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洋場大亨
第三十一章 日藉處長想行賄
龍崇九搖搖頭道：「寶貝兒，這是賄賂宴，你去做什麼？他們說不定孝敬九哥個女間諜呢。」
「你先負責探消息吧，到了行動的當口兒陸爺我會給你拔一批人馬的，另外，咱們在法租界也租下了一個大茶樓，等煙土一到手，馬上就把它闢為煙房，銀子現洋會大把大把流進來。」
龍崇九心裏一動，這個日本人也是一個月前提升起來的幫辦處長，主理日捕一切日常事務。
「奉欽，那批軍火引來了不少日本人，這些傢伙好象都來自日本軍部，看來他們詳查此事。」
陸連奎現在的精力放在整頓上，保護費大大的增收，在老閘區似乎呈現變態的安逸景象。
龍崇九心念電轉，正題來了，這才是他來的真正目的吧，不會是他在為軍部的特務們設套吧？
這個人雖是探長，但手裡實力卻不庸忽視，是上海大人販子之一，小姑娘小媳婦在他手裡沒少過，小流仙和金氏姐妹的仇人就是他，在這次捕房大清理中，尤阿根從探長降為了探目。
「好，就這一兩天我給你消息，這些傢伙行蹤不定，兄弟們正在確定他們的確切下塌處呢。」
「然也，但看情況年前是辦不到了，得過完年了，二哥你儘快查出那幫日本間諜的下塌處，我得想法子接近他們，不能被動的等他們來算計我了，小日本的陰險是很可怕的。」
「說的相當清楚，親愛的，你又再剝削我，用我的錢來建立你的內衣廠嗎？你真是個天才。」
掛了桑格夫人的線，龍崇九頭又輕了些，內衣頭一炮必須打響，重點要放在當今世界上的幾個主要大城市裡，這些城市領導著世界的潮流，無論從哪個角度說它們的影響都是極大的。
「丫頭別鬧了，不入虎穴，蔫得虎子？逢場的戲還是要做的嘛，那群傢伙都是變態流氓哦。」
「二哥，小日本們一向野心勃勃，我估計對我他們也進行過特別的研究，我總預感他們在悄悄的玩什麼陰謀，而且是針對我來的，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
田島小眼睛一眯，馬上進前一步道：「處長閣下，今夜我在虹口仙林醉舞廳設宴，請處長務必賞光，我們非常佩服處長的能力和智慧，能有這樣的機會是田島一雄的榮幸。」
「好，今天下午我就讓他們兄弟倆過總會這邊來，這倆人是天生當保鏢的材料，對潛伏的危機有種先天性極其靈
陳精武點了點頭，道：「我一直派幾個兄弟盯著日領事館的，這幾天有一批人頻繁出入領事館，雖然他們都扮成商人的模樣，但從他們身上流露出的彪悍和冷酷看的出來是間諜特務。」
「我們之間還分彼此嗎？好啦，夫人，加快你的步伐吧，我們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
「那晚上多帶幾個人去吧，人家也要跟著你的，好不好？」小流仙先把她自已安頓上了。
「哦，是的，只要有錢他可以為你干任何事，我從來沒想過讓他對我忠心耿耿，就象這回攝影人才和那些器材就是通過他搞到的，他最少私吞了十萬美金，我了解這個貪婪的傢伙。」
就算是套兒又能怎麼樣，憑他們那些個臭魚爛蝦還能把九哥擺平了？無疑是痴人說夢。
陳精武可以說對日本人懷著深切的恨意，恩師霍公就是死在他們這幫無恥人的手裡，所以他對這個卑鄙的種族抱有一種難以信任的態度，並尋找一切機會給他們打擊。
「嗯，虹口轄區日僑眾多，由日藉巡捕出任這一職位是行的通的，不過……。」
「同意我們的約會了嗎？」龍崇九的俊面壓向她的俏臉，二人的呼吸都噴在對方臉上。
「所以我被你套入了陷井，現在想不出錢也不行了，親愛的，你的腦袋瓜子太好用了。」
小流仙嘟著嘴兒，一付老大不情願的樣子，不過她知道九哥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的。
「虞公那頭是比較緊，他如今頂的是名，實際上周轉早不靈了，咱們這頭出錢修船吧。」
……
「嗯，有這樣的人伴在身邊我就省心多了，另外，我想主動接觸一下這幫子日本軍部暗潛來的間諜特務們，在公共租界象我這樣掘起的一個華人肯定是他們非常注目的角色，我倒想看看他們有什麼想法，甚至我怕他們懷疑到我的頭上，能在大上海利用英國軍艦搶他們軍火的人不多，一方面他們會懷疑我，一方面會懷恨英國人，對了二哥，咱紅妝嫂子英語說的咋樣？」
「慧，其實內衣的重點我還是放在歐州的，想放映廣告片必須打通好萊塢和歐州一些院線，本想派你替我出去一趟，但你臉面這麼嫩……，哎，再沒個合適的人了。」
「你小子又打她什麼主意？不過她的英文卻也一般，不象對日文
祈慧卻道：「我們姐妹不也給逼著穿上了嗎？其實……無非就是個內衣嘛，誰能知道別人裏面穿什麼衣服，九哥，這事我看你也不用太操心了，舅舅上午來電話，他的船廠將那批淘汰輪船全部接手了，二十六艘呢，需要一大筆資金來對它們進行改造，他現在手頭比較緊……。」
「我是鐵公雞，小錢可以走咱們帳，大筆子款項咱們還是打銀行的主意吧，不然要它們做什麼？慧，下午你就聯糸兩家外資銀行，桑格曾給我介紹過幾家，賄賂一下他們就OK了。」
「田島處長盛意拳拳，鄙人卻之不恭啊，今晚一定準時赴宴。」龍崇九大方的給了他台階下。
「處長閣下，目下虹口捕房正督察長的位子閑置著，我提議由日藉副督察長野山太郎出任。」
又聊了一陣兒陳精武才告辭離去，龍崇九對這批剛到上海的日本軍部特務們深懷戒心。
「我就怕九哥你動了歪心思而誤了正事，所以才會監視你啊，帶人家去嘛……。」
「陸爺，姓龍的多少還念點往日的情份，您可得抓緊時間，他如今大權在握……。」
「管他來自哪呢，他們不可能明著來查的吧，日本領事館看來也知道這件事了？」
「阿昆，這我明白，就是陸爺我近日手頭緊的很，你讓兄弟們盯緊了沈杏山的窩，有貨來我們就端他一鍋，有了錢才能去找姓龍的，那小子絕對是個白眼兒狼，認錢不認人啊。」
田島一雄的臉頓時有了喜氣，看來一些秘聞傳聞不假，這位龍處長是個貪婪無厭的人。
「我不管他是不是無賴或騙子，只要他能完成任務就是好樣的，你認為這個人可靠嗎？」
還有那個沈杏山，居然也耀武揚威起來了？他媽的，走著瞧，老子讓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嗯，同、同意了，你、你這個大……哦，我不說了九哥，放了我吧，好嗎？」
「哈……，貪婪是一種動力，我不怕他貪婪，我就怕他懶惰，我準備派華萊姆攜帶拷貝去找他，這兩個人都有厲害的嘴，我想讓好萊塢放映我們的內衣片應該不會是問題，很有可能發財，這肯定會引起一股較大的風暴，掀動一次轟轟烈烈的內衣革命，淘汰一些老牌內衣廠，我們也可趁這個機會收購那些內衣廠，這樣的話我們就省了好多事，夫人，你要發動你在各地的代理
「經后慢慢的鍛練吧，讓你一下子就成我這種風格也難啊，不過香香和我是一路人，哈。」
「好，我給你兩個選擇吧，一是今晚和我約會，一是現在我就在這裏欺負了你。」
「暫時沒有了，我可不想把你累壞了，歐州和北美那邊你要多費些心了，創業艱難啊。」
「是的，親愛的，噢，你知道嗎？杜大亨準備包養那個紅星胡蝶了，你要不要插一腳？」
「九哥，舅舅說最少一百萬呢，可不是個小數目啊，你準備從咱們帳上拔款過去嗎？」
「我期望他們之間有極大的聯繫，讓九哥我好探清他們的底子，兵家有道，知已知彼嘛。」
「實在不行還得讓桑格找她的代理人去給我們跑腿兒了，等國際市場有了一定反應，國內方面就好說了，國人總是不敢先接某些東西，非得讓人家試了后他們才肯接受，只是個褲頭嘛。」
降他的借口是因為告他的人太多，民怨沸騰嘛，龍崇九沒整他出去，就怕他會狗急跳牆。
「我看很難，除非你把張石川他們的公司一起挖過去，有聲時代就要來臨了，他們拍的那些無聲片都將死在手裡，以前的投資是拿不回來了，你向影藝界放點風聲，不然他們都會歇業的，或是由顧竹軒出面主持個影藝革新大會，公布各大院線將在短期內換上有聲放映機。」
桑格略作思索后才道：「有是有一個，不過我並不確定他的真正能力，他只是混跡在好萊塢的一個三流演員，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是個標準的無賴加騙子。」
張昆暗忖，憑這一點說明姓陸的和杜大亨的關糸不同以往了，都同意他在法租界開煙房了。
龍崇九並不擔內衣在歐州上市會遭到失敗的命運，不能大紅大紫就夠他鬱悶的了，失敗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甚至他現在開始想著下一個內衣系列的出台計劃，還得搞個泳裝系列，哈。
祈慧這時才緩過了勁兒，重新坐下道：「你盡搞些驚世駭俗的流氓東西人家怎麼給你出面？」
「賄賂嘛，無非就是金錢美女，咱們又給不了人家權力，只是我做這種事有些抹不開臉嘛。」
龍崇九斜著眼朝他瞅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田島處長太客氣了，是有關哪方面的？」
「嘿……，這是個很
一陣敲門聲把正在比想中的龍崇九拉回了現實中，小流仙代應一聲，「請進吧。」
法國的巴黎時裝是相當有名氣的，目前上海好多商店都和巴黎同步出售著時下引領潮流的衣飾，其它如日用品等等都和各國流行前線站在同一個檔次上，上海在這年代就是這麼耀眼。
「九哥啊，二哥剛送來有關他們特務的消息，這個田島又來湊熱鬧，不會是巧合吧？」
最鬱悶的要算陸連奎了，看著龍崇九如今坐在了「總捕頭」的位子上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龍崇九這才放了她，祈慧慌慌張張的整理衣衫，一邊狠狠瞪著他，又羞又氣不知如何是好。
「淘汰是必然的，市場是無情的，好了，親愛的，我要去為你服務了，還有別的吩咐嗎？」
「我下去吧，這裏女眷太多，不方便哦。」龍崇九一邊說一邊起身朝外行去。
「陸爺，沈杏山大本營里的人馬還不少，我們要打劫一次頗為費力啊，我手下這點人……。」
「噢，夫人，你才是真正的內衣廠主人嘛，董事長是你，內衣品牌的名字也是你啊。」
二點半左右，他和小流仙才出現在警務處的辦公室里，龍崇九首先給桑格夫人拔了個電話。
「處長先生，日藉幫辦處長田島先生想見您。」又是妖嬈的金髮女秘羅塔娜。
對這個超級大流氓的行為祈慧是早有領教了，「九哥，你就別欺負我了，我求求你了。」
「啊？」祈慧大驚，想蹦起來逃卻給他摟的更緊，龍崇九變本加厲，乾脆一手蓋在她一座胸峰上了，五指微收，祈慧就呻吟一聲，象觸電一般癱在了他的腿上，「九哥……，別……。」
本來想罵個「大流氓」之類的出出氣，哪知胸峰差一點給他搓扁，忙閉上了嘴不敢說了。
張昆如龍崇九預料的那樣取得了陸連奎的信任，他並向陸連奎保護，留在龍崇九那邊的兄弟們心裏都揣著陸爺呢，只要您一聲令下，他們說反就反，肯定能讓龍崇九原氣大傷。
「你可是真會利用人才，不過我和你嫂子裝日本人絕對沒問題，你要在東京設個龍社分舵？」
「讓他進來吧。」龍崇九端正的在辦公桌后坐好，小流仙則把修長的身姿立在桌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不光敢來，而且我保證是光著屁股去的，哈……。」
田島是個三十七
另一個老閘區的探長現在和陸連奎的關糸走的很近，那就是青幫的大流氓尤阿根。
「哈……，好，你去和她商量吧，總之錢是要搞定，用什麼手段你們方量著看吧。」
「夫人，我們的內衣廣告片已拍攝完成兩個專輯了，並有了多份拷貝，我現在需要一個人才來幫我打開好萊塢院線，這關糸到我們的基地建設大計劃，你那邊有合適的代理人嗎？」
二人正聊著，小流仙走了進來，「九哥，二哥來了，要見你呢，在五樓，你下去還是……。」
這兩天沈杏山又牛上了，雖說損失了不少錢，但如今的地位是有了，把尾數一百萬美金給了龍崇九之後他第二天就走馬上任成了中央捕房的偵察股督察長了，中央捕房這個位子龍崇九是不會讓出來給別人坐的，所以他第一時間提議由原中央捕房副督察長洛馬泰任正職。
「我不插一腳也不想便宜了他啊，幫我約這位胡蝶小姐見個面，我準備把她挖來我的公司。」
這多少讓陸連奎心裏舒坦了不少，不過眼下是不可能和姓龍的翻臉了，人家是總捕頭了嘛。
這姓龍的不會和英國政府或貴族有什麼聯糸吧？警務處長的位兒也能坐上去？干他媽的。
「竟有如此人才？二哥你可是藏私了啊，趕快給兄弟弄過他們來，眼下正缺人手呢。」
「我有個想法，過段時間你和二嫂出國去建立我們的海外內衣基地，另外我想通過日本人給你和二嫂弄個日藉假身份，嘿……下一步你倆就登陸東京，咱們得好好的禍害一下他們。」
祈慧臉一紅道：「九哥，你都知道人家面嫩了，是不是讓香香出馬，人家賄賂不來，綁架行。」
待這個日本人走了之後，小流仙才道：「九哥，你昨上真的要去啊，要是他們沒安好心……。」
「處長閣下，田島一雄特來請示批令，還請處長閣下多多關照。」他躬身施了一禮。
「傻丫頭放心吧，小日本其精似鬼，象我這種人才他們是不會放過利用的機會的，不能被其用才有可能成為他們要剷除的目標，九哥先探探他們的底，誰利用誰現在還說不準呢，嘿。」
陳精武眸光一閃，道：「奉欽，我可不想你出了什麼事，我有兩個得力兄弟，調過來跟著你吧，他們都是鐵打的硬漢子，身手相當的高明，飛刀百步穿楊，槍也玩的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