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屍衣5·蟲師》第一卷 天師畫軸

第十九章 全真大戰神道教

第一卷 天師畫軸

第十九章 全真大戰神道教

虛風道長站在他的對面,一向行事謹慎的他心中已揣摩出對方的意圖,說是怕毀壞民居是假,其真實目的不過就是想充分利用自己能夠鑽地的優勢。十五年裡,他生活在沙穴之中,肯定練就了這種詭異奇術,就如同楚大師的茅山派「縮地術」一樣,東洋忍者本身也都通曉這一本領。
犬伏師大驚失色,口一張吐出一團白花花、稀溜溜的豬油襲向了虛風。此刻太極弦雖然能攪爛半凝固的油脂,但如液狀的脂肪依舊穿過虛擬的陰陽魚,罩向了他的面門。
「尚有不及。」虛風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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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全真教……」犬伏師愕然的望著虛風,嘿嘿笑了,「賈屍冥道長如今可好?」
「老夫喝了,否則何必殺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呢?」
想到這裏,牠悄悄的鑽出了草叢,躡手躡腳的朝著院子里爬去……
「呵呵,當時谷中大敵當前,四處一片混亂,失察也是難免的,否則老夫豈能今日還站在這裏?」犬伏師嘿嘿兩聲。
「據聞當年你已經死在了鄱陽湖谷,想不到竟然還活在世上。」虛風默默的望著他。
犬伏師此刻心下尋思著,全真教的玄天氣功在中原首屈一指,當年受黑澤邀請來到京城時,亦不敢與賈屍冥直接比拼內力,而是動用三屍蟲趁其熟睡之際偷襲方才得手。如今雖然新培養出來的青白血三姑要更加的厲害,但也仍要避其鋒芒,以巧勝拙方為上策。
俗話說「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虛風道長縱使再精明過人,也有失算的時候。
「嗯,『龜息』法雖然可以減慢心跳頻率,甚至以其他器官替代呼吸,但賈屍冥乃道家一代名宿,不可能發現不了的。」虛風面現疑惑之色。
「老夫修鍊當中,每提高一個層次,便要飽食一頓人血,否則便會走火入魔。」
虛風淡淡一笑:「只可惜你殺害了那些無辜的遊客,貧道便無法坐視不理。陸老師,請你把徐警官抬出去吧,大家都不要進來,以免誤傷。」
虛風點了點頭:「犬伏師,念你我都是學道之人,又與全真教前任掌門有過一面之緣,今日本應放你一馬。但是國有國法,殺人償命,自古以來如此,所以……」
「玄天氣功……」犬伏師愕然道。
「老夫正是。」犬伏師點頭承認道。
「賈道長十五年前便已離開本教隱居江湖了,據說當年他曾中了日本大岳山摩道院神道教主犬伏師的三屍蟲,想必閣下就是犬伏師吧?」虛風道長平靜的說道。
不好,三屍蟲!虛風面色遽變,急忙用力收緊括約肌,但卻為時已晚,那蟲兒大半個身子已經進入腸道,頓覺腹部一陣如翻江倒海般的劇烈痛楚,忍不住「啊」的叫出聲來。
「三屍蟲!」虛風道長口中愕然道。
虛風道長不及多想,也隨後越窗追出。
虛風其實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擒拿犬伏師的時候應該避免損毀陸曉機家的房子,於是他淡淡一笑:「那你說有該如何呢?」
大洛莫的狗牙肯定是被這個「苟教授」,也就是犬伏師掰去了。方才屋裡的對話自己也都聽得明明白白,虛風道長目前還不知道狗牙一事,自己必須趕緊奪舍並私下裡搶回狗牙,然後去尋找小建。
這一切都被躲在草叢中的費叔看了個真切。
「哈哈,你是何人?竟然認得老夫的青姑。」犬伏師也是兀自吃了一驚。
「哈哈哈……」犬伏師一隻手捂著斷指,自己雖然折了五根指頭,但終於把血姑送入了虛風道長的肚子里,相較之下,還是自己勝了。「當年,全真教前任掌門也是中了老夫的三屍蟲,如今道長又步其後塵,可悲、可喜、可嘆啊……」他得意的桀桀笑道。
虛風一看犬伏師打算正面硬拼,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那就讓其領教一下全真教的絕學便是。但見他雙掌迎上,兩隻手腕凌空畫了個臉盆大的陰陽魚,凝聚所有的真氣于太極弦上。這一招名為「火水未濟」,取自易經六十四卦中的最後一卦,也是玄天氣功最為高深的招式。左右手陰則陽之,實則虛之,互為變化,令對方摸不清虛實,而中間隔斷陰陽的那根「太極弦」才是真正的殺招,令人防不勝防。
院子里的陸曉機和馬老爹不明就裡,急急忙忙的跟上去一瞧究竟,而馬賀蘭則低頭望著面色泛青的徐警官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照顧他。
「喝了?」虛風詫異道。
然而就在這時,虛風忽覺褲腿里一涼,緊接著臀縫似乎被強行撐開,肛門處撕裂般的一疼,有物滑溜溜的鑽了進去……
「遊客屍體中的血液哪兒去了?」虛風問。
這個年輕的警官身體健康強壯,身手敏捷,關鍵是面白唇紅,五官端正。相貌嘛雖說不及電影明星,但也應歸於帥哥一類,起碼比起有良那臭小子好看多了。從小建的審美觀念來看,似乎並不喜歡奶油小生,而主要是看中男人的內在實力。如果奪舍徐警官,自己身懷「屍蠱術」和「破瓦大法」兩大曠世絕技,再加上自己玩弄女人的豐富經驗,這小姑娘絕對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犬伏師站在沙丘之上,長衫垂下,兩手背負,身子肥胖而臃腫,不過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犬伏師的手指雖然枯槁,但卻如鋼爪般堅硬,裹挾著凌厲的真氣轉瞬便插入了虛風的「陰陽魚」中,但聽得「啪啪啪」五聲脆響,太極弦驀地旋轉,凌厲的玄天真氣竟然將其五根手指一併絞斷……
犬伏師目光冷峻的逼視著虛風,打斷了話頭:「道長的武功比起當年的賈屍冥如何?」
此刻,虛風目光警惕的注視著犬伏師的一舉一動,身上衣衫隆起,玄天氣功提到了七成功力。只要他想要鑽地溜走,便以真氣將其轟出,決不能讓這傢伙逃脫。
「犬伏師,」虛風望著他說道,「貧道有一事不明,還望釋惑。」
「我們乾脆就到戈壁灘上決個勝負如何?」犬伏師說罷,也不待道長答話,張大了嘴巴將手一招,地上的青姑驀地彈射而起,凌空直接鑽入了他的口腔里,「咕嚕」一聲咽了下去。然後身子縱起平飛出了敞開著的窗戶,越過籬笆牆和灌木叢,一氣呵成,直奔樹林外的戈壁沙灘而去。
犬伏師一撩長衫,趺坐在了沙丘上,兩眼微睜,目觀鼻準,雙手結印,似乎在運功。其實他的屁股陷入沙中,已經偷偷開啟肛門,悄悄的放出了血姑鑽進黃沙,暗中游向了虛風道長的腳下。
「貧道京城白雲觀主虛風。」虛風道長坦言,既然遇見了高手,便不好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也是江湖規矩。
「噗」的一聲,虛風道長口中噴出罡氣,將近在咫尺的豬油吹得四散開來,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混合著豬油酥的怪異氣味兒。
馬家溝樹林外面就是浩瀚的戈壁沙灘,烈日炎炎,黃沙鬆軟,十分的乾燥。
※※※
犬伏師釋放出三屍蟲后,竟然站起來了,口中嘿嘿了兩聲:「道長,老夫已經運功完畢,得罪了。」說罷猱身上前,兩隻枯槁的大手一前一後徑直抓向了虛風的面門。他心中盤算著,著力攻擊對方的上盤,令其無暇顧及腳底,「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給三屍蟲偷襲提供契機。
現在關鍵是她去哪兒了?
「原來如此,邪教有悖天理,貧道應當予以剷除。」虛風站起身來,體內真氣運行周天,身上的西服已然漸漸隆起。
「道長身為白雲觀主,同是修道之人,老夫亦不隱瞞,難道不知道『滅息大法』么?」犬伏師說道。
犬伏師發出一陣「桀桀」冷笑:「老夫這十五年來苦修『守庚申』三屍絕技,功力遠勝當年,道長何不就此罷手,一拍兩散豈不很好?」
陸曉機和馬家父女本都已經是目瞪口呆,此刻聞言趕緊七手八腳將昏迷的徐華聲架了出去,機警的馬賀蘭還順手偷偷撿走了地上的那支手槍。
徐華聲「啊」的慘呼一聲,低頭望見右手腕上有一排細細的血洞眼兒,有道青氣正沿著手臂徐徐上行,眼前頓覺青光朦朧,隨即身子一歪昏厥了過去。
「呵呵,道長的玄天氣功果然名不虛傳,以老夫所見,已經超過了當年的賈屍冥。只可惜一旦動起手來,只怕這所民房承受不起道長的渾厚內力……」他腦筋一轉嘿嘿說道。
「請講。」犬伏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此人身為要犯,又是日本人,因而斷不可取其性命,但必須一招便加以重創,解除他的反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