穴布滿了形態各異的岩塊。不遠處的視線盡頭，蘑菇細密的菌絲遍
轟——粗壯的菌桿應聲崩斷，嚇了騎士們一大跳。「沒事，不用緊張。」雷歐拔出雷刺，重重斬向斷桿。
「哈維，讓你的人小心警備。」雷歐繞著蘑菇仔細看過後，隨手拔出雙銃。
蟲卵？顯然不是。
「你……」雷歐猛然垂下頭。
「這，就是你的真面目？」雷歐曾無數次的想象過鬼龍的樣貌，人形、蟲體，英俊、醜陋，強悍、萎縮，他想象過無數種可能，卻從未想過，鬼龍竟只是一顆眼球……
小火和小雷陷入沉睡，雷歐手中的魔銃其實已經失去了魔力，成了只能擊發子彈的器械。
見雷歐笑而不語，騎士急道：「大人若是不信，請往左邊看。我敢打賭，那顆一身紅斑的蘑菇就比昨天又長大了些！」
「哼哼！真可笑！卑鄙的人啊，總喜歡為自己的罪惡行徑找一件華麗的外衣！你所謂的自由，只不過是貪婪自私的蟲子們的奢望！什麼
幾乎同一時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雷歐的靈魂深處響起。「小傢伙，我們終於見面了。」
雷歐茫然的搖了搖頭，「你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哈維揮了揮手，騎士們紛紛掏出佩劍圍攏過來，學著雷歐的樣子，揮劍砍斷蘑菇殘餘的根莖。
這是連續獵殺蟲龍磨練出的直覺。某種說不出的平靜告訴他，要找的東西就在眼前。
跳落地面的瞬間，雷歐的心陡然平靜下來。望著扭曲的粗壯菌絲，雷歐解脫似的出了口氣。
無序的熔漿變成一輪金碟，等瞳孔猛然收縮，雷歐才發現這是一顆眼球！
等漸漸適應洞穴內的光亮，雷歐旋即走上前去。
「原來是這樣。」雷歐笑著點了點頭。
不對，不是空心的。
「當然！」年輕騎士指著被蘑菇霸佔的地面，驕傲的道：「我熟悉這個星球上的每一寸土地。雖然曾經的峽谷不見了，但
「見到我，你很驚訝？」
吞吐的光芒就是由赤紅的熔漿發出，奇怪的是，雷歐竟沒有感覺道絲毫的熱量。
巨大的轟鳴嚇了眼睛一跳。「你打我？！」
「我和你有什麼仇？我殺害了你的親人？還是霸佔了你的妻子？或者我搶奪了屬於你的財富，又或者在某個大人物的面前中傷過你？」眼睛反問。
雷歐在洞穴中央，發現了一顆菌絲纏繞的巨蛋。而且橢圓的形狀很像雷歐見過無數次的蟲卵。
「呵呵……我更喜歡人叫我巴菲羅斯。」
但雷歐一點都不緊張，因為他沒有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小心靠近巨蛋，雷歐緩緩拔出火刃。如果裏面是只還沒有孕育的電擊龍，雷歐有信心一擊致命。
嗡——本命光蓮受激啟動，雷歐猛然停下腳步。「嗯？」顯然剛才他受到了未知力量的引誘。
雷歐一愣，「你是蟲龍，我是艾亞之子，我們之間必須有一個倒下，這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