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飲馬長城窟
第159章 兵級
還有一個顯著的改變，就是凌雲把戰兵和輔兵分開，雖然這次懷荒軍中依然設立了一個輜重營和一個工兵團，但他們是和戰兵分開，單獨成部的，在營團都隊各級編製中，都只剩下了純戰兵編製，輔兵雖然設立，但卻直屬在軍部之下。工兵團的新設立，也是一次大的改動，工兵營負責製造各種軍用器械，甚至還要負責開路鋪橋，安營紮寨，給戰兵們解決這些工作，讓他們專心於戰鬥。輜重營則是押送器械糧草、甚至還要做飯、以及救治傷員。總之就是分工明確，各盡其職。
凌雲也不得不感慨，怪不得都說兵不好練，確實不好練。
解決了這個爭端之後，幾位營主又提出了一個問題，底層的兵頭們太少了。
單雄信、王伯當等新任營官，接到任命后，一個個立即興沖沖的開始組建自己的營團各部。
新營的整編很迅速，在原來的帳內親軍三營和外營兵三營這六個精銳營的基礎上，把外鎮兵八營和長弓營這九個營全補充進去就行了。
原來十五個營校尉，現在要競爭這五個營將位置，競爭是十分激烈的。尤其是騎兵營，原來有八驃騎參軍，可現在只有一個騎兵營將的位置。
「這怎麼培養？」幾個人都有些不解，歷來伙伍長都算不得軍官，只能算是個兵頭。各朝軍中，基本上只有成為了隊頭一級，才能算是有品級的軍官，余者，那都是不入流的，甚至連不入流的都不算。可實際上，伍伙長在軍隊中，其作用卻是巨大的，這些人才是一支軍隊的核心基礎。但正常情況下，這些伍伙長基本上只是提拔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兵擔任，可現在懷荒軍最缺的就是這種老兵了。
這是一根紅線，眼下擴編本來就讓部隊有些散亂，難以控制。若是再把那些山賊戰俘給編進軍中，那不是更加添亂。在凌雲計劃里，這些山賊必須先得進
四個步營一個騎營，真正的主力也就這五個營，另外輜重營這屬於後勤部隊，沒人看的上。
「就是相當於武官的散階，但是只是給隊頭以下無品階的士卒們的，用以獎勵士兵們勇猛作戰。」
懷荒軍有足夠的長弓來裝備各營，可卻沒有足夠的優秀長弓手分給各營。原來一千六百長弓手，一營也就分四百個，剩下的每營起碼差六百個。本來若是大家平分，雖然少點，但畢竟公平，剩下的自己想辦法。結果王伯當憑藉著自己做過長弓營的營主，利用這層關係，暗中給老部下們許了不少好處，然後讓那些長弓手們都爭著要主動去王伯當的營，這下子其它三營營主不肯了。本來長弓手就缺，你還要多分，那我們怎麼辦。面對其它三位營主的責問，王伯當還堅持是大家自願要選擇他的營的，可竇建德王保高甲三人豈是那麼好相與的，尤其是王保可是燕雲十八騎排在首位的老馬賊了，仗著是凌雲的心腹鐵杆，毫不給王伯當面子，高甲也一樣不客氣，竇建德倒是比較聰明，一直站在旁邊假裝談道理，但實際上卻一直在撩王保和高甲二人的火。這結果自然是談不下去，最後只得到凌雲面前來找仲裁了。
對於這些新的營將位置，許多人都在盯著。
凌雲從桌上拿起一張信張交給幾人，「我把算，在隊頭副隊頭以下，擬立十資兵級。」
這份營官名單公布后，倒沒引起什麼聲響。可以說，這份名單照顧到了凌雲手下的各方勢力，唯獨打壓了揚州派，大家因此也就默認了這個結果。司馬德戡雖然心中很是不滿，不過他也知道，如今易風連打兩次大勝仗，實力膨脹的極快，他就是高聲反對，估計易風也不會理他，畢竟他手上就三百多號人馬，如今還全被易風分散在了他那一萬多大軍中。而易風一手握著大棒，一手是甜棗，各種好禮隔三差五的送到他手裡來，他也就樂的睜一隻眼閑一隻眼了。反正早晚要回晉王身邊，他又沒真打算在這塞北呆上一輩子。再說，所謂懷荒軍在他看來，哪怕是打了兩次勝仗，可也不過是山寨之間的群毆而已，哪怕人馬擺的再多，和真正的大隋府兵精銳比起來，還是什麼都不是。
在南宋的時候，由於形勢急迫，因此需要招募更多的士兵。可是宋朝招募士兵入伍后往往要在臉上或者手臂上刺字，這就導致很多人根本不願意應招入伍。為了解決這種情況，當時出現了一種特別的士兵，那就是效用。這些效用，相當於自願兵，他們自願入伍，因此朝廷並不給他們臉上刺字，而且因為是自願兵，且很多人還是文人從軍，因此這些人在軍中的地位，比普通的士兵要官很多，他們不管是軍餉還是各種賞賜，都要高於普通士兵。這些效用們有十個等級，因此凌雲便把這些效用的等級拿來，當做了懷荒軍士兵們的兵銜和士官銜。
面對這樣的問題，他也是頭痛。長弓手確實要求極高，長弓易制，長弓手難尋啊。
「再讓張金稱做偵察團校尉，黃君漢統輜重營、蘇邕統工兵團。」
凌雲搖了搖頭：「那些戰俘暫時還不能用！」
不過很快，王伯當、高甲、竇建德和王保四個步兵營將就吵起來了，然後一路爭執著鬧到了凌雲的面前，四位大將爭的面紅耳赤，差點打起來。
其實他們爭吵的原因很簡單，爭奪長弓手。
「一千六長弓手，四營平分，每營四百。」凌雲不偏不倚的做出了仲裁，「剩下的長弓手缺額，你們可以各自招募選拔，誰有本事誰招去。當然，我也給你們創造一個條件，騎兵是有每月有騎兵津貼的，我給長弓手也每月加長弓手津貼，只要考入長弓隊，每月給兵種津貼，有這個條件，想必能吸引到優秀的弓手去考核了。另外，你們自己也可以訓練，只要身體條件合適，暫時不會射箭也沒有關係，你們可以教嘛，要發揚不等不靠的精神，沒有長弓手，自己練一批長弓手出來。」
另外凌雲也擴編了騎兵部隊，一個騎兵營加一個直屬騎兵偵察團，差不多是兩千多人馬。
「一資守闕毅士，二資毅士、三資守闕效士，四資效士，五次守闕聽候使喚，六資聽候使喚，七資守確聽候差使，八資聽候差使，九資守闕準備使喚，十資準備使喚！」竇建德捏著紙張，仔細的誦讀著。「這個是給無品軍士的？兵階？」
「這個問題也困擾我很久了。」凌雲點了點頭，最後他敲了敲桌子道，「我現在有一個初步的設想，打算速度培養一批伍伙長出來。」
另外一個麻煩，則是低級軍官太少。這樣的擴編，要保持戰鬥力，中低層的軍官是極為重要的，尤其是需要一些伙伍級的低級軍官們帶動。而現在的新軍制，一夥三伍，一伍只有三人，三個
長弓手個個得一米七五以上身高不說，還得手長力大，至少得開一石以上硬弓，而且光能開弓還不得，你得起碼一分鐘能開七箭以上。要不然，長弓的遠射程超快射速，就沒法發揮出來。可這樣的條件，卻是不低。
選擇各營主將時，凌雲故意忽略掉了從淮南來的楊广部下。
「讓單雄信做騎兵營營將，秦叔寶做副營將。」凌雲揉了揉腦袋，看著面前擺開的一份份各位原營主名單，「至於四個步營，我看就選王伯當、竇建德、高甲和王保四人。」這四個步營營將人選，凌雲也是用心良苦，四人分別來自河南、河北，以前高家和猛虎盟這四個不同勢力，也算是平衡各方了。
針對這些，凌雲再次整編人馬，第一條就是擴編此次立下大功，大展神威的長弓手。原來弓弩手一共一千六，凌雲這次長弓手就弄了差不多四千六，再加上兩千余弩手，弓弩手就達到了六千多人的巨大編製。下次再有戰鬥，長弓手們將能發揮更大的威力，戰鬥的持續時間更長。
「兵級？」
懷荒軍的再次整編，把近兩萬人馬從分散的狀態擰聚在了一起，這個動作是極大的。對於凌雲來說，早點整合懷荒的兵馬，對於他加強掌控軍隊，掌控懷荒是有極大好處的。特別是經過桃山一戰之後，也讓凌雲發現了懷荒軍的不少弱點。比如能戰的兵太少，上次他雖然只帶了五千人馬出戰，但實際上那已經是懷荒的全部能戰之兵了。也就是碰到了輕敵大意的桃山軍，而他們又手握了長弓營這張秘密王牌，出其不意下，對方上了他們的大當，根本沒有發現懷荒軍長弓營的秘密，因此也就一頭
當然，這番改編，也隨之帶來一個變動，那就是新的懷荒軍的各級營團官員的變動。原先最高的雖然也是營，但原來一營最多一千人，而現在一營騎兵近一千八，一營步兵近三千。原先有十五個營，現在營卻大大減少了，同時各營的軍官帶的兵馬也多了。
新編四個步兵營，除去各級指揮層和直屬兵丁外，每營有五十隊人馬，其中長弓手二十步，弩手十隊，排矛手十隊、刀牌手十隊。五百排矛手和五百刀牌手還好找，就是五百弩手也好找，可是一千長弓手卻不是那麼好找的。上次一戰，誰都看出了長弓手的厲害，那超遠和射程，極快的射速，能讓敵人靠不近身就把對方直接射的崩潰。可他們也都看出來了，尤其是做過長弓營營主的王伯當，更是十分清楚，長弓營的犀利三分靠長弓，七分是靠長弓手。
這個兵資，基本上就是相當於後世的士兵和士官的軍銜，其實這十級軍資，他基本上是抄的南宋時的一種士兵的等級。
新軍填鴨子似的填充起來很快，但要把他們真的帶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了。首先從上到下這些各級軍官職位，就讓凌雲最近搔頭不止了。高級的營團級軍官位置比原先大大減少，許多軍官得降職，讓誰降級，這是件麻煩事，讓誰降級誰都不會高興。可僧多粥少，三分之二的原高級軍官都得降職。
「要不，到那兩萬戰俘里去選一些合適的出來，那麼多戰俘，總有合適的吧？」竇建德知道自己爭不過其它三人，便開始把主意打到了戰俘身上，實在也是沒辦法。那一千六長弓手都只能算是半熟練長弓手，剩下拔下來的兵，根本不合格，裏面挑選了半天，一成合格的都沒有，這樣的兵天生不足，就算練，也練不出什麼結果來，還不如早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