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章 除夕殺人夜
「孟老弟是想放長線?」
「好,老牛我聽你的!」牛大力點了點頭,反正他知道,聽孟岩的准沒有壞處。
「除了老范,其他人都沒什麼大礙,也多虧了老范,他是第一個發現敵人的,拚命的拖住對方,這才給了我們反擊的時間。」沈聰道。
這種人只要勢成。是要一飛衝天的。羅剛在兵馬司苦熬了這麼些年。不就是等待著這麼一個機會嗎?
「喏!」
孟府大院里燈火通明,現場已經差不多處理完了,就是還有些搏鬥的痕迹,地上的血跡也還沒有來得及清洗。
「快,請進屋說話!」
「噢,老牛知道了!」牛大力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孟岩殺人問話,不過數十秒,而對他以及周圍的錦衣衛的震撼是難以言喻的。
「放行!」羅剛一揮手,拉開柵欄,讓老達駕駛著馬車進入思誠坊。
「那這離上朝還有兩個時辰呢,您怎麼得休息一下?」孟岩道。
「沒事兒,我老了,覺短,再說,您和大人上朝,我還可以躲在車廂里睡上一覺。」老達笑道。
「有八個人,逃了兩個,被我們殺了三個,還有三個被俘!」
這不禁讓很多人心中想起他在官場上的一個外號「屠夫」,而今夜,在他們的眼前,孟岩完美演繹了一個「屠夫」。
「是,羅大人,請!」
「我還沒想好如何利用這兩個人。」孟岩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東廠做初一,那就別怪他做十五了。」
「下車!」孟岩沉聲吩咐一聲。
「跪下!」
那南衙看門的牛百戶,搭 上孟岩的關係后,一轉眼就是實權副千戶了。甚至千戶的位置也不遠了,只要是有人挪一下位置,他就直接上去了。
「今天小雨回娘家,我沒在家中守歲,怎麼,把你也驚動了?」孟岩平靜的問道。
「雨夫人回來了!」
「嗯,今晚兄弟們辛苦了,回頭本官自有一份心意!」
看的真切,那刀鋒上沒有沾上一滴鮮血!
「把人押上來!」眾人簇擁著孟岩和牛大力來到西廂的柴房所在的院子。
「老羅,這逃走的兩個人,還請你多多費心呀!」
「後院東廂的情況如何?」
「孟老弟,我現在就帶人去陝西巷!」牛大力道。
「老范,老范,大人來看你了!」暖炕上,范西平身上多處受傷,都快被包紮成一具木乃伊了,一名司庫大隊的隊員在看照他。
「人在何處?」
「孟大人,羅某還有事,就不多待了,有什麼線索,派人通報一聲。」
「先不說了,我去看一下老范!」
「我要是在家,你覺得這些人還能逃脫嗎?」孟岩口中殺氣騰騰道。
「公子爺,咱們到思誠坊了,進坊的路給封鎖了!」林天行探頭進來解釋道。
「挺重的,不過沒有生命危險。」沈聰道。
「嗯,已經招供了,他們是受東廠的指使,應該是衝著我跟焦宏來的。」
闖北衙,救首輔,哪一樁不是大書特書的事情。尤其是。年紀輕輕的,不但通天,還連著地,前途無量。
「老牛,陪我見一見這是什麼貨色,如此大胆敢於本官 為敵?」孟岩道。
鮮血灑落下來。落在他身邊的兩名兇徒的身上。
「達叔,我到了,要不,您先回去吧?」
「姑爺,到了!」
「老牛,這一次多謝了!」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所有人必須統一對外口徑,尤其是那三個被擒的兇徒,聽明白了嗎?」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安心的去了!」孟岩點了點頭,手中刀鋒一轉。
「獠牙先生守在那裡,一直沒離開過,安全!」
「老牛,謝謝你的刀!」孟岩輕輕的一遞,手中的綉春刀就沒入牛大力的刀鞘之中。
「孟大人,您不在家?」聽到這一聲,羅剛驚訝的一回頭。
「小雨,你怎麼回來了,聞先生您也來了?」孟岩驚訝的到門口迎接。
「這些都是亡命之徒,手上都有人命,這樣的人留在世上那等於是浪費糧食。」孟岩淡淡的解釋道。
三人跪在地上,牙齒緊咬,一言不發。
左邊跪在地上的兇徒的一顆大好頭顱突然飛了起來。一腔熱血如同噴泉似得直衝天空!
「孟大人說的極是!」
「不著急,現在去未必能抓人,派人先盯著。」孟岩搖了搖頭,否決道。
牛大力點了點頭。
「唐笑呢?」
「哦,我忘了,還是我讓他回去的。」孟岩點了點頭,「誰出來對我解釋一下,敵人是怎麼出現的?」
「你們兩個當中可以活一個!」孟岩提著滴血的綉春刀緩緩的走了過去。
「天行,沈聰,你們兩個把屍體處理一下,注意隱秘。」孟岩吩咐道。
「還沒 有,不過看他們的裝束和口音,不似京城人士,像是遼東的口音!」
「大人,唐笑今晚回魏大人家了。」
「老牛,借刀一用!」孟岩突然一探手,抽出了牛大力隨身佩刀,眾人只覺眼前一花!
「知道了,公子爺!」
「姑爺,老爺吩咐了,明兒個大朝,我直接接您去上朝去,不回了。」老達道。
「走,去看看!」孟岩當即命令道。
「謝孟大人!」
就連在場的錦衣衛一個個都臉色發白。孟岩殺人的那動作。眼神。還有那一刀,簡直宛若死神一般!
「對了,兄弟們今天晚上都辛苦了,明兒個去孟氏煤炭行,沒人領一百斤煤球,算是本官答謝兄弟們的,有受傷的兄弟,醫藥費、營養費我也包了!」
「喏!」
「敵人的身份確認了嗎?」
到了後半夜,這雪也停了。
噗!
「沈聰,人都沒事吧?」孟岩見到沈聰就急忙問道。
「那行,勞煩您了!」
「幸虧你不在家,躲過了一劫!」羅剛道。
「去看一看,人還在不在?」孟岩眉頭微微一皺,「在的話,報告一聲。」
「知道了,老范,你好好養傷,我會給你報這個仇的!」孟岩點了點頭道。
「那就多謝孟大人了!」羅剛聞言不由的一喜,沒有推辭,直接就答應下來了。
「孟老弟,你回來了!」迎面撞上了牛大力。
「大,大人,范、范西平不辱使命……」
「陝西巷,東來老店……」
「逃走的那兩個人是誰,他們會在什麼地方落腳?」孟岩繼續 問道。
「東廠掌握焦宏在你這裏的確切消息了嗎?」
「我說,我說……」
「魅姬躲在自己房間,現在應該還在吧。」沈聰回答一聲。
「怎麼,都不說話?」孟岩眸子中閃過一絲厲芒。
「應該還沒有,不過我能猜到是他們,他們自然也猜到是我,大家心知肚明而已。」孟岩道。
「說吧,是誰指使你們的?」
兩名兇徒都嚇傻了,沒想到孟岩只問了他一句,就開始殺人,他們這是招惹了什麼樣的敵人?
「關押在柴房!」
「孟老弟,你的手下,真是厲害!」牛大力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客氣什麼,天子腳下,居然有人夜襲朝廷命官府邸,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牛大力罵道。
「魅姬呢?」
說的慢的那個人。被孟岩一刀割破了勁動脈,帶著不甘的眼神倒了下來。
「明白了!」
「說,誰派你們你們來的?」孟岩目光冰冷,俯視三人問了一句道。
三名兇徒被錦衣衛從柴房之中一一押了出來,他們都被五花大綁,身上都有傷。不過表情依舊十分的兇悍,一看就知道是一些亡命之徒。
「大人,敵人是從正門突入的,他們現實派人從兩邊牆壁潛入,然後打開大門,接引外面的人,老范看守大門,及時發現敵蹤,然後示警,于敵廝殺,我們得到警報,從裏面衝殺出來。」
那唯一剩下的那個人嚇的兩眼發白。
「也許,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只是想打草驚蛇?」聞獨醉微微眯起眼神道。
「帶我去看看!」
「殺幾個亡命之徒倒也沒什麼, 這些人敢在天子腳下襲擊朝廷命官的府邸,那都是膽大妄為之輩,不把朝廷王法放在眼裡,關鍵是他們背後的指使!」蔡晉分析道。
客廳內,孟岩大致將情況說了一遍。
「封鎖這三個人的消息,還有對外說,我們抓到了三個人。」孟岩吩咐道。
「東,東廠……」
「知道了。」
林天行掀開車簾,一股冷氣鑽了進來,刺骨的寒風激了一下,孟岩迅速的抬起頭來。
「這倒是有可能,他們沒有用自己人,這也是怕被我們抓到把柄。」蔡晉道。
「是,孟大人是怎麼得到的消息?」羅剛忽然發現自己問的有些多餘,「瞧我這腦子,一定是郭大人派人通知你的。」
「哦,女真人?」
「敵人有多少?」
「應該的,應該的。孟大人放心,只要這兩個傢伙還在東城,我一定把他們翻出來交給你!」羅剛拍著胸脯說道,說起來他能陞官,多少也是沾了孟岩的光,而且,他也很看好孟岩,不到三個月就在京城玩的是風生水起。
「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不回來?」聞小雨道。
「老范的傷勢如何?」
「公子爺回來了!」
進出思誠坊的街道被錦衣衛和兵馬司的人馬封鎖起來,孟岩見到了老熟人,東城兵馬司副指揮羅剛,不,現在應該是升任指揮使。
「我是不放心小雨一個人回來,也就跟著過來了!」聞獨醉解釋道。
「老羅?」
「有勞了,羅大人!」孟岩點了點頭,「沈聰,替我送羅大人!」
「不是,是漢人。」
從馬車上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