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這叫人道主義

諸女聽了他的話無不色變，蘇珊去后，妙憶香忙道：「九哥，你不是一會還要出去吧？」

賈丁又支持了五分鐘，被三個華董又進一步挖苦了一番后終於也豎起了白旗。

宴席散后，龍崇九請六個人上了五樓，給虞洽卿等人安排在一起玩牌，並各派一位國產艷妓相陪，愛德華和賈丁則各安派一間單間，各弄了一個純情的洋處女，喜得二人眉開眼笑。

克里姆等三個各摟著兩個中國美人邊喝邊樂，他們玩女人是小事，關鍵是等著和他發大財。

「幾個小地痞豈奈我何，想拿龍崇九的命，起碼得派個集團軍來，哈。」大笑聲中他走了。

「九哥，還是小心點，上海那麼亂，你又得罪了杜月笙張嘯林他們。」雲青雅也擔心道。

僅僅一個小時后，兩個洋鬼子給搞定了，愛德華充滿信心的明天要挑戰工部局董事會了。

好傢夥，這一番「惡毒」的攻擊也只有龍崇九敢噴出來，那三個華董也未必敢這麼說。

所以三個人要比平時熱情歡心了數倍，龍崇九不啻於是他們的上帝和財神。

祈慧這時望了龍崇九一眼，似乎真有點看不透他了，說他壞他還真壞的有點道理。

幾杯下肚，閑聊了幾句后，愛德華迫不及待的道：「龍，你不是有好的提議嗎？」

於是龍崇九又帶了六名會樂里的艷妓和馬峻山及他的幾個兄弟一起趕往外灘碼頭英國軍艦。

龍崇九不忍心看小流仙著窘的樣子，于這時笑道：「諸位美女們，你們九哥是個壞蛋，除了會欺負人，坑人，騙人，也沒什麼優點了，能得諸位垂以青眼，縱死無憾，不過民族的大好河山還在給外人們蹂躙著，我死也不甘心，我怕以後我的兒女們罵我這個老爹無能，所以我還得繼續當壞蛋，有一點可以保證的就是龍崇九是專欺負壞蛋的壞蛋，他們肯定沒我壞，小小上海灘，兩個蛋丸之地的租界，不過幾萬洋人，兩年之內我玩不轉它，有何面目見江東父老？好了，不在女人面前吹牛皮了，某個大美女恨不得咬我兩口，嘿嘿。」

祈慧也怕成了眾矢之的，忙把眼光轉開，龍崇九笑著將上衣脫了下來，右眼又跳了兩下，他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腰間的槍，這才想起，除了槍五個彈夾全給了祈慧。

「當然，處長先生，你知道這次整頓福州路就清理出千余名身患性病的妓女來，這件事嚴重影響了我們租界的社會聲譽，一但傳揚到國際社會定會受到各界人士的指責，當然這種情況在各地都有出現，但是我認為我們這次整頓應當把給她們義務治病列入計劃，一但治好的話她們會給我們租界創造十倍于治療費用的效益，最重要的是租界將為此博得世人的高度讚揚，這將非常有利於我們未來的發展，各行各業的興旺都將被我們優良的租界新舉措帶動起來，無論是中國人民還是世界各國人民都會將這種行為視為高尚的人道主義行為，大英帝國會為此贏得更多國家的矚目，租界的各位如處長你也將因此受到英國政界的注意，于處長先生前途大有好處，我衷心的希望處長能成為下一界英國駐上海的總領事。」

又一頓歡鬧的酒會在敞亮的軍艦艦橋里展開，龍崇九豪氣大發，酒不斷的往肚裏灌。

「賈丁處長，不能考慮眼前的利益，資源要懂得維護，而不是一味的破壞，就和我們住的房子一樣，牆壁黑了可以粉刷一次，你不會推倒重蓋吧？你不想公共租界的人全是性病患者吧？那大英帝國將因你這個不稱職的衛生處長而蒙羞，在世界上都難以抬起頭來，那將是你嚴重的失職，是對帝國榮譽的極度不維護行為，當局請你來是不是搞破壞的？作為一名醫者，你應該具備高度的職業精神，走到大街上你不希望有人用雞蛋丟你吧？如果每個人對你恭敬有加，你會為此感到身心愉快的，不具備救死扶傷的高尚道德，那是一個醫者的不幸，不要說中國人，就是英國人也會手鄙視你的，因為你褻瀆了你身上的白衣大褂。」

才從樓上下來，又碰上了桑格和兩位銀行的經理，龍崇九一看時間差不多了，直接將貸款談判任務交給了桑格，並把剩下的兩個洋處女拿出來賄賂了這兩位洋經理。

「蘇珊，給諸位美女安排晚餐，讓人送到這裏給她們吃吧，人多熱鬧。」

「督察長先生，中國妓女由我們義務治療？你知道這會花多少錢嗎？工部局是不會同意的。」

這都是大人物，她們都聽說過，看來談的可是大事，妙憶香忽然想起了今天下午送來的那四個金毛處女，不由道：「九哥，你今天花了兩萬買回的四個西洋女人就是給他們準備的？」

「九哥，都是香香不好，誤會了你，你不會怪我吧。」妙憶香小心翼翼的道。

當然他還有三位幫手，那就是三位華董，再就是龍崇九這位整頓計劃的策劃者。

「九哥，你要還出去一定小心點，多帶幾個人吧？」小流仙這時插嘴。

這時，蘇珊走了進來，把M1911A1和五個彈夾放在桌子上。「九哥，虞公他們來了。」

龍崇九點了點頭，道：「一會事還多呢，我請了虞公，他要帶工部局三大華董來和我談事，還請了總辦處長愛德華，和租界衛生處長賈丁一起來。」

龍崇九看也沒看她們的臉色，只是笑了笑道：「你說對了，這麼大的事不孝敬個上等貨，那兩個洋鬼子是不會好好辦事的，別這麼看著我，香香，外國女人是女人，中國女人就不是女人了？中央轄區這次整頓出上千名身患嚴重性病的妓女來，她們哪來的錢治病自救？除了回家躺在床上衰號等死還能做什麼？租界年年花稅收入上百萬，這些吸血鬼想過這些女人們的痛苦嗎？別說是兩個洋處女，為了讓工部局出錢給她們治病十個也值，賺了那麼多，也適當的出點血吧，香香，你九哥不是沒人性的人，每辦一件事他都有目地的，雖然手段不光採，但卻是最有效最快速的，在洋人的地頭上混，我們就得利用洋人，成大事不能拘於小節，古來多少英雄寧折不屈，最終莫不慘淡收場，一時的血氣之勇只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妓女上海多的是，有錢還怕玩不上嗎？不過花錢玩和不花錢玩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賈丁一臉通紅，欲辯無從，龍崇九又道：「我說過，工部局的這筆治療費會十倍的拿回，這絕不是一句空話，這批妓女病愈之後將進入我的內衣工廠，她們創造出的利益會大的驚人，而我內衣廠上稅時會加倍，替她們償還這筆治療費。你們為什麼不為自已撈一些政治資本呢？向愛德華處長和賈丁處長都這麼年青，精力旺盛，將來回了英國也會受到重用的，你們的功績將為你們獲取驚人的財富，權力和地位，遠的不說，就是在上海也會讓你們受到無數華人的讚譽，經過媒體和報紙的宣染，這件事在三天之後就能傳到英國倫敦，等待你們的是嘉獎和升遷，我非常堅信這一點，輿論造成的衝擊絕對大的難以想象，如果我們刻意為之那就更不得了啦，愛德華處長，我想你是聰明人，這樣有轟動效應的機會不是很多。」

「難也得干，我把她們清理了出來，我就得給她們飯吃，不賣身就沒出路了嗎？天無絕人之路，治好了病我送她們進我的內衣廠上班去，洋鬼子們就算不全出了這筆錢也得讓他們負擔一部分，剩下的我再到洋銀行貸款去，錢『洋鬼子』是出定了，人肯定的救。」

這一番話讓幾個美女都深為感動，一個個歉然的看著偉大的「九哥」。

這話讓眾人都為之一皺眉，沒想道「九哥」也幹這種事，難道他要說自已壞呢。

於是，虞洽卿，和三位華董都展開了唇槍舌劍，一輪又一輪的猛烈轟炸下。愛德華屈服了。

龍崇九點點頭，伸手將槍插在後腰裡，把彈夾也插入彈夾袋中，再將外衣罩上。

龍崇九說的自然是祈慧了，除了她沒別人，因為另外幾個對他是非常信賴的。

雲青雅這時也道：「可是九哥，那些洋人不是那麼容易出血的，我看這事難啊。」

「他奶奶的，今天這右眼跳個沒完，看來有血光之災要來問候你們九哥了，蘇珊，給我下去取再取把槍和五個彈夾來，防患於未然吧。」他說著從腰間拔出手槍檢查了一下又揣好。

餐廳里，龍崇九和虞洽卿，貝淞蓀，趙晉卿，袁履登，愛德華，賈丁幾人喝開了酒。

祈慧的臉色不由暗了下來，他說的不錯，他真的不擇手段，不是妙憶香捅破自已能知道嗎？

這一頓連吹帶捧，直把虞洽卿，貝淞蓀等四個聽的目瞪口呆，這都是些什麼光環？指望的住嗎？愛德華因心有所想，不由沉思了，賈丁卻不那麼想。

龍崇九回頭和她擠了個眼兒笑道：「美女你放心，你九哥皮堅肉厚，挨個三五槍沒啥大問題，江湖生涯，刀頭舔血，出來混的那一天，你九哥就沒準備只殺人而不讓人家殺，嘿……。」

他必須趕去外灘碼頭了，克里姆和科里奧，馬爾尼還在等著呢。

到達時已近九點，克里姆等三人總算等到了他，見他身後的六個大美女，都笑的嘴都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