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吼龍怒
第四十三章 九哥不是壞人
「九哥說我還小，有些事不懂，我求他和我相好，他才轟我出來的，第二天我和艷娘說了，她說再不和九哥相好就賣我到窯子里去，可是我都求九哥了，艷娘說可能九哥的那個不行了，讓我夜裡再試試，如果真的不行了，也不賣我了。」
「你真的準備走黑道嗎？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黑道沒路了嗎？」祈慧再次道。
祈慧翻了個白眼兒，沒好氣的道：「這不結了，那個臭流氓裝人呢，最後還不是欺負了你嗎？」
「第二天我跪求九哥，說不和相好艷娘就要賣我，九哥說那個老妖精嚇唬你的，別聽她的，後來我求的他沒辦法，他就告訴我，讓我哄艷娘讓說和他相好了。」
「滾出去，我要睡覺了。」祈慧沒有回答好與不好，但龍崇九知道她同意了。
「姐姐，你、你怎麼了？」巧兒望著發傻的祈慧詫異的道。
「你叫他九哥，就不能叫我姐姐了？來上床睡吧，這麼寬還睡不下我們倆嗎？」
「暫時是，陸連奎不是做大事的人，充其量是個市井流氓頭子，靠巧取豪奪，欺壓良善發了點小財，但是我現在不得不利用他，不得不借他的勢力來建立我的勢力。」
「我、我、我不敢，九哥都怕夫人啊，我、我。」巧兒仍不敢和她太親近。
祈慧嬌軀微微抖動，這是龍崇九首次正面承認愛上了自已，而且說的斬釘截鐵，這給她心裏造成的衝擊大的無法估量，一顆芳心急蹦如狂，連呼吸都為之沉
「啊？」祈慧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目瞪口呆了好一陣，她居然把流氓給「欺負」了。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你是個非常會演戲的狡猾傢伙，那我問你，我今早離開這裏時碰上的那個女人是誰？」祈慧所說的應該是巧兒吧。
祈慧冷笑道：「他是好人？笑話，他是好人還欺負你？巧兒你別傻了，男人都一個樣兒。」
龍崇九一怔，思索了一下道：「如果你願意就和巧兒住一起吧，我再找住處。」
為什麼會讓自已愛上這麼一個男人，可是眼下自已能離開他嗎？那件事不解決之前自已真的還不能離開上海，于公于私也得與他在周旋一段時間，天啊，這是為什麼？
「妹子，別叫我什麼夫人，叫我姐姐就行了，去把門插上，我們一起睡。」祈慧露出笑容。
「好了，巧兒，我們睡吧，明天和我一起去上班，你應該學點東西了。」
龍崇九又接著道：「佛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除了以暴易暴，以毒攻毒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不過你別把看成一個極具正義感民族英雄，我不配當，也不想當，我會比任何人更不擇手段去獲得權力，地位，金錢，甚至美女，一切對我發展有利的因素我都會去爭取，他們需要什麼，我就滿足他們什麼，沒有搞不定的人，也沒有搞不定的事。」
祈慧深深吸了一口氣，注視著他的側臉道：「你和陸連奎真的準備在公共租界掀起風雨？
祈慧忽感剛才的憤怒迅速消去，甚至眼底都掠過了一絲笑意。
「那是那個流氓喜歡脫褲子唄，我有什麼辦法，只能把他打跑了。」祈慧還能說什麼呢。
「夫人，九哥讓我來侍候你的。」巧兒一雙美眸有些慌亂的看著祈慧，大氣也來敢出。
大該祈慧對這個「無恥的不要屁股的流氓」也感到極度奈何吧。
「怎麼說呢，在你面前我總是不想說謊，即便知道說出真話的後果很可怕，可我就是不想騙你，也許你真是我命里的剋星吧，她是一個可憐的鄉下姑娘，現在人販子多，她是那些『感激』我的人送給我的女人，她叫巧兒，她告訴我，如果我不要她，她會給賣入妓院的。」
「你給我找個住處吧，我今天和舅舅說了，要搬出來住。」祈慧的聲音有點淡漠。
祈慧一時無言以對，這確實是個鐵一般的事實，想不承認都不行。
「姐、姐姐，九哥不是壞人的，他是好人。」巧兒說完這句話垂下頭不敢看祈慧了。
祈慧震驚的睜大雙眼，半晌才道：「那你是不是在告訴我，在關鍵時刻你會出賣任何人？」
看著這個滿身飄蕩著酒氣的傢伙在自已面前又一次脫光后鑽進了浴池中，祈慧也不知心裏是個什麼滋味，比昨天進步的是今天自已居然對他身上的七彩龍流露出了「欣賞」的神色。
龍崇九接住枕頭，光著屁股就竄了出去。
龍崇九轉頭望著祈慧變青的臉，道：
「是這樣啊，九哥有時候很兇的，小四他們都說，原來他怕姐姐你呀。」
「相好了啊，不過沒相好完，我流了好多血，疼的不能再相好了。」巧兒有些嬌羞的道。
「巧兒，別亂說，誰和他睡啊，我和他清清白白的，什麼事也沒發生的。」
「怎麼會呢姐姐，九哥剛才還光著屁股跑過去找我的啊。」
巧兒長長舒了口氣，俏臉也綻開了甜甜的笑，她轉身去外間把門插好，然後回來道：「夫人，九哥說你是夫人，你睡床上，我睡椅子就行了。」她的乖巧惹起了祈慧的一陣憐意。
「他是個壞蛋加流氓，對他不能客氣，以後他欺負你，你就告訴姐姐，姐姐替你出氣。」
祈慧俏臉一紅，這丫頭還真夠天真的，說話這麼沒顧忌。
「不是啊，也就三兩天，象昨天和今天九哥都和姐
「少煩我，去那邊摟著你的巧兒睡吧，流氓。」臨完還要罵上一句，可見她心裏的不滿。
「啊？」祈慧心裏也是一驚，這艷娘的想象力也真豐富啊，「那、那後來呢？」
龍崇九用頭枕著池緣，微閉著雙目，悠閑的道：「未來的夫人，有什麼吩咐就開口吧。」
祈慧聽的俏臉變色，原來這傢伙真和那個小女人有一腿，這個流氓。
從池子里出來，龍崇九苦笑道：「我從來沒想過會給女人轟的連睡覺的地兒都沒有，也就是你敢轟轟我，換個人的話，嘿嘿……本流氓非讓她知道厲害。」
僅僅幾分鐘之後，睡眼朦朧的巧兒抱著龍崇九剛才拿走的那個枕頭過來了。
「哦，沒、沒什麼，對了，你和他住了好幾天了吧？」祈慧心裏怒濤翻湧，久久不能平靜。
「女人啊，你就這麼小看你的未來老公嗎？頭可斷，血可流，做人的原則絕不改變，出賣人也是一種生存的手段，那看是出賣誰了？出賣陸連奎，我眉頭也不皺一下。出賣祈慧呢，那就難了，活了二十五年，你可是我頭一回真心真意愛上的女人，砍了我的頭也不能讓你受一絲傷害，當然你可以把這句話當做是我博取你歡心的甜言蜜語，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還有一點祈慧沒發覺的就是她不再覺的龍崇九在她面前光著身子是耍流氓了，雖然在心裏還是想衝上去揍他一頓，可是在嘴上卻沒提出任何抗議，
祈慧聽的秀臉一紅，暗啐了一口，把那個艷娘在心裏罵了個夠。
「他會那麼好心？那個流氓成性的傢伙會放過你這麼個小美女？我才不信，他怎麼說的？」
「姐姐，九哥不是臭流氓，你不要這麼說他，他是好人，那天晚上他睡熟了，我怎麼也睡不著，我怕艷娘真的把我賣了，我就偷偷的用艷娘教給我的辦法試了試九哥那個到底行不行，哪知道才親了不一會就站起來了，就是太大了，那時我才知九哥為什麼不和我相好了，他是怕傷了我，我當時好感動，我就、就把他欺負了。」
「祈慧，我這個人辦事不拘一格，生性又放蕩不羈，最怕受規規框框的約束，我嚮往天馬行空般的無拘無束的自由感覺，大上海的黑勢力一手遮天，侵略者，國民黨，漢奸，走狗，地痞，流氓，他們欺負誰？他們在掠奪誰？那些老百姓有幾個能與之相抗衡的？」
「他沒欺負我，姐姐，九哥是好人，第一天艷娘讓我和九哥相好，還教我怎麼取悅男人呢，可是九哥把我轟了出來，我就在門外坐了一夜。」巧兒道。
「那你們到底是相好了沒有啊？」祈慧真正關心的問題在這裏。
祈慧的臉始終陰沉著，眼光卻似殺人的利刃狠狠盯著龍崇九，她此際心潮翻湧，百般滋味湧上了心頭，為自已的際遇和命運感到一股無名的悲戚。
「尊夫人懿旨，我這就去摟她睡。」龍崇九轉身剛起步，身後風聲破空，枕頭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