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嶺
第二十一章 信仰之力
「是的，尊敬的克里斯……貝拉，我可以證明這一點。」巴布並沒有什麼心眼，也壓根就沒有聽出克里斯……貝拉話語中的含義。
寂靜嶺大教堂的大主教，克里斯……貝拉，此時在這間教堂之內，就只有她一個人還是一身的骯髒，滿臉的污垢……
但里林卻說這種力量來自於他們本身的信仰，是神所贈與的禮物，這樣的恩惠，不正是只有至高神才會做到嗎……
「你……你……我……我……」一時間，克里斯……貝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說實在的，她還是沒來得及了解，里林為何因為她沒有受到聖火的洗禮，就為她扣上了「魔女」的帽子。
「我們……」
他的這一提議無疑受到了所有人的歡迎，只可惜他們也沒有其他東西可以贈送，於是最後也就只送了這麼個「救世主」的稱號。雖然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實際價值，但也讓喜歡圖新鮮的里林感到有些意思……
這一回，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如果方才里林所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說，方才那種純潔的聖光，那種溫暖的感覺，那種能夠令整個心靈都徹底寧靜下來的力量，那種無限接近於神的力量，竟會是出自於自己的身體……
看著面前的人又一次沖了上來，試圖將己方擠出大門去。
「很好，越來越熱鬧了……」里林這樣的想到。
一個女聲突然在里林身邊響起，說話的正是劇情女主角露絲。她就站在這裏，然後毫不客氣的一把接過了防護服，並且向身體上套了起來。
眾人被他暈暈乎乎的說了半天，雖然沒全部弄懂他的意思，但是確實也是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這是怎麼回事？你又在撒謊！」下面又開始了鬧哄哄的一陣，里林一點也不急，一直等到他們安靜下來之後，才繼續說道：「至高神也無法否認，你們全部都是最為虔誠的信徒，你們所散發出來的信仰之力，是那樣的醇厚，那樣的潔凈，我一來到這裏，便清楚的感覺到了你們的信仰，你們的力量，於是，我將這股力量引發，讓你們純潔的信仰在你們自己的身上展現出了神跡……這是主賜給你們的，這是你們應該得到的……」
他們身上所留存的「神跡」，正是最為明顯，最為強烈的，這正是他們堅定不已的信仰最真實，最直接的證明，而現在克里斯……貝拉一口就全盤的加以否決，這豈不是直接否定了他們的信仰？
「你在胡說！」
「而現在……我們則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
「……」
「主是仁愛的，他公平的對待著自己的信徒們，向眾位這些擁有著最最虔誠信仰的信眾，又怎麼可能會被主所遺忘……所以，他派我來到了這裏，負責指引著你們，救贖你們，所以，你們要跟著我……相信我……因為只有那樣，才會讓主的榮光戰勝一切，重新照耀在這裏……」
里林一臉的聖潔，莊嚴神聖的說道：「我方才所做的，不過是將這裏所有人身上的『信仰』點燃而已，越是懷著虔誠信仰的人，所體會的神恩就會越廣博……」
而里林身後的那幾名外來者，卻自始至終都還是老樣子，就連身上的血跡都沒有消失。
「我的身上？」克里斯……貝拉目光惘然的望向了自己，同時，她也成為了所有教眾注目的焦點，很快的，大家就知道里林所指的是
「evil will slay the wicked；the foes of the righteous will be condemned（惡必害死惡人；恨惡義人的，必被定罪）。」
不僅是在這裏的每一個人，就連地上的，牆壁上的，天花板上的各種污穢，都被徹徹底底，乾乾淨淨的燒去了，整間大教堂內竟是變得煥然一新……
而且，眾人本能的感覺到，身上方才所經受的神跡，確實有著異樣的熟悉感，就好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而就在這時，最先向里林他們發難的那個老女人突然沖向了剛剛來到這裏的克里斯……貝拉，握著女人的雙手哭泣著說道：「克里斯……貝拉，他們……這些惡魔……這些魔女，他們引誘了我的安娜，將她送到了惡魔的手裡，求求你……我求求你，請你一定要懲罰他們……」
「他，他是在說謊，你們不能夠相信他的話，他是來這裏誘惑你們墮落的！」克里斯……貝拉大主教還在做著掙扎，而里林又哪裡能夠給她這個機會，只見他突然間指著女主教大喝一聲：「魔女！你給我閉嘴！」
「尊敬的救世主大人，您真的不需要防護服嗎？雖然它的防禦力非常有限，但有總好過沒有……」
所以克里斯……貝拉，在這裏就有著絕對崇高的威信，她所說的話，沒有人敢去懷疑，她竟然說里林方才所施展的是巫術，那麼就一定是。
他們當然會有這種感覺，因為里林也沒有撒謊，方才的一幕「神跡」，正是他將這座教堂內，那股濃郁的幾乎凝結成實質的信仰之力點燃所引發的，聖潔之火的燃料，本身就是信仰之力。
女警察西貝爾掏出了腰間的手槍……她還有最後的一發子彈，若是用來鳴槍示威的話，還有可能轉變當前的局勢。
克里斯……貝拉聲嘶力竭的爭辯著，可是這一回，她的話語非但沒有觸動人群，反而那些最最忠於他的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自己……自己一定還是在做夢吧……
「親愛的，你……」
里林的這句話，果然引起了軒然大波，而之前曾經想向里林詢問問題的狂信者巴布，此時則低下了頭，輕輕的說了一聲：「果然啊……」
亞當扭頭看向了里林，而里林略一思索后，還是點了點頭，於是亞當又從架子上取下了新的一件防護服。
聽到這樣的證詞之後，克里斯……貝拉從手指間到腳趾頭間，都變得一片冰涼……
克里斯……貝拉，在這個寂靜嶺的教區內，算上被困在噩夢空間中的這三十年，已經實際掌控教會達到了近四十年之久，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若不是她在最關鍵的時刻帶領信眾建立起了這座最後的避難所的話，大惡魔泰蕾莎的復讎計劃，早就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完成了。
一名狂信者從絞盤繩索上取下了厚重而又醜陋的防護服，對著里林說道。他們正計劃前往大惡魔泰蕾莎藏身的地底醫院之中，因為只有在那裡，里林才能夠找到他需要的東西……呃，沒錯，就是腫臉護士身上穿的絲襪……
「該是給她最後一擊的時候了……」
對於這些人來說，這一點，是唯一不能夠妥協，不能夠接受的……
「但是……」女主教的話音
「很感謝你的好意，亞當，不過我並不需要這個……」里林微笑著拒絕道。
「那好吧……」高大的男人長長地嘆出一口氣，轉身向著名為亞當的防護服管理員說道：「亞當先生，請你也借給我一件好嗎？」
但是女警察身邊的古奇探長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扳機，不動聲色的輕輕搖了搖頭，和女警察不同，與里林一路走到這裏來的探長，早就對里林層出不絕的手段有了近乎盲目的信心，他就相信，像眼前這點困難，根本就難不住里林。
說起來，這些防護服不知道是用什麼皮革製成的，由顏色不同，厚薄不一，形狀更是五花八門的皮料東一塊西一塊的拼接而成，可以說難看到了一種境界……
正是因為這種權利帶來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好了，以至於她在聽到了手下的密報，說有一名可能會威脅道自己地位的人被巴布帶到了這裏來之後，就做出了驅逐他們的決定……
「我……我……這些，這些都是幻覺，都是惡魔來迷惑我們的手段……」只是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再去相信她所說的話了……
「你的發言很有意思……親愛的巴布先生……」在人群的最後方，突然傳來了一個沉靜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相較之下，衣著最為乾淨的中年女人在幾名高大男子的追隨下走了過來。
「你這個替惡魔說話的騙子……」
所以里林所使用的借口，就是要獨自前去驅逐大惡魔泰蕾莎，讓被困在這裏的人能夠回到真實的世界去。
「亞當先生，請您再拿兩件防護服好嗎？」一旁的古奇探長也走過來說道：「作為一名領取納稅人稅金的警察，我和西比爾可不能看著受害者自己去尋找失蹤的孩子，而我們卻什麼也不做。」
這就是聖潔之火的力量，不過，將這種至高無上的信仰之炎，充當洗衣機和澡堂來使用的人，恐怕古往今來，也就只有里林一個……
「大家不要激動，不要被憤怒迷惑了雙眼，主說，憤怒也是一種原罪……」現在的里林，就已經有了幾句話就可以讓人群安靜下來的威懾力，在眾多狂信者的心目當中，他已經完全的取代了克里斯……貝拉在眾人心目中的位置。
里林微笑著將少女安娜的人皮交到了她母親的手上，語氣溫和的說道：「安娜是一個好孩子，她是為了懲罰魔女才會被惡魔抓住的，她的無畏，她的勇氣，都已經感動了神，所以她的靈魂也已經回到了神的手中，受到無盡的恩惠……所以，你不應該感到傷心，你因該為自己的女兒感到驕傲才對……」
克里斯……貝拉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慈祥的，好像聖母一般溫馨的微笑，她反握著老女人的雙手說道：「埃莉諾，你一定還記得，安娜她沒有執行我所定下的教規，她違抗了我的命令，獨自外出，甚至闖入了惡魔的領地……」
而一旁的露絲夫婦顯然也是同一個打算。
「愚蠢！」
由於方才的鋪墊，此時里林無論說什麼都已經不會不會令眾人感到太過驚訝了……
「我知道
「他，他是在撒謊，方才的巫術是他所施展的，他自然能夠讓我身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你們不能夠相信他的。剛才的那些發生在你們身上的東西，那些魔法，都是最最骯髒的東西，都是幻覺，你們不能夠接受他們……」
而站在她身邊的丈夫席爾瓦馬上皺著眉頭說道：「露絲，你可以不用去那裡的，你要相信里林先生，他是專家，而且他的那些神奇力量你也是曾經親眼看到過的，非常的神奇……請你相信，他一定會將莎倫帶回到我們身邊的。」
里林看了看四周，微微的笑道：「我剛才所施展的真的是巫術嗎？你們真的認為那是巫術嗎？那麼好，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們，你們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地地道道的魔女！」
「你撒謊！」
里林環顧了一下四周，對於自己這一聲大喊的效果表示滿意，他頓了一頓，然後才接著說道：「主說，你們要相信，相信那些你們應該相信的，相信著你們應該相信著的自己，但是你們也要去懷疑，懷疑那些你們平常不敢去懷疑的，懷疑那些你們本來不會去懷疑的……然後，你們就會發現，真相只有一個，就在你們的眼前……」
這些防護服平時掛在大教堂的窗戶前，多多少少的也沾染了一些信仰之力，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令這些防護服擁有了抵擋「套中人」酸液的能力，對於其他幾種比較弱小的怪物的襲擊，也具有一定的防護作用，不過里林從五十米以外就能夠問道這衣服上面散發出來的臭味，再看那種醜陋無比，異常憋悶的設計，里林根本就沒有半分試圖將其穿在身上的打算。
里林果然不負重望，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毅然走上前兩步，下一刻，耀眼的聖光已經閃耀在教堂內的每一個角落，在能夠洗凈一切污穢的神奇力量之下，這裏原本個個都是髒兮兮的人，在溫暖的聖火之中轉眼間便被徹徹底底的「潔凈」了一番，破舊的衣服恢復了最初的顏色，而由於極度缺水，要隔很久才能夠在一汪臭水中隨便清洗一下的身體，也像是溫泉桑拿整整的洗了一天時間一樣，變得無比乾淨……
「親愛的！你想要幹什麼？」露絲焦急的喊道：「你不用下去的，那裡很危險！」
里林他們一定是惡魔，是魔女，對待他們，就只有使用火刑架……
當然，里林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真實目的告訴那些狂信徒的，況且就算他真的說出來了，也只會被人認為，新的救世主大人是一個「幽默」的人……
說到這裏的時候，里林故意停頓了下來，讓這些教眾自行去查看，果不其然，在那些被大家公認「不足夠虔誠」的人（只是相對而言，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其信仰之力的虔誠程度都可以媲美其他位面的紅衣主教），身上受到聖火潔凈的程度也就相對稍弱，在身體最不顯眼的地方，貌似還有隱隱約約的污穢殘留，而那些經常在克里斯……貝拉身邊輔佐的教會核心人物身上，簡直裡外都在發出迷離溫和的白光，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退散……
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在世界宗教
克里斯……貝拉也很快的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為時已晚，她從那些從前總是用令她感到陶醉的崇拜目光緊緊注視著自己的心腹手下身上，看到了赤裸裸的不滿與憤怒，但是驚慌中的克里斯……貝拉，根本就找不到補救自己失誤的方法。
里林是一個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裏人們的信仰程度的高低的，可事實就擺在眼前，所有人的信仰程度一目了然，而且基本都是令人所信服的。
里林這樣的想到，然後開口說道：「眾位至高神最最虔誠的信徒，你們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之外，其實並沒有世界末日……」
「那麼，可以讓我穿上它嗎？」
「我和那裡的四個人一樣，我們其實都是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一個被主的榮光籠罩之下的祥和世界，在那裡，沒有惡魔，沒有魔女，空氣中沒有沒完沒了的落灰，更沒有任何怪物敢在那個世界殺戮……事實上，世界末日並非沒有發生過，不過，他僅僅只是在這裏……在這個屬於寂靜嶺的土地上發生了……而各位，也是唯一生活在末日中的人了……」
如果方才里林說這是他的所為，那麼眾人自然都回去懷疑，畢竟這種由他人賜予的體驗，根本就不能長久，不過是黃粱一夢而已，而且若是上癮的話，還會因此受到他人的控制，這不正是惡魔最擅長使用的誘惑信徒墮落的手法嗎？
「這……這是魔法！這是巫術！這個人，絕絕對對是惡魔派來的使者，他是來迷惑我們的，我們必須馬上將他們趕出去……不！那樣還不夠，我們要馬上將他燒死在這裏才行！」這間大教堂的至高主宰已經凌亂了……里林方才所展現出的「神跡」，幾乎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之外，但是女主教本能的感覺到了危機，最大的危機，稍有不慎，自己就會萬劫不復的危機……
「你！你說什麼？你說……你說我是魔女？你在開什麼玩笑？」克里斯……貝拉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一天，有人會指著自己，將「魔女」這頂大屎盆子扣在自己的頭上……
里林的聲音是如此的大，以至於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耳朵嗡嗡作響，頭昏腦脹。
里林他們是魔女，既然大主教克里斯……貝拉這麼說，那麼哪怕里理他們是男人，也一樣是「魔女」……
女人的話語中著重突出了「神父的衣著」，卻並沒有承認里林「神父的身份……」僅僅只是幾個文字的變換，就已經暴露出了這個女人並不歡迎里林的心理姿態。
之前一直握在里林手中的人皮，也因為近距離受到了聖火的灼燒，上面的血漬和污跡也被燒掉，雖然僅僅只剩下一張人皮，但是少女安娜那充滿青春氣息的面龐，竟是還能夠從這張人皮中清晰地分辨出來，人皮的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又哪裡還有半點因為之前被活活扒皮而產生的無盡的痛苦……
「你剛才說，這個身上穿著神父衣著的陌生人，有著和我們一樣的信仰，他甚至還具有能夠驅逐惡魔的力量是嗎？」
「要祈禱……」
「
這從另一方面更是直接證實了里林方才的話語，那麼，身上還是老樣子的克里斯……貝拉，難道真的是像里林所說的那樣，是惡魔派來誘惑他們墮落的魔女嗎？
里林收起了慈和的微笑，此時一臉的莊嚴肅穆，他指著克里斯……貝拉大聲的說道：「魔女，看看你自己的身上吧！那就是你那骯髒身份的最直接的證明！」
「the foes of the righteous will be condemned。」
話題扯遠了，總而言之，在這座大教堂內，不，應該說是在這個寂靜嶺的人類世界中，她克里斯……貝拉，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是神的旨意，每個人都必須去遵守，她就有著決定任何一個人命運的權利。
「……」
里林臉上帶著莊嚴肅穆的表情，嘴角卻是微微的向斜上方翹起……
里林一臉的微笑，一直等到他們的話全都說完，場面再次安靜下來以後，才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會那麼說，因為我方才所施展的神跡，其實都是你們自己的力量。」
看著又再次向自己逼近的狂信徒們，里林臉上的笑容仍然未曾改變，只見他深深地吸入了一口氣，下一刻，他竟是大聲的喝罵了起來……
聽到克里斯……貝拉這麼說，老女人埃莉諾頓時哭成了一個淚人，卻也是再不說半句話了。主教克里斯……貝拉所說的話，永遠都是對的，她既然說這是安娜的錯，那麼就已經是自己女兒的不對，死了……也只能是活該，誰叫她沒有聽從克里斯所說的話的。
「克里斯……貝拉！你欺騙了我們！你跟我們說，全世界都已經滅亡了，就只有我們這裏還有人類生存，可是你看看，這麼多的外來者現在都已經來到了這裏，當我看到他們他們身上所穿的衣服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懷疑了！你們都知道，我在世界末日之前，一直都是一個裁縫，小鎮上最好的裁縫，我以我的職業榮耀發誓，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是在近一年內製造出來的高檔衣物，現在你來告訴我，一個已經被滅亡了的世界，又怎麼會出現全新的高級服裝呢？」提出尖利質疑的，正是里林之前的引路人巴布。在確信自己已經知道了真相之後，這個中年男人憤怒欲狂的向著曾經最最尊敬的大主教發出了咆哮。
似乎是為了證明裡林所說的話語，在里林的背後，又是大片的聖火被潑灑了出來，在純白色的火光中，一個少女的臉龐若隱若現，不正是那個倒霉的少女安娜嗎……
而就在這時，手拿著自己女兒人皮的老女人，卻是猶猶豫豫的走上前幾步，思慮再三之後，還是開口說道：「尊敬的克里斯……貝拉大人，其實……我也能夠感覺得到，方才在里林大人的身後，向我微笑的安娜，絕對是她本人的靈魂，這一點絕對不會有錯的，安娜那個孩子，只有在最開心的時候，才會露出左半邊的牙齒的，這個就只有身為母親的我一個人知道，我最最偉大的神啊，自從世界末日來到了以後，已經有多少年我都沒有看到那個孩子像這樣笑過了……克里斯……貝拉大人，請你相信我，畢竟自己的女兒，總是不會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