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瑞軍出師

這姿態很高，可實際的東西半點欠奉，陳光明帶著不屑的目光，第一個站起來說道：「叔父大人，我願統一支精兵，出征巴林右旗，一舉擊破叛軍，為我瑞軍再立新功。」

他抬頭一看，陳震龍正從一邊走過來，送行的人都識得他是護軍使，位高權重，不是自己所能惹得起的，紛紛讓開一條路。

柳鏡曉點點頭道：「士氣不錯！」

不過陳震龍發言之後，瑞軍中沒有人站起來說話，定邊軍屬於客軍，自然也不好意思開口。陳震龍朝柳鏡曉揮揮手示意，柳鏡曉這才站了起來，第一個說話道：「護軍使，我部雖然新來乍到，也願隨護軍使大人拒敵于林西城下！」

柳鏡曉解下自己的外衣給完顏玉琢披上，應道：「我們回去吧！」

有陸立響應，陳光明不由加重了語氣：「叛軍一時不滅，則民眾多一時之痛苦。敵軍不過兩千，除去輜重、軍醫等部，戰鬥兵員不過千人，吾等瑞軍將士不願龜縮城內，願出城與叛軍決一死戰。」

柳鏡曉客氣地說道：「那是當然！」

陸立也跟著站了起來道：「掃滅叛軍為我等軍人職責，陸立也願隨光明一起出戰。」

陳震龍又和柳鏡曉說了幾句話，陳震龍見陳光明行得遠了，又找了匹馬追了上來，不久，瑞軍步出了城門，人群中傳來激揚的送行戰歌：

不過柳鏡曉可不會笨到當面指出，他最擔心的還是自己在嶺北的那個老部隊騎兵營，希望他們能順利突圍，不會有事才好。

完顏玉琢在一邊小聲說道：「他們發了兩個月的軍餉，士氣當然不錯！」

這一晚，夫妻間可以說是相敬如賓，說了半夜瑣碎的閑話。

見大家都到齊，陳震龍清了清喉嚨，指了指牆上懸挂著的大幅地圖，說道：「根據情報，柔然叛軍巴布扎布部原處哈拉哈河一帶，前不久突然南下，現已進至巴林右旗一帶，企圖兵進林西，繼而進攻赤峰，其兵力尚不清楚，估計在一個師左右，約兩千人，大家有什麼看法，都來談談！」

第二天一大早，陳震龍就請柳鏡曉他們歡送出征的兩營瑞軍，夫妻兩人站在一起，柳鏡曉摟著完顏玉琢的纖腰，望著出征的瑞軍。

「今日送戰友，征程千里路。踏破賀蘭山，願君早日歸！」

秋天的晨風帶著寒氣滲入體內，帶來了陣陣寒意。敵軍的襲擾令街上行人稀少，只有滿地的落葉，郭俊卿和幾個營長也十分知趣，早早地回去，不願打擾這對熱戀中的男女。

柳鏡曉連忙向陳震龍施個軍禮，陳震龍回個軍禮，轉頭望著眼正在馬上得意揚揚的陳光明，投去了關切的目光，對柳鏡曉說道：「這是我的侄子，昨日多有得罪，還請柳鏡多多光照！」

瑞軍司令部設在林西鎮中心，既豪華又氣派，根本不是定邊軍那個破敗的司令部所能比的，不過熱情程度就不能比了，負責接待的幾個軍官象剛失戀一樣，根本不給好臉色看。

兩邊送行的人群擠滿了街頭巷尾，傳出了陣陣鑼鼓聲、歡呼聲，不時有軍眷跳出人群，給自己親人送上護身符和雞蛋，在人群的注視下，瑞軍的士氣似乎更加高漲，個個挺直了胸，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前進。

陳光明和陸立騎著健馬，得意洋洋地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身後是掌旗官，再後面是以軍樂隊為前導的行軍隊列宛若游龍，個個威風凜凜，顯得殺氣騰騰，最後面是兩個營的輜重，大有「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之勢。

這話說得十分慷慨激揚，可也有對定邊軍指桑罵槐之意，不過柳鏡曉和郭俊卿這種冷言冷語素來聽得多了，慕容雪海和蕭如浪也是人精，都沒有開口反駁，李何一見其它人都沒開口也不說話。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陳震龍想了一想，終於下了命令：「好！陳光明、陸立，你等各率一營于巴林右旗阻擊叛軍，定邊軍防守林西，常德勝由開魯領軍回援，等援軍一到，全軍出擊殲滅叛軍。」

一路跑回自己的小窩，柳鏡曉肚子空空，發錢的手也是酸得不得了，還好完顏玉琢一見柳鏡曉回來，就給他熱了熱飯菜，然後又給他準備洗澡水去了。

赴會的人有陳光明和陸立兩個老「熟人」，大家猜的沒錯，陳光明和陸立正是瑞軍的兩個營長，不過瑞軍的官銜仍是舊制，營長稱為「管帶」。

完顏玉琢掃了一眼柳鏡曉，媚眼兒如絲，直令柳鏡曉心魂蕩漾，不知身在何處，見到柳鏡曉這般模樣，完顏玉琢這才說道：「隨口問幾句就出來了！」

柳鏡曉一聲令下，全軍立即啟程入城，陳震龍當即指定原屬瑞軍的一座大軍營讓柳軍駐紮，等定邊軍剛剛落腳，陳震龍就送來大量糧秣以供軍需。

美人出馬，什麼事情都套得出，可柳鏡曉心裏有了那一么點點酸意，不過完顏玉琢輕輕地吻了下柳鏡曉的臉蛋，柳鏡曉立時又摟著完顏玉琢，打打鬧鬧了一陣，又一起親昵地看著出征的瑞軍。

柳鏡曉大聲說道：「我等願為護軍使死守林西，戰至一兵一卒亦不足惜，不過護軍使大人還是還速請駐開魯的常德勝大人率軍回援吧！只他常大人精兵一到，我等願和常大人一起出擊殲滅叛匪！」

看完顏玉琢忙得手忙腳亂，柳鏡曉不由有一種回家的溫暖感覺，草草扒了幾口飯，然後又就幫完顏玉琢一起收拾碗筷。

柳鏡曉親自拿著花名冊，一個連隊連隊地發犒賞，一直忙到明月高懸才結束。

柳鏡曉仔細看了一眼地圖，陳震龍指的地方根本不是巴林右旗，舊軍出身的人很多不會用地圖，沒想到陳震龍也居然也是其中之一。

陳震龍不說話，轉頭問柳鏡曉：「鏡曉老弟，你的意思是？」

開完會剛到營房，陳震龍就送來的五千塊犒賞費的，至於軍鞋，送錢的軍需處長說一時採購不齊，估計明天才能送到。

下面的軍官大聲回應道：「是！將軍！」

沒過不久，陳震龍又請柳鏡曉和幾位營長來參加聯席會議，柳鏡曉也不客氣，讓王烈負責留守，帶著郭俊卿和三個營長就去赴會。

不過總有攏人好夢的傢伙，耳邊傳來陳震龍的聲音：「鏡曉老弟！」

柳鏡曉十分詫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送完了瑞軍，送行的人群也漸漸散去，柳鏡曉卻又和完顏玉琢親熱一陣，完顏玉琢突然叫道：「好冷啊！」