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之歌》第十八集

第六章 鬼手穿幽問命無常(上)

第十八集

第六章 鬼手穿幽問命無常(上)

衝擊波與熱能如浪涌至,東方戀雪兩人適才所立的山峰,霎時土崩瓦解,被一團強光所吞沒,高熱空氣所形成的衝擊浪更直掃過來,即使是胡燕徒這樣的巨軀,也站立不穩,被氣浪推跌得往前撲去,東方戀雪的情況更糟糕,他的輪椅被扛在肩上高處,周圍毫無遮掩,氣浪掃來,輪椅凌空解體,他整個人也被推得撲跌出去,眼看該要重重著地,所幸運道不錯,慈航眾僧搶先一步張開了法陣結界,兩人一前一後摔入金色光幕中,被佛光金剛陣護住。
「有道理,那你以為如何?」
「我說老胡啊,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啊?」
足足半分鐘過後,衝擊波、熱浪風暴才消失,金剛法陣也隨之解除,慈航眾僧汗流浹背,甚是疲累,至於周圍的山景,則是滿目瘡痍,這還多虧鳳香緊急命令眾士兵把此地的魔力樁柱收妥於法陣內,否則一旦形成連鎖爆炸,別說區區一個眠日,就算神佛下凡都未必救得了。
「不好說,還判斷不出,但我們總該小心一點,別真自以為佔到便宜了,說不定敵人還會有什麼暗招……」
倒在那裡的東方戀雪,模樣相當奇怪,那股爆炸力雖強,但畢竟遠了,他又應變得當,照理說不該有什麼太重的傷害,可是他重跌下來,一動也不動,失去意識,呼吸微弱到幾乎沒有,連身體都迅速冰冷起來,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除了老子在這邊流汗幹活,你在旁邊爽爽納涼之外,還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爆炸若很快就來,威力又強,以當前情勢,只有幾個輕功最好、武功最強的人能夠逃脫,餘人只能看運氣,至少那些普通士兵是死定了,還不如結法陣、集合眾力一擋……這是眠日禪師的判斷,底下眾弟子遵從號令,立即布陣,金色佛光浮現半空,很快組成一個大光罩,將鳳香與士兵們都護在裡頭。
猛烈的衝擊波掃射過來,金剛法陣支撐得頗為辛苦,他們畢竟也剛惡鬥過一場,這法陣的範圍又大,要不是有眠日首座頂著,眾僧恐怕撐不了多少時間。
胡燕徒搖頭道:「不好說,剛剛的感覺也很奇怪,東西好像不是自然沉下去,似乎是地底下有股很強的吸力,把樁柱給吸下去的!」
東方戀雪情急呼叫,鳳香那邊眾人聽見,知道不妙,都是嚇了一跳,正要奔逃,還好那邊有一個能拿主意的人。
這念頭在腦中一閃,東方戀雪已知不妙,開口招呼胡燕徒一起開溜,胡燕徒雖不清楚狀況,但看連東方戀雪都要逃命,情況危急就肯定錯不了,當即什麼也不顧了,抄起刀子,扛起兄弟的輪椅,邁開大步便逃,他身高腿長,練的又是剛勁,短途衝刺尤其佔便宜,眨眼便翻過一個山頭,鳳香等人的身影已然在目。
東方戀雪雙手抓著輪椅,心念急轉,之前地下兩道魔力波,撼擊巴吐城,此事自己一直覺得古怪,如果說,第一道魔力波,如自己推測的那樣,是祭司團用什麼強提魔力的咒法,透支體能而發,那麼這一擊過後,他們應該已經力盡,連眼前的這場戰爭都無法參与,卻又哪來的力量,重組發動第二道更強的魔力波?
有這種感覺的人,不只鳳香一個,在這裏的人全都生出類似感覺,這時所有人中便有高下之分,大多數的人,包括慈航眾僧在內,都無法抵抗這股神念的掃探,只有禪定修為較高的幾個人,或是像鳳香這樣有特殊裝備護身之人,才能在這股神念掃探下,封閉本身的精神,抵抗異力入侵。
「好、好險啊!」鳳香搖搖頭,看著湊巧跌撞進自己懷裡的東方戀雪,「你醒醒啊!這是怎麼回事?」
這話出自東方戀雪口中,可信度自然高了,只不過兩人都沒想到,這邊居然會衰到那種程度,才剛說完話,胡燕徒的工作就出了問題,他把樁柱往目標點一插落,魔力樁柱瞬間消失,地上只餘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圓洞,黑黝黝地甚為怕人,東方戀雪揚揚眉,道:「這種鑽頭好厲害啊,一與泥地接觸,立刻將土岩化為軟泥,完全達到當初的設計目標,還猶有過之……不過,這洞也未免太深,入土消失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們好像還來不及灑晶粉耶,這樣是正常的嗎?」
在鳳香這邊發生的異常狀況,東方戀雪和胡燕徒也碰到了,由於東方戀雪身上兩處傷勢未愈,安裝魔力樁柱的苦力活,只好由胡燕徒一力擔起,好在他個頭大,干起苦力活也不會太辛苦。
與此同時,東方戀雪的警示也已經發生,被詭異吸到地下的魔力樁柱,以倍於之前消失的高速,從地底下重新噴吐回來,發出一下尖嘯,射出地洞,在半空中扭曲、爆炸。
「誰和你說這個啊?你個心胸狹隘的東西,我和你所說的是大局!是大局啊!」東方戀雪瞥向山下的戰局,道:「不覺得奇怪嗎?山下也好,剛才襲擊我們的那一批也好,這些殭屍獸兵怎麼都是自己單幹,沒有術者支援的啊?和我們這邊相比,術者的數目怎麼都是那邊多,就算不大量出動,只要少量祭司配合精兵,殺傷力遠比純武者要大,以剛才來說,要是敵人那邊有祭司,還會一上來便被法陣壓制嗎?」
「什麼?」
話剛問出口,鳳香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感,跟著就是一股冰冷的神念,迅速掃過周遭大地,令她瞬間如墜冰窖,像是赤裸裸地站在雪地,更還有股念波,像要入侵她的精神。
「誰逃誰死!」眠日禪師喝道:「金剛法陣!」
「快跑!後頭馬上就要爆炸啦!」
(第二道魔力波的威能,比第一波還要強,這是怎麼做到的?如果不是那些祭司,又會是誰?是什麼人有此能耐?問題的源頭在地下,地下有什麼?地底、地府……契拉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