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屍衣5·蟲師》第三卷 柯笛遺音

第一百一十四章 顯露真身

第三卷 柯笛遺音

第一百一十四章 顯露真身

眾警員又是一陣驚呼,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極,無燈教授挺身而出,右手入襠奮力摳出兩個金黃色的糞球,然後一揚手閃電般的射進了豬婆龍張開的大嘴裏。
秋波老嫗也不躲避,真氣貫通雙掌,用力迎上「啪」的一聲脆響,掌趾相交,竟然被震得連連後退了數步,兩臂一陣酸麻。她不由得大驚失色,這隻修鍊得道的公雞簡直力大無比,五趾堅硬如鐵鉤,根本傷它不得。
豬婆龍鱗甲堅硬,雖然擋不住五四手槍巨大的衝擊力,身上也被射出了幾個彈洞,但硬甲畢竟還是消弭了大部分的能量,對其的損害很是輕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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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書記聞言心中不憂反喜,自己曾想方設法都弄不掉它,若是能借姬大師之手驅除彭姑,豈不是件好事?這樣以後與可兒巫山雲雨的纏綿時刻,就再也不用擔心其偷窺了。
「妖怪!」楊衛東面色蒼白的發出了一聲尖叫。
餘下的警員們再也經受不住了,連同屠局長在內,統統的暈厥了過去。
「哼,當今的女人都是些庸脂俗粉,老夫豈能看得上眼?呵呵,這位邢姑娘乃國色天香,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紅顏』。」姬大師得意的拍打著翅膀,雞冠艷如鮮血,巨大的喙垂淌下一溜兒口涎,側偏著腦袋,眼神兒里充滿了淫蕩之色。
「是氣所磅礴,凜然萬古存……」包先生剛剛吟誦到這兒,那堅硬的碩大雞喙便啄穿了他的頭顱,頓時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閻老爺子頸骨內神經受到強烈震蕩,脖子瞬間縮了回來,兩排牙齒血淋淋的拽下了半拉肛門。
姬大師在滇西雞足山修鍊了數百年,雞冠血乃陽極之物,但凡塵世間,極陰極陽是為毒,蓋因其破壞人體內的陰陽平衡之故。
無燈教授大驚,正欲搶身上前相救,卻是已然來不及了。
大公雞用力的甩動著腦袋,將已陷入麻木狀態的食肉螽斯拋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後抬起一隻腳狠狠的踩踏了下去。那隻如同挖掘機鋼鉤似的硬爪用力按在了古樹雲平的身上,發出「嘎嘎嘎」的脆響,粉面螽斯堅硬的外骨骼承受不住,幾乎就要被其碾碎了。
警員們被震得東倒西歪,槍支拿捏不住紛紛掉落在了地上,他們全都死死的捂住耳朵,樣子狼狽不堪。
無燈教授的糞球雖然充滿了浩然正氣,但對豬婆龍並無作用,此刻閻隊長打光了子彈,大公雞與豬婆龍簡直就刀槍不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邢書記已經危在旦夕……
警員們再次發出驚呼,有幾名膽子略小的已經嚇暈倒在了地上。
此刻,古樹雲平奮不顧身的攔在了秋波老嫗的身前,他心裏很清楚,公雞是螽斯的天敵,但為了心愛的女人,自己只有豁出去了。
「唗!你這隻粉面螽斯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笑之極……」姬大師一語道破了他的真身。
「相公,這隻雞妖為何要渡『紅顏』?」可兒不解的問。
「喔喔喔……」姬大師引頸長笑,腳下用力碾壓,粉面螽斯的性命危在旦夕。
「砰砰砰……」閻隊長急了,舉槍對著豬婆龍連連速射,直到把彈夾打空。
食肉螽斯「嗤喇喇」的飛身而起,在半空中一個折返,精準的落在了大公雞的腦袋上,張開口器便狠狠的咬住了雞冠……
秋波老嫗急了,猱身再上之際,被邢書記一把攔住。
邢書記長長脖子上面的腦袋驟然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大公雞的頸部猛然咬去,因為殺雞時也是割斷頸動脈的,這應該是它的要害。
大公雞再次的甩動脖子,但邢書記則死死咬住不鬆口,怎麼也擺脫不掉。就在其腳下一鬆勁兒的當口,秋波老嫗趁機將粉面螽斯拖了出來,救了古樹雲平的性命。
「砰」的一聲槍響,閻隊長衝著大公雞開火了,子彈射在了雞翅膀上,隨即「啪嗒」一下掉落下來。那一層層厚厚堅實的羽毛緩衝了彈頭的衝擊力,竟然將其反彈回來,根本就射不穿。
想到這裏,他不僅不撒口,反而更加用力的吮吸起來,嘴裏「滋滋」的直響。
古樹雲平這時感到胸口氣血翻湧,嗓子一咸,竟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邢書記突襲得手,便不再撒口了,兩排利齒拼了命的嚙合。但是雖然牙齒已經切入了厚厚的雞頸皮,但卻被裡面的淋巴等軟層組織阻擋住了,他只覺得內中彈性十足,自己牙麻口酸,有點咸滋滋的,實際上已經不知不覺間中了雞頸內毛細血管的毒素,只不過毒性不如雞冠血那般的陽剛猛烈而已。
表叔此刻也清楚,這兩隻長脖子怪物十分的兇惡,單靠姬大師自己看似難以取勝。唉,如今也顧不得許多,只有現出原形加入戰團了。
此刻,雞血已然侵入螽斯體內,古樹雲平渾身禁不住的戰慄起來,如同打擺子一般。
豬婆龍但覺嗓子眼兒里一癢,嘴巴便不由自主的合上了,只是短吻碰擊在了閻老爺子的脖頸上,頸骨「嘎嘎」的一陣亂響,幾乎將其撞斷。
大公雞忽覺肛門處一疼,知道被人偷襲了,不由得勃然大怒,口中高聲叫道:「喔喔,表叔,你在看熱鬧嗎?還不趕緊出手!」
邢書記此刻已是有苦難言,不但口腔麻木,而且牙齒快要已經咬不住大公雞的脖子了。就在這進退兩難之際,耳鼓中突然傳來消失已久的下屍彭姑的話音:「你這個老蠕頭蠻,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吞食毒血,妾身可是被你害慘了……」
閻老爺子見姑父與姬大師僵持在那兒,心中擔心有失,於是躡手躡腳繞到大公雞的身後。但見其晃動著腦袋,隨著「咯咯咯」一連串脆響,脖頸竟也抻長了兩米多,同時張開血盆大口,雙手撥開其尾部羽毛,惡狠狠的照著大公雞的屁股咬去……
「哈哈哈……」姬大師長笑不已,「『自古紅顏多薄命,香消玉殞誰人憐?』縱觀當今世上,多薄倖之男人,說什麼『紅顏禍水』,簡直是一派胡言!老夫俠骨柔腸,從不始亂終棄……」
草屋的後面,平原將潰散的甲蟲們剛剛重新聚集起來,排成了方隊,誰知屎殼郎們聽到大公雞的啼鳴聲,嚇得抱頭鼠竄,如同炸營了一般,直往土裡鑽。
大公雞渾身一抖擻,頸上的羽毛頓時乍立起來,隨即伸長脖子「喔喔喔……」的啼鳴起來。其音震耳欲聾,樹林里的枝葉「簌簌」作響,連湘妃竹都顫抖起來了。
「相公……」可兒驚恐萬狀,失聲哭了出來。
這一變故完全出乎姬大師的意料,他根本就想不到人的脖頸會突然變得這麼長,倉促之間還未及反應,就被蠕頭蠻死死的咬住了脖子。
此刻閻隊長更是驚愕得倒吸一口涼氣,自己相濡以沫的父親竟然也是一隻怪物……
銳利的口器刺穿了雞冠,鮮血吸入了古樹雲平的嘴裏,突感到口腔里一陣酸麻。他驀地領悟到,不好,這雞血有毒……
然而,就在這時,忽聽有人朗聲道:「大胆妖孽!長江水師提督、一品大員、羞山吳家榜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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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雞突然間縱身跳起,探出五趾鋼爪閃電般的朝著秋波老嫗抓去……
邢書記想要反駁,可是不能夠鬆口,萬一大公雞扭頭啄自己就壞了。
「可兒,公雞的性能力極強,本書記在黃龍府時聽養雞戶說過,只要一隻公雞在,雞舍內無論有多少母雞都無一倖免的為其所奸。雖然公雞勤于交配,但不過時間卻很短,只有五秒鐘而已,所以世人稱之為『騷公雞』。」邢書記柔聲解釋道。
隨著他頸椎「咯咯咯」一陣亂響,脖子瞬間伸長了兩米有餘,露出來寄生的遠古蠕頭蠻本來面目……
「噗通噗通……」又有幾名警員受到驚嚇摔倒在地。
豬婆龍吞咽下了充滿浩然之氣的糞球,感覺到味道還不錯,目光掃去,發現閻老爺子已經縮回脖頸,放開了姬大師。他於是便把目光投向了邢書記的長脖子,再次張開嘴巴準備去偷襲。
在自然界中,鱷魚的咬合力是最大的,甚至可以達到一噸以上,蠕頭蠻的長脖子根本就不堪一擊。而此刻,閻老爺子仍在死命的咬著大公雞的肛門,絲毫沒有發現危險已經迫在眉睫。
「那你已經收羅了多少紅顏呢?」邢書記打斷了他的話,笑問。
古樹雲平見事不好,於是就地一個滾翻,衣帛爆裂,恢復了食肉螽斯的原形……
「這雞血乃是至陽之物,妾身陰柔之體,怎經受得住數百年的老陽之毒?你要害死我么?還不趕緊鬆口……」彭姑氣急敗壞的大聲叫喊起來。
「相公,幹得好!咬死這隻騒公雞……」可兒拍著小手在一旁跺腳並尖聲喊叫著,興奮的臉都紅了。
屠局長以及眾警員皆驚呆了……
「呸,什麼妖怪?老夫乃是正宗得道之人,」姬大師鄙夷的朝地上吐了口痰,傲然吟道,「靈鷲一片荒涼土,豈比蒼蒼雞足山,默默潛修五百載,入世只為渡紅顏。」
古樹雲平面紅耳赤,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猛地張開嘴巴衝著大公雞疾速的發出一連串強烈的次聲波。
彭姑破口大罵,但邢書記依舊不理不睬,不為所動。
豬婆龍此時悄無聲息的凌空竄起,張開了幾乎近九十度的大嘴巴,照著閻老爺子的長脖子便狠狠的咬去……
大公雞扭頭瞥了他一眼,「呼」的翅膀如鐵扇般的橫掃過來,裹挾著凌厲的風聲,竟然剎那間將真氣束盪得無影無蹤,並把其拍倒在地,然後巨喙猛然照著包先生的腦袋啄下……
他猛然間大喝一聲,身上嶄新的奶白色西裝驟然爆裂開來,晨曦中,一條丈許長,通身褐色鱗甲的豬婆龍殺氣騰騰的呈現在眾人面前……
「你這個雞妖,假借『渡紅顏』之名,亂我朝綱常,是可忍,孰不可忍……」包先生此刻胸中驟然升騰起一股浩然之氣,口中高聲喝道,「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慷慨吞胡羯。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隨著慷慨激昂的《正氣歌》聲響起,早已一個健步竄了上來,雙手猛地撕開前襟衣扣,露出白皙多肉的胸腹。汗毛孔驀地張開如小嘴兒般,疾速射出了無數條細如髮絲般的真氣束,直奔姬大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