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屍衣5·蟲師》第一卷 天師畫軸

第五十一章 魘使令

第一卷 天師畫軸

第五十一章 魘使令

刑警們都退出了房間,並把門輕輕關好。
「就在他的背囊里。」徐華聲氣勢洶洶的上前去猛拽有良身後的背囊。
昨晚秦城監獄,南宮監獄長以身殉職,此事震驚了公安部。自己眼下正發愁如何向部黨組彙報呢,所以才匆匆趕來八寶山殯儀館,向要儘快的了解屍檢結果。想不到一波未平,又起一波,現在竟然又丟失了三具屍體,怎麼最近這一兩年間總是丟屍體,這社會簡直是瘋了。
徐華聲上前解開了有良背後打結的衣袖,尷尬的退下站在了一邊。
「徐華聲。」他示意其上前也挽起了袖子,年輕警官的手臂上也同樣種著一枚魘暈標識。
「柳教授?」隔壁老王聞言抬起頭來,其脖頸處明顯的有一圈紫色的掐痕,嘴裏警惕的盤問道,「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找她幹什麼?」
「回滇西大空山。」有良答道。
「犬伏師的體重400斤,必須有車才能運走,何況還有兩具屍體,這兩個人只有三條胳膊,你認為能夠搬運得出去么?」張局長望著徐華聲,皺起了眉頭。
有良疑惑的瞅著張局長,心想他怎麼會知道。
「那是,那是,」張局長趕緊附和著,「主人的安排自有道理,我們是絕不會多問的。了去大師,不,魘使令,您有什麼指示只管吩咐,我們照辦就是。」
老王呆愣的目光望著兩人背影,心想柳教授的親戚怎麼都是些怪人?
有良沉默不語,沒有吭氣。
「南宮監獄長、犬伏師和那個不明身份的老太婆。」徐華聲答道。
「徐華聲,關於這三具屍首,你可有發現什麼線索?」張局長心情煩躁,沒好氣兒的問道。
「魘使令……」張局長默默的走到有良身旁,凝視著他手臂的別陽穴,確認這就是主人的標識。
「隔壁老王,我們另外有事要辦,告辭了。」有良和黨大師於是不再理睬他,下了樓揚長而去。
隔壁老王呵呵道,「小建同學一看就知道是清華的料,我老王閱女無數,不對,是閱人無數,絕不會看走眼的。」
「如何不同?」有良疑惑的看著他。
此刻,見有良破門而入,他心裏極為緊張,自己這樣豈不是引狼入室了么?
張局長驚愕的目光落在了有良上臂外側(種痘)的部位上,一枚白森森的魘使令正散發著幽幽的冷光……
「清華大學。」有良答道。
隔壁老王愕然的望著破損的房門,感覺到了他倆好像是來者不善,回想起那夜在八寶山廢棄礦洞前的遭遇,心裏不寒而慄。當時他被那個五大三粗的流氓掐昏,醒來之時天都已大亮,周邊一個人都不見了,地上散落著自己的名片,那還是黃小建專門向自己討要的。老王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清華園,他沒有選擇報警,因為那樣自己便說不清去偏僻的八寶山礦洞去幹啥了。
在車上,有良問這位清華大學的教導主任:「你認識俺堂妹子?」
「什麼畫?在哪兒?」張局長問。
「他叫什麼?」有良打斷了他的話。
「了去大師,『大水沖了龍王廟』,原來我們都是一家人啊,」張局長微笑道,「想不到您竟然是魘使令,呵呵,方才多有得罪,莫怪莫怪。徐華聲,還不趕緊為其鬆綁?」
隔壁老王一聽是柳小曼教授的親戚,立即變得異常的熱情起來:「呵呵,原來你們是她的親戚啊,那麼黃小建也認識嘍?」
「局長,主人這麼做事,令我們很被動啊。」徐華聲頗有怨氣的嘟囔著。
※※※
同事們問起他脖頸上的瘀痕,老王則搪塞說是刮痧。
「現在俺必須得走了。」有良手指了下黨大師,徐華聲趕緊過去給他解開了手銬。
張局長皺起了眉頭,怎麼事情越滾越大了,別的都好說,可這個犬伏師是日本人,但凡涉外案件處理起來總是特別的棘手。
有良聞言心裏想,沒聽東東說過她學習成績好呀。
張局長伸手阻止了他,目光直視有良,口中緩緩說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很好,」有良點點頭,心裏感覺好笑,但臉上卻故作神秘之色,壓低了聲音嚴肅說道,「張局長,無論法醫醒過來講些啥,俺都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黨大師見有良不願說,面色略顯尷尬。
「我們走吧。」有良轉身離開了屋子,隔壁老王趕緊將房門盡量帶上關好,心想要不要報警呢?
「噓……你小子不想活啦,敢在背後議論主人的不是。」張局長悄聲訓斥道。
「昨天夜裡,首長的外孫女離家出走了。今天早上,首長要俺幫著尋找,結果打聽到有出車禍身亡的小女孩兒被送進了八寶山殯儀館。於是俺就和朋友一起來到這兒看看是不是小建,找到這間屋子的時候,發現地上躺著三個人,剛想離開就碰上了警察,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子的。」他瞥了眼那三名暈厥過去的法醫,沒有幾個時辰反正他們也醒不過來,索性就真真假假的胡謅一通,即便張局長即刻向首長問訊,也沒啥紕漏。
「局長,目前釋了去的嫌疑最大,只要等法醫們醒過來一問便可以清楚了。」徐華聲說。
屋子內,床上凌亂的扔著一些衣物,櫃門也敞開著,與小建卧室內的景象很相似,看來柳教授也已經走了,有良心裏尋思著。
有良下意識的向後躲閃,同時獨臂探出攔阻。
有良和黨大師徑直來到教務處,說是要找柳小曼教授。
※※※
「別動!」徐華聲喝道,用力扯開了有良衣服紐扣,褪下上衣少許,然後拽下獨臂衣袖在其背後與左袖打結,將右臂束縛起來。
計程車上,黨大師興奮不已,簡直對這位了去大師佩服的五體投地,驚奇的目光瞅著他的獨臂,小聲問:「『魘使令』究竟是啥,有這麼厲害?」
「當然,」隔壁老王爽朗的笑了,「我與黃小建同學雖然只是初識,但一眼就看出這女孩兒與眾不同……」
此刻,有良才終於意識到了白光大魘的真正實力,竟然連中國警方的高級首腦都收于麾下,整個社會搞不好都被其控制了。
「哎呀,歡迎歡迎,」隔壁老王熱情的伸出雙手握住了有良的單掌,使勁兒的搖晃著,「我是清華大學的教導處副主任,人們都習慣昵稱『隔壁老王』,現在我親自帶你們去找柳教授。」
有良心想上次在婺源縣局,這位張局長當場釋放了小建,聽口氣和首長的關係非同一般,索性還是往這上面扯比較好。
「華聲,是哪三具屍首被盜?」張局長問道。
「是。」刑警們七手八腳的將三名法醫抬了出去。
「嗯,來人,立即送他們去醫院急救,務必馬上弄醒他們。」張局長吩咐道。
老王帶著兩人上樓直接來到走廊盡頭的201室門前,並輕輕的叩門,口中親切說道:「柳教授,您有兩位親戚遠道而來京城,我是隔壁老王啊……」
「相貌不同。」隔壁老王回憶著小建靚麗的容貌,咽了口吐沫。
「我們送魘使令出去。」張局長同徐華聲帶著他倆走出了化妝間,直接來到了殯儀館大門口,目送著有良和黨大師兩人乘坐著一輛計程車離開。
朝陽區工體北路三里屯一帶大都是一些紅磚多層筒子樓,外表破舊不堪,柳教授住的那棟公寓也同樣是老房子,屋頂上矗立著一根粗大的煙囪。
徐華聲的目光投向了有良的背囊,沉吟著說道:「局長,方才看見釋了去好像是從一幅畫中跳出來的,莫非……」
張局長會意的一笑:「明白。」
隔壁老王搖了搖頭。
「她那天也是來找柳教授,看著兩人無助的樣子,作為校方的領導幹部,自然要挺身而出了,於是便直接領去了教授的家中。」隔壁老王答道。
「嗯,主人要俺私下處理一些秘密的工作,所以嘛,不方便對你們說……」有良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嘴裏還要裝作神秘莫測的樣子。
「且慢!」張局長急忙出聲喝止,然後命令道,「徐華聲留下,其餘的人都出去吧。」
來到工體北路上,黨大師問道:「了去大師,下一步我們去哪兒?」
果然,張局長走到一旁,掏出手提電話撥通了首長家,結果證實了有良並沒有說謊。
「每個人的相貌都不同。」有良冷冷的說。
張局長擼開自己的衣袖,胳膊上赫然種著一枚白色的魘暈,就如同生了塊白癜風。
有良聞言隨即警覺起來,口中淡淡說道:「那是俺堂妹子。」
「局長,這小子故技重施,打傷了法醫,三具屍首也不見了,這次總算抓了個現行……」徐華聲趕緊上前彙報。
有良淡淡一笑:「俺是柳教授的親戚,來京城找她辦點事兒。」
「你和俺堂妹子是怎麼認識的?」有良微笑著說。
有良伸出獨臂輕推房門,是上了暗鎖的,於是將手掌按在鎖芯部位上猛地發力,硬是將門震開了。
「釋了去……」張局長不禁愕然,獨臂殘眼,這特徵太好辨認了,所以他一眼便認出了有良。
計程車駛進了海淀清華園,直接停在了校部樓前。
敲了半天門,屋內並無反應,老王回過頭來,扭捏的尷尬一笑:「教授好像不在家呢。」
「也是柳教授的親戚,年歲比較大了,還患有嚴重的眼疾,扶危救困本來是我們共產黨員的職責嘛……」隔壁老王明顯著有些亢奮了起來。
「兩人?還有誰?」有良不動聲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