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格物致道》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273章 因果不爽話當年

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273章 因果不爽話當年

法空已開始作法超度劍中陰靈,柳致知在一旁護法。法空左手結皈依印,右手持蓮花印,右手蓮花印卻輕輕拈著那柄骨劍,好像骨劍就是蓮花:「南無地藏王菩薩,現有信女中陰身,墜入物界牢籠中,願效菩薩大悲行,身受此災度中陰。」
「法師的話好像有道理,日本對西美洋國服服帖帖,就是在其經濟最強盛時,被西美洋國當肥豬宰了,也不敢有怨言,好像是這回事。」柳致知低頭一想,法空的話很有道理。
「沒什麼,和尚平時做的就是這一類事。」法空笑到,散開了手印,柳致知看到那隻右手,如同雞爪。
法空先念的是一段《心經》,臉上沒有一絲痛苦之色,手中劍綠光大盛,甚至將他籠罩在其內,他顯得寶像莊嚴,口中經文連成一氣,就是柳致知在一旁聽到,心中也升起一種平靜之感。
「法師,這東西你認識?」柳致知問到。
想到這裏,柳致知心中一動:「法師,我昨晚收了一柄骨劍,劍中的一個陰靈,應是一個被煉魂的無辜者,卻成了器靈,不知法師能否超度這個陰靈,我卻沒有這個能力。」
法空笑了:「老和尚活了近百年,經過的事多了,當然看得透一些。施主怎麼晚上來到這裏?」
柳致知看到這個女孩踩著法空的膝蓋、踩著肩膀,向天空飄去,天空之中,似乎隱隱約約出現一個通道,女孩投入其中不見,經文也戛然而止。
「剛才那個渡邊煉的是什麼法門,我的烏眚幡按理來說,佛法對它有克製作用,卻發現渡邊所用法術,不僅不克制,甚至幡都有一種類似興奮的感覺?」柳致知不解地問到。
柳致知搖搖頭:「沒有,我在他暫住之處,發現他受傷留下血跡,我利用他血跡想查探一下,結果此人不存在世間,應該是死掉了,昨夜交手我知道,對方雖負傷,根本不足以致命。」
「法師,我叫柳致知,請問法師法號,不知和這幫日本人有何因果?」柳致知才想起自己不知道這位老和尚的姓名。
法空捻著手上黑檀木念珠,柳致知看了一眼,這是一件法器。法空邊捻邊說:「原來我昨晚感到有人隔空鬥法,原來是你們,你怎麼知道對方死了,看到對方屍體了?」
法空並沒有接,說:「這葯是好葯,老和尚的手卻不是丹藥所能恢復,不過是臭皮囊而已,過一段時間,就會漸漸好傳,世間任何事情都不是沒有代價,施主還是將葯收好,以後也可以用來救人。」
「法師,你的手怎麼樣?我這邊有一種培元丹,專門能補充人的先天不足。」柳致知掏出了玉瓶,倒出一顆,遞給法空。
「我是受一個前輩所託,到八公山救一個人,是山下一個普通人,本來以為他僅是先天不足,不料卻發現居然有人想拘他的魂魄煉寶,便破了法,昨夜與那人隔空鬥了一場,今天是來找那人的,不料那人卻死了,不知誰下的手。」柳致知說到。
法空走到樹下,盤坐在一塊石頭上,柳致知也走到樹下,看到渡邊的衣服,不覺用腳踢了一下,當的一聲響,渡邊身上有一個小包裹,裏面好像有什麼金屬物品,柳致知好奇解開,一解開,目瞪口呆。
綠光漸漸淡了下去,經文也轉為《地藏王菩薩本願經》:「爐香乍熱。法界蒙熏。諸佛海會悉遙聞。隨處結祥雲。誠意方殷。諸佛現全身……慈因積善,誓救眾生。手中金錫,振開地獄之門。掌上明珠,光攝大千世界……」
「老和尚叫法空,出家在南嶽衡山的南台寺,南台寺有一具唐代高僧元際禪師肉身,歷千年而不朽,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潛伏在湖南一帶、以牙科醫生的身份作為掩護的日本間諜渡邊早就知道元際禪師肉身的價值,在一個夜晚,施邪法暗算寺內的小和尚,奪取元際禪師肉身並隱藏起來。那個小和尚就是我師兄,當時並未死,我當時不過十來歲,剛出家,隨師父下山做法事,回山後,師兄告訴我們一切,便去世了,師父將佛法傳承給我,讓我離開雲遊,師父後來還俗,抗戰之中,在台兒庄遇到東密的高野僧,一人屠十數人,戰死台兒庄。而不久以後,寺廟毀於兵火之中,世人都以為禪師的肉身也一起遭劫了。直至抗日戰爭末期,渡邊看到日本侵華軍大勢已去,便將肉身偽裝成貨物,偷偷地裝船運回了日本。肉身現存橫濱鶴見區總持寺,被日本視為『國寶』。」法空說出自己的事。
法空一聽,有點動容,忙問是怎麼回事,柳致知就將昨天的事說了一遍,取出那柄骨劍,法空以心念力仔細查探了一番,說到:「冤孽,拘人神魂,為己勞役,報應不爽,我能超度,還請施主為我護法。」
「此件青銅匜是實是道家之物,後來這一件落在南台寺中,從唐代一直傳到上世紀,與元際禪師肉身一起被盜,想不到又回到華夏。」法空感嘆到。
「原來是這樣。」柳致知感嘆到,自己居然替昨晚那個對手報了仇,真是沒有想到,自己收了他一柄骨劍,卻為他報仇。
「沒事,老和尚修行不到,僅成就心念力,對世人來說,算是奇人,可想要回國寶,卻實力不夠,在別人國土上,除非真的成就羅漢果,才有把握帶回國寶,本來身體不過是臭皮囊,我並不畏死,但去送死,也不會。」法空說到。
柳致知只好將葯收回,又將青銅匜遞給了法空:「法師,這件青銅匜有什麼玄機?」
「法師,此幡不是我所煉,是我得自一個妖物手中,原來幡中有一些陰靈,我將之放出超度了,想不到今天卻煉化一個老鬼子。不知那些日本人會不會來找我麻煩?」柳致知有些擔心,自己這階段好像與日本修行界積下仇怨不小,自己不怕,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付自己的家人。
柳致知點點頭:「法師儘管超度!」
「不用擔心,這也是因果,渡邊在華夏做孽不少,這是他的報應,你也是無意間所為,不牽涉善惡,高野僧不會來找你麻煩,日本這個民族有一種奇特性格,根植在民族本性之中,就是對強者的崇拜,你今天所為,他們不會找你麻煩,甚至都會不自覺地敬畏你。」法空說到。
「這個渡邊是東密的高野僧,年齡只有比我大,恐怕已過百,修為深厚,不過他們的法門和心性卻不能讓他們達到藏密的高度,密法的修行裏面分為外密跟內密,東密以外密為主,外表上的那個壇城弄得很漂亮,護摩爐、儀軌也弄得很漂亮,內心修行就不如藏密。渡邊修行的是大黑天神法,被你的幡收取的就是他念力所成的大黑天,將一些佛法弄得不倫不類,近乎邪術,所以才被你的那個邪門法器所收。你劍術倒是正大,為什麼煉製這種邪派之物?」法空問到。
柳致知看著這件青銅匜,法空剛坐下,聽到響上,向這邊看來,一見青銅匜,頓時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念了一聲佛號,合什而謝:「想不到這件寶物終於回到了華夏。」
「法師,你就沒有想過去日本找回國寶?」柳致知問到,話一出口知道孟浪了,又說到:「法師,對不起,我不該問。」
「當然認識,它的來歷我都知道,等我將劍中陰靈超度了,再與你細說。」法空說到,柳致知拿著這件青銅匜,上面蝌蚪銘文還是不認識,卻與上次青銅匜上不一樣。
法空口中念罷,手中拈著骨劍陡然震動起來,將法空右手大拇指切開一道口子,鮮血詭異滲入劍中,法空右手立刻癟了下去,變成皮包骨頭,柳致知大吃一驚,知道法空是以身承災,此時法空正在施法超度,柳致知不敢打斷他的施法,心中對這個和尚不由生出敬佩,為一個不認識的已成陰魂的生命,做出如此之事,柳致知自問做不到。
「法師,你辛苦了。」柳致知也合什表示敬意。
隨著經文,綠光漸漸淡不可見,劍開始出現裂紋,猛然如流沙一樣,又如沙漏中的細砂,紛紛揚揚地飄散,一人女孩的身影出現,一身綠衣,向法空深深一禮,又向柳致知一躬,然後上前一步。
「他是死在渡邊手上。」法空說到:「我昨晚在另一山頭打座,見到此人受傷而逃,卻誤入到渡邊那幫人所在,結果被渡邊所殺,我從他們出手中發現他們應該是高野僧,由於相隔較遠,我才用心念力傳音,結果發現是渡邊,便約他在此處了結因果,結果他們在此設伏,你闖入其中。」
這裏面是一件青銅匜,柳致知想起昨天那五人所說的話,開啟八公洞有四件青銅匜,其中一件在日本的高野僧手中,想不到日本人將它帶來,看來是想分潤八公洞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