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自由

真正能夠決定他命運的，從一開始，就只有里林自己。

「你為什麼會選中我？或者說，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有能力幫助到你？而我又會願意去幫助你？」里林面帶著微笑，向一臉期盼的看著他的女孩問道。

經過了這些日子的一起旅行，女劍士也大概的摸清了里林的性情脾氣，知道里林其實是一個善惡觀，沒有機心，或者說是完全無視他人的想法和意願，隨心所欲肆無忌憚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所以他也懶得去和別人玩弄心機。

「究竟，我究竟還能夠做些什麼？我的祖國……羅翰，究竟怎樣才能夠得到拯救？誰能……誰能告訴我啊？」

自從進入了羅翰國境內，女劍士就顯得精神奕奕，興緻高昂。

「先生！您！您剛剛在說什麼？」女劍士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有些不敢相信的向里林詢問道：「您，您剛剛難道是在說，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我受到了希優頓國王身邊的奸臣葛麗馬……巧言的排擠，被解除了西方戰區負責人的身份，驅逐出自己的國家，原本我已經開始感到絕望，就打算找一群半獸人奮戰致死好了，但是在我看到你之後，我就有了一種新的感覺……」女劍士凱瑟琳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里林，明顯懷著極端複雜的感情，口中繼續的說道：「那純粹就是女人的直覺，沒有任何根據……不過我已經越來越相信自己的判斷了……也許你的力量現在還比不上佔據國王身體的那個邪惡靈魂，但是你至少絕不會畏懼那股邪惡！不，你甚至不可能會去畏懼任何一個存在，哪怕那是神……而那股邪惡的靈魂給我的感覺就是純粹的恐懼，純粹的黑暗，是無法掙扎和拒絕的無力感，是看不到絲毫光明的絕望……但是在與你相遇，與你戰鬥之後，你的力量卻給我另外一種震撼，那是一種能夠創造任何奇迹的可能。雖然還遠不如黑暗的強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感覺到你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

「沒錯，我是這麼打算的。」里林又再次點點頭道。

而對此，里林僅僅只是笑了笑，卻是不再解釋。

其實，認識里林的人，一直就有個認知誤區，他們認為是硬幣的正反在決定里林的行為，雖說這也不算錯，在里林自己沒有什麼主觀意願的時候，硬幣確實能夠最終決定他的行為，但這卻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雖然即使是她能成功的將里林帶至國王的身邊也不一定能夠解除那個該死的詛咒，但是如果就連這一點希望也就此斷絕的話，這個真心熱愛自己祖國的女孩實在是無法接受。

只可惜樹人並不了解人類的審美觀，在他們眼中，這些由猴子進化而來的生物長相其實都差不多。所以樹娘長老還在心中暗暗慶幸自己成功的挽救了這個孩子。甚至包括鐵枝自己，也是一副慶幸的笑容，至於他的兄弟，已經變成了姐妹的五心葉，卻是在用滿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注視著鐵枝。

女人都是細心地，感性的，於是女劍士在經過了一番猶豫掙扎之後做出了一個最正確的決定，直接向里林坦白一切，坦白她的目的，坦白她的請求，甚至於坦白她的真實身份……羅翰王國的冠軍騎士團副團長，國王的遠房侄女易歐文公主的童年玩伴兼一起修習劍術的閨中密友，三大戰區之西方戰區的前任負責人。

里林對於別人的真實身份毫無興趣，對於別人的目的企圖也同樣毫無興趣，凱瑟琳雖然向他坦白了一切，並且也再三強調之前向他的宣誓效忠也是毫無虛假，自己的靈魂與身體今生都已經歸屬於里林，唯一的願望，就只是希望里林能夠看在她全心付出的份上，願意幫助羅翰國渡過難關。

鐵枝和五心葉的身高雖然遠不如樹人長老，但是分別將里林與女劍士凱瑟琳抗在身上，邁開大步的行走速度也不差奔馬多少了，尤其是站得高，看得遠，里林他們坐在樹人的肩膀上，簡直就像站在小型瞭望塔上一樣視野開闊。

里林是一個隨心所欲，肆無忌憚的人，是一個不受任何道德法則約束的絕對自由者，試問這樣的人，又怎可能會被一枚小小的硬幣就約束住自由？又有誰定過規矩，他里林就必須按照硬幣的指示去做？

沒有去看哀默心死的女劍士，里林卻是拿起了這一枚硬幣，在手指上來回翻滾著，他歪著頭想了想，卻是突然間微微一笑：「如果就這樣離開羅翰的話，似乎會很無聊的樣子，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還是去你們國王那裡轉轉吧。」

「我曾經見過被邪惡力量所詛咒的稀由頓國王，我能夠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個強大而又邪惡的靈魂，佔據在他的體內，逐漸迷惑和吞噬我們國王的靈魂，那一定是某個邪惡的巫師，甚至就有可能是魔君索倫或是背叛了聖白議會的白袍巫師薩魯曼本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這個中土大陸上就沒有人能夠拯救我們的國王，拯救我們的羅翰國，因為這個大陸沒有人會比那兩個惡魔的魔力更加高強。哪怕是精靈王艾隆，幽暗森林的凱蘭翠爾女王，又或是灰袍巫師甘道夫，這些人都勝不了魔君索倫和薩魯曼，做不到拯救我們的王國。」

「那裡！那裡就是露西艾木村，是最靠近羅翰邊界的貿易集市了，我們去那裡看看吧！」

而在此之前，這個女人就已經向里林坦白，承認自己是羅翰國的直屬騎士，而他們的國王疑似中了邪術，希望能夠從里林這裏得到幫助，救治國王希優頓。

當硬幣占卜的結果出來之後，女劍士凱瑟琳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無比，她與里林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算是對里林的習慣性情有了比較深入的了解了，硬幣的占卜結果意味著什麼，她自然非常的清楚。

不過，自從空間遊戲者亂入之後，也不知道甘道夫還有沒有機會能夠擊敗摩苟斯的炎魔，成功晉級白袍了，所以里林也沒有和女劍士多說些什麼。

女劍士並不知道，在經歷了一番磨難之後，灰袍巫師甘道夫就會進階為白袍巫師甘道夫，然後在命運之神的指引下來到剛鐸王國，然後戰勝希由頓國王身上的薩魯曼的詛咒，從而拯救這個屢遭磨難的國家，女劍士凱瑟琳的國家。

非常幸運也是不幸的是，老樹人的話還是喊得稍稍晚了一點，因為里林已經對小樹人「鐵枝」施行了「整容手術」，和「整形手術」，為他塑造了一副完美的容貌和傲人的身材，卻在打算施展最關鍵的「變性手術」的時候，聽從樹娘長老的請求，硬生生的停下手來，這樣一來，里林竟是將鐵枝塑造成了女上男下的妖異「混合物」。

女人的直覺向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不過從幻造空間的角度來看，以空間的理論來解釋的話，那就是里林又莫名其妙的觸發了一個隱藏任務，而任務的獎勵，就是一位能夠在這個《指環王》位面協助戰鬥的漂亮僕從。而且如果能夠徹底的完成這個任務，也就是成功的驅逐薩魯曼的靈魂，從惡毒詛咒中拯救出希由頓國王的話，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進一步的獎勵。

這些小意外對於里林來說，既然他們本人都沒有什麼意見，那麼自己自然更不會有什麼意見了，反正大家都高興就好。

「可，可您剛剛的硬幣占卜，不是，不是出現背面……要離開羅翰嗎？」即使是接觸的時間還不長，但是女劍士也知道，里林一旦做出了決定，就不可能發生更改。

里林究竟要不要幫助這個女孩，去與那個邪惡恐怖的存在，艾辛格魔法塔上的白袍巫師正面對抗，最終決定權自然還是交給了他手中的命運硬幣之上，這枚之前是由里林的念氣構造，現在則是由念氣再混合物質化的靈魂直接構成的「命運之抉擇」，卻是不知出於什麼靈異情況，乾乾脆脆的給了里林一個否定的答案……背面，放棄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