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叢林惡戰

「東方不亮西方亮，我這邊倒是很順利。」

金山很意外的看著高翔：「這、這是什麼話？！」

「放心啦，我可沒有那麼衝動，」小松笑著說，「辣椒倒是想這麼干來著，多虧被我攔住，不然引起森林大火就糗大了。」

「這是怎麼說呢？我和她是敵人。」

「哎喲！」金山捂著受傷流血的耳朵，一個跟頭栽倒。

哥哥金海也不差。他負責殿後，藉著樹林掩護，頻頻射擊。眨眼間已有四人倒在他的槍口下，全是一槍致命。要知道他所使用的不過是自行改裝的老獵槍，無論射程還是性能，比起一身美式裝備的紅杉軍來簡直形同玩具，很快被機槍壓得抬不起頭。

「阿翔，你和一刀仙怎麼樣了？」雪晶有點擔心的問，「這一次我可沒敢監視你們。」

丘老大仍是和和氣氣，勸道：「小兄弟，人在江湖混，多條朋友多條路。」

「年青人，聽說我乾娘已經不在了，這是真的嗎？」

丘老大苦笑道：「這話對我說也就算了，千萬別在小姐面前講，她會翻臉的。」

「笨蛋，我們有飛碟啊，還要什麼退路，讓那些傻瓜在地上跟著咱們不是很有趣嗎？」

「你、你他媽的——」

「恨的越深，愛的也越深嘛。」靈兒不失時機的說。

「表妹回心轉意了？」高翔調侃道。

一聽說紅杉軍來襲，大家都沒有了開玩笑的興緻。姑娘們照例留在旅店，這裡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身後槍聲大作，一顆子彈擦著金山的耳根擦過，險些打碎他的頭。

高翔吃了一驚，想不到紅杉軍的消息這麼靈通。「你是來弔孝的？」

「哎、哥，沒事就好。」

槍聲越來越密集，四面八方好像都有人，三個人就像脫出籠子的鳥，玩命的逃跑。

丘老大嘆了口氣，傷感的說：「坦率的說，我乾娘一生犯下的殺孽數不勝數，況且她已經活得太久，如今故去，也算不得夭壽，只可惜愛蓮小妹……她是個好孩子，不該落到這地步的。」

明知道兩兄弟算不上好人，高翔但還是被他們感動了，笑著說：「放心啦，一刀仙是我表妹，自家人跟自家人，再怎麼鬧矛盾也不至於鬧出人命來，聽我的，快走吧！」

山澗上的石橋是樹林與旅店之間唯一的通道，高翔建議把橋拆了，以此阻止紅杉軍。

「小、小子，你還記得船停在哪裡？」

「辣椒，你身強力壯的龍精虎猛，閑著也是閑著，拆橋的任務就教給你了，」高翔丟給他一柄鐵鎚，「加把勁，日落之前把橋拆完。」

高翔忍著笑回想之前的鬧劇，「我猜，一刀仙這會兒八成恨死他表哥了。」講到放狗追得鸚鵡滿世界跑，迫使一刀仙有口難言時，大家都笑了起來。靈兒尤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拍著我的腿說：「老哥，你真是……壞的冒煙！」

高翔發覺氣氛不對，急忙轉移話題：「辣椒、小松，跟我來——紅杉軍馬上就殺到，咱們得儘快修建一道防禦工事。」

「誰請客？」

「每次搞破壞都讓我動手，長此以往我可怎麼成佛啊！佛祖慈悲，罪過罪過～」辣椒在手心吐了點唾沫，輪起大鎚一通猛砸，石橋震天響，這廝天生神力，砸石頭混不費力，跟劈木柴差不多。

「從西疆到滇南，沒有紅杉軍請不動的神仙！」

「哇！阿翔，你真邪惡！」辣椒做出一個鄙視的手勢。

「道不同不相為謀。」

高翔抱拳還禮：「同在道上混，都是好兄弟！客氣話不多說，兩位多保重。」心裏暗笑：我也不是白救你們的命——那些孔雀就算報恩啦。

「小兄弟，我這次來是想請你赴宴。」

「石橋一毀，等於自絕生路。」

雪晶想得更遠：「我看哪，這下一刀仙可再也忘不了你了。」

「你——」丘老大氣得吹鬍子瞪眼。

小松搖頭道：「找是找到了，可是孔雀不在那裡。」

「你、你別管我！」金山掙扎著站起來，呵斥弟弟快離開。

「喂！你們該不會一氣之下順便燒了人家的據點吧？」

想著愛蓮的音容笑貌，高翔不由的嘆起氣來。可是轉念一想，這老頭叫桂嫂乾娘，也就是愛蓮的乾哥哥或者乾弟弟，他少說也有七十多了……那麼愛蓮豈非是個「老」蘿莉？我的天～想想就覺得可怕。

「船太慢，目標又暴露，只能給人當活靶子。」高翔躲在樹后。

「當然是我們小姐。」

「哥！」金海連忙轉身扶起哥哥。

金海在前面開路，抬手朝天一槍，把趴在樹上的紅杉軍狙擊手射了下來。高翔吃了一驚，人不可貌相，這傻弟弟的槍法真好。

「一、一點皮肉傷，沒、沒事，你快走！」

「哈哈，在下人送綽號『不動明王』。」

金山金海走後，高翔乘上飛碟，一溜煙的飛回旅店。雪晶三人先一步回來了，沒精打採的坐在竹樓下。看這氣氛，營救孔雀的計劃十有八九是失敗了。

「你回去跟她說，除非肯乖乖的自認表妹，否則一刀仙請客，本表哥恕不奉陪。」

「聽、聽我的！」金山固執的說。

紅杉軍將兵力集結到了沿岸，機槍手不慌不忙的趴在土堤上等高翔他們一上船，立刻開槍掃射。一刀仙站在甲板上觀望，瀟洒的甩甩長發，扭身鑽回船艙，再也不曾出現。也許回去念經，超度「表哥」的亡靈。

金山猶豫良久，終於一抱拳，毅然決然的說：「好兄弟！金家兄弟欠你一條命，大恩不言謝，咱們後會有期！」

高翔笑道：「老先生有話不妨直說，晚輩洗耳恭聽。」

「要活一起活，要死死在一起。」金海也很講義氣。

「哎，哥。」金海只管點頭，但不聽話。

「金山、金海，你們先走，我來引開紅杉軍。」

橋剛拆完，紅杉軍便殺到，在橋頭裡夾起機槍。一刀仙的副官丘老大咱在斷橋上一拱手，高聲道：「年青人，老頭子有話要說，可否出面一敘。」

「這對兄弟看起來沒什麼了不起的，想不到還挺精明，」雪晶憤憤的說，「害得我們白跑了一趟，孔雀羽毛也沒摸到一根，氣死人了！」

「出了什麼事，沒找到金山金海的老巢？」

金山的用意也不在乘船。鑽進船艙拽出兩桿老式獵槍，喊道：「快、快走。」

「哥，要走一起走。」

「算啦吧老先生，」高翔懶洋洋的說，「我不是黑道，也不是白道，對白粉生意毫無興趣，表妹若想拉我入夥，對不起，請她另請高明，如果非把我當成敵人看待，那也隨她的便，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同為靈能者，最好給彼此留點面子，將來說不定誰犯在誰手裡呢。言盡於此，恕不奉陪。」轉身便走。丘老大氣得吹鬍子瞪眼，隔著一條深澗也拿他沒辦法，帶著人馬灰溜溜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