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月光曲
第八章 誰是情敵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先回去了。」雪晶失魂落魄的走了，若蘭在廚房裡沉思片刻，終於安耐不住好奇心潛行上樓，趴在靈素卧室門口朝里看。一條黑影遮住她的視線，並向前移動，若蘭還沒來得及反應，房門已被拉開。高翔站在門口，錯愕的看著以不雅之姿蹲在面前的若蘭。
若蘭迷惑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依言照做。「洗衣粉又不是香水，我幹嘛喜歡或者討厭它？」
「我現在煩得很，除了拷打想不出別的主意。」
「別忙，我還有話和你說呢。」
若蘭看出他的不自在，心裏好笑之餘也滋生出母性的憐憫，說出的話也油然帶上長輩的口吻。
「沒、沒事，抓、抓蟑螂來著，剛才。」
「如果不是和你，難道是和靈素？」若蘭很多嘴的冒出一句話。
第二天是禮拜六，高翔破例早早的起床，端一盆衣服去廚房洗。老遠聽見洗衣機轟鳴，若蘭倚著琉理台，手拿著一本書正看得出神。高翔在門前止住腳步，猶豫要不要進去。若蘭抬眼看到他，含笑打招呼。高翔沖她匆匆點一下頭，臉盆放在洗手池裡轉身就走。
若蘭回過頭來，不高興的瞪著他：「你不相信我？」
「放下？」
「素素，為何沒精打采？」
「喲，小倆口感情不錯嘛。」若蘭勾著雪晶的下巴笑呵呵的問，「明天打算去哪裡浪漫？」
「不去就不去，我一點也不關心高翔的事，一點也不！」
「什麼奇怪？」
「她昨夜通宵玩遊戲，還在睡呢。」雪晶話音未落，廚房裡的電話想了。高翔拿起聽筒，裏面傳來靈素有氣無力的聲音：「喂，早飯……我聞到香味了。」
「大姐，這個辦法不好，高翔為人很謹慎，不會答應單獨陪你喝酒，況且你的酒量也不行，平時不是滴酒不沾嗎？」
「啊！高翔，這些事你可千萬別告訴靈素和雪晶，會被她們笑話的……」若蘭難為情的說。
晚上若蘭做了一桌可口的飯菜，靈素自稱沒有胃口，不肯下樓吃飯。晚飯後若蘭留下高翔幫忙收拾碗筷，雪晶趁機溜進若蘭卧室，打開壁櫥剛要鑽進去，裏面突然伸出一隻手按住她的嘴巴。
「大概是我誤會了……」看到雪晶魂不守舍的樣子，若蘭納悶的問，「難道他不是你的男朋友？」
「約會！」雪晶頓時緊張起來，「他沒對我說過這件事啊。」
「冰箱里有啤酒。」
「嗯，嚴刑拷打不怕他不說實話！」
若蘭抬起濕漉漉的手在他鼻尖上擰了一把，沒好氣的數落：「看什麼看？還說你不是色狼呢，哼！」
若蘭很沒面子的讓開樓梯，等到高翔走遠，進屋找靈素打探消息。
「才沒有！」高翔偏頭閃開若蘭滑膩綿軟的玉手，臉卻不爭氣的紅了。
「因為……明天我要穿它出門。」
「去你的，這件不行。」
「奇怪……」
「你看不出來的事情還多著呢，」雪晶穿著睡衣推門進來，「若蘭姐
靈素坐在床上怔忡出神，好似沒聽見她的話，好半晌才委屈的咒罵道：「臭小子……」
「我……我都喜歡。」若蘭小聲說，「新洗的衣服有香皂和陽光的氣味，讓人心情愉快，舊衣服有體溫的味道……聞了以後會……會很迷糊。」
「等一下我再過來。」
「誰說喝酒了，我只想喝茶聊天而已。」
高翔拿起一塊蛋糕塞進嘴裏狼吞虎咽，「好香啊……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棒的手藝。」
「衣服放下，我幫你洗。」
「沒什麼，大姐，明天我們出去逛街吧？順便看電影。」
「我要下樓。」
「早上好。」高翔遞給她一杯牛奶。
「蟑螂，好大一隻蟑螂……剛剛從這裏跑過去……」
高翔指著晾衣桿發誓：「我保證不說，不然就變成它。」
「你很喜歡洗衣服？」
「高翔，你多大啦？」
咔嗒一聲響，洗衣機結束最後的甩幹流程。若蘭新洗的衣服拿出來迎著陽光仔細檢查，確定真的洗乾淨以後才晾在衣架上。倒有一半衣服不合格，被她放在一隻籃子裏手工洗滌。
「我怎麼知道，沒想到這小子還挺受歡迎，我還以為他是個老實人呢！靈素，你不打算找他談談？」
高翔吃驚的望著那堆衣服。
「放下。」若蘭頭也不抬的說。
迷糊，這詞真妙。高翔暗自發笑，忽然發覺若蘭咄咄逼人的表象下也的天真
「對呀，洗衣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若蘭甜甜的笑了，「看著髒兮兮的一堆東西慢慢變乾淨特別有成就感。」
「你沒有別的衣服換？」
「當然不是，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下意識的撇清之後，雪晶愁腸百結的說，「高翔他沒有女朋友，絕對沒有，你一定是誤會了，誤會了……」只差沒把單戀兩個字寫在臉上。
「我要的是白酒，度數越高越高，晚上你和雪晶藏在我房間里，偷聽那個花花公子酒後吐真言。」
「拜託，請借一下光好嗎，不然我只好從你頭上跨過去。」高翔又好氣又好笑。
「用酒泡茶？那還能喝嘛！」
高翔心裏有點怵這位風情萬種的大姐姐，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一臉等待受訓的表情。
「你沒事吧？」
「不、不——我自己來。」
「發生了什麼事？」
「雪晶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們還以為明天高翔和你約會呢。」
高翔哪裡被人這樣欺負過，呆立在那裡不吭聲。
若蘭舉起沾滿肥皂泡的小手在他臉上抹了一把，「喲，害羞啦？」
「呃……你就想不出更文明的交流方式？」若蘭在心裏替高翔捏把冷汗。
「你的好意我心領，但是我不習慣讓別人替我衣服。」
「好啊，我們三姊妹好久沒有一起逛街了，明天好好樂一下吧。」若蘭努力活躍氣氛。
「等一等，早飯就好了。」若蘭打開烤箱，把香噴噴的蛋糕和
雪晶望著他的背影讚不絕口：「想不到這一位也很嫻慧……看來以後我也用不著下樓吃早飯了。」
「比我小一歲，叫姐姐。」
「不習慣也得習慣！」若蘭指著盆里那堆五顏六色香艷撩人的內衣說，「靈素和雪晶的衣服都是我洗，憑什麼就你例外！」
「十八歲。」
「哪兒也不去，在家聽聽音樂看看影碟，最近累得夠嗆。」
「可不可以幫我做個小測驗，」高翔拿起一罐洗衣粉，擰開蓋子，「若蘭，你聞聞洗衣粉的氣味，然後告訴我你的感覺，喜歡或者不喜歡，舒服或者不舒服。」
「和女朋友約會？」
「少廢話，想知道情敵是誰就乖乖照我說的辦。」若蘭站起來，「晚上等我的好消息。」
「高翔！」少女的聲線立刻飆升至高八度，「你這個沒情沒義的臭小子，竟敢躲在廚房偷吃東西！限你十秒鐘內把早飯送到我卧室，不然我就把你吃下去！」
「怎麼會忽然想起看電影呢。」若看記得靈素沒有這個愛好。
「好的，啊，不對！我可不是想打聽什麼情敵——大姐，我和高翔只是朋友，真的！」
「不看怎麼辦，票都買了。」靈素手中攥著兩張紙條，眼圈泛紅，發生了什麼事，不問可知。
「早上好，乾杯。」雪晶舉起玻璃杯一飲而盡，雙手合十一本正經的祈禱，「感謝大姐賜予我們食物。」
高翔臉一紅，避重就輕的說：「還不算啦……籃子里那些就拜託你了，謝謝
「嗯……」
「可以回答我嗎，別在意，只是一個簡單的心理測試。」
「那麼換一個問題，新洗並且晾乾的衣服，還有穿過一段時間的衣服，你更喜歡哪種的氣味？」
「既然沒你的事，晚上不用來了。」
「我還以為高翔是和你約會呢？」
若蘭慈愛的望著一雙少年男女，心裏說不出的感動。「靈素還沒起來？」
若蘭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格外親昵的拉起他的衣襟湊到鼻端。「我喜歡你外套的氣味，這是作息規律對人生充滿自信的男生的氣味，最妙的是它還混合了香煙味，脫下來，我想洗它！」
「算了，看你也不像會動腦子的人，還是我來吧，」若蘭很仗義的說，「交給你一個任務，去買兩瓶酒回來。」
高翔在一邊看她拾掇內衣，越發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咳嗽一聲，問若蘭：「我可以開始洗了嗎？」
高翔連忙學著她的樣子說：「同感謝。」
若蘭咬著唇角思索，臉頰泛起異樣的紅雲。她偷偷的看了高翔一眼，立刻難為情的移開視線。
「和我？當然不是！他說他沒空，咦，不是雪晶……高翔還能和誰約會？」
「恕我多嘴，十秒鐘內你能穿好衣服嗎？我可不想看某人的裸睡圖，會做噩夢的喔。」在靈素破口大罵之前掛斷電話，高翔端起餐盤上樓去。
靈素酸溜溜的說：「雪晶恐怕沒這份閒情逸緻，人家明天還有約會呢，哼，人家是大明星，比我受歡迎。」
「對不起，用戶不在服務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