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格物致道》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223章 店中遇書家,方顯印不凡

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223章 店中遇書家,方顯印不凡

書法到他這個程度,已經不是苦練所能提高,而是字中要將自己對生活對世界的感情感悟表現出來,使字有一種精神,一種感情,能夠感染打動別人,以前柳致知的字就缺少這一點,但隨著他的修行,特別是前一階段大的感悟,終於突破這一層,這也是真正書法家與高明書法愛好者之間的區別,功夫在書外。
柳致知落好款,放下筆,心中還是比較滿意,手在腰間一摸,好像在口袋中掏東西,將那枚明道印和特製硃砂取了出來,一印蓋下,那幅字一剎那好像多了一種生機,形成一種整體的氣勢,柳致知並沒有如上一幅主動運氣加持,僅是如普通蓋印一樣,柳致知卻是小看自己這枚明道印,就是不專門加持,明道印本身就足以提升一幅字的品質,雖然不如專門加持。
寫的是《易經》上坤卦中一句: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柳致知十多年書法功底,筆畫早已成形,這不得不感謝他爺爺,從小強壓他練書法,打下深厚功底。
此鐲一出手,兩龍現空,特別是豬婆龍,除了能發出那銳利如劍光一樣的金光外,更多一種妙用,一聲龍吟,聚空氣中水汽護體,龍吟之中,卻是一種多種聲波合聚的攻擊手段,能直入對方心靈。
「錢老先生,晚輩有些汗顏了,不到之處,還請見諒!」說完,見楊老闆準備好紙筆,走到桌邊,挑了一支筆,楊老闆是做這方面生意,平時自己也練練書法,人來客往的,自有一套比較好的筆墨紙硯,柳致知選中這支筆,比家中那支還好一些,在硯台醮滿墨,紙早已被鎮紙壓好,柳致知手中筆起,眼前只有那張紙,其他一切都淡去,下筆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回到申城后,各人忙各人的事,柳致顏也開始上班,柳致知開始為蘇婉青煉製法器,有過為梅疏影煉製法器的經驗,柳致知這次煉的很快,這次是三種材料合煉,成器之後,也是一個手鐲,不過與梅疏影的不同,是兩條黑白相戲的龍,一條是黑的螭龍,另一條卻是長鼻豬婆龍,當然作為一件法器,外觀是藝術品,進行了抽象化,不像真正的豬婆龍,也就是揚子鱷,身體修長了許多,四爪也縮入身體之中,僅有點刻痕,兩龍口中有珠,大小隻有梅疏影的一半多一些,這是柳致知在精銅箭頭中加入一點其它東西,由金銅色轉化金色。
蘇婉青陷入沉吟中,過了一會,蘇婉青說到:「雙龍纏繞,聚雲氣,龍吟一出,百獸為之動,就叫水龍吟!」
觀音山上,一個老尼抬頭看了一眼東面,好像有異類渡劫,又收回目光,繼續敲木魚誦經。平山堂大明寺中,也有一個老和尚在坐禪,雷電一起,起身走出禪房,陡然一聲炸雷,東方有法力波動,不由抬頭看去,過了一會,便垂下了目光,合掌念經。
一進門,就發現自己那幅字掛在牆上,楊老闆正陪同一個老者在字前指指點點,一見柳致知進來,遠遠地打招呼:「柳先生,你來得正好,這位是本市的書法大家錢文之錢先生,他對你這幅字讚不絕口!」
「嫂子,我沒有替它起名字,嫂子替它起一個吧!」柳致知說到。
柳致顏開始炫耀梅疏影給她做的一套衣服,柳致知微笑不語。
「老先生,當然可以!此印是晚輩胡亂製作。」柳致知說著,將印遞給了錢文之先生。
四人坐一輛車,略有些緊,不過問題不大。回到了梅疏影的小院子,梅疏影開了門,進入室內,喝了一會茶,說了一會話,天空之中,雷雨已停,但遠遠還聽到一些沉悶的雷聲,蘇婉青功行不深,有些累,便去休息,宋琦和柳致知精神卻是很好,梅疏影陪著兩人說話,到了後半夜,桂靈現身,現在她身上明顯帶著一種陽和之氣,不再象以前,陰風習習。
柳致知自從煉製二件合器之法的手鐲,對物性有了進一步的了解,特別是煉製水龍吟時,因用到妖獸揚子鱷的遺骨,揚子鱷本是水中妖獸,自然蘊含水行的一些信息,讓柳致知對水行理解更深了一層。
看著柳致知將字卷了起來,錢文之老先生暗嘆可惜,旁邊的楊老闆一見,眼珠一轉:「柳先生,既然這幅字不便轉讓,不知能否請你現場寫一幅,作個交流,你要潤筆費也可!」
「柳先生,很高興認識你,你這幅字極好,已有神韻,整體已有一種精神,不知能否轉讓?」錢文之說著伸出了手。
楊老闆是一個生意人,他打得算盤很精,錢文之是書法界大家,如果能得到他的讚賞,只要他常來來,自己的得一齋立刻名聲大震。
楊老闆的心思,柳致知自然明白,錢文之也是眼前一亮,不等柳致知開口,便說道:「柳先生,我也寫一幅,與柳先生交換,如何?」
今天見到錢文之這種真正老一輩的書法家,特別是在今天這種社會還保持一顆純心,沒有功利之心,恰如古君子,心中有感,自然流露在筆尖。單從字說,這一幅實際上比柳致知那幅裱好的字強,寫字要看是否有感,不然功底再深,往往沒有實質精神在其中。
錢文之這種做法,對常人來說,已是極大恩情,但對柳致知來說,並不在意。不過柳致知感覺到錢文之並沒有那種好像給柳致知面子,施捨一樣意思,畢竟在市場上,錢文之先生的一幅字,比起柳致知的字價格不知相差多少倍。
柳致知只感應到錢文之先生的一種誠意,是發自內心對柳致知的字一種喜歡,這種沒有心機純真的老人,柳致知心中也是有一種感動。
「我有點事,順便過來,今天與你們一起回去。」柳致知一本正經說到,柳致顏對這套說法倒是很相信。
柳致顏和羅宛琪起來后,發現柳致知在此,很是驚訝,問柳致知什麼時間來的,柳致知說昨天白天就到了,晚上九點鐘來拜訪,她們兩人已睡,便沒有叫醒她們。
「哥,你來到揚州,我們都玩得差不多了!」柳致顏說到。
幾人吃過早飯,和梅疏影告別,梅疏影將他們送到車站,幾人踏上返回申城的路。
「好字!好印!柳先生,能否讓我一觀你手中的印,此印可是你所制!」錢文之請求到。
煉好之後,去了一趟宋琦那邊,蘇婉青很是喜歡,雖然憑她目前實力,發揮的威能有限,但手鐲本身就是一件藝術品,黑白兩色相纏,晶瑩剔透,加上那兩顆金珠,分據兩邊。
「我並不是來玩的,我來接你回家。」柳致知開玩笑地說到。
「哥,我已是成人,不是小孩子!」柳致顏說到。
這些日子,柳致知並沒有離開申城,他在申城暫時沒有什麼事,除了日常的修行,他也恢復看看書,有時甚至去市圖書館翻看一些資料。又過了數日,到了去取自己送去得一齋裱的那幅字的時間,柳致知帶著票據,來到得一齋。
「好名字,那就叫水龍吟!」柳致知贊到,蘇婉青不愧是文科出身,水龍吟本是一個詞牌名,用在此處,平添了幾分詩情。
「好!這一幅字已有一種淳厚的君子之氣。」錢文之贊到,心中有些遺憾,還是不如剛才那一幅,這不怪錢文之,剛才那一幅真正出彩是因為那枚章將整幅字形成一個完整的氣場,那一枚章,起著畫龍點睛的作用。
此印一落,錢文之說不出話,眼中完全是震驚,他現在明白了,剛才一幅字不僅是字,印也起了很大作用,兩者相得益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錢文之接過印,明道印一入手,精神不覺一振。
柳致知現在對事物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以前更多是對物,現在對人情也有了深一步理解,處事自帶一種隨勢而化的風範,又不失一種尊嚴,他也聽說過錢文之先生,對他心中也有敬意,但不會討好對方,他的行事,已有一個修道者獨立於事的風骨。
「此鐲叫什麼名字?」蘇婉青問到。
桂靈又一次謝過兩人,四人都沒有睡意,便談論修行,不知不覺天光大亮,桂靈又歸入本體之中。
錢文之有些失望,他也是聽一個學生說此間有一幅好字,那個學生也是來裱一幅作品,看到這件作品,心動不已,但老闆做不了主,回去告訴老師,錢文之今天過來一看,便被吸引,實際上柳致知這字還略顯火候不足,但那印往上一蓋,整體氣勢已變,變成不可多得的佳作。
「塗鴉之作,能入長者法眼,柳致知的大幸!不過這幅字是我第一幅作品,對我來說,也有紀念意義,不準備轉讓!」柳致知手和錢文之相握,抱歉地說到。這幅字實際上已不能算書法作品,而是一件類似風水法器的東西,柳致知不準備隨便讓之流落在外,如果讓同行看到,說不定能地出柳致知一些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