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之歌》第十一集

第七章 九鎖囚軀煉體成妖(上)

第十一集

第七章 九鎖囚軀煉體成妖(上)

一語點破,仁光帝的表情再難忍住,眉角微微抽搐,陣陣因疼痛而生出的冷汗,涔涔流下,龍體聖甲有了缺口之後,雖然仍具強橫抗擊力,卻對那些無形無質的攻擊不太防得住,這股莫名心震的異力,傳入體內,被化除過半,但剩餘的一半仍是影響心脈,讓自己疼痛難忍,更兼內息大亂,若非如此,早已搶先出手,直接將這妖人殺了,解除所有人的痛苦。
一下氣浪,自大石上轟然炸開,是強大能量驟然放射,推動周遭空氣形成,爆炸性的能量氣浪,將仁光帝推得直往後退,其他人更是不堪,不管是專心禪定的,還是滾地強忍的,全都被噴射氣浪直掃出去,狼狽之至。
「龍體聖甲不愧為當世護身技法的第一奇功,抗擊力天下無雙,還有諸般異能,居然連這個都擋得住?就算是金鐘罩練上第十關,都未必能扛得住這些心震,你卻不為所動,單就這一點,便足以傲視江湖了,不過……」
「佛門之中,傳說有寂滅心鍾這門技法,發無聲之聲,振聾發聵,卻比什麼獅子大吼都要厲害得多,你使的也是這種技巧?確實讓朕小小開了一下眼界,但墮于旁門左道,失了玄門正宗的氣派,可惜。」
心臟是人身所有力量的泉源,心律一下不整,什麼丹田真氣都運發不出,在眾人之中,胡燕徒、陸雲耕,兩人怎麼說都是慈航靜殿出身,修練過禪定心法,對抗拒心魔擾關,較有優勢,還能撐得住,只是面上扭曲,冷汗頻頻,像是正承受著什麼酷刑。
仁光帝淡然說話,夾雜在周圍此起彼落的痛嚎與悶哼聲中,顯得特別刺耳,而對於他的蔑視,乾屍發出了一下輕笑,卻不是聲音,是直接傳送入每個人腦部的心電感應。
異常的險境,當然也帶來一定的收益,在戰鬥中,自己確實有所領悟,力量也開始增長,只不過就在即將取得突破的前一刻,那傢伙忽然停手,扔了一句話過來。
和仁光帝這些人壓根就不是一路,雷錯轟沒理由與他們一起玩命,此刻他真正應該要做的事,是把潔芝找到,迅速去到安全地方才對,故而從幻境中脫離出來后,他心內充滿掙扎,始終一言不發,仁光帝等人也壓根沒朝他看上一眼。
當仁光帝一下揭破幻象,走向天妖,不甘被羞辱的雷錯轟,一下狂沖了上去,想要搶在仁光帝之前,先與這絕世天妖一拼,不料那個活骷髏模樣的乾屍,驟然睜開眼睛,凌厲的鋒芒,不像人體,倒像是什麼無比兇惡的太古巨獸,讓人打從心裏發著寒顫。
跟著,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妖異的心跳,這並非是耳朵聽見,是那股心跳不知透過什麼途徑傳來,與每個人自身的心跳相連結,連鎖帶動,令得在場眾人的心跳頻率一下大亂,忽而緩慢若停,忽而狂擂如鼓,像是快要跳出胸腔。
不過,回想到幻境中的種種,雷錯轟的怒火便筆直衝腦,那個白袍人余如來,對自己極盡羞辱之能事,召喚出了幾頭上古異獸,還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封住自己的雷電之力,把自己打得像狗一樣逃竄,那幾頭上古異獸不知是餓了幾天,還是正處於發情狀態,異常兇惡,自己差一點就完蛋了。
顏龍濤瀾和雷錯轟的表現就令人失望,這兩人武功都高,實戰力強,無奈應付起這種旁門左道的攻擊,沒有什麼優勢,當身上的護符、防具起不了作用,他們一下就給疼得倒跌在地,只是用個人意志力強壓住,不讓自己痛得滿地打滾,維持一點最後顏面而已。
這股妖異心跳的源頭,是端坐在大石上的那具乾屍,距離他越近,這股異力就越強,所以雷錯轟主動跑近的行為,無疑就是自討苦吃,而站得離天妖最近的一人是仁光帝,他淡然看著眾人的痛苦,自己卻似乎沒受什麼影響。
天妖冷笑道:「我閱讀過的秘密紀錄中,曾經提過這麼一點,龍體聖甲是匯聚萬民願力,凝身強化,雖然威能無窮,卻也不是沒有缺點,凡是天下至剛,必不可久,無物能破的至堅之物,一旦被破,哪怕只是一個小點,後果都會很嚴重,不受傷、不見血的龍體聖甲,確實無懈可擊,但此刻猶自淌血的你……真能不受心震影響?或者只是在咬牙強撐呢?」
華爾森林,對在場眾人而言,實在是一個太過妖孽的地方,在這個鬼地方,好像不管發生了什麼荒唐事,都是合理而有可能的,雷錯轟就對這一點感覺特彆強烈。
仁光帝一下變色,敵人不似說假話,這樣的心震之痛,痛徹心肺,再強的高手也無法忍受,幾分鐘就已讓人痛不欲生,更別說長年累月承受了,也只有佛門之中那些走苦行之道的僧人,才能如此承至痛而修業,數十年如一日,而在那個修行體系中,越是深刻、越是持久的痛苦,就能換得越強的力量……
「什麼?」
正是因為這份不甘,雷錯轟才沒有掉頭就走,除此之外,天妖這樣的絕世強人,不是那麼容易看到的,身為一個武者,雷錯轟很清楚自己遠遠不敵,卻也希望能上去拼個幾招,哪怕這要賭上性命,但若能見識武道的至高境界,這風險就絕對值得。
話沒說完,便給扔出了幻境,從對方語氣當中,雷錯轟完全可以聽出那份輕蔑與不屑,這真是最大的屈辱,自己的真正資質、實力,絕不是一個次貨,只要再給自己一點時間,就能輪到自己來揚眉吐氣……
「真可惜,時間到了,你雖然沒有成功破關,但總算拖至時間到,就勉強算你通過了吧,但記著,你只是一個混過關的次貨。」
「且慢!我還差一點就……」
「……其實,大可不必這麼大呼小叫的,這並非妖法,也不是什麼佛門心鍾,真的沒有那麼複雜,我只不過……把自己的心跳,與你們一同分享而已,你們才不過是亂跳了一兩分鐘,暫時不能適應,我這麼跳了好久啦,都不知是幾年,還是幾十年……什麼痛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