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馬行意行

「是這樣的。你要把馬當作你身體的一部分，馬隨人意，意行馬行，意止馬止。」明玉比劃著手勢解釋道。

「對！你學會之後肯定超過我們！」凌雪介面說。

明玉表演完畢，回到了本位，雙頰緋紅，笑盈盈向凌雪說：「雪兒，看你的了！把宋大哥交給我！」

這時又見西門雲手扶馬鞍，身子前躬，宋奇正在猜他想幹什麼時，只見他驀地從馬背上立了起來，也不知他的腳是怎麼上去的，先是雙腳立住，隨後右腳騰空提起，做了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勢，馬仍在急馳，快到近前時，戛然而止，而西門雲仍然穩穩站在馬背上。

「還是西門兄先請吧！」宋奇向西門雲伸右手向他做了個請的示意。

在古代，馬既是最快的交通工具，又是英雄俊傑建功立業所必備的隨身夥伴，不會騎馬，則難以致千里，更無法建功立業。

宋奇聽了，遽然坐起，睜大眼睛斜視著明玉凌雪，讚賞道：「說得好！人馬一體，馬隨人意，馬行意行，馬止意止！」復又垂下頭沮喪地說：「可惜我做不到！我感覺人是人，馬是馬，我是我，人馬分離。馬總想把我甩出去，我總覺得隨時要從馬背上摔下來！」

西門雲面無表情，並未鼓掌，亦未叫好，毫無表示，嘴角微揚，似有不屑之意。

凌雪點了點頭，兩人拉著宋奇的馬回到場邊。

「宋大哥能騎在馬上跑了，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凌雪拍了下宋奇地肩膀，誇獎道。

「對！在我們這個世界，天下都是從馬背上打出來的！」明玉聽了，點頭贊成道。

話音未落，只見那馬向前一縱，跳出去好遠，隨後又撒開四腿疾馳了起來，繞著場地轉了兩圈。

「二女夾一男，這小子艷福不淺啊！」西門雲見此情景，搖頭嘆道。

「不用擔心，丟不了的！」凌雪輕輕的說了一句，復又馬鞭一指道：「喏，那不是她嗎！」

宋奇沒有辦法再推，只能硬著頭皮上場。

於是四人都下了馬，來到一處乾淨的草坡上，挨著一棵大樹，依次席地而坐：西門雲靠右，明玉凌雪居中，宋奇靠左。

「好！好！好！」西門雲則把掌聲拍得山響，顯得相當誇張，蓋過了宋、凌而人的掌聲。

「是啊，騎馬並不難，關鍵是勤加練習。」明玉隔著凌雪對宋奇說，一面說，一面用手指梳理她那一頭飄柔的長發，「當然要騎好，還要做到人馬一體。」

＂少見多怪！」西門雲睃了一眼宋奇，從鼻子里輕蔑的哼了一聲。

「宋大哥，你一定能做得到！」凌雪以鼓勵的眼神瞅了眼宋奇，復又轉臉向明玉說道：「騎馬騎得再好，還只是初步階段，那些將軍們還要騎在馬上射箭打仗呢，明玉姐，你說是不是？」

明玉抬起手向宋奇做了高舉的手勢，笑道：「你要是學會了，肯定比我們騎得還好！」

西門雲靜靜觀察了宋奇半日，見宋奇一頭覆耳短髮，煞是怪異，心裏忖道：「這小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瞧見過？」便側頭斜視著宋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別光說話呀！讓宋公子去跑一圈瞧瞧。」

宋奇見了，倒吸一口冷氣，大呼：「小心！」

「好！」凌雪說著，把宋奇的馬韁繩交到明玉手裡，一拍馬，馬縱身而去，躥出去一箭之地，只見那馬就地側身轉彎，凌雪就勢向旁邊一歪，斜坐在馬背上，似乎要倒向地面了。

宋奇鼓掌吶喊，明玉，凌雪亦鼓掌叫好。西門雲面有得色，勒馬歸位，斜視宋奇道：「大家都表演過了。這下該你上場了！」

宋奇聽了這番話，腦子裡迅速閃過三英戰呂布和趙雲百萬軍中救阿斗的畫面。

「你們二位的馬術實在太高明了！我什麼時候能夠達到你們的一半水平，就心滿意足了！」宋奇的話中一半是讚歎，一半是羡慕。

＂那我就獻醜了！」西門雲毫不推讓，縱馬向場中奔去，馬躥出去一射之地，突然前腿騰空，後腿人立，把西門雲高高的舉到半空。

好在明玉和凌雪非常知趣，也不待他說，自動上前，一左一右夾著他的馬，向前緩行，行了一圈之後，見宋奇坐穩了，又一路小跑起來。韁繩不用他管，自有明玉照顧。宋奇緊張地抓住馬鞍，手心滲滿了汗水。

明玉見宋奇滿頭大汗，便向凌雪一笑，說：「不如咱們休息一會吧！」

「是的！」明玉和凌雪齊聲笑道。

「對，反過來也可以，馬行意行，馬止意止！」凌雪表示贊同，並對明玉的說法作了必要的補充。

那馬斜著跑了一段路，漸跑漸正，只見凌雪一個翻身，跳在馬背上慢慢立起，隨後雙手張開，做了一個迎風招展的姿勢，好像飛燕踏馬而飛，隨後收好身形，復坐于馬鞍上，馬到人到，笑吟吟道：「見笑了！」

宋奇瞧著兩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問道：「是嗎？」

「好好好！」宋奇和明玉都鼓掌大喊。

西門雲一聲不響地坐于旁邊，再次冷眼觀察宋奇，見他並無特別之處，而明玉凌雪二人卻對他爭相護佑，照顧有加，如此上心，實在不明所以。

想到這裏，便拿定了主意，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向明玉凌雪笑說：「我一定要學會騎馬！」

他在心裏說：「現代人闖天下靠四個輪子的汽車，古代人只能靠四條腿的馬。我宋奇要想在古代立住腳跟，既而有所作為，那就必須學會騎馬……」

宋奇由驚轉愕變喜，鼓掌大讚。凌雪亦笑著鼓起掌來。

來來回回小跑了兩三個小圈，明玉凌雪見宋奇騎穩了，便又稍微放快了速度。快跑時，宋奇感覺隨時會掉下馬，急聲亂嚷道：「慢點！慢點！」

「小心！」宋奇失聲叫道。

宋奇乾脆倒在地上躺著，雙手十指交叉枕于腦後，咪著眼仰望天上飄然來去的朵朵白雲，復又閉眼回想剛才騎馬的情景，心裏說：「怎麼騎馬這麼難？難道騎馬比開車還難？」

四匹馬在不遠處低頭刨地吃草，刷著尾巴，打著響鼻。

只見一個紅色的人影從馬身那側騰躍而起，好似一隻美麗的蝴蝶輕盈地飄落在在馬背上，馬踏飛塵而至。原來她表演了一個蹬里藏身。

「人馬一體？」宋奇閉眼問道，他覺得這種說法很新鮮。

「不要灰心！剛開始學都是這樣的！多騎幾次就能找到感覺！」明玉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