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錦衣衛百戶
第二百八十七章 拘捕焦蘭蓉（二）
「嗯，一會兒我去見見他。」孟岩點了點頭。
「賭什麼？」張瑄一咬牙，他不想被孟岩看扁，也想證明給聞小雨看，她的選擇是錯的。
「我又沒用公家的錢，怕什麼？」
「是不是覺得很意外，我為什麼會救你？」
「家裡都還好吧？」
「清理好了，告訴我一聲。」孟岩吩咐道，「這份屍格讓葛仵作簽字。」
「應該還不知道。」
「孟大人，我知道，你在追查一年前白素心通姦殺人的案子，你救我是為了案子，對嗎？」焦宏調整了一下呼吸，緩緩道。
「你叫焦宏。對嗎？」
當然，這都是孟岩在心裏的分析，還的有證據佐證才行。
初步屍檢報告比在素心齋的簡單的現場判斷要詳細多了，這個叫葛通的仵作做事情還是蠻細緻的。
「孟大人，您的救命之恩，我焦宏不會忘記，不過小人奉勸您一句，我的案子，您最好不要管！」焦宏道。
並且還推斷出，這個十六歲的少女還不是完璧之身，理由也寫的很詳細，估計是怕他看不明白吧。
「什麼？」焦宏動容了，這是在他遇刺之後的事情，他當然不知道了。
「夫君大人，這碗粥可是我單獨給你熬的，裏面加了好多材料的，你剛才怎麼……」
「是嗎，她死了，就在素心齋！」孟岩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焦宏，你的確很姦猾，可是在他的面前，還是露出了破綻。
「公子爺……我什麼都沒看見！」林天行沒敲門就闖了進來。看到孟岩摟著聞小雨在喝粥，連忙背過身去。
也許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救了他。卻將
「那好，我們現在就回家！」孟岩起身，披上猩紅大氅，叫上蔡晉和林天行，與聞小雨一起出了巡察使衙門。
「是嗎，為什麼本官就管不了呢？」孟岩訝然一笑，反問道。
「這案子您管不了！」
可能是這句話觸動了他，焦宏眼皮動了幾下，睜開雙眼看著孟岩，嘴唇微微張了張：「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我們能談談嗎？」孟岩問道。
「賭白焦氏人贓並獲！」孟岩道。
這從另外一方面也證實了白素心所言不虛，這個案子確是一件冤案。
「公子爺。仵作葛通的初步屍檢結果出來了，他讓我先拿過來給您看一下。」林天行背著稟告道。
「夫君大人，你怎麼在這裏？」聞小雨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出現在門口。
「是！」
「一切都好！」沈聰迎了上來，接過孟岩手中的大氅，將它放到衣架上。
現在最關鍵的是女屍身份的確定，雖然有那一身衣裳，可僅憑衣服是難以確定一個人的身份。
焦宏眼底閃過一絲焦慮，但還是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了。
「是。敢問公子是何人。為何救我？」焦宏緩緩張口問道，他傷在腹部，但並不影響說話。只是刀口很深，傷了內臟，說話牽引之下，難免會有劇烈的疼痛，因此說話不能太快，聲音自然也就高不起來。
不過，窗戶紙總有捅破的一天。
「一個人情？」
「他的傷口愈合的怎麼樣？」
「不認識！」焦宏下意識的否認道。
「是，我救你是為了
現在可以做的就是，利用死者的頭骨對死者身前的容貌進行複原。
焦宏聽到這個名字，臉色頓時敗了下來，這是他最害怕聽到的名字，沒有之一。
「喜兒認識吧？」孟岩突然問道。
原來他現場推斷女子年齡在二十歲左右，在屍檢中又具體給了一個數字，十六歲上下。
當然是根據女子的恥骨推斷的，有沒有科學依據，孟岩也說不上來，畢竟法醫是一門專門的學科。
「你住在小時雍坊的棗樹衚衕，跟你姐姐住在一起，你姐夫過世了，你姐夫是前御膳房糕點名師白新元。可對？」
「他還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吧？」孟岩用熱水洗了一把臉問道。
焦宏努力的使得自己變得平靜如常，但是臉部的焦躁和手腳的緊張都出賣了他。
從焦宏的反應看，他似乎知道喜兒已經死了，而且就死在了素心齋。
「天行，死者的頭骨清理好了嗎？」孟岩問道。
「我聽你的。」聞小雨甜蜜的點了點頭。
「孟大人知道的還真不少，是，我焦宏是在給東廠做事，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就是東廠的人！」焦宏道。
焦宏緩緩的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孟大人，我知道的，一年前都已經說了，您儘管可以去東廠或者刑部查案卷。」焦宏道。
「那天晚上，孟大人也在翠雲樓，那個跟我爭蘭兒的人是孟大人的手下吧？」
「我叫孟岩，相信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
焦宏並沒有睡覺，孟岩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不過當他進來的時候，他卻閉上
孟岩是學過一些，可實際操作的機會並不多，而且做出來也未必能夠準確，那樣反而會誤導自己的判斷。
「哦，那這碗先給張大人吧。」孟岩微微一笑道。
「我這剛從外面回來，奔波了一天了，我們坐下說吧。」孟岩搬了一張椅子坐到焦宏跟前道。
「搜不到，那就算本官輸了，欠你一個人情？」
因為全身沒有利器重擊的痕迹，屍骨保存的也很完整，沒有缺失，葛通推斷，死者最可能的原因是窒息死亡！
「還行，估計再有四五天，就可以拆線了。」沈聰道。
「怎麼，見到救命恩人，連一句謝謝都不想說嗎？」孟岩走過去，對躺在暖炕上的焦宏問道。
「我們在喜兒的房間發現了一些東西，似乎跟殺她的兇手有關，有了這些證物，也許會幫我們很快找到殺她的兇手，你說呢？」孟岩道。
如果是窒息死亡的話，那雜貨間肯定不是這具女屍的死亡第一現場，因為那裡有太多的認為的遮掩的痕迹。
「是，他的確是我的手下。」孟岩點了點頭。
「本官既然碰上了，而且你也被刺傷了，這案子就不能不管，你說呢？」
「明天一早，我先送你回松鶴樓，然後回衙門做事，晚上咱們和岳父大人一起守歲，好不好？」孟岩對聞小雨柔聲道。
「呵呵，你這是給單獨開小灶，就不怕別人有意見？」孟岩心裏暖暖的。
「你在這裏好好養傷，如果想起什麼來，隨時可以讓人來找我。」孟岩起身道，他今晚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那行，張大人別忘去廚房吃
「這是給你的，張大人的，另外還有。」聞小雨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焦宏，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線索，本官好將刺傷你的人抓到。」孟岩道。
「沒規矩，不知道敲門？」
「公子爺！」因為需要對焦宏隱瞞身份，所以范西平等人在焦宏面前都改了稱呼，這樣焦宏便難以確定孟岩是誰。
「不用了，孟大人，下官還是自己去廚房吃好了！」張瑄大聲說道。
這個反應落在孟岩眼裡，那是非常的歡喜。
「張大人，敢不敢陪本官賭一次？」孟岩呵呵一笑，眼睛平視張瑄道。
「我吃過了，天太冷了，我跟你跑了一個下午。早就餓了！」聞小雨膩在孟岩懷裡道。「還是你這裏暖和。」
「如果搜不到呢？」
「哦，好的！」聞小雨稍微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那是我的私人恩怨，不勞孟大人費心了！」焦宏一副拒不合作的樣子道。
誰會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
「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我不知道，孟大人，你在我這裏得不到任何東西的！」焦宏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趕緊補救，他補救的唯一辦法，就是不再開口說話。
「明天一早，張大人親自帶人去白府搜查，只要找到任何一件屬於素心齋的東西，就可有將焦蘭蓉直接拘捕到案！」孟岩道。
「張大人如果有什麼願望，本官可以幫你實現，如何？」孟岩道，「當然，小雨除外！」
「焦宏呢，今天情況如何？」
「老范，你先出去一下。」
畢竟一件衣服可以穿在不同人身上，有時候犯罪分子會用這個來誤導案件偵破。
「這個怎麼賭？」
回到自己的房間。
天天跟死人大交到的醫生跟活人打交道的畢竟還是有區別的。
「那就一言為定！」張瑄盯著孟岩，重重的道。
「拿過來吧！」孟岩鬆開聞小雨，吩咐一聲。
「這孟大人是沒有必要知道了，這是私人恩怨！」焦宏閉上眼睛說道。
很顯然，焦宏不願意跟自己對話。
「好老婆，等我喝完了粥。咱們就回家。對了，這粥你也喝了吧？」孟岩笑道。
是做還是不做呢？
「君子一言！」
「我跟張大人談了一些公務，這粥是給張大人的嗎？」孟岩問道。
「怎麼，這令你很吃驚？」孟岩道，「所以，凡是跟這件案子有關，本官都有調查之權，包括你遇刺的案子，本官也會接手的。」
「葛仵作正在清理。」
「晚上進了一小碗肉糜粥，氣色比昨天強多了，不過，他還是不說話。」沈聰道。
「你大概不知道吧，聖上已經下旨，委任本官為京城巡察使，所調查的第一件案子就是去年的白素心通姦殺人案！」
「本官想知道，為什麼會有人要殺你？」
他越是這樣，孟岩越是肯定白素心一案中必然是別有內情，不然，對於要自己命的人，正常人應該是積極提供線索才是，畢竟這一次不成功，還會有下一次。
「是，公子爺。」
「是因為你在暗中給東廠做事嗎？」孟岩眼中閃過一絲厲茫，問道。
焦宏的臨時病房，范西平在裏面守著呢，看到孟岩進來，忙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