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縱橫七海
第2章 諸神黃昏（上）
航道過於擁擠，周圍飛船往來穿梭，讓雄蜂攪動時空變得越發困難危險，不得已，雷歐只能混在船隊中間，駛往領星。
「什麼？！」
巴哈姆特點了點頭，「好像我也是這麼說的。」
巴哈姆特繼續說道：「在那不久，母樹長出了第六個年輪，誕生了諸神並放逐了龍族。隨後諸神接替了龍族的任務，剿滅越來越強大的蟲族。再後來萬物之靈誕生，跟著就是曠日持久的諸神的黃昏，等諸神沉睡，時間也悄然走進了第七輪紀。」
「每一次再出現，它的身體上就會發現一些針對的改變，雖然都被我用龍息熔化，但鬼龍抵禦的時間卻越來越長。你知道，當時的宇宙遠沒有現在這麼精彩，母樹大部分的力量還在跟包裹她的毀滅風暴抗爭，所以根脈遠沒有撐開整個世界。所以作為整日捉蟲的啄木鳥，我的生活其實很乏味。直到鬼龍那個打不死的傢伙出現，才我帶來越來越多的樂趣。也許是被我整日
巴哈姆特沉思許久，向雷歐講起了神話時代的舊事，「我第一次見到鬼龍，它還是個包裹著可笑甲殼的膽小鬼，被我用龍息燒去甲殼后，它藉助母樹的身體逃脫。但不久，我又收到母樹的神諭，將大肆破壞母樹身軀的它捉個正著，這次它的外形又發生了變化，但還是被我用龍息熔化……」
「怎麼回事？」望著航道內密密麻麻的飛船，雷歐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一直聚精會神聆聽的伊露不由撇了撇嘴，「它是蟲子啊！」
雷歐心中一動，雄蜂心神領會，顫抖著觸角，鎖住了龍鯊的雙爪，巨大的星獸很快死在了綠巨人手中。
雷歐聽明白了，「後來呢？」
巴哈姆特輕笑，「也許
聽完巴哈姆特的述說，短暫的釋然之後，雷歐反倒更疑惑了。選擇，又是選擇。如果說諸神和蟲龍將各自的命運交給自己，那麼鬼龍又要他選擇的是什麼？
掠夢蟲被消滅，塞伯坦世界恢復了原有的秩序。但龍神造成的影響遠沒有消除。釩鈦高原、水銀海、鉻鎳森林、銳草大草原，其實都真的存在。如果將它們作為素材，那麼掠夢蟲所作的只是在它們的基礎上，編織出一幅美麗的夢境。
伊露轉了轉眼珠，展顏一笑道：「龍神閣下，所以這也是規則的一部分？」
龍神接過雙銃的瞬間，將手中晶球偷偷塞給雷歐，「願意效勞。」
貌似伊露還不滿意，龍神笑道：「第一紀和第二紀作為混亂和動蕩的年代，早已被人遺忘。你可以稱之為遺忘紀。」
雷歐隨即將馬里奧大叔連帶著鬼龍的陰謀一併說出。
「龍族是第五輪紀誕生？」伊露忽問。
雷歐嗯了聲，「對。
巴哈姆特輕輕點了點頭，「這與選擇有關。」
雄蜂聯繫上玉眼蜂，很快得出答案，「龍鯊在星海中肆虐，中央根系的居民紛紛相應雷茲的號召，遷往主人的星盤。」
「它說，蟲子有什麼錯？」巴哈姆特悠悠的道：「我回答，蟲子傷害了母樹。」
「黃昏不是日落，所以諸神只是躲在各自的神域中修養生息，並沒有真正隕落。許多甚至已經和我一樣，早就恢復了力量。但因為與蟲龍簽訂了協議的關係，所以他們也在等待著接受命運的召喚……」巴哈姆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雷歐快看！」順著伊露的手指，雷歐看見了自己的方舟。綠巨人船首像滿身傷疤，正死死鉗住一隻龍鯊的喉嚨。龍鯊鋒利的爪子不住掙扎，在巨人的身體上留下一條又一條傷疤。
伊露恍然大悟，「這麼說，他們都在等待雷歐的召喚？！就像你一樣？」
「嗯，母樹第五個年輪，也叫龍紀。」見伊露還想追問，龍神笑道：「往上逆推，第四輪紀誕生了諸如艾倫的智慧古樹和眾多樹生生命，所以又叫樹紀。第三輪紀是一切生命的開始，零長老他們首先被孕育，所以又叫原初紀。」
伊露張大了嘴吧，「好像在哪裡聽過哦……」
雷歐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龍神閣下，我現在究竟該怎麼做？」
「它說，『我現在已經不傷害她了。我的出身沒有選擇，現在，我想做個好人。』」巴哈姆特嘆了口氣，「所以，是我放了它。」
雷歐想了想，摘下腰帶將雙銃交給巴哈姆特，「龍神閣下，請為我提升她們。」
雷歐輕輕點了點頭，「如果我是您，也許也會這麼做的。」
「後來……最後一次見到它時，它已經捨棄了厚重臃腫的殼，甚至承受住了我第一口龍息。在我準備徹底抹殺它之前，它跟我說了句話。」龍神悠悠的道，「它說，你為什麼殺我？」
巴哈姆特笑著攤開手，
雷歐此話一出，巴哈姆特的表情立時凝重起來，「它還沒死？你見過它？」
但現在它們與整個夢境一同消失了，都被龍神收進手中那顆漸漸透明的晶球之內。「作為你喚醒我的報答，我十分樂意幫你做件事。」龍神笑著眨了眨眼睛。
腦子裡一片混亂，雷歐深嘆了口氣，「龍神閣下，您對鬼龍知道多少？」
「那他又怎麼說？」雷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見雷歐驚詫的表情，龍神笑道：「雷歐，在我們那個時代，其實生活一點都不複雜。被母樹孕育的龍族，每天的任務就是找出傷害母樹身體的蟲子，然後一口噴死。日復一日，簡單的重複是會讓人疲倦……」
和巴哈姆特約定再次見面的時間，雷歐隨即乘坐飛船，返回第七懸臂的雷曼星盤。飛船駛離母樹的身體，雄蜂扇動翅膀，將飛船送到邊疆根系。
「它說了什麼？」雷歐表情嚴肅，急忙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